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新娘》懒懒本溪

39、真的吗

　　“李瑾……”陶晓乐举着刀看着李瑾的侧颜，湛然向前一步，完完全全挡住了她的视线。

　　陶晓乐皱起眉头，看着湛然，“拔刀吧。”

　　湛然冷笑一声，“呵，上次你还没领略到实力的差距吗？”

　　“够了。”声音冰冷如珠落。

　　两人看向李瑾。

　　“陶晓乐，你执刀是为了我吗？”

　　陶晓乐虽然是在看着她的面容，但实际上关注着她的右袖，点点头。

　　“那我同意了吗？”李瑾挑眉道。

　　“什么……”

　　“你还要自作多情多久？”

　　“我……”

　　李瑾转身，在湛然耳边轻语道:“你现在可以叫人来把她弄走了，没必要再试探了。”

　　湛然看着她半闭的眼睛，仿佛想从她毫无波澜的眼中看出什么来，无果，示意来人把陶晓乐带下去了。后者最后看了李瑾一眼，不带任何挣扎地离开了。

　　最后只剩下两个人。

　　“瑾瑾，她毕竟是你喜欢过的人，这么冷漠恐怕不好吧。”

　　李瑾什么话也没说，她那略带嘲笑的眼光随着转身消失在湛然的视线当中。湛然看着她把房间的门关上，沉默了一会，突然气急败坏地把腰间的配枪猛地甩在了地上，仿佛不解气，又继续踹倒旁边的桌椅。然后如野兽一样低吼一声，狠狠盯着李瑾房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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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陶晓乐还在想李瑾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然后感觉后背一热，她猛地转头，那栋木质小楼还是静静地躺在夕阳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门帘刚刚无风自动？

　　身后又跑上来了两脸带墨镜的黑衣人，一上来就说，“陶小姐，现在恐怕还不能放你走。”

　　“什么意思？”

　　连回答都没回答，直接往后扣住陶晓乐的手腕，像押犯人一样把她押回那个木质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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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笃笃笃！

　　“瑾瑾，对不起，又打扰你了。”湛然轻声细语地说。

　　不见有回应，还想再敲，门就突然打开了。

　　露出李瑾冷漠至极的脸。她越过湛然直接走到沙发处，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

　　“瑾瑾……”

　　“人已入座，戏呢？”

　　说话间，陶晓乐被押了上来。

　　湛然缓缓走上去，坐了下来。房子里一片沉默。

　　“开始吧。”李瑾像拿着遥控器换台一样说出事不关己的话。

　　两个黑衣人捉摸不透，看向湛然，后者点点头。咔嚓一声，“啊！”陶晓乐痛喊出声。她跪坐下来，左手颤抖着扶着自己被折断的右手。

　　湛然失望了，因为李瑾刚刚睫毛连动都没动，她看了这出好戏之后，冷笑了一声，俯身过去在湛然耳边低语，“无聊至极，另外，你真恶心。”李瑾头也不回地回房了，把门关上的样子仿佛是千年都不打算出来一样。

　　你真恶心你真恶心你真恶心。

　　这话像一把把箭连着穿到湛然心里，此刻他颓然得连别人问他该怎么处置陶晓乐也听不见了，他像行尸走肉一样站起来，走了出去。

　　两个黑衣人看着因为痛而蜷缩在地上扶着自己右手的陶晓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突然迎面走来一个带着医疗包的白衣医生，她看着他们两说道:“少爷把她转移给了我，你们两个退下吧。”
　　他们两个虽然松了口气，但是脚步不肯移动半分。

　　“怎么？你们还想看女士治疗的过程。”说完，开始用剪刀剪陶晓乐的衣袖。两人一看赶紧退下。女医生嘴角一勾，然后给那可怜的陶晓乐打了一针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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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眼，恍惚看到风吹纱帘的景色，但定晴一看，灰暗的帘子如玄铁般厚重，仿佛把世界的风都给吸收了。

　　陶晓乐的眼珠旋转着，看到自己打满石膏的右手臂，洁白得有点刺眼。她避开，看向昏暗的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女医生模样的人走进来，她有着一头火红的大波浪卷发，魔鬼般美丽的面容带着笑意向陶晓乐走来。

　　“你是医生吗？”

　　她轻笑道:“我看着不像吗？”

　　陶晓乐点头，然后把身子放平，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不痛吗？”陶晓乐疑惑地看过去，那个女医生指了指她的右手说道。

　　“痛。”过了一会，陶晓乐又加上一句，“那又怎么样？”就算再痛，也无人可哭诉。

　　“一模一样呢。”

　　“什么。”

　　“当初神之手也说过同样的话。”

