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九天碎月[综]》王小周

56、五六章

　　面对着对宇智波泉揽下这件事抱有乐观态度的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犹豫了许久，还是泼了冷水。

　　“不……即使就目前来看，泉能够做到让族人暂时把目光集中在变强上，但是这对解决村子和宇智波之间的矛盾没有帮助，甚至……”

　　宇智波鼬不想去思考那最糟糕的情况，他皱眉转而言道：“泉她不认同自己说出的那些话，她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因为你的请求……没错，如果是她的话，或许真地有改变这一切的能力，但是……”

　　宇智波止水冷静下来，沉思道：“说起来我之前就想问了，如果说以前瞒着泉酱还能理解为是不想让她担心的话，为什么在她已经知道了的现在还继续隐瞒她呢？”

　　宇智波鼬有些难受地闭了闭眼睛，俯视着黑黝黝的悬崖。

　　“你以为凭着泉的头脑她真地不知道吗？她不是不知道，是装作不知道。诚然，我可以请她不要继续装糊涂，我可以让她去理解村子的不容易……你以为是我在拒绝她吗？不，是她在害怕我。她害怕我说出她不想听到的话……”

　　面容尚带着几分青涩的少年努力压抑下起伏不定的情绪，以一种在宇智波止水看来理智到了极点的冷静揭开他面前的迷雾。

　　“如果日向日差大人没有以那种方式死去，或许泉还有意愿去理解村子的情况，可是事实是在泉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村子就已经伤害到她了，她爱的从来就不是这个在她眼中盘踞着黑暗的村子，而是把她当作家人去疼爱的家族。所以即使她知道族人的偏激和不理智，她也只会当作看不到……你没有发现泉越来越融入到激进派的族人里了吗？”

　　“泉的想法其实一直都很简单，对善意报以善意，对恶意报以恶意。这么多年来我唯一见她忍耐的就只有那一次日向日差大人的死亡——没错，即使她闹了那么大的事，但在她眼中，那已经是艰难无比地忍耐了。而这唯一一次忍耐是由她忍者道路上的第一个老师和她最崇敬的长辈双方劝说下才得来的，她是听了父亲的话，为了宇智波才忍耐下来的。”

　　“她能够理解他们的做法，无论是火影大人还是日向的选择，她其实全都能理解，连云忍她都能判定对方的欲望是理所当然的——她太擅长换位思考了，曾经她说这么做的结果就是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但其实她早在一开始就做出了选择。各方都情有可原的情况下，她毫无疑问会选择自己更亲近的那一方，因为那就是她的立场。”

　　宇智波鼬的语速不知不觉快了起来。

　　“她真地不知道她的强大会助长族人的气焰吗？她知道，否则她今天怎么会说出大家一起变强的话？没错，为了让你不要太过不安，所以她发言了，也不是说她其实不同意你的说法，她只是理解了你的观念而已。然而她理解的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观念，还有族人的，如果她愿意的话，还有村子的，甚至志村团藏的……一般人的理解只涉及理智，但是她的理解触及感情。她拥有这样的天赋，这让她讨人喜欢，让人们下意识认同她，这是一种很珍贵的天赋，但是同时也很危险。”

　　“泉其实是一个内心坚定的人，在她确定自己已经理解了不同的观点之后如果她做出了选择，那么她就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她现在能够看在你的份上说那些她其实并不同意的话，就证明她还没有做出选择。而她之所以还没有做出选择，一方面是因为她拒绝去理解高层那边的想法，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在害怕，她害怕她会做出不利于家族的选择。”

　　“她真地只是希望大家都开心地生活下去而已，就只是这么渺小的希望而已，明明在和平年代这样的想法是顺理成章的，可是就因为村子和家族之间的矛盾，连这么微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宇智波鼬蓦地住口，转身看向宇智波止水。

　　“止水，我要加入暗部。”

　　宇智波止水微微睁大了眼睛，“暗部……可是你……”

　　“我知道，身为宇智波一族族长长子的我想要加入直属于火影的暗部并不容易，但是我一定要加入暗部。我不可能进入警务部队，也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什么都做不了。一个人的力量还不够，止水，泉至少没有说谎，在这一点上，一个人的力量还不够。如果必须要有人隐于黑暗，那么我希望那个人是我，只有这样……我要加入暗部，我已经决定了。”

　　“泉太温柔了，仅仅是细枝末节的东西就能够伤害她，这可是一个豪族和一个村子之间的问题，她是无法在这样的漩涡中安然生存的，她也不需要做出这样的觉悟。”

　　宇智波止水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无论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一个已经下定决心的宇智波。

