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女人》泗水小鱼

34、第二章14

　　盛嵇川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他知道盛嵇川之所以放过他，那是因为他不明真像，当真以为是佳安变了心，既然他们两情相悦，他也不想强求。他非常清楚盛嵇川的性格，如果他知道是他□□了佳安，他一定不会放过他。虽然他现在早已经功成名就，但是在他心里，对这位昔日的大哥，还是心有余悸。
　　白天还好，有繁忙的工作要他处理，将他的时间占据的满满的，可是一到了晚上，对他而言是非常可怕的，离开了那些名头，卸去层层铠甲，他只是他自己，一个平凡的男人，他渴望着人世间那一点最平凡的天伦之乐，可对他而言都不可得。他内心充满了挫败，他仿佛掉进了无尽的黑洞里，只有无尽地迷茫与孤独。公司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他不想回家，他是那么的渴望着她，可是又那么的怕她。见识了从前她在大哥身边千娇百媚地样子，还怎么相信她今天的理智与坚强。那不正是为了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吗？爱情往往会让人变得无知而又渺小，只有一个心中不在受感情牵绊的人，才会显出特有的理智跟坚强。因为我不是她的依靠。他的心涌出一阵酸痛，仿佛在滴血，他夹着香烟地手在半空中微微地颤动，他懊恼地垂下了头。狠狠地收紧了手指，将烟蒂用力揉进了掌心。狠狠地攥在手里，那小小地火星，想一块老铁，烫进了掌心。身体的疼痛在一点一点的蔓延，他的心才得到一丝丝的平静。
　　这时小光进来了，低声道：“老板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于绍贤默然片刻起身向外走，小光道：“婉慈小姐说她煮了汤，等你去喝。我们要不要过去。”
　　“不要了。我想先去酒吧坐一会。”从前这灯红酒绿的世界，还能还能打发他无聊的时间可是现在这里只有寂寞的喧嚣，他拿起酒杯呷了一口，向外走去。小光打开车门道：“婉慈小姐问你什么时候过去。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他微微地点了点头，扭头转向了窗外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寻找一个爱他的人，可以满足他全部的幻想，可是没有。从来都没有。时间久了他也腻了，那就像是一具一具的尸体，罗列在他的世界里，散发着腐朽的味道。他只想要那么一点点的真心，可是都没有。
　　车缓缓地驶进了车库，小光道：“明天我来接你。”
　　于绍贤沉默了片刻：“不用。我自己过去。”
　　他下车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身对小光道：“麻烦你去给夫人买点吃的。就是我叫你常去的那家店。”
　　说着转身离去，小光苦笑着摇摇头，真不懂他的心思，此番又何必呢？也许这人世间最难理解的就是感情。于绍贤乘电梯上去，轻轻摁开房门密码，刚一开门，穆婉慈便带着温婉的体香，重重地扑了上来，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双腿缠在他的腰间，嘴唇紧密地扣了上来，疯狂的亲吻着他，他心头微微地一怔，那温婉的体香让他沉醉，让他迷恋，也让他痛苦，让他乏味，他抱着她，一路走到沙发，重重地跌坐下来。任凭着穆婉慈在他怀里作威作福，为所欲为。
　　他脑袋里不由得好奇，情窦初开的小女孩是不是都是这样依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可想而知当年佳安对盛嵇川也是如此的百般依恋，深情款款。他都已经见识过了，还有什么好质疑的呢？他为什么就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吻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吻着他心中的怨念，吻着他心中的妒忌，他觉得有种无形地压力朝他涌来，他夹在其中马上就要窒息，他抓着她的头发，将她从自己脸上拉开，穆婉慈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他。眼泪有说不尽的恐惧，渴望，委屈。于绍贤用力扯开了自己的衣领，狠狠地吻了上去。心里莫名有种解恨的感觉。许佳安别怪我，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他狠狠地扑上来，像是豺狼虎豹一般，猛烈而又汹涌，她知道他要么不疯，一旦疯起来简直没人性。她惊慌地睁开了眼睛，戒惧地看着她。他脸上带着一丝凶狠，将她狠狠地将她摁在怀里，用力地揉搓着，她整个人仿佛被揉乱了搓皱了，完全的走了样。她大口大口地吮吸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
　　“不要，不要。”
　　他根本不顾她的哀求，用力地撞机上来，她眼前一黑顿时觉得魂飞魄散。她有那么片刻的昏厥，整个人木讷地躺在哪里犹如死了一般，机械地哀嚎着。他根本不顾她的死活用力的冲击上来一次又一次。
　　无法再痛苦中死去，就会在痛苦中苏醒。她低低哀求着：“轻点，轻点。”
　　他不管不顾完全失去了理智。穆婉慈大声地怒吼着：“我有了你的孩子啊！”
　　他木讷地停了下来，穆婉慈伸手抚摸着他的胸膛，试图安慰他，低声道：“不能在这么没轻没重的了我怀孕了，怀了你的孩子。”
