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寨之主[穿越种田]》云之桥

3、被迫洗澡

　　春丽妈妈后带来的小丫头叫冬儿。
　　冬儿将张老粗领到院外的回廊歇脚处，领人进来的宝气就侯在那里。
　　把人交给宝气，说了两句话，冬儿转身回了春丽妈妈的院子。
　　“你去看看，让秋红仔细些，这娃儿先别让人看到了，尤其是染霜。待把人收拾干净领来，你再来唤我，我进里屋躺躺。”
　　原本尖刻的声音此时没有了那种刻薄，反而有几分慵懒和柔和，让人听着舒服，任谁也想不到，这个管事妈妈居然就是怡红院的鸨母——春丽妈妈。
　　春丽妈妈年轻时候也是名震天下的名妓，京都飘云轩曾经的一代花魁。当年那等风光，不知有多少达官富贾为了能够一睹她的芳容倾家荡产，也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为了能够与她共乘一舟漫游湖上打得头破血流，直道“飘云香舍一回眸，千里名驹齐并头”，说的就是这等盛况。
　　曾几何时，这些都成了陈年往事，曾经的名妓变成无人问津的老姑娘，从京畿繁华之地流落边城，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成了如今这小小妓院的老鸨。
　　两年前，怡红院里又增了一位鸨母，就是现在明面上管事的染霜。楼里提携染霜，也是因为春丽妈妈如今已是年近五旬的老妇，心生退意，也找好了后路。
　　为报答当年怡红院的收留之恩，于此新旧交替之际，在新鸨母染霜能够独当一面前，春丽妈妈暂留怡红院，退居二线从旁协助，平时并不常出面处理青楼事务。
　　提及春丽妈妈，外人多知道她的名号，并不知道她到底长个什么模样。
　　“是，姑娘，冬儿明白。”应声回答，冬儿扶春丽妈妈进屋躺下，放下床幔，才出得屋子关上门，找秋红去了。
　　说回李浩，被秋红拉出院子，七弯八绕，来到与厨房一墙之隔的净房。
　　“你坐这等着，我唤人抬些热水来。若有人进来了，就说是春丽院里的，别乱跑。”秋红把人领到屋里一处桌前，安排人坐下，就要离开，走到门边又折身返回，把李浩已经打结的头发往脸上拨了拨，遮住他眉目，才安心离开找厨房要热水。
　　实际上，李浩这具看着像十岁的身体已经十三岁，因此，不再披发，已经开始束髻裹巾。现下，李浩头上顶着两个松松垮垮裹着布巾的发髻，发髻下还垂着好些头发，头帘歪斜，一副邋遢凌乱模样。
　　奈何，这具躯壳容貌太过突出，即使面黄肌瘦，也掩盖不住其天生好底子，浓眉大眼刀削骨，高鼻薄唇长方脸，可以想见其长大后的英俊。
　　拨点头发遮挡一二，也能少点麻烦。
　　秋红是九年前被卖到怡红院的，因正值深秋枫叶盛红的季节，便被取名为秋红。
　　秋红本是从赵大爷手里买来，当前院姑娘培养的，只是这小丫头长到八九岁，生出反骨，打骂磋磨了两三年依然逆骨难拔，春丽妈妈看她那双不服气的眼睛，起了怜惜之意，便将她留在身边当了贴身丫鬟。
　　这两年，随着染霜做事越来越有章法，要不了多久，春丽妈妈就要离开怡红院。主仆一场，春丽妈妈也给秋红安排好去处，待她离开怡红院，秋红就到厨房当管事姑姑。是一辈子待在怡红院，还是出息了谋得出路，全看秋红自己造化，她能帮的也只有这么多。
　　不消片刻，秋红就领着两个厨房杂役抬了一桶热水过来。厨房杂役在秋红的吩咐下，把水倒在其中一个隔间的大木桶里，就提着大木桶出了净房。
　　净房共有四个隔间，每个隔间没有门也没有布帘，里面各放一个大木桶及置物架，置物架可以放盆放物品，还能挂巾帕衣物等，余下空间仅能容一人转身。隔间外有休息的桌椅板凳，水桶木盆洗脸架，还有存放洗澡用具的柜子，以及两个储水的大缸。平常时候，净房都是厨房杂役在打理。
　　秋红走到水缸边，拿一只木桶，舀水，兑水，不一会儿，就手脚麻利地兑好了洗澡水。
　　兑好热水，走出隔间，在净房储物柜里翻出澡豆、梳子、巾帕等洗澡要用的物品，放在木盆里，关上橱柜，走到李浩身边，顺手就把李浩提到了隔间旁。
