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1 血统之拥》Edgereal

3、03-两个徽记

　　严寒已去，动物开始哺育幼崽，春耕是这个季节的主题。
　　人们大多种植土豆、胡罗卜、莴苣、卷心菜等作物。因为除了耐寒，这些作物还比较容易打理。大麦、大豆、黑麦、大豆是主要粮食，由于种植麻烦，大多由领主雇佣村民种植，作为回报，领主承诺会将收成分给帮工。威利父子是恶棍与吝啬鬼，但在收获分配上不感怠慢，毕竟他们也需要别人的收成充盈生活。
　　最初，桑奇会带着基恩连续几天外出打猎。基恩拉不动猎弓，大多数时间负责设置陷阱。打猎的收获并不稳定，空手而归是常有的。
　　忙完粮食播种，贝蒂决定扩大种植，于是，一家人又在原有菜地旁开垦了一块耕地。桑奇把一些药剂师赛拉提供的根茎埋进土里，那种根茎看起来像是红色的土豆，因此就被大家称为红土豆。神奇的是，这种红土豆分生速度很快，并且由于生食略带苦涩，没有动物会来偷食，可只要经过烹饪苦味就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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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耕结束，正是大家把酒欢庆的日子。一队人马来到了金色水车，他们穿着毛皮护甲，胸前绘着“擎风铁拳”的徽记，是高原战士。
　　等到村民聚到水车前，为首的领主站在水车一侧的平台上，“奉希尔伦高原之主维亚尔•擎风者之命，我们来到金色水车征召战士，每家都贡献存粮，所有能拿武器的男人都要跟我们回到擎风城，加入对温德罗斯山谷的备战！”
　　话音刚落，村民发出哀叹，厌倦与失落在人群中弥漫着。
　　“生锈的锤子，除了铁我不要打任何东西！”
　　“让领主行行好吧！上次打仗，我失去了丈夫！我不想再失去我的儿子！”
　　“入冬的时候领主跑来征粮，现在又在庄稼需要照顾的时候征兵，不等打仗我们就会被饿死！”
　　领主能感受到村民的抵触，这些人不是懦夫，只是这次征召会影响村民的耕种，他走近人群，“女人留下照顾庄稼！高原会喂饱你们的男人！高原之主赐予你们土地，让你们耕种，所以如果他号召，你们就应该拿起武器为他而战。我说的够清楚了，现在回到各自的家中，我们会盘点每一家、每一人。”
　　领主最先来到本地领主威利的家里，威利为领主倒了一杯的蜜酒，两人坐到了靠椅上。
　　“威利领主，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得带走小威利，况且他刚好处在征召的年龄，应该站出来为高原之主出力。你要留下来继续替高原筹粮。”
　　“是的，杰斯特领主，我们的土地是老擎风者领主赐予的，我不会忘记。况且我们高原人从来都不是懦夫。不过，你看到了，我就一个儿子，他还没有娶妻，如果他死了，我的位置就后继无人了，所以我想请你向高原之主转达我的意思，尽量让他呆在兽栏或者其他的地方。”说着把一袋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肉干塞给了杰斯特，“我们这牲畜的繁育不必高原，但仍会为高原出力，只希望今年的收成比去年好。”
　　“我能打仗，老威利，就像把镇上那些小子打倒！”小威利收拾好行装走了出来。
　　“闭嘴！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小子！”老威利训斥着儿子，“你以为打仗是平时的游戏吗？！你以为宰过几只畜生就能证明你的英勇吗？！你最多是个屠夫！”
　　杰斯特瞟了一眼小威利，“你的父亲说的对，你杀过牲畜，可牲畜不会拿起武器杀你。”他端起蜜酒一饮而尽，临行前对威利领主留下一番话，“你的意思我会转达给擎风者领主，但战争总是变化无常，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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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原战士将桑奇屋里的罐子翻了个遍。
　　“除了浆果、根茎，这个窝棚里没有什么了！我很渴，可这连一瓶蜜酒都没有。”一个战士抱怨道。
　　另一个战士怀疑的看着桑奇，“你不是个猎人吗？最近没打倒猎物？”
　　“说不定他的脚步太重，刚一出门就把动物都吓跑了。”杰斯特走进屋子，坐在长凳上，看了看战士找到的根茎，有些不屑，“所以只能啃这些难以下咽的东西。”
　　“没错，领主，幸亏冬天已经过去，冰雪已经融化，不然我们连这些都找不到。”桑奇看了下基恩，“这孩子还小，还不能拉弓，我会射箭，我会跟你们去高原。”眼见已经无法避免与家人分离，桑奇要尝试说服士官，让侄子远离这些。
　　杰斯特把双手锤立在基恩身前，测量了一下，“是的，他现在还无法打仗，但他可以来伺候领主，给牛挤奶，顺便练练力气，早点开弓。”。
　　“领主，如果您一定要带走我们的孩子，我也一起去，至少，别让我们分开。”贝蒂拿起桑奇的行装。
　　“你去做什么？去劳军吗？你的丈夫不会同意吧？！”杰斯特的话语细软且刺耳。
　　桑奇从没出现在领主的战士里，因此没有任何威望，对于这种侮辱只能逆来顺受。如果真要打仗，他只希望不会遇到住在铁石镇的朋友和自己的兄弟。
　　杰斯特考虑了片刻，最终决定让小孩留下，“让你的女人和孩子留在家里吧，下个月领主会给这里送来一群羊，尽快教会这小子放羊。”
　　领主离开后，桑奇扶着基恩的双肩，“小伙子，你一定能顾好婶婶，我在房顶藏了东西，你会喜欢的。”他又抱住妻子，“照顾好你们自己，等我回来。”
　　贝蒂点点头，拉起基恩和丈夫抱在一起。
　　铁匠法尔戎德由于以前在战斗中失去了几根手指，无法正常使用武器，因此杰斯特要求他定期为领主打造箭头和铁配件。
