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九天碎月[综]》王小周

55、五五章

　　大概人都是不经说的，白天的时候才和日向伊吕波说起了宇智波止水的事，宇智波泉晚上就见到了宇智波止水。

　　大概是宇智波鼬告诉的他她家在这吧。

　　话说回来这两个人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宇智波鼬居然没有跟着来啊。

　　宇智波泉往玻璃杯里倒着热水，直觉告诉她宇智波止水这次出现……算了，本来就是明摆着的事。

　　“泉酱……最近这么样？”

　　坐到卷毛宇智波对面的少女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我过得很好，所以呢？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帮个忙……虽然也觉得不该拿这些事麻烦你，但是果然，能够做到的只有你而已，我是这么坚信的。”

　　宇智波泉动作不明显地做了个深呼吸，不答反问道：“你昨晚在族会上说的事……虽然我因为没资格发言所以什么都没说，但是平心而论，我是认同你说的，必须要有一方退让，而就现状来看，退让的只能是宇智波这个说法的。”

　　宇智波泉说着认同宇智波止水的话，可是他却没有为此感到轻松，因为他知道，这段话后面一定还有一个“但是”。

　　“但是我觉得你挺傻的，你为什么要用那种说法啊？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哄一下大家？”

　　哎、哎？！

　　宇智波泉说的“但是”和宇智波止水以为的她会说的“但是”有些不一样，这一区别让宇智波止水脸上的沉重之色少了些许，多了几分不解。

　　“你的意思是？”

　　宇智波泉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心锁出一个浅浅的川字，她站起来凑到宇智波止水身边坐下，然后拍了拍少年的背，以一种半是责怪半是安抚的态度说：“我跟你理理啊。”

　　这么说的宇智波泉不等宇智波止水答应就自顾自地理了起来。

　　“昨晚你是不是在大家例行骂人发泄的时候突然说出来自己成了志村团藏的部下？不管你是犹豫了几年后突然想诚实一点还是想加重自己的话的分量，反正当时，大家的反应肯定都是——妈蛋我们最看好的族里的天才竟然成了团藏那厮的走狗还在我们抱怨他们的时候拿木叶警告我们不要乱说话？？？”

　　宇智波泉用一副关爱傻子的表情对着扭过头来欲言又止的宇智波止水，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你也别委屈，咱们讲道理，大家有多讨厌那个团藏，不管理由是什么，总而言之，程度有多深你是清楚的吧？”

　　宇智波止水抿着唇点头。

　　宇智波泉进一步追问：“你是全族人都看好的天才，大家有多看重你这个瞬身止水，你也是清楚的吧？”

　　宇智波止水脸色微变，继续轻轻点头。

　　宇智波泉于是苦着脸无奈道：“你想想，你最看重的人突然和你最讨厌的人凑到了一起，还话里话外都站在你讨厌的人那边说话，你开不开心？你能不能听进去……哦不你的话肯定能听进去，但是止水啊，你是优秀的天才，却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是天才是不是？大家都是很普通的人啊，有喜欢的东西也有讨厌的东西，感情用事，闹起脾气来谁都劝不住的普通人啊。你用这个吓死人的真相作为开头，后面就算你说得再有道理，大家不爱听不想听，你能怎么办？”

　　宇智波止水沉默了一会儿，却是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他揉了揉少女的脑袋，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口吻道：“对，你说的对，果然鼬说得没错，泉酱拥有一种很珍贵的理解他人的天赋，昨晚是我的方式错了，而且也正如你所说的，现在大家估计都不想听我的话了，所以才来拜托你的。”

　　“泉酱，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仅从希望家族和村子之间的关系能够不要继续恶化下去这一点出发的话，我相信你也是一样的，我希望你能够帮忙说服族人……如果说宇智波里有谁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那只有可能是你。拜托了。”

　　宇智波泉软软地瞪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确认头发没有翘起来才放下手。

　　“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紧张起来……就算问了你估计也不会告诉我，所以无所谓了。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宇智波止水笑了起来，连语气都轻快了许多，“好啊好啊，泉酱想要什么？除了不让我摸你头发以外都行！”

