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女人》泗水小鱼

35、第二章15

　　她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她把一切都做的滴水不漏，只是为了满足她那虚伪的自尊心。他恨她。想到这里他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可是见了她就只剩下迷恋与不舍。
　　他下了车，三步夸作五步进了房门，厨房里炖着燕窝，他三步两步的冲上了楼，进了卧室远远地看见她的背影，在衣帽间窸窸窣窣地整理着衣服。
　　她远远地叫了一声：“佳安。”许佳安侧头，对他微微地一笑，然后转过头去自顾自地整理着手中的衣物.
　　于绍贤知道许佳安从来不把他放在心上，对他的一切都只是敷衍。他恨极了她敷衍的笑容，他气急败坏地向前走了两步，可是马上又停下了下来，不安地抬起手扶着衣柜道：“我们要个孩子吧！”
　　佳安心里一颤，没有说话继续忙着手中的活。
　　于绍贤继续重复道：“别忙活了，我说我们要个孩子吧！”他贸然提到孩子的事情，让她心里有一些不安。
　　许佳安低声道：“孩子也是讲缘分的，不是想要就能有的啊。”
　　“是你不想要对吗？其实你根本就不想给我生孩子。”
　　她的心咯噔一下，好像紧紧的缩成了一团。
　　于绍贤道：“你当我是傻子，如果你真的想要又怎么会没有，其实是你根本就不想生。”
　　许佳安默然了片刻道：“你恐怕是在别人那里受了气，回来拿我撒泼来了吧！”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世界上除了你，恐怕就没人敢给我气受。”

　　许佳安放下手中的活计道：“厨房有燕窝，我去给你拿。”一面说一面向外走，走到他身边，被他一把搂进怀里，摁到衣柜上拥吻。许佳安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她永远都是这样，不远不近，不冷不热。让人无法靠近，但又挑不出毛病。他怔怔抬起头看着她，她伸手抚摸着他的下颌，她的手是那么的轻柔，眼中有着他从未体验过的温存。他一时有些懵然。佳安在他的下颌上轻轻地亲了下，笑道：“我去给你拿燕窝。”她永远都是这样的拒他千里之外。看似又漫不经心，让人挑不出毛病，实际她是存心在躲避着他。他颓丧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不一会她端着燕窝上来了，伸手递给他，扑扑他的头道：“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不一会许佳安从浴室出来，淡笑着道：“吃完你先去睡啊！”
　　于绍贤道：“你还要干什么？”
　　“我把衣服整理整理。”
　　于绍贤手里捏着汤匙，轻轻地搅动着手里的燕窝，冷笑道：“燕窝，洗澡水，衣服，样样都准备的面面俱到，房间整理的仅仅有条，一尘不染。你可真贤惠啊！”许佳安听出了他言语中的异样，可是她并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走进了衣帽间，继续归拢着里面的衣物。
　　于绍贤知道她是在逃避，她想让着繁重的家务把自己占塞的满满的，这样她就没有时间伤心，没有时间懊悔。于绍贤站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她，终于不耐烦地道：“还有多久能完。”
　　许佳安道：“你先去睡吧！我弄完就去睡。”

　　于绍贤气急败坏走过去一把扯下她手里的东西，接着他几乎怒吼着道：“我问你还想躲我多久。”
　　“你在这里干什么？装勤劳，装贤惠。我告诉你我不需要。我娶你回来是做老婆不是做保姆的。”于绍贤气急败坏地把她手里的衣服夺过来，用力地撕了两下，狠狠地往地上一扔：“这些事情，只要花钱谁不能做，非要把自己弄得好像多忙似的，回来也难道见个人影。与其收拾这些劳什子，不如多花点心思在你男人身上，学着好好伺候伺候我。”
　　“我不会。”
　　于绍贤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你不会。你从前可是会撒娇的很。怎么你跟他在一起就风情万种，跟我就变成了老妈子了呢？”
　　“结了婚在一起过日子不就是这样的吗？”