　　瘸腿的酒馆老板韦恩林格也没能幸免，杰斯特喜欢他的浆果酒和熏肉，于是打算带他到高原去做厨师。
　　伊万雷德再三强调自己是个诗人，在听了一曲后，杰斯特欣然邀请他加入队伍，到高原去为领主和战士演唱，伊万委屈的接受了。
　　队伍走后，基恩爬上房顶找到了桑奇提到的东西，是一把匕首和一张的猎弓，还有几个尚未打磨完成的箭头。基恩开了下弓，有点吃力。
　　“桑奇说你对弓箭不太有天赋，不过也许将来用得着。”贝蒂转过身，抹了一下湿润的眼角，拿起篮子走向种着红土豆的田地。
　　基恩的表情再次变得有些呆滞，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或许继续设置陷阱，或许练习弓箭，或许向谁祈祷桑奇尽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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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不会给村民太多时间去思考可能发生的战争，也没有给基恩时间去练习弓箭。
　　六天之后，金色水车又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这些人胸前绘有“熊爪冰峰”的徽记，自称是山谷之主的战士。
　　看到大多数男人已经被高原领主征募，山谷人的独眼领主并不惊讶，“这里不是高原，高原人却在这里册封领主！应该教训一下高原人，杀光他们！”
　　虽然村里剩下的大多是妇女和老人，但他们仍打算殊死一搏。
　　“等等，霍彻•舍恩领主，”一个身着棉袍，带兜帽的男人阻止了战士，他留着短胡子，看起来像个学者，“杀死他们，会让高原人更加团结，你在替高原人卸下包袱。”
　　“那么依照你的意思呢？大法师霜火。”独眼的霍彻•舍恩对法师有几分不屑一顾，甚至没有扭头看他，碍于任务还是打算听听法师的言词。
　　霜火凑上近前，“我们可以带他们回到覆冰城，然后并派人去高原散布这则消息，这些人的家人会无心战斗，然后我们就可以趁机煽动高原内乱。”
　　“就依你，尤希尔辰（尤希尔辰•霜火），”霍彻•舍恩转过身，“好了，战士们！带上这些人和可以找到的东西，我们返回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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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几天跋涉，村民已经疲惫不堪，无力的跟着队伍，天空中不时盘旋着食腐鸟类，似乎感觉到死亡的临近。
　　晚上，村民们在战士的看管下聚在一个火堆旁取暖。
　　“贝蒂，我们没有食物了，你还有吗？莉丽饿坏了。”米雷伊问。
　　“我也没有了。”贝蒂无力的回答。
　　“我还有几个浆果。”基恩从口袋里掏出几个浆果递给米蕾伊。
　　“谢谢你，基恩，瓦罗拉保佑你。”
　　身后传来脚步声，霍彻•舍恩停在人群旁边，略带醉意，“有没有一些姑娘愿意到帐篷里坐坐，那里有面包，还有蜜酒。”
　　法尔让攥紧了拳头，准备做最后一搏，但由于肚子空空，有些无力，米蕾伊按下了他的手，“保护好孩子们，我去对付他。”她的声音很低。
　　法尔让咬紧了牙，没有出声，微微点头。
　　米蕾伊吻了女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面向霍彻•舍恩，“我去。”
　　“很好，你会为此得到奖励。”
　　“我也去。”贝蒂站了起来，松了松筋骨。
　　“婶婶。”
　　“别担心，小家伙。”贝蒂抱了下侄子，手伸向基恩的腰间藏的匕首，“保护好自己。”她低声的补了一句，起身走向帐篷。
　　帐篷内没有其他人，桌子上剩下一些食物，还有几封信，霍彻•舍恩迫不及待的把两个女人拥向铺盖。
　　米蕾伊随手抓起一些食物塞进嘴里，开始卸下他的皮甲，“你们的食物很美味。”
　　“那是是因为我们饿了，明早之前，你们可以随便吃。”霍彻•舍恩躺了下去。
　　贝蒂咽下嘴里的食物，开始脱下他的靴子，“领主，我们的邻居也很饿，他们这样撑不了多久，你可以施舍一些给他们。”
　　霍彻•舍恩起身推开贝蒂，“我叫你们来讨好我，而不是让你们讨好外面那些人。”
　　米雷伊按了几下霍彻•舍恩的肩膀，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暗示贝蒂去他的身后，“当然，领主，你会如愿的。你还会——收下受高原人的敬意！”说着米蕾伊用拇扣进他的独眼，另一只手把一块肋排捅进他的嘴里。
　　贝蒂刚抽出匕首就被挣扎的霍彻•舍恩打翻，她再次扑上去，匕首钉在了目标的背上，虽然刺入很深，却没有直接毙命。
　　疼痛促使霍彻•舍恩做了疯狂的抵抗，他挣扎的推开二人，跌跌撞撞的来到帐外，大声呼救，“杀——杀光这群暴民！”
　　村民开始四散奔逃。
　　贝蒂随手抓起铁剑，两人迅速的跑向帐外，遇到了赶来支援的守卫，米雷伊捡起地上的石头准备战斗到底。
　　山谷人开始追杀着村民，法尔让从背后制伏了一个看守，抢过他的长矛与盾牌，用盾牌砸断了他的脖子，打算上前帮助妻子。
　　基恩有些慌乱，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却发现自己藏好的匕首已经不在了，马上从正在和村民扭打的山谷人手上抢过一把长矛，从背后刺穿了山谷人。
　　三人跑向亲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直径有盾牌大小的火球从身后飞向三人。
　　基恩感觉到炙热，听到巨响，下一刻，地面已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