　　“李瑾？”说起这个名字时，陶晓乐的眼睛暗淡下来，心里堵得难受，“是她的右手受伤的时候吗？”

　　“呵呵受伤，你这词用得真体贴。”

　　“她的右手……怎么回事？”

　　女医生她眨眨眼，“这事关病人的隐私噢，我想你还是亲自去问她比较好。对了，”女医生突然贴近陶晓乐，呼出的热气喷到她脖子上，“你和李瑾是什么关系？”

　　恋人？朋友？陌生人？

　　陶晓乐扭过头，皱眉道:“这也事关病人的隐私吧。”

　　女医生笑了笑，“不过就算之前有再深的孽缘，现在也化为乌有了。”

　　化为乌有了……就算这么说，还是有点难以相信，她是因为有说不出口的苦衷吗？还是真的单纯厌烦我了？

　　“我们两个能见面吗？”陶晓乐用略带祈求的目光看向女医生，她不想求人，但有些事情必须得弄明白。

　　女医生竖起双指，“第一，你没有这个权利，第二，即使你有权利，李瑾她本人目前谁都不见。不，应该说，一直都不见人。只不过今天是为了和过去做了断，所以才破例出来。”女医生说到“过去做了断”时，意味深长地看了陶晓乐一眼。

　　“那应该有什么办法可以偷偷潜入进去吧……”陶晓乐故意忽略某些词，继续寻找希望。

　　“死了心吧。”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陶晓乐看过去，是林清清。女医生见到她，低头默默闪到一边。

　　林清清纤细的手缓缓伸到陶晓乐脸上，后者刚想避开，下巴就被猛地擒住，陶晓乐左手刚想扒开它，也被抓住了。

　　林清清美丽的眼睛仿佛两把锐剑，刺向陶晓乐，“你觉得你对于她来说，是特殊的？”

　　陶晓乐皱眉扭头，挣脱出林清清的魔爪。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陶晓乐反问她。

　　林清清直起身来，眼睛有片刻失神，但随后又展现罂粟花般的微笑，她举起自己的右手，炫耀般地转了转，无名指上的钻石熠熠生辉。

　　“你可能不知道吧，我现在成了湛夫人。那么李瑾，也算是我婚姻的一个威胁了吧。所以就比较在意她的事情。”林清清低眉抚摸着那颗钻石缓缓说道。

　　“湛夫人，湛然？”

　　“是的，湛然。我的丈夫。”林清清似乎幸福地笑了笑，“也该谢谢你们，把我从那个鬼地方带出来，要不然我也不会有现在的生活……”

　　陶晓乐猛地抓住她的双手，双眼充满着感激之情，“所以是你解救了李瑾吗？我就说为什么李瑾没有和湛然在一起，原来他中意的是你啊。”

　　林清清的眉头微不可闻地皱了皱，她眼角瞥了一眼墙边的女医生，对着陶晓乐笑道:“对。”

　　“哈哈哈哈……”笑声越来越弱，但是，为什么李瑾对我这么冷漠。陶晓乐又重新捉住林清清的手，“既然你都成了这里的女主人了，能不能看在以往情意的份上，让我单独和李瑾见见面。”

　　以往的情意……林清清忍住差点从喉咙里溢出的尖叫声，刚想拒绝，随后又换了主意，“好。但她见不见你又是另外一回事。”

　　陶晓乐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伸手抱住林清清，激动道:“清清谢谢你！”

　　旁边的女医生看到这幅画面还有林清清局促不安的手，嘴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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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笃笃笃。

　　“谁……”里面传来虚弱沙哑的声音。

　　“我。”

　　“进来吧。”

　　女医生打开门，涌入的月光也无法驱散这里的黑暗。

　　“今天的份，我带来了。”

　　“放那里吧。”

　　女医生在黑暗中摸索着路，把托盘放到熟悉的地方。

　　过了一会，李瑾翻身，“你还不走吗？”

　　“我觉得很奇怪，今天那个女孩来了。为什么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我为什么要变？”李瑾冷漠说道。

　　“她的右手被钉了十多颗钉子，还放入了一块钢板，醒来就流泪，还一直说要见你。”

　　“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你为什么说话这么快，像是要用话语来攻击我一样。我这么弄她的手是为了不让她像你这样，连手都没有了。”

　　李瑾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猛地起身，找到那个托盘，在黑暗中，一个火苗亮起，她闭着眼睛吸了几口，然后舒服地长叹了口气。

　　女医生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愤怒和怜悯。

　　“她明天想见你一面。”

　　“不见。”

　　“反正我话就放在这了，到时候她还是会来，你要是不想见她，大可不必开门。”

　　咣当，桌上各种东西都被李瑾扫下来了。

　　“滚！”

　　女医生把地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慢慢收拾好后，乖乖走出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