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脱贫》宋栖之

28、第二十八章

　　门口保安的工作段泽没抢到，之前的方大叔养了段时间的身体回来了。
　　一回来，还挺感谢段泽：“你那个朋友帮我代了几个月的班，我都没好好谢谢他呢。”
　　段泽挺谦虚：“是他要谢您。”

　　听到他已经离开了，方大叔挺惋惜：“那等他回来了我可要好好请他吃顿饭！”
　　段泽没说他可能不回来了。

　　段泽把之前吴赴给他的名片找了出来。
　　他清楚段释短时间内不会暴露他的行踪，但是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
　　他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吴赴的工作室离这边不远，段泽先加了他的微信。
　　对方很快通过了。

　　-终于来了？

　　段泽看着这四个字，总觉得饱含深意。

　　-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惦记你挺久了
　　-？
　　-找我什么事？

　　段泽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
　　他有首歌要录，词曲都已经到位，编曲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吴赴先把一张价格表发了过来。

　　-有空跟我联系，我安排一下

　　段泽看着那张价格表，在最底下写着一行小字：

　　应某人要求，亲友专属七五折

　　段泽没忍住，笑了。
　　他都能想象邢汐这人一边嘴上说着嫌弃，一边逼着人家打下这行字的样子了。

　　去之前，段泽通过小乔联系到了彩虹屁合唱团。

　　段泽后来偷偷看过小乔复赛的现场直播视频，六个人在一块儿合作非常默契。
　　虽然都是些高中生，但是实力都不差。
　　他觉得既然是关于这里的歌，那么邀请他们合作应该可以让这首歌变得更有意义。

　　二胡听到这事还挺兴高采烈：“进真的录音棚吗？出唱片的那种？”
　　“……你想多了。”段泽真实地说，“就是录个歌而已。”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唱片公司合作，毕竟是情怀之作，如果打上商业的标签，那就不纯粹了。

　　高中生们听说要进棚录音也挺兴奋，几人下午一下课就跑回来排练。
　　练了几天，配合度明显提升，段泽对他们还挺有自信。

　　段泽跟吴赴约了周日的下午，下午三点半，段泽提前请了假，一行人一块儿坐公交车去了吴赴的工作室。
　　说是工作室，占地面积却不小。
　　一行人到了门口，吴赴亲自下来接待他们。

　　吴赴带着他进门，说：“我那边临时有事脱不开身，我带你们去棚里，你先跟陈老师沟通一下。”
　　“好。”
　　段泽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几位高中生好奇地打量四周。

　　他们上了三楼。
　　段泽见到了吴赴口中的陈老师，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一头蓬松的卷发，一副金丝眼镜，笑起来很文雅，看起来挺好相处。
　　“段泽是吧。”他伸出一只手来，“很高兴跟你合作。”
　　段泽手伸出去，微微弯腰：“要拜托您照顾了。”

　　吴赴带他过来就离开了，段泽把词曲交了过去。

　　“曲子不错。”陈老师看完后，问，“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不用乐器伴奏。”段泽说，“想试试人声伴奏。”
　　“人声伴奏？”陈老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带这么多人过来的原因。
　　段泽点点头：“对。编曲我也有了些想法。”

　　段泽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跟陈老师讨论人声编排。
　　陈老师在伴奏上花了很多心思给他改编，段泽这一个小时的讨论下来，受益匪浅。
　　接下来是人声的录制。

　　段泽本以为他为人亲和，一到录音上，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几个高中生轮番被他单独指点，一遍遍地录，一遍遍地重来。
　　往往段泽觉得还可以的时候，陈老师紧皱着眉，朝里边说：“这句感觉不对，重来。”

　　重来，重来……
　　段泽在外边都觉得有些恐怖了，更别提里边的四位高中生。

　　二胡悄悄地拉了拉段泽的袖子，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涩。
　　“我觉得我等会儿会很难熬。”
　　段泽抚额：“你以为我不是么……”

　　一个小时下来，歌才录了一半。
　　陈老师让他们休息一下，有个女生偷偷地抹眼泪。

　　“好像都是因为我的问题……”女生哽咽着，“对不起，耽误大家时间了。”
　　段泽上前说：“既然来了就别说这样的话了，大家是一个团体。”
　　同行的两个男生也过来安慰她。

　　重新调整过心态后再次开工，这次比之前好多了。
　　半个小时，人声伴奏录完了。

　　二胡进去之前一脸担忧自己，结果他是所有人里录得最快的。
　　陈老师难得表扬了他：“这小伙子不错，很稳。”

　　段泽看着他轻松地出来，心里有些忐忑。
　　已经六点，天都黑了，大家都在外边等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找到感觉，前半个小时，段泽被陈老师频频叫停。

　　吴赴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段泽出来透气，听见他问：“怎么样？”
　　段泽低着头没回答。

　　二胡在一边帮他说话：“我觉得唱得不错啊。”
　　陈老师点点头，说：“唱功不错，但是感情没到位。”
　　段泽有些烦躁，他皱着眉，盯着空中的某一点。
　　陈老师说：“你想想你当时写词曲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段泽试图回忆那天晚上的场景。
　　但是除了一片黑暗，他脑子里想不出来更多的东西了。
　　他有些厌恶自己那来无影去无踪的灵感，有的时候如泉涌，没有的时候如枯井。

　　“您能等我五分钟吗。”段泽朝陈老师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陈老师挥挥手，示意他去。

