《旖旎》沧澜捂月

16、遗忘者 序章

　　遗忘者序章
　　Blackjack I

　　【佣兵出局】

　　奈布对着黑杰克，半身已跌落至黑白状态，掠走色彩。他微微低头，没有挣扎。

　　“你输了，请出局。”绅士说。

　　灰白的身体开始分散为一张张雪白的纸牌，收入黑杰克的手里，叠成一摞。

　　“在我之前……有多少人？”奈布抬起头，淡淡问。

　　黑杰克帽沿下的唇弯起一个弧度。

　　“你手中的每一张牌，都是他们。”温和，冰冷。

　　奈布在身体纸牌化的最后一刻，道：“我会摘下你的面具。”然后撕碎。

　　“我期待那一天。”

　　黑杰克微笑着，把最后一张牌收紧进胸前的口袋。

　　【决战回合】

　　伊索没有慌张，口罩上的灰眸异常冷静。

　　“为什么不跑？”白发青年靠在墙边，把玩着手中的照片，不咸不淡问道。

　　“牌里牌外，没有区别。”他答。

　　约瑟夫笑了：“就这样留到了决战回合？”

　　“不渴望生命，才会留到最后，对吧？”约瑟夫没有等他回答。伊索淡淡提醒他：“还有半分钟。”

　　约瑟夫说：“那就拉长它。”

　　他把照片放入照相机，机械的转动伸展出一道昏暗的白光，缓慢渲染，吞并色彩。

　　“你到底要做什么？”伊索失去了耐心。

　　他翻出一摞扑克牌，雪白的纸牌纷纷飞出，摊开，环成一圈。

　　约瑟夫抬头，淡道：“他加快动作了。”

　　“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我不认为这样能躲过去。”

　　齿轮在相互的作用下缓缓转动，发出类似时钟的嘀嗒声。折射出金属的光泽。

　　伊莱和哈斯塔立于齿轮之上，默默注视着脚下咬啮着，转动着的千万个轮盘与齿轮。

　　“至少不会变成黑杰克的牌。”哈斯塔说。

　　伊莱倒吸一口气，又问道：“有计划吗？就这样一直等到所有人封进牌里？”

　　哈斯塔用触手用力戳了戳伊莱的头。

　　伊莱怒瞪着他：“干嘛？我不知道才问啊。”

　　“若汝为黑杰克，将行何事？”

　　“把所有人封进牌里，带到这里，再进行下一步动作。”伊莱揉着发疼的头。

　　哈斯塔又戳了戳伊莱的头：“然后？”

　　“跳开封牌，直接来这。”伊莱把哈斯塔的触手拨下来，“我知道了啊。”

　　哈斯塔又把触手放了上去，不过这次没有戳他。

　　“懂了就好。”

　　【29，28，27】

　　镜像崩塌，又是黑白与色彩的交换。

　　伊索在空间重心的翻转中跌了下去，一双白皙有力的大手扶住他。约瑟夫低声说：“我该走了。”

　　“你信我？”伊索对上他的视线。

　　约瑟夫笑着，这次笑得很温柔：“当然相信。”

　　开始灰白化的身体没有晃动，他的声音很镇定：“我曾经希望你能把那些都记起来……”约瑟夫顿了顿，又道：“如果你忘了，那就想现在这样，已经够了。”

　　“我没有明白你的意思。”

　　自上而下的纸牌化已经开始，他握着伊索的手：“遗忘者，这一次，不要再忘记了。”

　　伊索牵住的，只是一张冰冷的纸牌。

　　那些腾飞着，旋转着的扑克牌忽然换了方向，飞入他的手掌。

　　黑杰克。

　　“把它给我。”伊索抬头，死死盯住眼前的人。目光停留在一个焦点上，可以看得出燃烧的痕迹。

　　黑杰克鬼魅般往前走着，两手在空中完成了洗牌的动作。“给我。”伊索加重了语气，声音却微微颤抖。

　　黑杰克视若无睹，继续往前走。

　　伊索后退了一步，背后是暗红的摄像机。黑杰克无动于衷，伸出一只苍白的手。

　　他开口：“少了一张。”

　　指的是伊索手上的纸牌。

　　无数张纸牌从他的内侧口袋飞出，环住伊索。黑杰克冷淡地下了命令：“拿走牌，带他去那。”

　　伊索两指夹着最后一张牌，退无可退。

　　他紧抿着唇，把牌放入摄像机。

　　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

　　————

　　千万只白鸽划过平行线，被两根顽固的线切割，飞溅出无形的鲜血。二维拉长为三维，白鸽的碎片跌落进无穷无尽齿轮的咬啮中，冰冷的机械转动着，淹没了尖叫。

　　他再仔细看，原来那只雪白的纸牌，再这样的顺序下反反复复，切割，撕裂。

　　“不要担心。”黑杰克阴冷的声音穿透了层层齿轮，“你在这里。”

　　他把他从口袋中抽出来。

　　“萨贝达先生，想听个好消息吗？”黑杰克问。

　　他沉默地看着他。

　　“这次的缔结者，是他。”

　　千万只白鸽划过平行线——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