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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身价四两 ...

  •   “张老粗,拿开你的臭手!”
      追出去的男人出了屋子后,追上秋红二话不说就抱了上去,两只手还不老实地到处乱摸,毫不掩饰自己的急色性子。秋红也不是吃素的,被张老粗箍住,挣开不得,抬脚一跺,趁对方吃痛泄力,才从张老粗怀里挣脱出来。
      得了自由,秋红抬手就是一巴掌,整整衣衫,指着张老粗唾骂: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什么德行,也敢肖想本姑娘!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张老粗挨了一巴掌,色欲熏心的劲头也消了下去,勾头驼背,捂着半边脸颊,小心赔笑,畏畏缩缩说着“对不住”,又忍不住上前挨挨碰碰。
      “别靠那么近,再对本姑娘无礼,找人剁了你!”
      秋红一甩绢帕,把张老粗挥开些距离。
      张老粗见秋红真没跟他欢好的意思,也老实了下来,只是这老实与那不老实也没啥差别,不管秋红怎么嫌弃驱赶,还是硬凑上来:
      “姑姑不能白白利用了人家,又不给人家些好处,也不怕传出去了闹人笑话。”
      “没□□儿的东西,上嘴皮子下嘴皮子一碰,就凭白编造起谎言来,也不怕入了拔舌地狱,被鬼差掰开嘴巴,用铁钳夹住你这胡言乱语的舌头,慢拽拉长,生生拔掉!”
      秋红躲开张老粗,用言语恐吓他。
      可张老粗是街上的老鼠,案板上的滚刀肉,哪是三言两语就能吓走的,反而伸手抓住秋红手里的帕子,嬉笑道:
      “边城谁不知道,坊市勾栏里姑娘小子都是赵大爷经手的活计,秋红姑姑不去寻赵大爷,倒是打起我张老粗的主意来,不是利用那又是啥?”
      “嘁!以你那二两豆花,还学人猜忌谋算。那你倒是说说利用你甚了?”
      秋红懒得跟张老粗拉扯,丢了帕子,转身坐到廊檐下的栏杆上,拿起摆在那里的针线篓子,翻出还没绣完的绣绷开始干活。
      主事妈妈不在,她得在院子里守着。
      张老粗得了香帕,放在鼻尖闻了闻,顺手塞进怀里,凑到秋红身边,看到美人玉手,忍不住上手去摸,若不是秋红拿着针瞪他,怕是又得手。占不到便宜,张老粗也不尴尬,坐在栏杆的另一边,笑道:
      “不就昧下银两那点事儿么?秋红姑姑从我这买人,还不是图个便宜。我张老粗虽然不及赵大爷那般本事通天,但寻个漂亮姐儿哥儿什么的,还是能办到。只是终究越了界,被赵大爷细究起来,我张老粗少不得要吃挂落。如此这般,不正是被姑姑利用了么?”
      听得此话,秋红抬头瞪向张老粗,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讽道:
      “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不成?”
      “倒也不必如此大礼,姑姑疼我一回,我张老粗死也无憾了。”
      美人嬉笑怒骂皆是风流,张老粗没被镇住,反而变本加厉,往秋红身边急急挪来,又顾忌着秋红手里的针,终是在离秋红一臂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呸!不要脸的下流胚子!银货两讫的正大事,都能被你拿来作伐子,真当本姑姑是深闺不懂俗务的大姐儿,任你诓骗了不成?你那对爪子最好老实点儿,我等命贱奈何不了你,哪天要是惹了贵人,非得被剁了去喂狗。”
      秋红看不得这腌臜人的下作模样,转身换了个方向。奈何张老粗就是那撕不下来的狗皮膏药,秋红转向,他便离了原来坐的地方,凑到秋红眼前,抬起两只手,握成拳,两只大拇指相对,上上下下,来回按压,言语挑逗,行为露骨:
      “姑姑真是会疼人,话儿都说到人心坎里去了。姑姑要不跟了我去,离开这腌臜地界,亲亲热热做一对恩爱夫妻。”
      “还恩爱夫妻,就你家里那床破木板,没得两下就得塌,你不嫌寒碜,我还嫌丢人。”
      要不是得耐着性子等春丽妈妈回来,秋红真想叫护院把这老色鬼给扔出去,骂了一句又转过方向去。
      张老粗得寸进尺,干脆坐到了秋红身边,一只手还慢慢摸上秋红的裙带,言语下流道:
      “哎哟,那感情好,我还能垫在底下不伤着你,顶着你,保你快乐似神仙!”
