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是朵灵芝精》翛然瑄

85、第85章 秉馨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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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灵芝请了周府当差的给宋府递了拜帖，打算去看看李秉莲。

　　等送帖的差人回来，得了王氏应允，午后灵芝就坐着马车前往宋府。宋家是从九品下的末官，自然住不起北边的大坊，灵芝坐着马车，穿过了整个盛京城，才抵达西南角的归易坊。归易坊内的住户也是紧挨着的，不大的坊里竟然满满当当住了二十多户。

　　灵芝抵达的时候，李秉莲和她的官人已经在门口站着迎接了。见灵芝来，李秉莲热情的上来接她。

　　“这是我夫君，宋文泽。”李秉莲将身边的男子介绍给灵芝。

　　这是灵芝第一次见宋文泽，宋文泽个子不高，而且长相实属不佳，尤其是他鼻子上的那颗痣上，竟然还长了一根毛。看到如此长相，灵芝有点猜到了他为何舍近求远，去金城讨媳妇了。宋文泽明显是出来跟李秉莲应付差事的，灵芝对他行礼，他竟然都懒得回礼，只是轻微地点点头后，就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李秉莲见夫君如此不给面子，只好对灵芝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灵芝倒也没当回事儿，全当是宋文泽识趣儿，不打搅两个女孩子说体己的话儿。只是宋文泽这般不把李秉莲当回事儿，灵芝着实还是有些担心的。不知道在宋府，秉莲的日子好不好过。

　　李秉莲引着灵芝向后院走去，路过前院时，听到了宋家父子有说有笑的，灵芝担心地看了看李秉莲，心里很不是滋味。

　　到了李秉莲自己的小客厅，关上了门，李秉莲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顾六小姐，好久不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跟灵芝打照顾，并将一杯茶摆在了桌子上。

　　灵芝抬眼，见这个女使着实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叫什么：“是你！哎，你叫什么来着？”

　　“奴才屏儿。”女使俯身行礼，笑着说：“那日奴才斗胆求着顾六小姐托人照顾我家小姐呢。”

　　“对对对！”灵芝指着屏儿对秉莲说：“你这个女使，好生厉害！三言两句就给我分析清了你的形势，还想出了解决办法。”

　　“我后来都知道了，”李秉莲责备地看了一眼屏儿，说：“她从小跟着我，没大没小的，给你添麻烦了。”

　　“举手之劳，有什么好麻烦的。”灵芝笑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嗯！好茶！”

　　“这是老爷给二小姐送的福鼎白茶，平日都舍不得拿出来给官人喝的，”屏儿一如既往伶牙俐齿：“但今日收了拜帖就让我拿出来洗茶，这是第三泡，正香呢。”

　　“你要喜欢，走之前我给你带上点。”李秉莲说道。

　　“不用不用，我就喝着香，随口夸的，我又不懂茶，给我都浪费了。”灵芝推诿道。

　　“哪有浪费，给你就拿着。”李秉莲说着，给屏儿递了个眼色，屏儿就退身出去了：“你寄人篱下不容易，带回去就说孝敬舅母吧。”

　　李秉莲这么为自己着想，灵芝竟然无可反驳，便应承了下来。

　　“你今日来找我，是想问秉馨的事儿吧？”李秉莲蕙质兰心。

　　“是、是啊。”见秉莲这么直接，灵芝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显得好像自己很是八卦，非要打探人家私事似的。

　　“其实本来也该告诉你的，”李秉莲面带愁容，说：“你跟秉馨关系那么好，她一直也把你当亲姐姐的。只是那日有诸熏他们外男在，所以我姐也就不想说了。”

　　灵芝看着秉莲，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秉莲深吸了一口气，似是让自己做个心理准备，然后才缓缓说道：

　　“不知道你有印象没，王俊民最早追求的是我大姐。”

　　“有的，”灵芝回忆起来，说：“萋萋跟我说过，他给你姐送过礼物，你姐不买账，直接从书院的后窗丢出去了。”

　　“是啊，”李秉莲苦涩地笑了笑，说：“还是大姐看人准。后来王俊民追求我姐无果，又转到我这里了。但是你也知道，我这人没什么主意，我大姐跟我说这个人不行，我就当做不行了。

　　“后来，我家不是举办了次捶丸大赛嘛，王俊民发现我家还有个小妹，就开始打她的主意了。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怎的，偏巧第二年秉馨也去了集贤书院念书。然后王俊民就开始大献殷勤。秉馨是我们家最小的，全家人都宠着她。她是真不知道人心险恶，就被王俊民那货给吸引了。

　　“一开始王俊民从秉馨那里骗点小钱，后来越来越多，最后糊弄着秉馨从家里偷东西出去变卖，给他换银子……”

　　“这事儿我有印象，”灵芝想起了那日：“秉真在书院还大闹了一场，把王俊民的事儿都戳穿了。”

　　“是啊，大姐就是想让他下不来台阶，悠悠众口，要点脸的人都巴不得躲远了。没想到他倒是厉害，竟然怂恿着秉馨跟她私奔。”

　　“啊？！”灵芝大吃一惊：“不会是真私奔了？”

　　“自然是没有，”李秉莲说：“大姐早都猜到了，让家里下人一直盯着秉馨，跑的当晚她还没出后院，就被拦下来了。”