　　于是，在宇智波泉知道宇智波鼬要加入暗部这件事的时候，宇智波鼬连暗部考核都过了。

　　宇智波泉完全不知道族长还有宇智波鼬是怎么想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都惊了！

　　对于宇智波泉而言，宇智波富岳家和她第二个家也没区别了，她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族长大人，鼬居然进暗部了？我还一直等他跟我一起巡逻呢！”之前她就问过宇智波富岳了，那时候宇智波富岳说再等几天……等着等着人就没了？？？

　　宇智波泉表示被放鸽子的自己很不高兴。

　　宇智波富岳哄宇智波泉也哄习惯了，淡定地说：“一直巡逻能有多少进步？忍者就是要在生与死之间的实战时才能得到力量，鼬还小，需要更多的战斗经验。”

　　宇智波泉鼓起了腮帮子，“那我呢？我可和鼬同龄！队长偏心！”

　　宇智波富岳眼也不眨，“我正准备和你说，既然变强的话是你说出来的，那么你也要做出表率。既然新术的开发已经完成了，那么你也是时候开始下一阶段了。”

　　“啊？”

　　宇智波富岳的表情严肃下来，“这个先不提，反正信真会管你。最新传来的情报，雾隐村的第二次血雾政策开始了，二代目水影的家族，水无月一族已经被灭族了。”

　　宇智波泉眼皮一跳，眉目间染上几分沉重之色，“灭族……”

　　“没错，无论是忍者，还是普通人，老人、女人、孩子，一整个家族的消失，这就是灭族。鼬是我的长子，未来的宇智波族长，他拥有罕见的天赋，实力不必多言，唯一缺的只有功绩。这次鼬进入暗部之后，我会让他向我传递高层那边的情报，以防不测……别瞪眼，给我有点自知之明，你自己的性子自己不知道？”

　　嘴巴都没张开就被自家族长大人怼回去的宇智波泉悻悻地别了别耳侧的碎发，问：“那您说的我的下一阶段是什么啊？幻术？”

　　一说起幻术宇智波富岳就生气，你还好意思提？！

　　身为宇智波历史上少有的五岁就开了写轮眼的族人，资质完全不缺，偏偏在忍体幻中最不擅长的就是宇智波最擅长的幻术！

　　还整天说什么“你不配我用写轮眼”什么的装样子……你就写轮眼最弱好不好啊！

　　生气！

　　原本之前突然开窍了一段时间进展迅速他还以为瓶颈期过了呢……谁知道现在又停滞下来了。

　　“你的幻术估计打败非幻术型上忍的地步就顶天了……算了，你想练就练吧。”宇智波富岳一脸“我不对你的幻术抱有期望”的表情。

　　宇智波泉瘪了瘪嘴，小小声道：“至少有写轮眼我不会中幻术嘛。”

　　好吧……

　　还能怎么样呢？

　　一眼一眼看着她长大的，说是半个闺女也不为过，又不能真地嫌弃……

　　“我指的是实战。你可以保留警务部队那边的编制，既然止水和鼬都加入到了村子那边的编制里，你再进去就惹眼了，不过想要战斗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宇智波泉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自家族长。

　　宇智波富岳的表情严肃了几分，看着几乎像在生气，“我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泉，但是，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不必担心我的想法。宇智波的忍者虽然被困在木叶，等闲不能出村，但是也不是没有例外。”

　　宇智波泉脑子不笨，族长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她当然能听出来一点，“额……像去猫婆婆那里那样的话时间不长，而且也不能频繁出去，所以是像那个传情报回来的人一样吗？难道是间谍……呃，好吧我也觉得不是……”

　　难道她真地不像一个可以当间谍的人吗？！

　　“你要想好了，即使现在是和平年代，离开村子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更别说你还是一个开眼的宇智波，一旦被人发现你的身份，那么即使你立刻赶回来也有可能来不及。”

　　比起这个，宇智波泉更关心的另一点，“您刚才说出村就能够战斗，指的是和哪些人战斗？”

　　“这是你需要自己去寻找的答案，无论是流浪忍者还是赏金忍者，抑或是其他村子的忍者——只要不被发现自己的身份，那么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当然，如果你同意，那么我会告诉你一些隐秘的传讯方式，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不会有人在路上保护你……如果想要得到实战经验的话，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你也可以选择继续留在村子里，和族里经验丰富的忍者对练。”

　　又稍稍谈了一会儿后，宇智波泉做出了决定。

　　“我选择出村修行，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吧。”

　　“我这个月工资还没发手上没钱了，能预支工资嘛？”

　　宇智波富岳默了默，无语道：“我只是让你去修行又不是要逐你出族……不会饿死你的放心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准备一下，以和你信真叔一起去采购忍具为理由出村，之后的事你就别管了，只要记得最晚也要一年内回来就好，因为雾隐村的事，起码一年之内木叶不敢轻举妄动……总之需要你记住的事路上信真会嘱咐你。”

　　“好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