　　他咕噜地跳下床“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明天我给你安排医生打掉。”
　　穆婉慈怒吼着道：“你说什么？”
　　于绍贤毫不迟疑地道：“打掉啊！医生由我来安排，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有半点风险。”
　　“你说什么？你说让我打掉。这可是你的孩子啊！”
　　“孩子。”他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的孩子。他一直想要个孩子，想要个他跟佳安的孩子。他幻想着如果他们有一个孩子，日子会不会好一点，可是佳安死活都不肯为他生。他想到这负气地道：“必须打掉。”
　　穆婉慈一扭身下了床，倔强地道：“我不打。那是我的骨肉。”
　　那是我的骨肉。这一句话深深地刺激了他，他一把将穆婉慈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怒吼道：“你为什么那么不小心？为什么那么不小心？你是不是故意的。”
　　像是有一盆冷水，披头盖脑地灌下来，她浑身不由得一颤，猛然地站在那里，望着这个既数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里一酸，眼泪就冒了出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道：“我为什么那么不小心，你在床上痛快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于绍贤呵呵地冷笑道：“我真是低估了你。以为有了孩子就可以讹我了是吗？我告诉你休想。这个孩子我不会要的。明天必须跟我去拿掉。”
　　穆婉慈怔怔地看着他，他的身体是冰的，眼神里写满了绝情。一个男人狠起来，竟然可以如此的无情，简直是灭绝人性，穆婉慈低声问道：“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她不但是我的，也是你的。他是我们的血脉，我们的骨肉。”她近似哀求地对他说。
　　于绍贤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小婉你听我说，你还这么年轻，这么早要孩子会拖累你的。当人父母那是一生一世的事，怎能意气用事。”
　　穆婉慈怒吼着道：“那现在已经有了怎么办？你不想要它，为什么要让我怀孕。”
　　于绍贤急得焦头烂额，他用力地闭上了眼睛，紧紧地皱起了眉头，鼻子眼睛抽成了一团。他知道如果他要了这个孩子，他这辈子都休想在得到佳安的孩子。那他跟佳安真的就完了。所以耐下心道：“听我的话去医院拿掉它，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这只是个小手术，你放心不会有半点的危险，我保证你不会让你受罪的。”
　　穆婉慈倔强地道：“我不干，我是不会跟你去医院的。”
　　于绍贤急得满头大汗，气急败坏却又不敢发作，他耐着性子道：“我给你钱，还有这房子，都给你。只要你答应我做掉这个孩子。”
　　穆婉慈道：“不，我只要这个孩子。”
　　于绍贤气的摇头晃脑，默然片刻道：“你不是喜欢车吗？我在给你一百万。”他殷切地看着她，穆婉慈冷笑道：“这是分手费对吗？你这是不要我了对吗？”
　　于绍贤无奈地皱着眉头道：“只要你听话按照我说的做，你放心我还会照样疼你，照样经常过来看你的。”
　　穆婉慈道：“你撒谎。你还不就是玩腻我了，不想再要我了吗？要不然你为什么这么不想要这个孩子。他是你的骨肉。你是不是人。”
　　伴随着她的责问，随之耳边回响起了一个遥远的声音：“你有没有人性啊！那是你的骨肉，你竟然一点也不心疼。”他在穆婉慈的身上看到了卑微的自己。他跟佳安也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可是他连知道都不知道，就这样地跟自己的孩子失之交臂。
　　那次在盛嵇川家里发生关系之后想不到佳安就怀孕了，可是她竟然哑口风也没告诉他。于是他们张罗着结婚，忙着照相，忙着婚礼的排练，整天不得休息，终于在一次外景拍摄中体力不支而流产。
　　事后他也责问过佳安，佳安解释说她也不知道。但是他心里清楚，她是故意的，因为打心里她就没想过要这个孩子。她可以恨他，但是她怎么可以狠心的去恨那个无辜的孩子，何况那还是她自己的骨肉。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连怀孕这么大的事，她竟然都不告诉他，如果他早点知道，一定不会把日程安排的那么满，如果他知道一定不会让她那么操劳。可是他一无所知。直到她流产那一刻他才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可是已经晚了。他就这样让他白白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一个已经成了型的男婴。他像个天生蜷缩着身躯，拥抱着双臂，静静地躺在哪，是那么的可怜那么的无助。来不及让他父亲多看一眼，就匆匆地离开了人世。这么多年，他无数次的做过同一个梦，梦见一只小猴，有气无力地趴在庙门前，他知道那就是那个流产的孩子，因为哪年生肖属猴。从那一刻他就恨上了这个石心木肠的女人。她把一切都抛在了身后，无所畏惧，也好不珍惜。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无情无义，无欲无求。想到这里他有些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