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是朵灵芝精》翛然瑄

66、第66章 故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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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个部落的首领在正殿里，一边吃吃喝喝一边等待赞普和金城公主的到来。正殿中央里测，早已铺好了绘有“雍珠”团的毯子，和酒水。负责仪式的僧侣站成两排，安静地等着。旁边煨桑台香烟袅袅，香喷喷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殿宇。

　　不知道等了多久，摇着玛尼解脱轮的僧侣缓缓进入殿内，众人也停止了喧哗，将目光投向大门，等待一睹金城公主的风采。

　　僧侣的后面，紧跟着梁肃，梁肃身着黑紫色礼部官袍，手捧金黄色圣旨，走在赞普和金城公主的前面。金城公主梁然，皮肤白皙，眉眼娇俏，与藏人的女子很是不同，引得大家纷纷赞叹。而最令所有人吃惊的是，赞普一身汉人新郎红装，足矣显示出诚意，只是让有些保守的部落首领略微不满。新人身后，一排汉人和亲队伍的官员，一排赞普的亲信。

　　梁肃代表官家宣读了圣旨，之后将圣旨颁给赞普。便退居一旁，坐在了指定的座位上。然后就是吐蕃人的婚礼仪式了，新娘跪在绘有“雍珠”团的毯子上，聆听僧侣念经祝福，新郎手持五彩哈达站在一旁，僧侣的经念完后，赞普将手中的五彩哈达戴在了金城公主的脖子上。弃宗弄赞的母亲将混有牛奶的小块黄油抹在金城公主的嘴唇上，然后给新娘递上了第一锅煮出来的奶茶，饮毕之后，二人入座，僧侣给众人倒上了青稞酒。在赞普的带领下，酒喝三杯，每次喝之前要先用右手中指沾酒，向空中弹三次，这三杯三次，都是感谢佛法僧三宝，表示供养和致敬。到这里弃宗弄赞和金城公主的仪式基本结束了，之后便是在场的宾客依次给二人献上哈达和礼物。

　　梁肃坐回座位后，就开始对婚礼的仪式有些漫不经心了。总是扭动着身子，四下打探。小莱塞给他的羊皮纸上说，灵芝也在殿上，可是看来看去，都不见熟悉的身影。

　　原风义回到梁肃身边，看到他左顾右盼，问道：“干嘛呢？”

　　梁肃把先前拿到了羊皮纸塞给原风义，说：“小莱给我的。”

　　“小莱？”原风义听到这个名字，立刻想起了灵芝身边那个贪吃的小女使，很是诧异，问道：“你在哪儿见到她的？”

　　“红山广场上。”梁肃继续环视四周，依旧没有看到形似灵芝的人，说：“就被百姓围着，乱成一团那会儿，她混在人群里塞给我的。”

　　原风义慌忙展开羊皮纸，看着。

　　“咦？你怎么把盔甲脱了？”梁肃瞥到原风义换回了便服。

　　“太重，不方便。”原风义把羊皮纸折好，揣进怀内，跟着梁肃一起四下张望起来。

　　“金城一别，都一年多了，”梁肃喃喃自语：“都以为顾小六遇害了，没想到，她竟然流落到了吐蕃。”

　　“是啊，”原风义眉头紧锁，说：“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怎么熬过来的，有没有……”

　　说道这里，二人都默契的不吭声了，一个女孩子，流落异国，如何能活下来，又跟吐谷浑的遗族搭上关系，能来参加赞普的婚礼，不知道期间经历了什么……

　　想到这里，二人都不愿再想下去了。

　　2

　　梁然跟着弃宗弄赞接受各个部落的祝福，脖子上的哈达已经挂了二十多条了，本来新娘的衣服就里三层外三层，捂得她热得不行，现下这哈达又搭在脖子上，她感觉难受极了。可是没办法，入乡随俗，虽然听不懂弃宗弄赞跟那些部落长说什么，即便如此依旧得笑得得体，礼貌迎接。

　　好在弃宗弄在比较心疼梁然，大部分的敬酒都被他挡了下来，吐蕃人喝酒太野，基本都是大杯牛饮，梁然心中感谢，只是在一旁笑着接受礼物。

　　“臣，辟奚·吐谷浑恭贺赞普大婚！”辟奚上前一步，深深鞠了一躬，递上了自己的贺礼：“这是戎羌城最新的刺绣，绣的是戏水鸳鸯，祝赞普和金城公主百年好合。”

　　之前的部落长说的都是叽里咕噜的吐蕃话，梁然听到了熟悉的汉话，眼前一亮。

　　“辟奚？”梁然想起了这个名字，亲切地说道：“你是叶延的儿子吧！我在盛京城的时候听说过你的大名。”

　　梁然想到吐谷浑已然被吐蕃吞并，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点到为止，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家父大名在赞普面前不值一提，劳烦金城公主记着了。”辟奚不动声色，说话语气姿态极低。

　　梁然看到弃宗弄赞的眉间略微紧促，忙转移了话题，看着辟奚送的刺绣说道：“这刺绣真是有趣，有我们汉人的针法，又有你们吐蕃人的配色，我很喜欢。何人所绣？”

　　“是我阿佳身边的丫鬟。”辟奚说道这里顿了顿，补充道：“阿佳就是妻子的意思，我的妻子也是汉人。”

　　“哦！”梁然忙问道：“她来了吗？”

　　“来了。”

