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女人》泗水小鱼

36、第二章16

　　许佳安道：“难道我们两个人之间非要有一个人去死才行。”
　　于绍贤道：“是的？否则我们这辈子就没完没了。”
　　许佳安道：“你放心我不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我既然嫁给了你就会对你从一而终。”
　　于绍贤冷笑了一下道：“表面上从一而终。然后再心里偷偷地去怀念别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忠诚。”
　　许佳安忙道：“我没有。”
　　于绍贤叹了口气，目视着前方，他的思绪飞回了从前。从前他们最初相遇的时候。他语重心长地道：“开学的第一天我就看上了你。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可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她活泼，热情，娇嗔，可爱。我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得到她。”
　　许佳安带着一丝嘲讽的冷笑道：“你做到了。”
　　于绍贤一脸懊丧地道：“是我做到了。可是在别人手里活灵活现，为什么到了我手里就成了木偶。我不甘心。”
　　他低低地道：“我也曾让你倾心依恋，我也曾让你开心快乐。大家都以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自从那次宴会上遇到盛嵇川以后你就变了，变得眼里只有他，在也没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许佳安道：“别在说了。过去的事情你又何苦一提再提，其实你不说我早就忘记了。从我决定嫁给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彻底的忘记了。”于绍贤呵呵地苦笑着，他多么希望许佳安能对他敞开心扉，跟他说点知心话。可是她没有，从来都没有。她一直在隐藏，把自己藏的很深很深。
　　于绍贤无奈地抱住了脑袋用力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默然了片刻，抬起头道：“是的。在你忘记他的同时，你也忘记了你自己。你现在是为了你的面子而活。而我就是你装点门面的道具。”
　　许佳安无可奈何地道：“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于绍贤道：“除非你肯给我生个孩子。”
　　许佳安顿时沉默了，是啊长久的婚姻不可缺少的就是孩子。他们结婚七年了，是该生个孩子了。可她就是不想生，为什么？也许她在心里一直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可她还有退路吗？命运早已经没有什么退路可言了，就算是她离开了于绍贤，生活也不会在回到从前。既然当初选择了认命，现在又何必出尔反尔。何况她早已经是躺着泥塘里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挣扎的，就算再怎么挣扎，也洗刷不掉她这一身的污垢。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你就认命吧，跟着他好好的往下过吧！胡思乱想是救不了你的。
　　她咬咬牙，在心里叹了口气道：“孩子，不就是想要我给你生孩子吗？好我给你生。我给你生一窝。你满意了吧！”
　　于绍贤噗嗤笑了出来：“生一窝是多少个？”
　　许佳安瞪他不说话。
　　于绍贤做到她身边道：“哪有女人不生孩子的。会被人说闲话的。人家还以为是我无能呢？再说老人那边也交代不过去啊！”
　　许佳安知道他妈妈原本就不喜欢她，巴不得于绍贤不要她，为了这件事在背后一定没少挑唆。
　　“她连个孩子都不肯为你生要她干什么？哪有女人不生孩子的。她到底是不是真心跟你过日子。小心哪一天人财两失。”
　　如果没有她在添油加醋，也许绍贤也不会闹得这么凶。
　　许佳安道：“你妈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是不是？别忘了她到现在可都没承认过我。”
　　于绍贤道：“那还不是你自找的，如果你肯早点生个孩子不一切都解决了吗？想想那么个小嫩人抱到她跟前，哪还有不认你的道理！如果她不认你，你就不让她看孩子。”
　　许佳安被他这么一说，噗嗤的笑了出来。
　　于绍贤忙脱掉身上的衣服道：“我们现在就要好不好？”说着压了上来。
　　佳安：“你说会不会有？”
　　许佳安娇羞地不说话，于绍贤道：“你希望是男的女的。”
　　许佳安道：“都好。”
　　于绍贤道：“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许佳安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干什么那么着忙。”
　　于绍贤道：“佳安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高兴过。真的，我这辈子只有两天是最快乐的。一次是你嫁给我的时候，在一次就是现在。只要你能给我生个孩子我今后什么都听你的。”
　　于绍贤突然一本正经的看着她道：“你说这次能不能怀上。”
　　许佳安娇嗔地转过头道：“你别问我，我怎么知道。”
　　于绍贤道：“不如我们再来一次。没准是个双胞胎。”
　　许佳安囧笑着道：“算了你饶了我吧！”

