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是朵灵芝精》翛然瑄

64、第64章 金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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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辟奚对灵芝突然带来的两个人显得不是很在意，灵芝跟他说是先前失散的弟弟，辟奚也就默认同意普姆达娃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一起随队了。传音人倒是极力反对，指着襁褓里的孩子大喊：恶魔。但被灵芝瞪了两眼后，便也不再作声了，这几日灵芝天天给她下咒，咒得传音人夜夜头痛欲裂，辗转难眠。现下虽心有不服，暗地里牟着劲儿等回戎羌城再借“洁尔”神之力镇压她。但现在迫于淫|威，只能忍着。

　　在喇嘛的监视下，各部落的首领给赞普的墓碑磕过头后，才告知他们可以前往逻些城，赞普的婚礼在逻些城举行。

　　离开匹播城，浩浩荡荡的队伍足足拉出了十里长，灵芝粗略估算了一下，少说也有几千人。诸太傅以前讲过吐蕃是部落制，看着参加婚礼的队伍如此浩荡，此等人数和规模，怕是群雄割据吧。能统一吐蕃的赞普，怕真是个人物。

　　向逻些城行进的三天里，除了灵芝和小莱，所有人都进入了低气压的状态。

　　灵芝告诉小莱，这襁褓里的婴孩是冯姨娘的遗腹子。小莱开始不相信，但看到那对紫色的眼珠后，深信不疑了。越看越觉得跟老爷有几分相像，后而就沉浸在逗弄孩童的乐趣里。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小莱就把先前胳膊不听使唤的事儿自动解释为是命中注定，孩子认人，自己赖在怀里不走。在自欺欺人的逻辑上，小莱还是一如既往的天赋异禀。

　　益西措嘉很不喜欢这个孩童，因为她很相信传音人的话。只是碍于辟奚大人都同意了，她自然没什么发表意见的余地。遂决定用行动支持传音人，拒绝跟小孩同乘一辆马车。

　　灵芝到也不在意益西措嘉的抵触心情，顺道叫了普姆达娃上来，方便照顾人参。普姆达娃很是诚惶诚恐，作为一个奴隶，她从来没坐过马车，上车后怎么跪着都觉得不自在，马车晃来晃去的，她跪不稳，一边生怕磕碰了怀里的孩子，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灵芝和小莱的眼色行事。灵芝和小莱又不会吐蕃话，益西措嘉执拗，不愿意翻译，所以鸡同鸭讲了一阵儿不见效果，反而弄得普姆达娃更紧张了。灵芝和小莱一合计，两个人一倒，装睡。

　　普姆达娃见这两个汉人睡过去了，才稍微放松了些，赶紧拉开衣服给人参喂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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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肃带着和亲的队伍已经在逻些城住了半个月了。眼可见赞普对这次的婚礼有多重视，为姐姐新修建的宫殿名为“普陀珞珈宫”，全是按照汉人的习俗装饰的。门口的石狮子，后院的山林，石桥，几乎是一比一复刻得盛京城梁公府姐姐的院子造的，用心之处可见一斑。

　　整个普陀珞珈宫，倚着布达拉山垒砌，白色阶梯蜿蜒直至山顶，宫堡几乎占据了整座山峰。宫堡内裙楼耸立，殿宇巍峨，金顶辉煌。外观看有三十层，实际有九层，下方四层是由岩石修葺的地垅墙，起支撑作用。整座宫堡有房屋近万间，全部为木石结构，墙体内夹层灌注铁汁，十分坚固。建筑的外部都用红、白、黄三色粉刷，象征威严、恬静和圆满，很是吐蕃风情。宫堡内分为白宫、红宫和扎厦，三者相互贯通，浑然一体。白宫是赞普休息和打理朝政的区域，红宫专门为姐姐修建的后宫。

　　而姐姐这边的嫁妆也十分丰厚。官家钦赐了三百个匠人，这三百匠人有手工艺的大师，有耕作的好手，还有酿酒纺织、农具制造、冶金等技术的师傅。这三百匠人，几乎囊括了汉人的衣食住行的所有工艺。不仅如此，官家赏赐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书卷典籍、粮食、蔬菜种子更是数不胜数。

　　而所有嫁妆里最最珍贵的，是那尊释迦摩尼的十二岁金身像。传说释迦摩尼不喜个人崇拜，不许座下弟子大肆打造其塑像，只是应允打造三尊，分别为释迦摩尼八岁、十二岁和二十五岁的塑像，仅有的三尊金身像，工艺之繁复，用料之昂贵，在佛教徒内更是声名远扬，而这仅有的三尊塑像是经过释迦摩尼本人开光，可谓是佛教的鼎盛。

　　三年前，赞普迎娶了尼婆罗的公主，陪嫁的就有那尊释迦摩尼八岁金身像。如今迎娶姐姐，赞普跟官家开口指名要的就是这尊十二岁金身像。官家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允了下来。

