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寨之主[穿越种田]》云之桥

18、如此护理

　　不出所料，当天夜里李苍竹就发起了高烧，只是没人关心照看，渐渐陷入昏迷。
　　第二天早晨，才从自家原来的窝棚醒过来的牛婶准备起身，“再睡会儿。”这大冷天的，一个人窝着都冷，牛婶的汉子，牛板舍不得这温度，又把人抱回怀里。
　　“你自己睡，天都大亮了，我还得去给那废物清理秽物，再晚些又得被二毛那小子嚷嚷得整个寨子都知道，我这清闲事儿说不得就没了。”
　　牛婶推开男人，起身系好抹胸，拿过一旁的亵衣，准备穿上，就听得身后的男人道：“那小崽子倒是勤快，天天就知道找你麻烦，怕是还记恨小花那事，存心跟你过不去呢。”
　　“这寨子里的汉子娶妻，靠的是本事，那点子情义算什么回事儿，也只有他那种毛没齐的毛头小子才会这般看重。你就等着吧，等小花跟刘虎生个十个八个，他二毛还没娶上姑娘就知道厉害了。”作为如意堂寨子里的媒婆，牛婶并不把二毛这点小心思放在眼里，心大的很，穿好亵衣又套上夹袄，才从被子里出来穿下裳。
　　“嘶，那小废物真是害人不浅，要不是他瞎折腾，我们夫妻至于像偷情似的，大冷天来这窝棚瞎混。瞎老天没长眼，怎不把他收了去，呸！”
　　李苍竹带人修了十间木瓦房，又把人分了组，自然是大通铺。大通铺比窝棚好，但对于已经成亲了的，或者看对眼了的，那就是折磨了，想要跟对象深入交流下，都没得办法，只能出屋去外面想办法。
　　木瓦房里的大通铺可比窝棚要宽敞舒服得多，而且李苍竹在毁窑前还偷摸烧了两窑炭，这个冬天，每间房里都有火盆，可比往年暖和许多。
　　“可不是！要是在那舒服暖和的瓦房里，跟你做那事儿，还不快活似神仙！”牛板又裹了裹被子，想起这点不便，心里也多有不满。
　　“满脑子就想那事儿，也不想想办法抱个孩子来，你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牛婶跟牛板在一起也有十几年了，先前流过几个孩子，如今年过四十还没有一儿半女傍身，便断了自己生的念头，想去抱养个年幼不记事的来养。
　　只是如意堂里能生下孩子站住脚的，都自己养着，没人会给他们夫妻，至于外面村子里的，鉴于如意堂的差名声，根本没人愿意把自家孩子送给他们养，加上这几年国家无战事，边城互市往来繁荣，带动边城周围村民的生活也相对富裕，鲜有卖儿卖女的，至于城里专门的牙行，他们这群没有身份的流民连城门都进不去，且官府明令不准如意堂买人，根本没人敢卖人给如意堂。如此这般，不想脱离如意堂，一直靠如意堂混吃混喝的牛板夫妻俩四五年了也没抱到孩子。
　　“哎，想了四五年了也没抱上，我看就算了，反正在堂里也饿不死。”让个懒汉去做成一件事，比让狗学会摇尾乞怜还要难，听牛婶这般说，牛板裹着被子一转身，嘟囔一句就想睡，逃离这个话题。
　　“别给我装睡！我说的你听进去没？虽然这几年风平浪静，可你看堂里现在这暗流汹涌的，能有什么好事？咱们这几年也攒了些，等我这照顾人的事情一了，拿了钱咱们还是离开堂子，过安稳日子去。我跟你说的可是正经事，你给我上心点，听到没有？！”穿着妥当了的牛婶又跪到草铺上，拧着牛板的耳朵，在他耳边叮嘱。
　　“听听听，听到了，听到了，你快放手！”牛板两只手捂住被拧的那只耳朵，慵慵懒懒的神气泄个一干二净，连连哀求，好不凄惨。
