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月亮脸的礼物[HP]》米狸

5、Chapter 05

　　原本说好轮流守夜，可卢平一整夜都没有叫醒唐克斯。

　　她睡着的模样那么可爱，他怎么会忍心破坏。

　　洛匹兹夫人的儿子成功将她接走，两人结束任务返回凤凰社总部。像来时一样，卢平紧握唐克斯的手。

　　回到社里正是早饭时间，小天狼星和韦斯莱夫妇都在，唐克斯和卢平一前一后进入餐厅。卢平作了任务汇报，唐克斯一直沉默不语，自从她早上醒来发现卢平在看着自己之后，就一直不怎么说话。

　　“你的头发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细心的莫莉率先发现了，她皱起眉头，“是不是心情不好。”因为她心情好的时候，总是粉色或者蓝色，大家习以为常。

　　“我……”唐克斯一时无言。

　　卢平看向唐克斯。他竟才想起这个问题，她的头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从未有过的颜色，而那看上去的确很像心情沮丧的折射。

　　可惜卢平不是一个易容马格斯，否则此刻他的头发颜色一定会变暗——和他一起执行任务令她感到不悦吗？因为他不是她的心仪者？不是英俊的小天狼星或是年轻的威廉斯，而是这个又老又穷……又危险的卢平？

　　唐克斯的头发竟开始变红了。莫莉愣了愣，赶忙道歉：“对不起，唐克斯，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头发变红表示她发怒，这算是个约定俗成的信号。

　　“不不，我没有，莫莉，你千万不要误会，”唐克斯努力将红色褪去，换上她惯用的烟粉色，“我只是有些累了……我该回去了。”

　　她说完就要走，穆迪跟了上去，凶巴巴地往她脑袋上一敲：“这么点任务你就这么费劲，可真是给我丢人！”

　　唐克斯抱住头，气呼呼地说：“疯眼！我告诉过你，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准再敲我的头！”

　　师徒二人打闹着走远了，他们还要回魔法部上班。

　　唐克斯一走，卢平也准备上楼：“我先回去休息。”

　　亚瑟·韦斯莱叫住他：“不吃早饭吗？你们出去了一夜。”

　　卢平实在没有心情，摇摇头转身出去。

　　莫莉有些奇怪：“他看起来有些郁闷，唐克斯也很生气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过了片刻，一直不做声的小天狼星开口了：“唐克斯的头发变红，不仅因为是生气，还会因为是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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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迪的提醒没有过分。神秘人的崛起让凤凰社的工作迫在眉睫，他们的活动变得愈发频繁，两个月里唐克斯每周都有通宵任务，而和卢平的组合占了三四次。

　　在不紧张的时间里，他们并肩坐在帐篷里，或者草坪上，晴朗的天气还能一同仰望绚烂的星河。唐克斯无数次地想，这样的时间地点，和人，真适合谈情说爱。

　　而卢平似乎有意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与她说话的语气，微妙地变得客气了。

　　唐克斯并不怯于向他表露爱意，事实上她一直在尝试。可换来的只有愈加的客气和疏离。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卢平深信是自己造就了她不悦的心情——因为她和他待在一起时，头发总是灰褐色的，当然他想不到那是灰褐色，只觉得是一种并不鲜亮的，表示黯淡的颜色——而一旦任务结束回到凤凰社见到其他人，她立即恢复成粉红色。

　　在一次她刚想在他身边坐下，而他立即起身去视察敌情时，她终于忍无可忍：“——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卢平停住脚步，回头看她：“什么？”

　　“为什么你总是不愿意跟我说话，甚至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唐克斯直言不讳，着急地看着他，“如果你这么不愿意与我同行，大可以直接拒绝有我的任务。”

　　“不，当然不是……”卢平有些无措，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那是因为我话太多了，你觉得这些小女生的话题过于无聊……”

　　“当然不是……”他怎么会觉得无聊？她的声音令他魂牵梦绕啊。卢平很难撒谎，只好说：“是我以为，你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

　　唐克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会这么以为？”

　　“你的头发，和我待在一起时，总不是你喜欢的那些颜色。”

　　唐克斯又好气又好笑，却只能找一个还算合理的原由：“怎么会？你误会了，我想是因为，我们总是夜晚出行，这个颜色适应于在夜间隐藏。”

　　听到这些，卢平几乎是欣喜若狂——在心里。表面上，他只能淡淡地说一句：“原来是这样，我误会了。”

　　唐克斯直视着他：“你是那么优秀的巫师，我怎么会对你有成见？更何况，你还算是我的长辈。”

　　没有人会怀疑卢平强大的魔法实力，他早已习惯于被称赞，可这些话从她口中说出，仍让他感受到骄傲。

　　卢平忽然笑了，提步走向唐克斯，开口道：“其实那时候邓布利多并不知道小天狼星是一个阿尼玛格斯，我从未告诉过他……”

　　唐克斯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上次任务时她向他聊起的话题——前年，化身大黑狗的小天狼星在霍格沃茨招摇过市却没被发现——而他草草了事。

