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寨之主[穿越种田]》云之桥

55、自我攻略可还行

　　“这些都是天府那边来的猪种，不挑食，皮实不容易生病，养成出栏，体壮膘肥，肉香味美。”田文把猪笼提下来，指着卧在猪笼里的黑毛猪，又继续说：
　　“不怕高温还抗冻，只要修个猪圈，不积水，就很好养活了。”
　　“吃的话，马芷苋、紫云英、麦苗、油菜、青草，都吃，山上打的猪草都能养成。”
　　“这猪还不好斗，猪圈简单搭搭就能用。”
　　“如果要留种的话，一窝能有七八只崽，好好照顾，都能活。”
　　大概介绍了下猪崽的情况，田文戳了戳猪崽，一头两头都哼哼唧唧滚动两下，
　　“精神足，下午给点食，喂点凉开水，明后天喂食的时候，注意不要生熟混杂，过两天就能适应下来。保准不会死。”
　　“小竹哥，你看这几头猪怎么样？”
　　如果不是田文一直在那里叨叨，李苍竹根本就不知道猪还有这么多门道。以前李家是养过猪的，猪崽换新环境会比较娇贵，得仔细照料，他是知道的。只是具体的照料细节，不是他经手，还真不清楚。
　　“嗯，好。”
　　“对了，小竹哥，你这猪是喂养来吃，还是要留着下崽？”
　　“养来吃。”
　　“哦，那我待会儿回去，把劁猪刀拿来，下午就能帮你把猪都给劁了。猪越早劁，骚味越小，囤膘越多，长得也越快。虽然我不是专门的劁猪匠，下刀快，也得一位叔叔教过，手艺还过得去，可以省些。”
　　“不会太早了吧？”听田文讲劁猪，李苍竹看猪笼里这些哼哼唧唧的小猪崽，瘦瘦小小，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要是承受不住直接死了，那可真是损失大发了！
　　“不会，只要是满月壮实了的，都可以劁了。吴叔家这窝猪崽是养了两个月，康健皮实得很。我的手艺开始得到东郊山下村子里经验老道的劁猪师父夸赞的。我劁猪不止下刀快，找位准，刀口还小，出血少，第二天猪崽们就能活蹦乱跳的，爬起来到处乱跑。”田文拍胸脯打包票，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的劁猪手艺。
　　“那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我前天放出去的消息，原以为要等个几天，没想到你今天就送猪崽上门来了，还没来得及准备猪圈，这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安置这些猪崽。”
　　“我来！小竹哥你只要把划定的地方指给我看，一个下午我就能帮你把一个简单的猪圈搭出来，保证结实又能用，家中院子里的骡子棚，就是我个人搭的，真的不骗你。”
　　看李苍竹有点怀疑的表情，田文也觉得自己这表现好像有点过于急切，但这些事情他还真能做得好，心中想“只要能帮上小竹哥，被误会就误会吧，等做好了，一定让小竹哥对我刮目相看”，便厚着脸皮解释道：
　　“我身子壮，力气大，这些真的不费事。”
　　无形中又给李苍竹射了一箭。
　　接受田文的好意，想着田文要是留下来帮忙搭猪圈，中午怎么说也得准备他的午饭，李苍竹又转回厨房，把那两碗饭菜端回自己屋子，其中那碗露鸡用脸盆打来的水镇着，中午应该不会馊掉。
　　李苍竹在忙碌早饭问题的时候，田文已经把骡车卸下来，拉着骡子走到如意堂屋后那片长满绿草野菜的空地，找棵树拴好骡子，算是安排好了骡子的早饭。
　　骡车拉到院坝边沿，田文又把六只猪笼往屋檐阴凉处挪，见到李苍竹扛着两把锄头过来，连忙上前接过，跟着他一起走向如意堂的茅厕旁。
　　如意堂现在大多数懒汉好歹曾经也是在江湖上搅风搅雨的家伙，对环境要求还是挺高的，茅厕就安置在离房子最远的西北角，靠近角上的篱笆，也靠近山坡。
　　养猪气味也挺大，就算收拾得干干紧紧，总有气味飘得到处都是。
　　如意堂茅房所在的西北角，除了冬天刮西南风，其他季节基本上不会处于上风向，李苍竹便决定把猪圈也放在那边，跟茅厕连成一排。
　　到了西北角，考虑山上可能会窜下来些动物，猪圈就按在了正西的方向。
　　没什么规划也没考虑太多，李苍竹大概考虑了排水问题，用锄头画了一条线，不好让田文无偿做工或全包，排水沟就画了三丈左右。两人一起努力，不过一刻钟，一条大概过膝高、宽约一尺半的排水沟就挖好了。
　　挖好沟，为了保证排水沟的寿命长一些，两人又花了一刻钟来夯实两侧和沟底。因为没有专用于夯土的工具，两人只能用锄头代替，扬这一刻钟下来，李苍竹右手掌上起了两个水泡。
　　前段日子虽然忙碌，但李苍竹还真没扛锄头挖过地夯过土，没有锄头棒磨出来的老茧，这么一通干下来，水泡就找上门来了。