　　宇智波泉忍住揍蹬鼻子上脸的少年的冲动，整理了一下思绪，变了副态度，好声道：“我知道昨天晚上你受委屈了，你明明是为了大家好，他们还不领情，反过来用那些老掉牙的话指责你，我也挺不好意思这么说的，但是吧，就像你说的，总有人要退一步，我也的确是仗着你脾气好才对你说的……”

　　宇智波泉真地觉得自己挺过分的，怎么好像她这么多年就认准了宇智波止水欺负似的？

　　“你先跟他们道个歉，等他们情绪平复了你再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之前瞒着大家——说委婉点！你就说你进暗部挺紧张的一开始没敢往外说呗！话说开了就没事了你说是吧？不然现在生着气，什么都不做的话就这样僵着也不好啊，都是一家人，能气多久呢？实在不行就被揍一顿呗，就当侍奉长辈了……咳咳，总之，我是这么希望的，但是如果你有别的想法的话也无所谓啦，这只是我的私心而已……”

　　短暂的沉默。

　　“泉酱，在你眼中，宇智波和村子之间的矛盾……也是能用说开了就好了来解决的事吗？”

　　带着少许的茫然，卷发的少年如此提问。

　　宇智波泉恢复了平淡的表情，移开视线，“那不是现在的我有能力去管的事……算了，咱们心照不宣的事就别提了，提了伤感情。”

　　宇智波止水本来还心情沉重地都等着宇智波泉的回答，结果被小姑娘直接得不像话的回答给怼笑了，“有时候真觉得泉酱很成熟啊，都没有大哥哥的成就感了。”

　　“女孩子本来就早熟啊，这是性别优势你就羡慕吧。”

　　宇智波止水没忍住又揉了揉女孩子的小脑袋。

　　又到了每个月一次的宇智波族会。

　　这一次，宇智波止水不像上次一样中途才插话，而是率先开口了。

　　“真地非常抱歉，关于上次我说的话……并不是有意一直隐瞒大家关于暗部的事的，只是一开始确实是火影大人手下做事，后来因为一次任务临时由团藏大人负责，说起来理论上我现在依旧不是根的一员，只是我收到的任务都是由团藏大人指派的。我知道宇智波这些年因为九尾的事遭受了很多不应该的防备和恶意，但是……我是说，因为关心则乱，所以上次说了过分的话，请原谅我的过失。”

　　差点没忍住又开始劝说的宇智波止水好悬没有止住话头。

　　有看似是小声说话，其实在密室里的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的不好听的话零碎响起。

　　宇智波八代率先直接向宇智波止水发难，问他是不是成为了火影的暗部后就和家族离心了之类的。

　　宇智波止水不愧为是再三被宇智波泉感叹过是脾气好的人，听到这种诛心之言也没有反应，只是垂首诚恳地说自己已经意识到了错误，并顺带夹杂了一些私货。

　　当然也不是没有帮他说话的人，不过这类人的话语权本就不大，也只能在旁偶尔说句“这么说过分了”、“止水可是一直在为家族付出”之类的话。

　　宇智波泉一直耐心等着，等到宇智波富岳终于开口，一锤定音地表示既然你已经反省过了那么就算了，下不为例，记住自己的身份balabala……

　　“族长大人，我参加族会已经两年啦，可以让我也发个言吗？”

　　宇智波富岳看向了正坐在人群最后面，高高举着手的宇智波泉。

　　“上来说吧。”

　　“谢谢族长大人！”

　　宇智波泉微笑着从人群的缝隙里钻到前面，然后理了理裤腿，乖巧地跪坐在宇智波富岳侧前方，下面是一众好奇的目光。

　　长发少女先是抿唇羞涩地笑了笑，然后视线和宇智波止水一触即分。

　　宇智波泉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继而浮上的是带着几分稚气的薄怒。

　　“前天我在街上看到忍校时候的同学，一个小忍族的女孩子，以前在忍校的时候特别喜欢和我玩，一看到我就会很开心地跑过来，还说把我当成目标，以后也要像我一样强。结果前天我看到她，本来以为她就算不像以前那样跑过来，至少也会和我打招呼的，谁想到她看到我之后居然转身跑掉了。”

　　“我当时很奇怪，觉得有些不对劲，就追上去问她为什么要看见我就跑，她一开始不愿意说，还是我坚持她才告诉我，他们家族的人被族长警告过很多遍，不能和宇智波的人来往，所以她才不敢接近我的。”