　　卢平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想。”唐克斯毫不犹豫地回答。

　　“詹姆和小天狼星在五年级时学会了成为阿尼玛格斯，因此总是偷偷变形跑到禁林里去，或是做一些更出格的事，”卢平在台阶上坐下来，以一种平缓而温柔的语气说，“我是级长，我本应该管束他们的，但我别无选择地纵容自己最好的朋友。”

　　唐克斯没有犹豫地坐到离卢平只有半个拳头近的地方，静静地听他说话。

　　“包括他们两个总是喜欢捉弄斯内普，甚至想将他置于死地，我最后不得不制止他们……斯内普虽然看上去与我们格格不入，但他是个毋庸置疑的优秀生，在一些功课上，我很佩服他，”卢平顿了顿，继续说，“我并不想与他为敌，但也无法为此做些什么，而我还肩负着级长的责任，越是长大，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这种……”

　　“内疚感。”唐克斯替他说出了这个词。

　　卢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接着说：“所以我一旦告诉邓布利多他们是阿尼玛格斯，他就会明白，我没有做好一个级长的职责，反而包庇了我们的朋友。邓布利多对我很照顾，我准备上学那时，他刚刚当上校长，他亲自为我争取了上学的机会。”

　　卢平没有明说他原本无法上学的原因，唐克斯也没有问，她猜想是由于无法负担。

　　“你不愿让邓布利多知道，你辜负了他的信任。”唐克斯望着他说。

　　卢平再看向唐克斯，她眼里有星光，梅林知道，此刻他有多想吻她。

　　唐克斯又说：“小天狼星和波特，对你来说真的无比重要。”

　　“你不会明白他们对我的意义。”卢平说，

　　唐克斯在他的眼里读出了悲伤，试图开个玩笑调解气氛：“能瞒过最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你可能是绝无仅有的人了，别人一定都不知道这件事。”

　　卢平笑了笑，说：“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他愿意吐露，也愿意倾听他心事的人。

　　唐克斯心头一动，显得非常愉悦：“那么，我为此感到荣幸。”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地美好的夜晚。

　　消除了头发颜色误会的隔阂，他们的相处愈发愉快。唐克斯绞尽脑汁地想如何表白，也期待卢平主动踏出这一步，要看出他也爱她一点都不难——每次幻影移形时，他总是尽可能长时间地握着她的手，然后依依不舍地放开。

　　可其他时候，他却不敢过分靠近她，每次坐着说话总是她主动拉近与他的距离。

　　当卢平向唐克斯讲述他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时——对抗博格特，他点名了一个名叫纳威·隆巴顿的男孩做第一个实验者，因为他总看起来很胆小，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这很不像格兰芬多。纳威颤巍巍地说最害怕斯内普教授，卢平便教他想象斯内普教授穿上他祖母的衣服的样子，纳威由此成功克服了博格特。

　　唐克斯听得捧腹大笑，她才知道，卢平并不是一个沉闷的男人，他很绅士，有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幽默，也非常非常讨人喜欢——弗雷德和乔治曾说过他是霍格沃茨人缘最好的老师，这一点儿也不意外——这一情况延续到了凤凰社里。

　　在认真地听卢平讲述他的事情而逐渐发掘了他无处不在的优点后，唐克斯知道自己对这个完美的男人也许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什么时候告诉他好呢？每天入睡前，她都要问自己。

　　她知道他年纪大——大她十三岁，她不在乎；她知道他的经济状况很不好，无法给她什么物质条件，她也不在乎；他看起来是个病秧子，有着难以启齿的隐疾，她更不在乎。只要他也爱她，她什么都不要。

　　明天又有一项任务，唐克斯从穆迪那得到的搭档对象不是卢平，她没忍住问：“卢平呢？”

　　穆迪漫不经心地说：“不太舒服，休息两天。”

　　不知道爱徒早已爱上了这个穷酸男人的穆迪，无法明白唐克斯听了之后有多么胆战心惊。唐克斯立即冲向凤凰社，在念咒语开启12幢楼的入口时，她不经意抬头一看，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圆。

　　为什么她近来总是注意到月圆？或许是因为，差不多每到这时，她都会因为见不到卢平而烦闷，变得有些多愁善感。

　　唐克斯最先见到小天狼星，担心让她忘记了掩饰，开门见山问：“卢平呢？”

　　小天狼星有些诡异地笑了：“不舒服，在房间里休息，怎么了，很担心他？”

　　她现在可没心情开玩笑。她绕开小天狼星上楼，却听见他在身后说：“你不要上去，他不会给你开门的。”

　　唐克斯回头，皱眉问：“为什么？他到底什么病？每次都会发作？”

　　小天狼星踱步向她：“也许知道了会让你感到害怕。”

　　唐克斯心里一震。

　　“如果他的病可能会伤害到你，你还会愿意与他来往吗？”

　　“他是有意的吗？”

　　“不，他无法控制自己。”

　　“那我为什么不愿意，他有什么错？”唐克斯几乎觉得好笑。

　　“那就好。”

　　见他似乎无意继续说下去，唐克斯忍不住了：“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他到底什么病……我是说，我们已经是这么久的搭档了，关系也不错，算是朋友。”

　　她终于想起来掩饰一下自己对卢平的过分关心。

　　小天狼星笑得有些不羁，一针见血地戳穿了她：“你只需要知道，你爱上的是一个很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