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寨之主[穿越种田]》云之桥

43、首赚2000两

　　拍皇家马屁，真不是那么好拍的。拍好了一飞冲天，拍歪了一撸到底，真是生死不过一念间。李苍竹当然不是什么混官场的高手，之所以搞这么一出戏，也就是蹭现代便利，讨个巧，通过一场戏帮助当朝人打开思路，意思意思收点“创意费”。
　　“正式版”才演到一半，就收获了郭志高的高度评价，等到结尾，李苍竹利用现代化学知识，搞了个干冰出来，在“仙界上仙讲闲谈”快结束的时候，抽开屏幕，营造仙气飘飘的场景，将曼妙美好的身影变成真人，现实上演“大变仙人”，直将在场众人惊得站起，纷纷贴到栏杆边，伸长脖子看向舞台。
　　屏幕抽开后，一对正在闲谈的男女上仙从黑影变成活人，因屏幕撤出与观众来了个面对面。
　　两位仙人华服美饰，衣带飘飘，发髻高耸，容颜昳丽，气质清冽，眼神深远，似有情又似无情，男执拂尘，女执如意，几乎符合当朝人们对神仙的所有想象。
　　如高山白雪的出尘人物，因说闲话被凡人发现，失了仙家风范，颇感尴尬，稍稍片刻，又恢复无上仙人的从容淡定与矜贵，对凡人微微点头，轻轻微笑，于漫漫仙气中隐去，再不得见。随后，舞台上的光亮渐渐熄灭，直至歌舞再起，舞台大亮，众人才从那“恍遇仙人”的玄妙感觉中清醒过来。
　　“妙啊！妙啊！”看懂其中关窍的在场勋贵们，一个两个满脸笑意，嘴里不断发出惊叹，心中不禁感慨，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上天果然垂青自己，让自己能有幸看这一场表演，得到这一次进献机会。有些脑补过头的，还痴痴笑了起来，好似已经看到荣华富贵向自己砸来，喜不自禁。
　　众人平复了好一会情绪，纷纷从栏杆边返回自己的位置，整理好仪容落座，也不嫌弃如意堂准备的木杯寒碜，纷纷举杯向李苍竹致意，把一杯已经没了热气儿的凉开水喝出了绝世佳酿的派头，好话更是像不要钱似的往李苍竹头上砸，什么“少年才俊”“天人之才”“才智无双”的话，张口就来，一点都没计较李苍竹到底上没上过学堂读没读过书，就瞎吹。
　　真真应了如意堂黑灯瞎火待客的场面。
　　大家喝了好几杯凉水，都冷静了下来。陆敬贤真不愧是个面面俱到的“周到人”，众人那瞎吹的劲头过去后，陆家下人就上来一窜，掌灯的掌灯，布置火炉温酒壶的布置火炉温酒壶，摆瓜果点心的摆瓜果点心，沏茶倒水的沏茶倒水，不消片刻，就将如意堂这黑漆漆冷呼呼的最佳观影台给布置得亮丽堂皇，温暖如春。
　　等不用伺候的下人离场，陆敬贤端起酒杯，站起身来，朗声道：
　　“冽冽寒冬，高阁之内，陆某有幸主持李小堂主办的此场，为答谢郭大人辛苦操劳边城事务，关怀边城百姓，帮扶如意堂的宴会。郭大人不负皇恩，兢兢业业，勤政爱民，为官四载，边城家家夜不闭户，人人路不拾遗，老有所依，幼有所养，欣乐太平，真我辈景仰敬佩学习之楷模。在下不才，喧宾夺主，恭请各位共举此杯，敬郭大人。”
　　“敬郭大人。”在座各位纷纷拿起酒杯，站起身来，朝郭志高敬酒。
　　“承蒙各位不弃，多有关照，郭某才能在边城大展拳脚！若真论起治理一方的功劳，在场诸位功不可没，郭某人可不敢独自居功！皇恩浩荡，圣德无边，若郭某得升高位，必不忘诸位鼎力相助之恩惠，当同心同德，共享荣华。”郭志高端着酒杯站起身来，没有直接受礼，而是反客为主，说了一堆，举杯向众人。
　　“大人过谦了，承蒙厚爱，诸多才俊，共建前程，日月可鉴，今生不悔。请。”陆敬贤跟着说了场面话，双手举起酒杯，与郭志高共饮。其他在场的众人，除了李苍竹，纷纷跟进，一起敬了郭志高酒。他这么一个小人物，在场的诸位也不在意，便将他略过了。
　　古人重诺，虽然只是场面话，但话到此处，未来只要不是发生决定生死存亡的大变故，在场的边城世族跟郭志高都不会有利益冲突，至于站在一个阵营里多久，要看双方后续的实力和时局而定，而且郭志高有过改旗易帜的“黑历史”，此次合作后还会不会再有后续，还得另说。
　　不过现在大家都在蜜月期，自不会考虑那么长久，做好此次合作才是要紧。
　　在场的诸位“宣过誓，结过盟”之后坐下来，陆敬贤像是才想起同桌的李苍竹来，举杯敬他一杯。
　　李苍竹不喝酒，以茶代酒回敬。