　　“还是秉真心思多。”灵芝松了口气。

　　“也是因为这事儿，秉馨就彻底跟我们翻脸了。”李秉莲说着，不知不觉眼眶都湿润了：“父亲知道以后大怒，把秉馨被关在屋内不让出来。秉馨觉得不公平，凭什么大姐想跟马夫结婚父亲就能应允，她跟个穷书生就不行？在她看来，王俊民比大姐夫好多了，省试好歹也是甲榜出身，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偷钱这一条，人品就真不成。”灵芝摇了摇头，说：“读书再好也没用。”

　　“是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李秉莲拿帕子掖了掖眼角，继续说：“可她就是被猪油蒙了心了，非王俊民不可。在家里闹绝食，上吊，跳井，天天换着花样折腾人。后来父亲见她一意孤行，只好去书院找了王俊民，来家里好好聊聊。”

　　“这个王俊民真是个天生的戏子，”李秉莲恨恨地啐了一口，说：“在父亲母亲面前信誓旦旦说什么待他日登榜提名，定来府上明媒正娶秉馨。”

　　“来了吗？”灵芝问道：“不对，后来他考中了吗？”

　　“考是考中了，不过那也是后话了。我父亲觉得不妥，拗也拗不过秉馨，便说早日定亲，以后王俊民的前途他来安排。”

　　“秉馨才多大。”

　　“是啊，”李秉莲说：“后来父亲就做主，找了媒人，选了日子，给二人先定了亲。王家说要先把嫁妆给了，父亲也忍着恶心，付了嫁妆。真的不怕你笑话，王家真是狮子大开口，要了父亲三千两白银做嫁妆。父亲觉得秉馨要能因此幸福，三千两给也就给了。后来王家收了嫁妆以后，王俊民倒是真老实下来了，安心读书。后来来盛京赶考，多少也算是考上了个进士，现在在京兆尹那里当个小差。最可气的是，王俊民考上了以后，王家觉得他们家大小也算是官籍了，觉得娶我妹妹太亏。王家又狮子大开口。为着第二次嫁妆，又扯皮扯了个把个月。”

　　“真是新鲜了，没听说过嫁妆还能要两次的。她王家儿子真是值钱啊！”灵芝听着来气：“王家也是命大，没死在金城动乱里，那就省事儿了。”

　　“还说呢！”李秉莲想起这茬，更气：“金城当时都乱成什么样了，吐蕃人在城里各种□□烧。王家当初拿了那三千两的嫁妆，全用来买宅子，金银器之类的，而且又总是穿金戴银四处张扬，早被吐蕃人盯上了。城里一乱，第一波就是去他家打劫的。那会儿王俊民他们在京赶考，还是大姐命了府里的壮丁把他们接过来的，才躲过一劫。结果王俊民高中，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种父母，也难怪教出这样的儿子。”

　　“是啊，”李秉莲叹了口气，说：“后来成婚前，我父亲又支付了一笔五千两白银的嫁妆，帮着王家在盛京安了家。父亲恶心归恶心，权当是让秉馨日子能好过点，忍下来了。他们府里的小厮女使，都是我家出的钱！结果我妹妹嫁过去，他也不好好珍惜，十天有九天都不在家。”

　　“然后呢？”

　　“然后？”李秉莲的眼泪又开始不住地往下掉，又气又恼说：“王俊民真是没生成盛京的人，却得了一身盛京纨绔子弟的病。后来他看上了一个平康坊的娼妓，非要给人赎身，纳妾。不过那娼妓也算是有原则，说绝不破坏别人的家庭，要纳她为妾，必须得让家里主母亲自同意才行。”

　　“这……”灵芝听着奇怪，说：“还算有原则？”

　　“什么原则不原则啊，”李秉莲被灵芝的话气笑了，说：“平康坊什么地方，那儿的人什么来头。王俊民几斤几两什么玩意儿人家能不清楚吗？稍微一打听就知道王俊民的身家都是他妻子娘家给的，就是不想跟他，才想出这个难为人的法子拒绝他。结果他到好，回家往死里逼我妹妹。”

　　“逼你妹妹？”灵芝气得咬碎一口银牙：“每年考上进士的举子有多少，几个像他这么好命，一赴任，宅子都给安置好了？！太不识抬举了吧！”

　　“是啊，虽然我们是商籍，但也是有原则的，怎么可能跟娼妓共侍一夫呢？”李秉莲的眼泪越来越多，帕子很快就全打湿了：“后来，我妹妹就这么被逼疯了……”

　　“逼疯了？！”灵芝大吃一惊：“怎么会这么突然？中间发生什么了？”

　　“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么，秉馨早就跟家里人翻脸了，”李秉莲叹了口气说：“这个傻孩子，估计是后悔了，但是又觉得家里人被她牵连的太多，没脸回来求助，所以才自己硬抗的，结果，没抗住，人就疯了。要不是王俊民把人给我们送回来，跟着秉馨的丫鬟跟我们说了这些内情，我们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

　　“艹！”灵芝气得不行：“真特么是个孙子！那你们没收拾他？”

　　李秉莲摇了摇头，说：“父亲怕影响不好，压下来了。”

　　“影响？”灵芝听闻差点气吐血：“好好一个姑娘就这么逼疯了！害怕啥影响啊？”

　　“都是因为我……”李秉莲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父亲觉得我在婆家已经举步维艰了，若是秉馨的事儿闹出去让人知道，我的日子更不好过……”

　　“那王俊民就这么逍遥法外？”灵芝让自己冷静了一下，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几个月前……”李秉莲哭着说：“我们知道这事儿也是你会盛京之前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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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想出门啊想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