　　于绍贤囧笑着道：“为了孩子我们在努力一次。我觉得我现在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精力旺盛过。”
　　累了一夜本想睡个早觉，不想四点多电话就响了起来。于绍贤一接起来，那边传来了虚弱的声音：“绍贤我想你，我要你马上过来。”
　　于绍贤看了一眼一旁熟睡的许佳安，起身走到了外面，压低声音道：“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吵醒我老婆的。”
　　穆婉慈带着哭腔道：“她是你老婆，那我是什么？她为你做的，我也可以。”
　　“事情不是这样计算的，我告诉你不要影响我的家庭生活。”
　　“那你是不要我了呗。你马上就见不到我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马上就见不到我了。”
　　于绍贤深知事情不妙，忙穿衣服，佳安睡梦中只听见窸窸窣窣地声音，转头道：“这么早你干嘛去。”
　　于绍贤道：“老陈约我去晨跑。”
　　佳安道：“要不要我陪你。”
　　于绍俯身趴在她脸上道：“你就不要了，安心在家睡大觉。看把我们孩子跑掉了，昨天一晚上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乖乖听我的话，哪不许去，好好躺在床上，有什么事就给家政公司打电话。知道吗？你想吃什么一会我带给你啊！”

　　许佳安道：“我什么都不想吃。”

　　于绍贤道：“时间还早，那你好好睡一会。”
　　他故作镇定地安慰好许佳安匆匆忙忙下了楼，一路飞车赶往郊区的别墅。
　　一进门什么都没有，只听见惶惶的水声，一推开浴室的门，顿时傻了眼，浴盆里的水已经染成了红色。于绍贤把穆婉慈从水里捞出来道：“你干什么做傻事？”
　　“反正你也不想要我的孩子，那就让我们娘俩一起去死。”
　　于绍贤气急败坏地道：“不要动不动就拿死吓我，命是你自己的。跟我去医院。”

　　穆婉慈挣扎着道：“我不去。你让我去死。”
　　于绍贤用力地攥着她的双手将她抱在怀里，连拖带拽地弄上了车。

　　莫医生是他多年的朋友，一看就知道这又是一段孽缘。他从来手术室出来拍拍于绍贤的肩膀道“放心吧，没事了。幸好她只是伤了静脉。”
　　于绍贤长长地出了口气。他坐在穆婉慈的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他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他想到了许佳安。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如果她肯多关心他一点，他又何至于坏到如此。他看了一下手表，他从家出来到现在几个小时过去了，许佳安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看来她果真以对他放任自流了。
　　这时候穆婉慈醒了，她微微地睁开眼睛，道：“孩子，孩子。”
　　于绍贤愤愤地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先养好身体。”
　　穆婉慈抓住了他的手，她的指尖冰凉，用尽全力地道：“孩子？”
　　于绍贤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放心吧孩子还在呢？”
　　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跟孩子不管的。”
　　于绍贤微蹙着眉头道：“学人割腕？想不到你还真能做。”
　　穆婉慈道：“那是你低估了爱的力量，我爱你，也爱这个孩子。”说到这她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抽搐着嘴角道：“你就这么狠心。我不相信难道你是铁石心肠。我跟了你这么久，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我。”
　　于绍贤犹豫了一下，替她掖了掖被角道：“你先好好养伤，剩下的事以后再说吧！”
　　面对一个这么爱自己的女人，和一个自己爱的女人，他到底该何去何从。孩子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骨肉，他不是没有过动容，可是他更知道佳安的脾气，她的底线。
　　他在车里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烟。心里乱哄哄的没有了着落。他给佳安打了个电话：“你在干嘛？”
　　佳安道：“我才起来。一会准备去酒吧看看，三个人的事情，也不都交给岳枫一个人不管。从前没时间也就罢了，现在有时间也该尽尽心。”
　　于绍贤一听他要去酒吧心里就很不开心道：“你还真忙。”他咬牙切齿地默然了片刻道：“如果有时间你就多去看看我妈。”
　　许佳安低声道：“我知道了。”她放下了电话，一直在想于绍贤的话，她不是没有努力过，可是这么多年她妈妈一直不喜欢她，见了面也是黑头黑面冷言冷语，她真的是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