　　宇智波泉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给人反应的时间，然后又继续开口道：“地震来临前，最开始注意到的总是那些弱小的动物。只从一个小女孩的态度上，我们就能看到木叶高层对我们宇智波的态度已经越来越过分了。这是我所不能忍受的，我想，同时也是止水君无法接受的，所以上次他才会忍不住说那些话。”

　　宇智波止水觉得宇智波泉的话风有些不对劲，但是在周围的族人那“原来如此”的眼神下，他只能不安地保持沉默。

　　之后，宇智波泉话风一转，开始向听她说话的众人道谢，说她只是一个年龄刚到两位数的小孩子，大家包容她年幼不懂事，允许她在家族例会上放肆，她感到很感激，所以如果她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对，希望大家待会儿指出来，她一定会改正，不要和她计较。

　　这话一说，原本因为宇智波泉的同学故事而生出了怒气的宇智波们心情就愉快了许多，几个和宇智波泉比较熟，性格外向的宇智波也直接笑着说你随便说，说错了也没人会怪你啦～

　　“我参加了两年的族会，多少也知道一些目前我们一族所面临的困境，不过连各位前辈也想不出解决办法，我当然也想不出来……但是，就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宇智波的风格，于是，听了上一次止水君的话之后，我突然想到，是不是我的眼界太低了呢？如果爬到更高的地方，是不是我就能看到一条顺畅的道路呢？”

　　“我想，我们之所以憋屈了这么久，背负着不属于我们的污点，其缘由不过是因为木叶高层知道我们不敢反抗，所以才肆无忌惮。但是我们真地不敢反抗吗？不是！”

　　宇智波泉义正严辞地说：“当初为了和平，为了亲人的平安，连宇智波斑那般人物都能舍弃的宇智波，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他们仗着知道我们不想发动内战就肆意打压我们，用当初对付旗木朔茂的方法恶心我们，做着我们也会像木叶白牙一样消失的美梦。”

　　“时间久了，他们已经忘了战场上宇智波的威名！他们忘了，写轮眼是忍界最强的血迹界限！他们以为日向一直吹着和宇智波齐名，所以宇智波也会像日向一样窝囊。”

　　“不，宇智波不窝囊，也从来不打算忍气吞声。如果有人欺负我们，我们就欺负回去；如果有人打压我们，我们就打压回去。如果他们以为现在的宇智波还不够危险，那么我们就让他们看清楚宇智波的强大。”

　　“要让他们不敢再对宇智波下黑手，要让他们清楚他们只能尊敬宇智波而不是像小屁孩一样玩拉帮结派不理人的把戏。”

　　“而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宇智波展示自己的强大。”

　　“至于怎么做，我还不知道，不过很明显，一切的前提就是要够强。如果随便一个宇智波都能轻易打倒外人眼中的强者的话，那么还有谁敢对宇智波视若无睹呢？”

　　“大家都不想对火影那边做出退让，我也不想，谁还不是个厉害的忍者了？不过我听说，强者的退让不是退让，而是一种让人敬仰的风度，是一种有容乃大的包容。等到我们的实力明明白白地呈碾压式展现在他们眼前，到那时候，他们还敢这么欺负我们吗？”

　　“我年纪还小，不懂事，没办法为大家，为族长大人分忧。但是，我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想法。想要变得更强，哪怕只有一点也好，想要为家族做出贡献，想要别人看到我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厉害的忍者是宇智波一族的……虽然一个人的力量很弱小，但是我相信，集合一族之力的话，宇智波的实力一定能让忍界震动！我只要能够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就满足了。”

　　说罢，宇智波泉分别向宇智波富岳和座下的人行礼，然后走下台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例会结束后，宇智波止水为了避免有人多想没有接近宇智波泉，倒是内心激动的宇智波鼬把宇智波泉拉到一边，压抑着情绪问她是否真地是那么想的。

　　被他拉着的少女尴尬地笑，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道：“当然不是啊，只是看止水因为这件事很困扰所以才那么说的，多少能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嘛，不要告诉族长大人唷。”

　　宇智波鼬松开了宇智波泉的手。

　　夜色中，一团树枝上结块的雪砸在宇智波鼬肩上，天上无月，路灯照不亮阴影，少女无法看清少年的神情，只能听到对方轻轻地说了一声——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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