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女人》泗水小鱼

5、裂变5

　　父亲端坐在沙发上，脸色很沉重，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生气过。

　　于绍贤怔怔地看着他的脸色，缓缓地向前走去，他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双腿好像有千斤重，他的脚步迟缓而又沉重，咚咚咚，踩在地板上发出一个个沉闷的响声，在这空荡的房间里，是那么清晰可见，震耳欲聋越来越接近他的心也越来越慌。每咚一声他的心都情不自觉地跟着一缩，浑身的血夜也就跟着剧烈的涌荡一次，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父亲会作何反应.

　　短短地几步他走得实在是惊心动魄，他走到父亲跟前，低低地叫了一声：“爸爸。”

　　啪一个耳光扇了过来，他脸一歪情不自禁的眨了一下眼睛。心反而释然了，想必最坏也不过如此。那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显得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你们三个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用颤抖得声音怒吼道。

　　于绍贤没有做声。

　　“她是不是你表哥的女朋友”

　　于绍贤依旧没有开口，他不知道说什么？

　　“不说话那就是是了。你自己也觉得难以启齿。明知道她已经跟你表哥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淌这趟浑水，弄得兄弟反目家族蒙羞值得吗？”

　　“爸爸我也试图反抗过自己的内心，可是我做不到.我爱她，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爱她那样爱过一个女人。”

　　“爱情可以当饭吃吗？那不过是年轻人的游戏，等你有了一点阅历，你就会知道，自己伤过的心动过的情是多么的幼稚可笑。爸爸是过来人，听爸爸一句劝，趁早离开她.大丈夫何患无妻.”

　　“对不起爸爸，请恕我做不到。”

　　“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女人不惜与全家人为敌。这样做值得吗？”

　　“爸为什么你就不能成全儿子。”

　　父亲咬牙切齿，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道：“是爸爸不成全你们吗？你要爸爸怎么成全，她之前是嵇川的女朋友。你跟嵇川是兄弟。儿子这件事情传出去大家会怎么说，哥俩挣一个。是天底下没有人，还是我们盛氏集团娶不到老婆。传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的。儿子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父亲看到他脸上有忧郁之色，忙语重心长地道：“绍贤你要明白，这不单单是感情的事那么简单，这还涉及到家族的产业，难道你真打算要美人不要江山。”

　　他有过犹豫，也许是他之前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没想到方方面面涉及到的这么多问题。可祸是他惹的，他不能出尔反尔，扔下她不管.其实他早就应该想到只是他不甘心，依旧想要冒这个险。

　　父亲一直盯着她的脸上看，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是这么个昏庸无道的人，会为了个女人自毁前途.父亲盯着他的脸色，犹豫地道：“你不会这么没用吧！”

　　他只是犹豫了片刻道：“爸我不能抛弃她。”

　　父亲愤怒地抬起头道：“好。那你就可以没有家，没有父母。”

　　他无奈地叫了一声“爸。”

　　“不要在叫我爸。我没你这样大逆不道的儿子。”他呵呵冷笑了一声道：“哥俩挣夺一个这传出去真是天大的丑闻。”

　　“爸对不起。”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不在阻拦，但是从今往后你休想在从我口袋里拿走一毛钱。只要你能吃的了苦，她能受得了穷，你们就在一起了，但是我跟你妈妈都不会承认这桩婚事。”

　　于绍贤知道父亲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既然说得出一定做得到。于绍贤咬牙将眼泪吞了回去，深深地吸了口气，跪在爸爸面前磕了三个头，起身向外走去。

　　“没志气的东西。以后不要在说是我的儿子，免得坏了我的名声。”他远远听见身后传来父亲的呵斥声。

　　绍贤紧紧地抱着佳安道：“我现在只有你了。”

　　“其实你根本不用这样，根本就用不着你对我负什么责的。”

　　“我爱你，我说过我要用我的一辈子偿还你。我说得出一定做得到。”

　　“我不需要你偿还什么，你还是回到你爸爸妈妈身边吧！我不想因为我弄得你们父子反目成仇。”

　　“佳安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我要证明给别人看，就算是我不是于桥正的儿子，我也一样能打出一片天地。”

　　对这份感情，报有了太多的希望，可现实与幻想的距离却总是相差甚远，久而久之，不满出来了，抱怨也就出来了。爱情能够经得住大风大浪，能经得住生死离别，但独独经不住生活琐事的纷扰。

　　于绍贤刚刚拖着行李回来，不想佳安已经打包好了行李准备离开了家门。

　　于绍贤一面扯着脖子上的领带，一面道：“你又要干什么去我刚一回来你就走。”