　　“小竹哥，你去帮我倒杯水吧，我渴了。”田文看到李苍竹皱眉头看手心，猜测出一二，很想上手去查看，又觉得不妥，就找了这个借口让李苍竹休息。不过临近午时，太阳渐渐热烈，气温升高，也确实是渴了，不算瞎说。
　　“好。”李苍竹此时也是又热又渴，并没有多想，放下锄头就要往厨房走，却听田文又补充了一句“我只喝凉开水”，才转过头来瞧了田文一眼。见对方又埋头开始夯猪圈范围的土，李苍竹敛下目光，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回一句“知道了”，径直朝厨房方向走去。
　　“呼！”
　　李苍竹走远，田文深呼一口气，咧开嘴傻笑，浑身充满力气，呼呲呼呲扬起落下手中的锄头，把猪圈地面深深砸出一个又一个锄头背的印子。
　　田文以为李苍竹烧水、把水放凉，怎么也得半个时辰，这个时间他应该就能把这一丈见方的猪圈地面给夯好了，谁知道才过去两刻钟，李苍竹就提着水壶和土碗过来了。
　　“怎么这么快？”
　　“临近午时，寨子里的媳妇们就起来烧火熬粥，顺便烧要喝的开水。我打一壶，打一桶井水上来泡泡，凉开水就好了。喝吧，看看我有没有骗你。”
　　李苍竹往土碗里倒了一碗水递给田文。
　　“我不是那个意思小竹哥！就，就，诶，谢谢小竹哥。”田文着急解释，看李苍竹知晓一切的轻松愉悦神情，心里涌起一股甜意，跟着笑了。
　　心里高兴，这白开水喝起来比日常更甜，田文吨吨吨地喝完一碗，抬手一抹嘴，又把碗递出去：
　　“小竹哥，再来一碗。”
　　喝过水，两人拿起锄头又开始吭哧吭哧夯实地面，终于在如意堂开饭前，夯好了猪圈的地面。
　　厨房竹筒敲响第一声，李苍竹吩咐田文一句“我先去抢饭”就拔腿奔向厨房，终于赶在大多数人之前，拿着两个碗捞了满满的两碗浓粥。
　　“李小子，你别太过分啊！”四年前春节宴会上首先跳出来的李大牛，伸手拦住端着两碗粥就要离开厨房的李苍竹，表示不满。
　　“让开。”李苍竹懒得搭理他，就要撞开李大牛的手臂离开。
　　“你别……”
　　“诶，大牛，别冲动，有外人在呢，给堂主点面子。”王力拦住就要上手揪李苍竹衣领的李大牛，歪歪头示意李大牛看向后院空地那个正在给骡子换地方，朝厨房这边看来的强壮男人，笑着拍了拍李大牛的手臂。
　　“哼！”李大牛看一眼田文，从鼻子里喷出来一个音，绕开李苍竹走到灶台边，拿起大勺，也不怎么搅，就随便打了碗粥。
　　李苍竹才不管这群人怎么样，端着两碗浓粥回自己的屋子，从打开的窗子往外看，朝后院空地的田文招呼：
　　“快来吃饭！”
　　确认对方听到，李苍竹把木盆里的露鸡拿出来，凑近嗅了嗅，除了浓浓的酱汁儿香味，没有什么异味，把露鸡放在桌子上，和馒头、浓粥凑成一桌还不错的午饭。
　　天热，容易口渴，李苍竹又倒了两碗凉开水，才算完成午饭的准备。
　　在自己的屋子吃饭，旁边就是床铺，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在田文过来前，李苍竹还是把早上起得匆忙还没整理的床铺理了理，至少看起来能入眼了才作罢。
　　收拾整理好，田文也找过来了，只是过来后没有直接进门，而是在门上敲了敲，得到李苍竹一句“进来吧”，才有些拘谨地进了李苍竹住的屋子。
　　进得李苍竹的屋子，看着比自己屋子还简陋的房间，田文鼻头有些酸，还来不及掩饰，就被李苍竹叫到洗脸架旁洗手。
　　“怎么，嫌弃呀？”李苍竹拿瓢舀了水，看没过田文手背，便没再继续舀水，抽出挂在旁边的一块棉布巾帕，待田文洗好递给他，笑着问。
　　“没有，只是觉得心里难受。”
　　田文闷着鼻音说了一句，谁知道额头得一个轻弹，只听李苍竹笑道：
　　“吃饭前要有好心情，吃饭才香。快点。”
　　“嗯。”田文搓了搓手，接过李苍竹的帕子，擦干，准备将帕子挂回去。
　　“等等，我还没洗。”李苍竹就着同一盆水也洗了手，接过帕子擦干，把帕子挂回去，才叫呆站在一旁的田文一起上桌吃饭。
　　如意堂的土碗再大，也不可能有田家的大海碗大，实际上这桌饭就算让田文自己一个人吃了，可能还不饱。但田文没说，反而是放慢了吃饭速度，让李苍竹先吃饱，看他再不动筷子，才放开手脚收拾残局。
　　他这点自以为是的小动作自然没有瞒过李苍竹，不过看他自顾自开心，李苍竹也没点破，突然开始努力回想，自己那半年里到底是怎么和这个大块头认识，并让人惦记这么多年的。
　　只是那半年的记忆太过于平凡，连个深刻点的片段都没有，看田文吃完饭，还把碗筷收拾着摞起来，准备拿出去清洗，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算了，随缘吧。”李苍竹心里这么想，前一日还对田文格外防备的防线，今天就撕了一道不算小的口子，放松下来。明显的表现是，他不觉得田文帮自己洗碗有什么不对，就领着他朝厨房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