　　一来一回，陆敬贤笑道：“我等今夜有幸赴宴，借光郭大人，得开眼界，惊为天人。只是不知可否请教小堂主，若不是恰逢其会，仙人是否也能如约来贺？”
　　“你是想问最后那幕怎么做到吧？”李苍竹中午跟陆敬贤混了顿饭，下午却是没得吃的，现在有免费的瓜果点心，自然是豪不嘴软，那群勋贵在敬酒联盟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吃，此时陆敬贤问话，也不太想耽搁太多时间影响他吃东西，便将程班主早早推出来：“你们都知道我如意堂是个什么德行，如果有那本事，也不至于现在还得靠官府救济活着。筹谋这些的是我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遇到的一个草班子所为，你们若要知道其中关窍，我可把程班主叫来。”
　　“哦？果真有如此神人？”
　　“骗你做什么？不过，我先说好，不管你们谈得如何，可不能把我这媒人用了就扔，你们不管是把班子收了还是买了秘诀，我这如意堂也是不能再演‘仙人来贺’，上百口人还等着吃饭，养家不容易，还望郭大人及诸位老爷们宽宽手，赏点饭吃。”
　　本来陆敬贤对李苍竹挺有好感，见他现在如此市侩的模样，顿时心生不喜，结合调查来的往年表现，又觉得是自己高看了他。现在见他正大光明地讨赏，反正来前大家都是准备了两份礼，也没有太过为难，痛快道：
　　“引荐之恩，自当重谢。”陆敬贤示意跟来的管家去取礼物，在场诸位得了意思，也都纷纷让家仆去取谢礼。不一会儿，各家家仆就抱着一个箱子上楼来，纷纷将“重礼”堆到李苍竹面前。
　　今晚来的人有十五位之多，看盒子大小，里面装的银子应该不下五十两，加上陆敬贤和郭志高那两个更大的，怎么着也得有个千八百两了！
　　“不谢，不谢，我去叫程班主！”看着堆成小山的木盒，李苍竹笑弯了眼，没有当场开盒子数银子，而是小跑着去找了程班主，还带了两个吴晟的手下来搬盒子。
　　“我就一升斗小民，不打扰各位大人，先告辞了。祝各位大人心想事成，平步青云！”把程班主推给这帮人，该说的李苍竹都已经跟对方沟通清楚，至于后续造化如何，全看他自己把握。
　　李苍竹领着人把盒子搬走，还打包了几盘点心，下得楼来，招呼大酒楼里其他如意堂的人，出了如意堂大酒楼，重新找客栈投宿去了。
　　当天夜里，那群勋贵跟程班主都谈了什么，怎么合作，李苍竹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也不关心，去投宿后，他全部心神就在数银子上面了。
　　边城作为互市城池，商贸繁荣，边城世家虽比不上京城的世家贵气，有钱那是真的有钱。李苍竹以为这些人顶多会给个五十两的“封口费”，没想到每家给的小盒子里，装了二十两银子还有一百两的银票！虽然现在的银票有点不值钱，但这些人给的都是皇庄发行的银票，一百两面额真能兑出一百两！
　　“这些世家大族真有钱啊！”每家给的银子都比白天那些拜访送的，加起来的所有银子都多，真真财大气粗。
　　就这么一个“策划案”，得银两千两，李苍竹发现，只要方法用得对，在这古代挣钱好像也不是很难。
　　不由陷入了深思。
　　第二天，也就是正月二十这天，如意堂大酒楼的招牌变成了“待机中”这三个小篆字体招牌，门窗紧闭，不见开业。
　　前两日还是满城风雨，今日却冷冷清清没有开店，使得闻讯赶来的大批观众败兴而归。一日，两日，三五日过去，如意堂依然没有开门，热度消散，来的人就少了，直至没人再来。
　　人们对如意堂这“昙花一现”的表现议论纷纷，有猜测“待机中”是何意的，也有猜测是不是招待贵客的那一场搞砸了，惹了不快吃了挂落被迁怒了，只是猜测来猜测去，也没有如意堂的人出来解释，大家也就渐渐不关心如意堂是否开业的事情，连带那场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精彩表演也被人质疑起真实性来。
　　一百来号人，在有近二十万人口的偌大边城里，真的不算什么，而且去看“试映版”的都是些喜好凑热闹，平常又爱说八卦，夸大其词胡吹海夸的市井闲人，本来信誉就不好，说出来的话越发没人信了。
　　如此这般，还没出正月，如意堂搞出惊天表演，引发全城轰动的事情就此销声匿迹，又回归人们口中那个懒汉云集的烂泥潭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