　　伺候人梳洗对秋红来说，已经驾轻就熟，而且在她眼里，李浩就是个小孩子，并没有什么羞耻感，把人提到隔间外，把洗澡物品拿出来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腾空木盆，从大木桶里舀了水放在架子上，转身就出来脱李浩的衣服。
　　“我自己来。”李浩抓住领口，制止秋红给他脱衣服的举动。
　　“羞也没用，别磨蹭，快点脱了。”秋红一手钳住李浩肩膀，一手拍李浩的手，让他松手。
　　内里已经是个三十五岁成年男人的李浩，让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给自己洗澡，羞臊难当，连连摆动身体要甩开秋红的钳制，往后躲。
　　李浩吃饱了，身体有力气，秋红没有真的下力气，还真让他挣脱跑离了隔间。
　　“诶，回来！”
　　“我自己洗。”李浩并不排斥洗澡，但他不要秋红帮他洗。
　　“你这小孩儿！好了，我帮你把头先洗了，总可以吧。快过来，再磨蹭，水都凉了。”
　　李浩见秋红改主意，走了过去，谁知道秋红还是上手来扒他的衣服。
　　“别动手动脚！我自己洗！”李浩像抵抗流氓一样挣扎起来。
　　“噗嗤！”冬儿抱着叠换洗衣服推门进来，看到这幅景象，忍不住笑出声。
　　“你没锁门！”李浩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就炸了。
　　“锁什么门？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待会儿厨房还得送水来！”
　　“不锁门就是不行！”
　　“得了，你闭嘴！”秋红一把抓住李浩的小胳膊，对冬儿道：“冬儿，过来，帮我抱住他，再不快点，天都黑了！”
　　不管李浩怎么挣扎，奈何人小力气小，根本敌不过两个体健的丫头，不一会儿就被扒了个精光。
　　“小豆芽一样！让我看我还不稀罕！”冬儿两只大手紧紧钳制住李浩，秋红三下五除二扒光他的衣服，还恶趣味得弹了下他那里，嫌弃一句，得到李浩羞恼凶狠的表情。
　　李浩此时就是任人欺负的小鸡仔，红着一张脸，夹腿捂住自己小兄弟，羞愤欲死！
　　“啪！早点老实听话，现在都差不多收拾完了！还好意思给我掉金豆豆，憋回去！”秋红拍了李浩头一下，开始给他解头巾，随后利索地把李浩的头按进盆里，打湿，抹洗头皂膏，抓头，揉搓，用篦子篦虱子，清洗，换水，再来一遍……
　　洗好头，李浩已经麻木，任由秋红和冬儿把他提进浴桶，又是擦澡豆，搓泥巴，提出来，换水，再来一遍……
　　期间，厨房负责打水的人来来回回在其他隔间倒水，秋红和冬儿才能有这么富裕的水给李浩清洗两遍。
　　忙活了三刻钟，李浩才被从水里提出来。提出来后，秋红冬儿两人动作麻利地给李浩擦干身体、头发、穿衣。
　　“你怎知道我忘了换洗衣服这事？”
　　“遇见张老粗那种恶心人，你走得急肯定会有遗落，我也只是备着来，用得上就用，用不上也不妨碍。”秋红给李浩整理衣服的时候，冬儿又拿篦子给李浩篦头发。
　　“幸好有你，要不我还得费好一阵儿功夫。衣服这事儿，谢谢你。”
　　“谢什么，小事而已。我看这边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先去伺候妈妈起身。”篦了好几遍，没再篦出什么，冬儿便放下篦子，向秋红提出先回。
　　“嗯，好，我这边收拾完就领他过去。”
　　“嗯，那我先走了。”冬儿在一旁盛有干净水的盆里洗了洗手，擦干，就离开了净房。
　　冬儿走后，秋红把李浩安置在隔间外的桌旁，将澡豆篦子放回橱柜，其他湿了的布巾，包括李浩的头巾，都被搓洗好，挂在净房外的晾杆上。
　　吩咐了厨房杂役倒洗澡水，秋红就领着披头散发的李浩回春丽妈妈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