      “三句不离那档子事儿,就凭你这出息,一辈子也别想拉上哪家姑娘的手。”秋红扯回自己的裙带,往外侧身远离张老粗,只是此时张老粗已经将她逼近柱子,往后也没得退了。
      “我张老粗出不出息,还不得姑姑试过了才知道。”
      张老粗说着,双手就要往秋红的腰身袭去。说时迟那时快,一直防备着他的秋红闪身站起,一把就将坐在栏杆上的张老粗推下石坎。
      “给你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摔不死你!”
      张老粗没有防备之下被推,直接从栏杆上翻出去,摔下石坎,倒在院子里,结结实实摔了个四脚朝天,一口闷血吐出来。
      “死娘们,臭婊子,给谁颜色?看我不打死你!”
      呸一口血,抹了嘴巴,从地上翻身爬起来,张老粗就要爬上回廊去抓秋红。恰在此时,春丽妈妈带着个丫头,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状高声道:
      “哟,还道是哪家大爷到我怡红院逞威风来了,原来是张大爷呀。”
      怡红院虽然是私妓,进出门槛却不低,张老粗爱喝又爱赌,连怡红院的门都没进过几回。这人就是街上的无赖流氓,大本事没有,欺软怕硬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好,没人的时候对秋红动手动脚,一是自持身份比秋红高贵,二是孤男寡女的,发生点啥,秋红不是他的对手,还不得任他为所欲为,自然有恃无恐。
      这时见到怡红院里的管事妈妈带人来,便收了嚣张气焰,满脸赔笑讨好:“哪是什么大爷,这位妈妈见笑了。”
      秋红见到来人,急忙躲到春丽妈妈身后,远离张老粗。
      “见没见笑不打紧,见事生风就不好了。”
      “误会误会,只是无聊的紧,跟秋红姑姑打闹罢了。妈妈,我们还是去看看人吧。”
      春丽妈妈没接张老粗的话,只是赠笑一枚,见对方身体一哆嗦,才跟着秋红走向小佛堂。
      听到众人朝这边走来的脚步声,李浩连忙跑回桌边坐下,装睡。
      开锁进屋,秋红上前拍醒李浩。
      “醒醒。”
      李浩假装被拍醒,茫然看向众人。
      看门外两个陌生人的衣着打扮,应该是那个管事妈妈和她的婢女。托这具身体的福,李浩还是能听得懂他们说的话。
      “佛祖面前,谈这些俗事,难免亵渎。秋红,你带他下去梳洗,张大爷跟我这边来。”
      门打开,春丽妈妈没有进屋,看人没事,便打发秋红带李浩下去,另外领着张老粗到院子的正厅。到了正厅,春丽妈妈一坐下就开门见山:
      “四两。”
      “十两?”
      “不,四两,一二三四的四。”
      “这位妈妈,这可跟说好的十两不一样啊!”
      “那也没让你在我院里调戏我的婢女。怡红院那些不知名的姑娘小哥,一张作陪花票得十两,我的婢女比不得他们,也陪你解了这许久的闷,张大爷作价六两,刚好合适。”
      “!”张老粗理亏,说不出自己没调戏人家婢女的谎话,又不舍十两的银钱,舔着脸辩解:
      “我这富贵坊正欠着债,就等着这笔钱救命,管事妈妈行行好,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这一回吧。”
      “这番饶了你,下次再来个李老粗刘老粗,我这个当管事妈妈的,还怎么管束底下。说出去也有损我怡红院名声。再说,此次管束不严,次次管束不严,以后哪还有人敢来我怡红院?怡红院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张嘴要吃饭,我当管事的,不严格些,哪能养得起这些娇贵花儿。”
      “可,可这,十足是太少了些。”
      “怡红院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今儿厨房缺个抱柴火的,明儿马厩缺个喂马的,还不得从张大爷这儿买人?”
      “妈妈这话当真?”
      “前院子里那些姑娘哥儿我管不着,后院洒扫仆从,妈妈我还是拿捏得了的。”
      “是,是,前院子里那些都是赵大爷的生意,小的也是晓得的。那,以后请妈妈多提携提携,我张老粗给您立长生碑了!”
      “呸,你个不要脸的,不感恩戴德还要攀亲戚,美得你!卖身契拿来,拿了钱,快些走,少在这里碍手碍眼!”春丽妈妈身边另一个小丫头,直接啐了张老粗一口,给了钱,伸手讨要卖身契,还不忘把他往外撵。
      “是,是,是小的不要脸,这就走。往后买人,妈妈可要记得小人!”张老粗从怀里掏出卖身契给小丫头。
      小丫头把卖身契转给春丽妈妈,见春丽妈妈看过无异收下卖身契,转头就领着张老粗出去了。
      虽然怡红院给的四两银子不多,但也有二两多的赚头,张老粗又理亏在前,不敢胡缠,小丫头领他出去,也就乖乖跟着走了。
      就这样,初到异时空的李浩被卖进了名为“怡红院”的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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