　　“软蛋子！”牛婶看牛板那怂样，突然笑了，隔着被子，拍上牛板的屁股，在上面也拧了两下，听到牛板呼呼的喘息声，没好气地戳了他脑门一下，才起身弓腰出了窝棚。
　　出得窝棚，牛婶把窝棚门掩上，抓了一旁未化的一小把积雪，搓化成水，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衫，大概收拾了一下，便朝李苍竹所在的屋子走去。
　　李苍竹现在住的屋子是原来议事厅就配有的后堂，以前就被改成了堂主的屋子。原来的议事厅是按照正规议堂修建，除了前面的大堂屋及堂屋后的主家更衣室（后堂），两侧各有两间稍小的配厅，当做休息待客的场所。现在议事厅两侧的偏厅和堂后的更衣室都被改成了屋子，后堂那间是李苍竹住，左右两侧则被郑铎吴晟各占一边，加上后来增建的两排木瓦房，几个主要建筑连起来，形成“凹”字形结构。堂主的屋子在中横主线的后方，照顾的人一般也不敢太偷懒，因为进进出出都会被周围的人看到，自是不敢做得太过。
　　今早，牛婶匆匆从外面进来，穿过天井，看见好几个早起的已婚媳妇儿，跟他们打过招呼，进李苍竹屋子拿出木盆，往天井的其中一口已经敲开冰层的大缸舀了水，端起木盆，如往常那样，一边大声说着自己起大早伺候人多么辛苦，一边感慨李苍竹能有人伺候真是好命，连去屋后厨房烧点水都不愿，直接进了后堂。
　　刚进屋拿盆的时候，牛婶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李苍竹的情况，此时进得门来，她如往常一样，把木盆直接放在大床边沿，转身在屋子里一个木柜里翻出一身干净的亵衣亵裤，拿过来搭在床桄上，直接上手扒李苍竹的亵裤。
　　果然，没人看守照顾，李苍竹将秽物都拉在了裤子里，而且都是黄黄稀稀的一滩，弄得下身和大腿处都是。
　　牛婶把脏了的亵裤扔到地上，捞起湿冷的帕子，把李苍竹下半身往床沿边上悬空挂着，也不管李苍竹下身及两腿侧那些褥疮，动作粗鲁的给他擦洗。
　　如往常那样，牛婶把李苍竹下半身收拾完，擦干水，把新亵裤给李苍竹套上，也不管现在的床铺已经被屎尿弄湿，又把李苍竹下半身给放了回去。
　　擦洗下半身秽物的水已经浑浊不堪，牛婶看不见一般，拿着那帕子在里面搓了搓，拧干，又如往常那般往李苍竹脸上去。
　　在即将上帕子擦脸的那刻，牛婶才注意到李苍竹干涸半开的嘴唇，紧闭的双眼，已经毫无脸色的脸颊，心里咯噔一下，牛婶鬼使神差地伸手去试了下李苍竹的鼻息。
　　“噔！”牛婶快速缩回手，惊慌后退，满脸惊恐地看着床上那个毫无声息的少年，大脑一片空白。脑子里好似想了很多，又像什么都没想，牛婶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迅速转身，出屋关门，埋头匆匆往外走，连看到她出来的年轻媳妇喊她都没回答。
　　“牛婶走那么快做什么？”早起烧热水给自家汉子洗漱的一个媳妇儿问身边人。
　　身边一个年轻女子，早起给自家奶奶烧水的的蔡绢，听到这话也回头去看已经小跑起来的牛婶背影，心里咯噔一下，放下手里正准备装水的木桶，朝李苍竹的屋子跑去。
　　身边几个媳妇见状，不明就里，还没互相交流疑问两句，就见蔡绢一脸焦急地从李苍竹屋子里跑出来，直接去拍议事厅左侧吴晟屋子的房门，只听她一边疯狂拍门，一边焦急大喊：
　　“吴大叔，吴大叔，小堂主他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