　　梁肃想起诸太傅教授过的，“王者父天母地，为天之子也”。王法只能约束人民的行为，而信仰才能掌控人心。所以我朝的官家称为“天子”，“天之子”，这便是我朝的信仰。所以赞普筹谋的释迦摩尼金身像，也许吐蕃的平民百姓不懂，但梁肃明白，这就是弃宗弄赞的野心：他不仅要称为吐蕃的赞普，更要成为百姓的信仰。

　　梁肃得知姐姐要嫁给弃宗弄赞时，花了些功夫去打探他的过往。弃宗弄赞十二岁获得拥戴，带着一个小部落，逐步统一整个吐蕃，吞并了吐谷浑，只用了十年时间，便成为了整个吐蕃王朝的赞普。如今，二十五岁，正当壮年，带领着吐蕃逐步富强。是个一等一的人中龙凤。

　　官家考虑和亲，也正是忌惮他。鼎盛繁荣如我朝，谁曾想，松洲一战和金城一战，我朝会跟吐蕃打得这么苦。虽说最后是赢了，但双方都损失极大。本以为弃宗弄赞是要与我朝为敌，但弃宗弄赞却送来了流水的金银珠宝和诚意，以极低的姿态表示希望与我朝联姻。这一招，给足了官家面子，这自然也是官家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万朝来贺。

　　可惜如今的官家，成年的公主都已经许配，剩下的都是髫年的黄口小儿，遂最后才选择了姐姐梁然。虽说名义是“公主”，但所有人都知道，姐姐只是宗室女。本以为弃宗弄赞会不同意，没想到对方不拘小节，一口答应下来。后而狮子大开口要了匠人、要了释迦摩尼像，官家便不好再讨价还价，允诺了下来。

　　母亲是官家的表妹，姐姐梁然也是唯一的与皇族沾亲带故且尚未婚配的适龄女子。圣旨送到梁公府的时候，母亲听了当即昏死过去。但皇命难为，事已成定局，梁肃便向官家自荐，请求送姐姐去吐蕃和亲。

　　远赴吐蕃和亲这样的苦差，礼部的人自然唯恐避之不及。吐蕃地势险要，军中的将士都攻不过来的地方，驴子马匹都动辄横死，梁肃愿意上，众人必定力保此时能成。雪花一样的奏章，有说血脉至亲的，有说家国大义的，更有说姐弟情深的……

　　但偏偏没人说，梁家就这两个孩子，而梁肃又是唯一的男丁，梁然远嫁吐蕃，往后自是不可能在与生身父母再见，若唯一的梁肃遇到什么意外，横死吐蕃，那梁家就要绝后了。

　　县主娘娘起初自是不答应的，梁肃是唯一的儿子，已然要失去女児了，不可能再答应儿子涉险，不能让一双儿女都折在吐蕃。在梁肃和县主娘娘僵持不下时，梁肃从来没想过，自己唯一的兄弟会站出来，愿意率领军队护送他们。兄弟是宴家军的嫡子，将来是要接手宴家军的将领。宴兄弟擅骑射，武艺高超，有他陪同，这也让县主娘娘吃了一颗定心丸，毕竟比起外人，亲弟弟护送姐姐，让县主娘娘更放心。而且说实在的，就这么让梁然自己去吐蕃，作为娘亲，她也于心不忍，遂应允了此事。官家见梁然的亲娘应允了，自然一道圣旨，赐了梁肃“礼部尚书”之名，亲自护送“金城公主”和亲，也算是成人之美。

　　让梁肃没想到的是，弃宗弄赞这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竟然心细如发。和亲的队伍过了戎羌城，他便亲自率领队伍接亲，一路对姐姐梁然很是体贴周到，如沐春风。一举让梁家姐弟改变了这个铁血硬汉的印象。

　　先前听闻弃宗弄赞三年前娶了一个泥婆罗的公主，梁肃还担心姐姐嫁过去受气。但见到弃宗弄赞本人，这颗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了。弃宗弄赞很是心细，带着姐姐娶了匹播城叩拜先祖，最后才前往逻些。按弃宗弄赞的话说，匹播城旧敌太多，各个部落还有野心，遂决定迁都逻些，这样姐姐也可在他能控制的地方，平安生活。有勇有谋，又礼数周全，不亏是在被称为“吐蕃王”的男人。

　　途径的城市，似乎早有弃宗弄赞打点好，不似戎羌城那般怠慢和应付差事。都有百姓夹道欢迎，越离逻些城近，越能感受到这股喜悦的浓烈。一路十多天，梁肃眼可见地看出姐姐对这个吐蕃男子渐生好感。

　　明日就是姐姐的婚礼了，弃宗弄赞着急了吐蕃境域内所有部落的首领来逻些城参加婚礼。一方面是要昭告大家，仔细吐蕃迁都至逻些城。二来，也是要所有人认识这个汉人赞蒙。

　　梁肃叫来兄弟，二人坐在弃宗弄赞为姐姐修建的宫堡里，对着月亮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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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年一年的好快啊……
还有5天就要告别2019年了……
那么有个问题，经常把2019年称为9012年的我们，
2020年该怎么称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