　　在三楼的厕所里，段泽拨通了邢汐的语音通话。
　　对方很快接起。

　　段泽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喊他：“哥，你在干嘛？”
　　那边声音传过来：“画画呢。”
　　“让我看看吧。”段泽声音显得有些虚。
　　邢汐打开了摄像头。

　　段泽看到了眼熟的场景，是那个之前邢汐拍给他看的废教堂。
　　邢汐在空地上摆了一堆油彩和乱七八糟一大堆画笔，画架上是一张雪白的纸，但旁边作废的画纸已经堆成山了。

　　“这个地方原来是个教堂，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周围居民全部搬走了，只有这个还留着。”邢汐说，“位置还挺偏的。”
　　段泽问：“你在画它？”
　　“嗯呐。”邢汐应了一声，继续说，“它里边还有些壁画，等会儿我打算进去看看。”

　　段泽笑了：“你不怕人家轰你走啊？”
　　“没事，这方圆几里没个人。”邢汐把手机摄像头对上自己的脸，问，“你在哪这是。”
　　段泽咳了两声：“厕所呢。”
　　“……”邢汐问，“这是哪个点让你联想到了我？”
　　段泽笑：“没有，就是单纯想你了。”

　　他掐着时间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通电话的原因，段泽状态好了很多。
　　半个小时，他松了口气，从棚里出来。

　　“不错。”陈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比我想象中好很多。”
　　吴赴不怀好意地朝他笑：“刚刚跟谁打电话啦？”
　　段泽没好意思回答他。

　　一行人依旧坐公交车回去。
　　几个高中生很亢奋，一直聊着刚刚录音的细节。
　　二胡靠在座位上，歪着头睡着了。

　　段泽摸出手机，刚要给邢汐发消息，忽然看到弹出来一条新闻：

　　[段氏集团公子段释出轨，携女伴现身酒店]

　　段泽差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他点进来，加粗字体让他不再怀疑。
　　段释被曝光了？？？

　　“据记者跟拍，昨晚十点，段氏集团大公子段释被偷拍到和一女子举止亲密进入酒店，疑似婚内出轨。
　　段释于去年八月份和林氏集团千金林妍喜结连理，两人十月份还晒出蜜月照，频频秀恩爱……”

　　段泽看着这段文字，内心的震惊逐渐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替代。

　　他上了微博，发现此事还有跟踪。
　　几个娱记分别放出不同时间拍到的段释出入同一酒店的照片，证实每次的女伴都不是同一个。
　　毕竟是个公众人物，加上段释喜欢在社交平台晒照片，粉丝数还不少，因此很快引起了大家的热议。
　　这几条微博的底下评论数过万，放眼望去都是网友的谩骂。

　　-钱多得没地方烧了？
　　-这是艹精英人设翻车了？
　　-每回都不一样？原来哥哥是海王呀~
　　-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原来真的是渣男，果然没看错
　　-就这种渣男也被选为S市慈善大使？我真的要吐了
　　-澄清一下，去年的慈善晚会捐出六百万的是段氏的小儿子段泽，只是因为渣男去了所以报的是渣男的名字而已[微笑]
　　-段泽？是那个失踪了半年的段氏小公子吗？
　　-失踪了半年居然完全没有找人的消息呢[微笑]

　　段释被众多网友讨伐，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
　　豪门出身、海外名牌大学毕业、继承父亲家业的段释因为人品问题，一下子变成了众人眼里的过街老鼠。
　　段泽不知道怎么来形容现在的心情。

　　要说同情，那是一点都谈不上，毕竟是他自己作死在先，还自以为很牛逼地在他面前装了一番逼。
　　要说幸灾乐祸，那也有点不合适，毕竟明面上他还是他的哥哥。

　　从小到大都是段释看他的笑话，头一回，段泽翻身农奴把歌唱，成了看笑话的那个人。
　　这种感觉史无前例，段泽也体会到了一把落井下石的快感，心想怪不得这么多年他哥在冷嘲热讽弟弟是个废物的路上从来没有回头过。
　　因为——

　　实在是太爽了！

　　他看了几条热评，悄咪咪地在点赞量最高的那条上也点了个赞。

　　光辉娱乐的老板被爆出了出轨丑闻，公司很快安排了公关团队进行洗白。
　　他们怀疑那些照片的真实性，并让广大网友不要被带节奏，这很可能是他们死对头公司给他们泼的脏水。
　　毕竟只有几张晚上拍的模糊不清的照片，照片里的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亲密动作，说服力确实不够。

　　段泽看着这个公关团队的骚操作，心说他们就不怕更多的料被曝出来吗？

　　远在国外的邢汐刚从废教堂里出来，手机就收到了好几条消息。

　　-哥，照片发了，各家媒体在报道了
　　-公关开始洗白了，要不要把视频也发出来？
　　-水军到位了，你一句话，马上开始带节奏

　　邢汐扫了一眼段释方的表态，动了动手指。

　　-发

　　段泽还没到站，就在公交车上目睹了一场打脸大戏。
　　光辉娱乐的官微刚发出来声明，又有一个媒体爆了猛料。
　　这回有视频，视频里清晰地拍到了段释和神秘女子走入酒店的场景，动作非常亲密。
　　铁证如山。

　　段泽点进微博热搜一看，发现有一个话题的排名在快速上升：

　　#段释 没用的废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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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汐哥：小本本记仇.jpg
惯例明天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