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女人》泗水小鱼

4、裂变4

　　盛丽娟忙道场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盛嵇川愤愤地指向于绍贤：“你问他。”

　　于绍贤悻悻地看盛嵇川一眼，眼中有怨气，有不解，分明是在责怪他，不应该把事情说出来。

　　盛嵇川仿佛已经濒临疯狂，哈哈地大笑着，全无理智。母亲上前去阻止他，他全然不顾母亲的劝解，轮着胳膊挣脱开她的拉扯，尽情地挥洒他的愤怒，他的哀伤，对于绍贤怒吼道：“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是你大哥。你抢谁的女朋友不好，偏偏要抢我的女人。”

　　他皱着眉毛，一脸委屈的看着于绍贤：“知不知道我们是兄弟啊，你是我从小疼到大的弟弟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究竟是哪一点对你不起，你要这样的折磨我”

　　盛嵇川从小就是家族的希望，家族的荣耀，大家的心头肉，每个人都护着他，尤其是奶奶早，已经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于绍贤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对你大哥做了什么？”

　　所有的目光都指向了于绍贤，眼看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许佳安低低地叫了一声：“嵇川。”

　　盛嵇川长吸了一口气，怔怔地转过头，一脸的哀怨地看向她，用单薄地小嗓音道：“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的对我”

　　“对不起。”

　　盛嵇川脸上漏出了一丝不屑地笑容，那笑容逐渐地蔓延开来，变成了狂声大笑，他张着嘴巴放声大笑，笑的前仰后合死去活来仿佛用尽了全是的力气，突然那嘴边的笑意缓缓的消失，漏出了一丝惨淡的表情，他皱着眉头张着嘴巴大口地呼吸着，仿佛是将死之前的最后的挣扎，终于把一腔地愤怒都发泄出来了，一身的力气也用尽了，他终于支撑不住，一只手扶在桌子上，缓缓地坍塌了下去，嘴里低声道：“为什么要出轨，为什么出轨的那个人偏偏是跟我的弟弟。”喃喃地像是梦中的呓语。

　　突然啪的一声，一个嘴巴抽到了他的脸上他，他似乎被打怔住了，长这么大小，这是爸爸头一次动手打他，微诧异皱起了眉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仿佛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

　　盛丽光大声地怒吼着：“今天是什么场合，容你这么胡闹。整个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个女人值得你这样。”

　　他缓缓地站起身道：“是我没出息，可谁想过我的感受.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克制我自己，时刻提醒自己，要做个好男人，好孙子，好儿子，好哥哥。为了维护这个光鲜的外壳，所有的痛苦我都一个人抗，所有的委屈我都一个人受，现在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这样压抑的活着。”

　　说着垂着头大步向外走去，妈妈温岚拽了他一把他一抬手躲开了，继续大步向外走去。

　　许佳安怔怔地望着他颓唐地背影，眼泪刷地掉了下来，那背影化作一点水务，在眼前弥漫开，消失不见。

　　盛丽娟一脸怨恨地看向了许佳安道：“你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气的脸色发白，嘴唇在微微地颤抖。，穿着粗气道：“你在他们兄弟之间到底做了什么？”

　　许佳安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要她当着大家的面说自己是个三心二意的女人，开始爱上了哥哥然后又移情别恋了弟弟，她不想这样的委屈自己。

　　那要她告诉大家自己是被逼的，是于绍贤□□了她，所以他们才不得不结婚。虽然是实话可是也不能烂说，这关乎几个人的命运，关乎一个家族的声誉。如果盛嵇川知道了真相，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要他怎么面对她，如何原谅他的弟弟情急之下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想了想也只能打牙往肚子咽了。盛丽娟道：“你之前认不认识嵇川。”

　　于绍贤道：“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她现在爱的是我。”

　　“用不着你插嘴，我要她亲口回答我。”

　　许佳安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微微地点点头。

　　盛丽娟噗通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眼泪缓缓地流了下来：“真是天下奇闻，哥俩挣一个女人。这传出去还怎么见人。”转过脸看向于绍贤道：“你还没脑袋，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娶。我们于家绝对不能让这样的女人过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许佳安实在受不了被人这样的羞辱。她起身跑了出去。

　　于绍贤伸手阻拦道：“佳安。”但是知道拦不住她。

　　于绍贤怨愤地转过头道：“妈我爱佳安，我离不开她。”

　　盛丽娟道：“如果你执意跟她在一起，就不要在进这个家。”

　　于绍贤面色凝重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盛丽娟道：“妈你当真不肯成全儿子。”

　　盛丽娟深远的目光，怔怔地望着远处，没有说话，好像已经下定了怎么样的决心。于绍贤知道母亲的脾气，悻悻地抹了一把眼泪，咬牙切齿地道：“既然你不喜欢她，那我就跟她出去过，你不同意这个婚，那我们就自己结。反正她我是要定了。”

