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逢春》华今

2、第一章 我们即便渺小也有声

　　公元1991年辛末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已成立43年，中国每天仍然飞速发展，世界到处都在改变，大到世界小到一隅。

　　这一年，美国911事件世贸大楼被撞；苏联“八一九”事件爆发，12月苏联解体；两德统一；西亚海湾战争爆发；南斯拉夫实行多党制，南共联盟解体，南斯拉夫联邦瓦解；皮纳图博火山爆发；印度总理L.甘地遇刺身亡；经济互助委员会解散，华沙条约组织解体；1991年中国长江中下游发生大水灾，18个省市自治区受灾；中国第一枚120千米高空低纬度探空运载火箭“织女三号”海南首发成功；世界第3台大力值液压测力机在中国诞生拥有国际领先技术水平；世界第2座脉冲反应堆于中国四川建成并运行；世界第二大斜拉索桥——上海南浦大桥建成……

　　这一年5月1日到8月10日期间，据民间传言，中国山东聊城市冠县莘县“百日无孩”运动，因为此年为羊年，又被称为“杀羊羔”运动。在那期间，据说医院的池塘周围都是已死去或者没死透的尸骸……

　　每个人相对于外界来说都是如此的渺小，我们如同淹没在各种各样大而震耳的爆炸声中万千走动蚂蚁的声音，但即便渺小，却也有声，若是努力，可以再大点儿声，可以更精彩。

　　这一年秋，夜里庚子时，南方一座城市Y市的公园里，百千婴孩中的一个女婴也出生了，刚出生时脖子上绕了脐带，但却没夭折，世界上这样的不止她一个。她出生后不久父亲因犯了事没了。故而，一个月后，婴儿由其舅舅起名为慕，为夜幕之幕的谐音，且作羡慕、仰慕之意。

　　女孩儿特别白净，母亲丘娟常放在太阳下可劲儿地晒，就是不会黑，因此还曾有过一个乌龙事儿。丘娟曾带着去医院问医生：“我家小妹怎么这么白？可是不正常？”当时的医生大皱眉头，道：“你才不正常，人家是长得好，很正常。” 丘娟连“哦，哦。”两声后，放心地回去了。

　　韩慕有个大两岁的姐姐叫韩玲，人如其名，自小聪慧。两个女孩儿跟着摆水果摊的母亲一块长大，由于母亲每天起早贪黑，回家后都已经太累，故此，韩慕的头给睡偏了，但好在头发长出后也是看不大出来的。

　　一年后的一天，丘娟背着韩慕坐着一亲戚骑的三轮车，外出探望故人，车上还有两个亲戚，却在路上时翻了车。大人都没摔伤，但小韩慕却摔到了左边的头，这时旁边的亲戚都吓傻了，在一旁因担忧承担责任等原因一动不动，不置一词，愣怔在哪里。路人有给她支招说用奶水先擦揉头部，然后赶紧去医院。

　　丘娟照做后忙带着小韩慕去了医院，因淤血积在头内，小韩慕的眼睛没一会儿就肿胀起来，快速至医院就医后，医生说事儿不大，幼儿恢复较快，但内部有5毫米宽的裂纹，需要开药以收缩。一个月后，果然得以恢复，不再肿胀发紫。

　　由于生活艰辛，单身的母亲把两个孩子送到了乡下老家，让老人及妹妹们帮忙照看。

　　时间总是又快又慢，韩慕六岁前在姐姐韩玲和村里小孩儿们的欺负嘲笑中长大了，每次的反抗和哭嚎招来了多个绰号和“小名”：老恶蜂、大马蜂窝、小瘪三，木头（源于慕之谐音）。

　　不久后，韩慕的母亲和一名陌生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母亲丘娟指着那高个子男人让姐妹俩叫爸爸，而后说要带着她们回去城里上学，于是韩慕又回到了她出生的地方。

　　曾经婴儿时期的头伤没有影响韩慕，六岁的她记性不错，一会儿的功夫，从1到100很快便能倒背如流，默写烂熟。于是要求必满八岁方能入学的学校教导主任破格允许韩慕与姐姐一起同班同学。

　　姐妹俩自小不和，好在韩慕不知记仇，总是跟在姐姐的后面上下学，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和鞋子，留着一样的男孩儿短发，早餐路过小摊上买一个夹了段油条的糯米团子，或是一根油条，一碗豆浆。

　　回家路上会和小伙伴们一起到公园写作业，用彩色的纸条卷起，捏成圆的扁的，用脚水沾黏在白色的纸张上，形成一幅幅立体的彩色画面，或是去捡旧房拆迁处断石头里藏一半漏一半的小小贝壳，周末放假时则约起不远处居住的姐姐们一起带上平时收藏的盒子去某处摆家家，弹玻璃珠，跳橡皮筋，跳房子，丢沙包，老鹰捉小鸡……

　　也有时用存了多天的零花钱去买一盒粉色的大大卷，酸酸甜甜五毛钱一袋的无花果丝或名叫阿拉丁的零食，一角钱两颗的西瓜模样泡泡糖，还有兵器外形的棒棒冰，带伞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