　　“快请她来，我有赏。”听到辟奚的妻子是汉人，梁然心下升起一股暖意。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也有别的汉人！虽然吐谷浑族跟弃宗弄赞的部落有旧仇，但如果辟奚的妻子是汉人，那不失为让两个部落修好的一个契机。而且，在这里能见到家乡的人，总能让人倍感亲切。

　　辟奚对着灵芝招了招手。灵芝一愣，慌忙站起来，抱着襁褓里的人参向赞普走去。

　　灵芝在一旁远远地看着梁然已经很久了。灵芝本来还在思索如何找机会跟梁然说上话，没想到辟奚竟然主动叫自己过去。心中大喜，忙快步走了过去。

　　梁然看到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走了过来，看到那张脸，嘴边的话竟然戛然而止：“是你……！”

　　与此同时，梁肃和原风义都看到了灵芝。灵芝一副吐蕃人的打扮，手里还抱着一个襁褓。难道说？她已经嫁给了身边的吐蕃人？梁肃联想到一切，紧紧地攥起了拳头。原风义生气地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下桌子，桌子的响动立刻吸引了赞普等人的关注。

　　灵芝听到一旁的响动，才看到了是梁肃和原风义。看到他二人，心中大喜！可是他二人为何怒目而视？

　　弃宗弄赞见众人不说话，猜到其中怕是有隐情，便说道：“阿佳好相貌。”

　　“哪里。”辟奚倒是毫不在意他们的反应，泰然自若地跟赞普说道：“阿佳曾是吐蕃军带来的俘虏，我救了她的性命，她便以身相许了。”

　　这话一般是说给赞普听的，另一半是说给金城公主和使团的人听的，辟奚心中有自己的想法，他就是想确定灵芝是不是他所猜测的那样可堪一用。

　　“哈哈哈哈，好福气。”弃宗弄赞皮笑肉不笑的说：“吐蕃军的俘虏被你救下，你们也是缘分，来让我看看这孩子。”

　　这话在梁然等人听来捏了一把汗。心想这辟奚心怎么这么大，当着赞普的面承认自己动了吐蕃军的俘虏，是不要命了？

　　灵芝听到赞普这么说，刚想解释着不是他二人的孩子，是失散的弟弟，但人参突然哇哇大哭了起来……

　　（“你干什么？”）灵芝心下有些纳闷问道：（“哭闹什么？”）

　　（“还不赶紧走？”）人参说道：（“快点！赶紧假装哄我，然后出去！”）

　　灵芝只好佯装哄孩子，跟赞普和金城公主道了歉，抱着孩子赶紧从侧门走了出去，离开了正殿，去了走廊。

　　（“为什么要出来啊？”）灵芝不解地问。

　　（“拜托！你是被重逢的喜悦冲昏头脑了吗？这个辟奚当着赞普的面说那话，赞普要是一生气，掐死我怎么办？”）人参心有余悸地说：（“吐谷浑遗族现在有了后嗣，这不是找着弄死我么？辟奚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灵芝想了想人参的话，后背立刻起了一层冷汗。人参的身体毕竟还只是个婴儿，即便有法力护体，但还是很脆弱的。

　　（“赞普不可能当中杀……”）

　　还没说两句话，梁肃和原风义追了出来。

　　灵芝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看到二人，高兴的快步跑了过去。

　　只是见灵芝跑了过来，梁肃和原风义都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

　　“怎么了？”灵芝察觉到了二人的疏远，不解地问。

　　二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灵芝，比一年前分别时长高了不少，看着身子骨也厚实了些，五官脱离了婴儿肥，出落得愈发水灵了。灵芝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还多了几分妩媚。二人沉默了良久，原风义气愤地一拳打在了墙上，懊悔地说：“要是早点赶到金城，就不会这样了！”

　　梁肃缓了缓内心的愤怒，一只手搭在灵芝的肩膀上，一脸安慰地说：“这一年多，辛苦你了。”

　　灵芝虽然不明白二人见到自己的反应为什么是生气大于高兴，但还是笑着说：“还好，在吐蕃这半年多过得还是挺开心的。”

　　灵芝这么一说，再加上那副灿烂的笑容，看得梁肃和原风义二人更心酸了。

　　“你还想回盛京城吗？”梁肃看了看灵芝怀里胖嘟嘟的娃娃，试探地问到。

　　“当然了！”灵芝开心地说：“我让小莱在广场找机会给你塞的纸条你们拿到了吗？我都不知道原家哥哥也来了，只叮嘱小莱一定要送到梁家哥哥手里，你们拿到了吗？”

　　梁肃点了点头，听到灵芝还是一如既往地称呼自己为“梁家哥哥”，十分动容，霎时间觉得自己要承担得起哥哥这份你责任，仗义地说：“好！哥带你回京城！我们陪你面对这一切！”

　　“面对什么？”灵芝不解地问到。

　　锤了半天墙的原风义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走到灵芝面前，一脸严肃地说：“没关系！大不了我娶你！”

　　“哈？”灵芝一脸错愕？好好的刚重逢，咋就谈婚论嫁了？

　　“我说了，大不了我娶你！”原风义郑重其事地说：“我绝不让盛京城的那帮人看你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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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9年的最后一天，灵芝遇到了一个略微欢脱的误会，也算是帮着二人确定了心意。
那么咱们2020年见啦！
祝大家新的一年里万事顺意，开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