　　于绍贤气急败坏地道：“不是这样的，没有哪个女人是你这样的。”
　　许佳安无可奈何地道：“我已经嫁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说着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于绍贤气急败坏地怒吼道：“我要你爱我。”
　　“我还不爱你吗？我已经付出一切了你还想怎么样。我能做的都做了。如果你觉得还不够，那你去找别人吧！”
　　于绍贤气的怒目圆瞪，气喘吁吁地道：“你终于说出心里的话了。你是不是希望我出去了一辈子不回来才好。”
　　许佳安默默地走出了衣帽间，在床上静静地坐了下来，她知道他心里不顺畅，他自然也不会让她好过。
　　果然，于绍贤跟出来一脚将桌子上的鱼缸踹翻在了地上，一缸的水淋淋地撒了一地，她来不及躲避，溅了她一身一脸。她怔怔地看着他，没有一点办法。
　　“你把房间收拾的在干净有什么用？整天装勤劳，装贤惠。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需要的是什么？需要的是一个女人对他的爱，你有吗？你有吗？”他怒吼着凑到她眼前逼问着她。
　　许佳安怔怔地看着他尽情的发飙发狂，她并不怎么生气，因为他们太像了，尤其是生气时皱起的眉眼，太像了。她常常地想，如果换了盛嵇川也会这样对她吗？她在心里想不会的，他只会百般的疼爱她，体谅她，不会让她受到半点的惊吓。她紧紧地盯着他的脸，你相同的模样带给她多少的温存，多少的向往，可如今却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在心里一时间分不清回忆与现实禁不住地问：“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头脑一迷糊，嘴里就情不自禁地溜了出来。
　　她痴迷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温存。有那么片刻他也曾有过片刻地动容，可是马上他就清醒了过来，他知道她眼里看到的不是他，只是一个跟他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另外一个人。
　　她缓缓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庞，他们有着相同的眉眼，一样的嘴唇，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下颌，低声道：“我是爱你的。”
　　于绍贤抬手就是一个耳光：“虚情假意的女人，你睁眼睛看看我是于绍贤，我不是盛嵇川。”他痛恨她盯着他看的样子，每当她这样盯着他看的时候，在她眼里看到的都是另一个。因为他们有着相同的眉眼，一样的嘴唇。所以在他们小时候才会有大川二川之说。他恨透了自己的这张脸，注定了他要做一辈子别人的影子。他怒不可遏地攥进了拳头，一拳打了出去，镜子打了个粉碎，他手上的血顺着镜子缓缓地淌了下来。

　　许佳安赶忙进来，看见血忙上前道：“你这是干什么？”于绍贤一把将她掀到一旁：“用不着你管。虚情假意的东西。”

　　佳安跟在身后道：“绍贤你让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
　　“我不用你管。”
　　“你别生气了。让我看看，伤没伤到骨头。”她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求你别吓我。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于绍贤停下了脚步，这样的话她说了一次又一次，他明明知道是假的，可还是忍不住的去相信，相信这七年的时间不是白过的，相信他们夫妻一场，她对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真心。许佳安见他不在像刚才那么激动，忙将他在沙发上坐下道：“让我看看你伤的怎么样？”

　　许佳安拿过他的手，看着血肉模糊地伤口，一句话不说，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她急忙找出急救箱，拿出药水替他包扎。看着那翻开的伤口，她简直不忍直视。她咬牙仗着胆子轻轻地擦拭着，害怕有碎玻璃流在里面，害怕伤及骨头，她整个人吓得都在瑟瑟发抖。她心里充满了愧疚，愧疚得不敢抬头看他的脸。她知道那一定很疼，她每擦一下，她都能感觉他的手在情不自禁地微缩。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而死。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令他这样的痛苦。她真的努力了，努力做好一个媳妇，做好一个家庭主妇。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她唯一能做到就是掉眼泪。
　　都说十指连心，她每拨弄一下他的伤口，他的心便跟着狠狠一缩，他咬牙坐在那里紧蹙着眉头，直勾勾地看着她，看着她哭的跟个泪人似的，眼泪霹雳扒拉地流着，有的落尽了他的伤口里，发出阵阵地刺痛。他有些于心不忍，缓缓伸手捧着她的脸庞，她并没有反抗，而是百般依恋地顺从着。他的拇指轻轻划过她的脸庞，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你哭什么？又死不了。”
　　许佳安低声道：“疼吗？”
　　于绍贤道：“疼!”随后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可是这里更疼。”说完他直直地看着许佳安，
　　许佳安道：“我求你以后别在这样伤害自己了好不好？”
　　于绍贤道：“你真的心疼我吗？你也会在乎我。”许佳安一语不发，依旧小心翼翼地替他包扎着伤口。许佳安低声哀求道：“伤口很深，我们去医院吧！”

　　于绍贤道：“去医院干什么？死了不是更好，这样你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