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脱贫》宋栖之

16、第十六章

　　决赛，毫不意外，小乔拿到了总冠军。
　　石晓宇回来的时候还挺失望：“凭什么亚军只有五千块啊！”
　　段泽很冷静：“不要捐给我。”

　　小乔拿奖后，据说很多娱乐公司都挺中意她，结果她全部回绝了。
　　理由是她每天上班太忙，没有时间去那边面试。
　　段泽觉得这也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

　　圣诞节快要到了。
　　街上的商店都开始搞起了圣诞节的装饰，折扣活动一直持续到了前夜，一到平安夜，各处的价格都开始飞涨。
　　段泽提前两天就在女人街那边支了个摊。

　　平安夜圣诞节两天只要买什么都能够捞一大笔钱，段泽在菜市场进了些水果和玫瑰花，再找邻居们帮忙将苹果装进小盒子里。
　　邻居老王还挺乐意：“我那天跟你一起去卖吧，肯定超火爆！”
　　邻居邢汐无欲无求：“我就不去了。”

　　自从段泽带他去过公交车站后，两人在那之后见面的次数少了很多。
　　段泽在物业做各种杂七杂八的工作，大多是陪着社区大妈嚼舌根，一聊就是一天。

　　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比较有女人缘，段泽跟大部分人都聊得来，总是能把聊死的天再聊活。
　　从她们嘴里，段泽得知附近有个草莓园在招采摘员，工资虽然不太高，但是福利好。
　　段泽打算圣诞节过后就去试试。

　　“哎呀一起去呗，反正你又没啥事。”老王试图劝说邢汐，“过节嘛，不就是要热闹。”
　　“他在保安亭里泡脚看球赛也挺热闹的。”段泽说。
　　邢汐偏头看他，轻笑：“没你在就没那么热闹了。”
　　段泽刚要笑嘻嘻地表示他还想去，老王打断了两人的眼神接触。

　　“你俩咋回事啊，真玩CP游戏玩上瘾啦？”
　　段泽没懂：“什么玩意儿？”
　　老王把微博上一个视频放出来：“就这，这ID，你的李白白耶，幸福小区区长，不就你俩么。”
　　邢汐凑过去看了一眼，是上回两人打的那局游戏。

　　“这怎么都录像了？”段泽疑惑地问。
　　“你还不知道？”老王点了一下视频，退出来，显示微博内容。

　　@今天玩什么：匹配到一对狗情侣了，不就拿了吕布一个人头，被貂蝉追杀九次[微笑]

　　“那鲁班是个主播啊。”段泽笑了，“那我岂不是火了？”
　　“麻烦你清醒一点。”老王冷笑，“是你俩火了。”
　　邢汐对这事根本无所谓，继续低头装苹果。

　　段泽已经在想解决方法：“那咋办，要不要出来澄清一下，我们不是情侣？”
　　老王：“你看别人信么。”
　　“怎么会不信？”
　　王美芬怒了：“你自己看看你说的鬼话！敢动我男人，你死了！我男人！”
　　段泽沉默了。

　　最后，他权衡了一下：“他确实是我男人啊。”
　　邢汐闻言有些意外，他抬头揶揄：“哦？那叫声老公来听听？”
　　段泽惊了：“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王美芬觉得这地方他是待不下去了了。
　　他拿起手机摄像头对准两人：“来，给老子骚！你们别忘了，老子也是主播！”

　　平安夜，段泽六点就到了女人街。
　　这边摆摊的不止他一个人，段泽放眼望去，尽是熟人。

　　“哟阿姨，今天不卖关东煮啦？”
　　关东煮阿姨现在看到他就双腿打颤：“你换个地卖行不行？”
　　段泽挺委屈：“干嘛，就这儿人多啊。”
　　阿姨崩溃了：“你来了马上就没人了！”

　　七点钟，吃过晚饭，步行街的人就多了起来。
　　老王跟各位粉丝们请了个假，赶着过来给他招呼生意。

　　“你这一个苹果卖多少？”
　　段泽伸开手掌：“五块。”
　　“我靠！”老王惊了，“吃人啊你！人心都黑了吧！”
　　段泽摊摊手，挺无奈：“你去问问别人卖多少。”

　　老王去周围问了一圈，回来之后一脸平静：“你这价定的不行啊。”
　　段泽静静地听他逼逼。
　　“大家都卖七块一个，你这就是低价扰乱市场了。”
　　段泽扭头，没打算理他。

　　一个小时，段泽卖出去不少。
　　大家打听了各方的价格，最后段泽低价垄断了所有顾客。
　　还真应验了关东煮大妈那句话。

　　东西卖不出去，各位大叔大妈也开始压低价格了。
　　八点，老王打听到附近的价格已经压到了四块了。
　　“那我们就三块五。”段泽算了算，“反正怎么都赚钱。”

　　十分钟后，隔壁降到了三块。

　　“我们两块五！”
　　“两块？我们也两块！”
　　“还降？！赚不赚钱了！我们一块五！”

　　老王围观了整场贸易战，他看着段泽把标价贴上去，弱弱地说：“一块五还有利润吗？”
　　“薄利多销！”段泽恨恨地看着隔壁大妈，“我就不信她还能降。”

　　大家听说这边的苹果只卖一块五，蜂拥而至。
　　老王看着这空前绝后的抢购现场，觉得果然火爆。
　　隔壁再次降价，一块钱一个。

　　“疯了吧！”段泽手扒拉着老王胳膊，崩溃大喊，“干脆免费送得了！”
　　老王也挺奔溃：“你这价格不就相当于免费送吗！”
　　两人眼睁睁地看着大波人群转移到了关东煮阿姨那边，一时间相对无言。

　　八点半，段泽带着没卖完的几箱苹果，找到了在保安亭补觉的邢汐。
　　一听到动静，邢汐愣住了：“来这卖？”
　　老王在旁边补了一句：“卖啥呀，这是卖不出去的。”
　　邢汐：“……”

　　段泽特别委屈，一拉开保安亭的门就往邢汐身上扑过去了：“哥呜呜呜……关东煮阿姨她市场垄断！她苹果卖一块钱一个！我不想活了……”
　　邢汐被他扑得差点从沙发椅上滑到泡脚桶里，他稳了稳，搂住他：“不哭，一块钱一个，你就当这些买给自己吃了。”

　　老王看着两人的动作，别开眼，叹口气：“辣眼睛啊……”

　　邢汐把人安慰好了，指指那几箱苹果：“榨汁吗？”

　　九点。
　　鉴于老王家里堆满了泡面，邢汐家里堆满了废纸，他们去了段泽家。

　　大家都没有吃晚饭，段泽家里的冰箱里好歹有点存货，他跟老王去厨房里忙活了。
　　邢汐在沙发上等，又看见了茶几上摆着几本书。

　　最上边，是一本尼采诗集。
　　翻开的那页，几行字被划上了红线。

　　我看见一只山鹰在翱翔
　　带着幼稚的勇气
　　冲向金色的光亮
　　跃入永恒的晚霞里

　　邢汐盯着这几行字看了几秒，随后帮他把书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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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会这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