　　于锦鹏怒吼了一声：“你给我站住，再往前走一步，你就不是于家的子孙。”他迟疑地停了一下脚步，继续向前走去。

　　从此盛丽娟跟许佳安就势不两立，水火不容。

　　朱娜追了出去，哀求道：“嵇川喝酒了就不要在开车了，听我的好吗？”

　　盛嵇川乖乖地上了副驾驶。木讷地转过头，怔怔地看着她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丢人，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朱娜默默地摇着头：“我明白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他望着她，呵呵地苦笑着，笑着笑着那嘴角的笑意逐渐的消失，像个无助的小孩子，抽泣着哭了出来。

　　朱娜从没见过他这么的脆弱过。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开着车围绕着这个城市一圈又一圈，直到他略微平静了，在他家楼下停了下来，柔声道：“好点了吗？”

　　盛嵇川没有说话，朱娜道：“那你上去吧！我也该回去了。”说着她起身刚要下车，被盛嵇川一把拽住了，低声地哀求道：“朱娜留下来陪我一会好吗？”

　　朱娜默然地点点头，陪他一起上了楼，朱娜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沉默地背影，连背影都是那么的迷人，他身上仿佛有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去接近，想要去了解他.

　　盛嵇川一进门，一脸伤心的栽倒到沙发上，朱娜道：“你要不要喝点酒。”

　　盛嵇川道：“好！”

　　朱娜道：“我下去买。”

　　盛嵇川用下巴指了指冰箱的方向道：“冰箱里有。”

　　朱娜打开冰箱，里面装满了啤酒，她拿出两罐，打开递给盛嵇川一罐，坐到她身边，喝了一口。若有所思了片刻道：“失去一个人真的有那么痛苦吗？你真的就那么爱她？”

　　盛嵇川道：“为什么这么问”

　　朱娜道：“我一直以为只有女人才会失恋，男人不应该都是没有感情的，只会用下半身考虑问题呢，没想到还真有像你这么痴情的？”

　　盛嵇川无奈地笑了笑：“你当男人是禽兽啊！”

　　“难道不是吗？”

　　于绍贤无奈地苦笑着，仰起头讪讪地翻动着眼皮道：“如果真能无情无义那该多好，也就少了许多的烦恼。”

　　朱娜道：“那你想难过到什么时候”

　　盛嵇川道：“不知道，你应该知道有些伤痛可能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可是有些伤痛却是永不过时的，会留在心里一生一世。但是你放心我不至于为她殉情，我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并非情圣。爱过通过恨过气过也就算了，谁肯为谁真的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他呵呵的苦笑着道：“毕竟人只有这么一辈子，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的活。”

　　朱娜抬起头看着他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两个人深情的凝望，眼睛里突然散发出异样的光，她感觉到她的心在微微的荡漾，像是一汪水，在他眼面前小心翼翼地端着，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洒出来。他忙伸手，将这汪水摁在了手心里，生怕它会溢出来。

　　也许是爱情，也许只是一剂止痛药，但是他不想再想那么多了，对他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他知道那样的真心此生再也不会有了。有的只是一对平凡的男女，相互依偎彼此温暖。

　　他怀抱着她倒在沙发上，她像是一只小兽一样在他怀里所求着。经过一番搏斗，他以筋疲力尽

　　朱娜讪讪地别过身去穿着衣服淡笑道：“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不要有什么负担。”她转身要走。

　　盛嵇川围着被子坐在床上若有所思了片刻突然伸手拉住了她：“娜娜，我们在一起吧！”

　　也许他需要的只是一段平凡的感情，因为他们都是平凡的男女。大家一起合则来不合则散，并不需要那么多海誓山盟，恩怨缠绵。

　　紧紧地搂住了朱娜，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要彻底的放下许佳安。从此毫无瓜葛。

　　盛嵇川道：“我们一起回美国好不好？”

　　朱娜道：“你真的决定了。”

　　盛嵇川淡笑着点点头：“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已处理完我们就动身。”他拿出一把钥匙交到了她手上：“从此以后这个家就是你的了。”疯过，痛过，恨过，一切都结束了，他要把许佳安彻底从他的人生当中驱逐出去。不留一丝痕迹。

　　那天许佳安去取东西，她也是犹豫了很久，不知道是为了取东西，还是想要看看他。总觉得自己欠他一个告别，否则她总觉得是一种遗憾，她知道分手了就不需要再有任何的仪式，越是狠心越是残忍，大家越是能够解脱，可是理想主义的她还是忍不住的想给他一个完美的结局。

　　偷偷的潜入人家，拿走东西不好吧！总像是做贼。

　　她发了一条信息给盛嵇川：“我去取衣服。”

　　“好。”

　　她以为家里没人，拿出钥匙晃动了半天，开不开门，这时候里面有人把门打开了。想不到家里有人，是那天那个女孩，她认得。

　　“你是来取东西的吧！都已经打包好了再这里。”一个丑陋的黑旅行袋，扔在门口，显得那样的寒酸，她甚至不好意思伸手去拿。

　　朱娜道：“嵇川说如果你来取东西，让你把钥匙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