　　“广州那边我需要过去看一看。”

　　“你不要去了，我安排别人过去好了。”

　　“那怎么行，你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万一被别人抢占了先机，我们的处境岌岌可危。”

　　“要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外面的世界是男人的天下，你不要妄想能在男人的世界里站稳脚跟，那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男女之间任何的交易都离不开权色筹码。我不会在让你去冒这个险了。”

　　“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污行不行？”许佳安用无奈地小嗓音道。

　　于绍贤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不屑地看着她道：“你说我小心眼也好，你说我自私霸道也罢，总之我不允许你在管外面的事情。我现在还没有沦落到要靠出卖女人过活的地步。”

　　“可是已经答应人家了，临时放人鸽子不好吧！”

　　“我说了你只要管好家里的事情，外面的事由我摆平，用不着你去操心。一样的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说着他伸开双臂，靠在了沙发上，用命令的语气道：“坐过来，到我的怀里来。”一阵痉挛从头麻到脚，她怔怔地站在那不知所措，她最受不了这个了。于绍贤伸手将她拉到了怀里，剧烈地动荡让她有些昏寐，真希望自己永远不要清醒，就在这半梦半醒之间最好。

　　于绍贤一双眼睛温柔地看着她，她惊怯地看着他，那种厌恶感缓缓地袭来。

　　于绍贤道：“我走了这么多天有没有想我。我昨天做梦都梦见你了。”说着搂着将她压倒在了沙发上。他三下两下地脱下了她的衣服，漏出了雪白的肌肤来，在阳光下有些晃眼，他的心突突地跳着，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抓住了她的胸。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罪恶感跟强烈的占据了她的内心，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迅速地扩沿全身，将她层层地包裹，她只觉得阵阵恶心想吐。她假装佯笑着，推动着他指了指窗户。

　　于绍贤一脸不屑地道：“干什么”

　　“没拉窗帘。”

　　“有什么关系，在自己的家里。”

　　“不行。我不习惯。”

　　于绍贤早已经迫不及待，那那么容易放手：“没事的。”说着她想强来。她挣扎着翻滚着不让，于绍贤愤愤地坐起身，用力地捶打了一下沙发，无奈地叹了口气向窗口走去，把窗帘拉了起来。

　　每次都要当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才行，否则真的继续不下去。在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看不到他的感受，可以让她内心少一点厌恶感。

　　于绍贤知道，始终有个影子隔在他们中间。所以每次不能尽兴。

　　生活不管多么艰辛她从未想过放弃，也许这就是她性格中坚韧的一部分，从一而终，不会半途而废。因为她要对她自己的生活负责，她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更要对自己的爸爸妈妈负责。

　　自从她嫁给于绍贤的那一天开始，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于太太，再无许佳安，她早已经将自己的心刨除在外，变成了自己以外的另一个人。想象那个人的喜怒哀乐，顺着那个人该有的轨迹一路前行。对自己的心视而不见。于太太就像是一针麻醉剂，让她彻底沉浸在于太太的事业里，她把于太太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因为她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只要稍一停歇，那个真实的自己就会显露出来，只是那么一闪，就又被她狠狠的压制了回去，不能让她有机可乘。

　　虽然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但是没有爱情的人生就只剩下了一纸苍凉。

　　转眼婚姻已经步入了七年之痒，她望着床头上的婚纱照，人还得那个人，变了的是味道，她总觉得自己老了，这些年她仿佛一直在忙，忙得昏天暗地，连回忆都变得枯燥了，人生只剩下了工作与家务，每天家里外面不停的忙，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于绍贤坐在沙发上，胳膊支在膝盖上，双手合十拖着下颌，眼神带着几分怨气看着她，她每天就跟一部高速运转的机器，按照它原有的轨迹，按部就班的生活，毫无新意。可她从前不是这样的，他见识过她在盛嵇川身边时候的样子，风情万种千娇百媚，那时候他就想如果能娶到这样的女人做老婆，那可真是艳福不浅。本以为他们在一起了之后，起码感情生活应是丰富的，想不到会死寂沉沉，竟然另他如此的乏味。她现在看上去跟朴实无华的家庭主妇毫无两样。整天不修边幅，不应酬，也没有多余的爱好，简直就是一个载入史册的女人。他想不明白她那些令人着迷的个性都去了哪里，现在就宛若一个空壳毫无生机。好比握在别人手里的一颗珍珠，可到了他手里就变成了一般的珠子，毫无光华。这让他懊恼不已。

　　“你到底是怎么了？”他显得有些难以启齿，他想知道答案，可是又害怕答案。

　　他用怯懦地眼神看着她：“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