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月亮脸的礼物[HP]》米狸

22、Chapter 22

　　唐克斯脸色微变，说不出话来。卢平在一旁更着急：“什么？她在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我……”唐克斯声音弱了下去，“该怎么确定？”

　　芙蓉出现了，拉着她的手上楼：“你跟我来。”

　　唐克斯被芙蓉和莫莉拉进了屋里，卢平一头雾水地等在门外，不停地问前来陪伴他的亚瑟和比尔：“这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们都不说话？”

　　过了好一阵子，门开了，唐克斯最先走出来，表情很微妙，似笑非笑。卢平急忙拉过她，皱着眉头问：“朵拉，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唐克斯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合适，支支吾吾，最后说，“你要当爸爸了。”

　　卢平的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说了句：“什么？”

　　“你没听错，”莫莉在身后笑意盈盈地说，“你的妻子怀孕了。”

　　唐克斯微笑着看卢平，他的脑子“嗡”一下炸开，身体里有一股洪流在沸腾，无数个声音汇到一起，一遍遍冲击着他——你要当爸爸了，你要有孩子了。

　　唐克斯看到，卢平脸上露出的狂喜，让他一下子年轻了十岁。他突然抱起唐克斯，原地转起了圈，呐喊道：“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我真的要当爸爸了！”

　　“是，这是真的，是真的莱姆斯。”唐克斯也跟着他一起喊。

　　所有人都在一旁鼓掌、微笑。

　　他们又坐到一起开会。

　　卢平用胳膊搂着唐克斯，寸步不离，好像怕稍不留神就弄丢了她似的。而唐克斯，一直用温柔的望夫脸看他，骄傲得认为没有比他更好的男人。

　　晚上他们留宿陋居，卢平把唐克斯送回卧室后，继续找金斯莱谈了很久才回来。

　　“你跟金斯莱说了些什么？去了这么久。”唐克斯搂着卢平的脖子问。

　　卢平笑了笑：“没什么。”

　　卢平轻轻握住她的腰，生怕出了什么差错。他小心地问：“有没有什么感觉？”

　　唐克斯无奈地笑：“现在还很小，哪有什么感觉。”

　　“是，是……”卢平难以平静地抚摸她的小腹，用耳语的音量说，“是在这里吗？是这里吗？”

　　唐克斯好笑地说：“我亲爱的，放轻松些，不用这么说话。”

　　卢平小心得，仿佛孩子已经出生了似的。他恍然间醒了过来，笑了笑：“好。”

　　关了灯，卢平搂着唐克斯入睡。他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唐克斯听着他稍快的心跳，问：“真的有这么高兴吗？是谁之前还死活不肯跟我在一起？不肯有孩子？”

　　卢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过了很久，他叹了口气说：“我以前总是不知道我活着的意义，认为我不过是没到该死的时候……”

　　“莱姆斯……”唐克斯不喜欢听他说这些。

　　“你听我说，”卢平将她的手压在心口，“因为我总是一无所有，即便这个世界没了我也不会怎样。”

　　他总是习惯孤独，即便他友好地对待每个人；他总是习惯忧郁，即便在别人眼中他是多么幽默和有趣。他的生命备受凄惨，却一直给别人带来温暖。

　　“直到你出现了，朵拉，”卢平动容地说，“你给我的世界带来了光亮，带来了希望，我开始思考要如何陪你在这个世界好好地活下去……然后我们有了孩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卢平显得有些激动，唐克斯鼓励了他，他才慢慢说下去：“我有了一种更为强烈的战斗的理由，我有了一个存在这世上并且会延续下去的、属于我的东西，我的孩子，他会流着我的血，带着我的痕迹，证明我存在过……”

　　“朵拉，我真真正正地想去对抗和战斗，为他带来一个公正和充满希望的未来。”

　　唐克斯听得潸然泪下，却忽然又有些生气：“我怎么听着，他还没出生，你就爱他比爱我多了？如果是个女孩呢？”

　　“你这个傻瓜，”卢平笑了，低下头来吻她，“绝不是，你才是我不能没有的唯一。”

　　唐克斯窝卢平他怀里，又听见他说：“朵拉，保护你们，是我余生唯一的事情。”

　　唐克斯安稳地睡着了。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卢平已经不在了，整个陋居都没有他。莫莉说他有事去办，会晚一些回来。

　　莫莉热情地拉着唐克斯传授经验，事无巨细，她可是七个孩子的母亲。从孕期到生产到呵护婴儿，她一说就是大半天。

　　卢平在晚饭前回来了。原来他去了老莱尔那里告知他这个好消息。

　　“我一直在想要带你去哪里养胎，想了很久，”卢平的神情很凝重，当下的时局恐怕哪都不安全，然后他稍微轻松了一些，“我父亲告诉我，我的祖父在苏格兰的乡下有一处牧园，那个地方住着麻瓜，没有什么纷争。天气也很好，我算了算日子，你生产的时候正好是冬天，那里并不那么寒冷，正好合适……”

　　这一天里，他真的考虑了很多很多的问题。

　　唐克斯感动得有点想哭，见她不说话，卢平又着急说：“那片牧园风景很好，秋天的时候非常美丽，你一定会喜欢……”

　　唐克斯突然扑进卢平怀里，什么也不说，就只是笑着。

　　“怎么了？”卢平抱住她。

　　唐克斯摇摇头说：“你说什么都好。”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回伦敦收拾行李，然后去商店购置婴儿用品。巫师商店大多数关门倒闭，他们只能去麻瓜的商场，唐克斯比卢平对此适应一些。

　　一切都准备好了，他们终于启程，前往苏格兰的乡下，那里的草原很宽广，阳光很明丽。

　　他们早晨幻影移形到达牧园，卢平一一告知遇到的邻居，他陪妻子到这里来养胎。接着，唐克斯便应接不暇地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卢平太太”。

　　“这感觉太好了。”唐克斯兴奋极了。

　　“怎么了？”丈夫问她。

　　“在凤凰社里，都没人这样叫我，”唐克斯沉浸于她的新称呼，“我太喜欢这里了。”

　　只是在邻居们问他们坐什么车从伦敦来这里时，他们感到为难了。

　　房子多年无人居住，显得十分破败，卢平用几道咒语将这里归置一新，点上壁炉，俨然出现了一个温暖而有生气的人家。问题又来了，邻居们晚上给他们送来点心时，纷纷目瞪口呆：“你们是怎么做到用一天不到的时间把这里收拾完的？”

　　卢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悄悄对唐克斯说：“我们以后得时刻提醒自己，身边住着一群麻瓜。”

　　这里的人们都很友善，将新孕妇的入住奔走相告，人们纷纷给卢平送来了堆成山的礼物。村子里的医生也主动上门打招呼，热情地告诉卢平他对安胎分娩颇有经验。

　　唐克斯对这里喜欢到不行。

　　一段长长的小夫妻二人世界开始了。

　　白天，卢平带唐克斯出去散步、钓鱼、打球，晚上他们就待在家里，看看麻瓜电视剧、下棋或者看书。他们总是在邻居都睡下的深夜里做家务，挥一挥魔杖，这样不会被人看见。

　　月圆之前，唐克斯为卢平调配好药水，卢平会在另一个房间等待满月过去。仍对自己不放心的卢平在闭关前对房间施了咒，直到他恢复人形才能走出去。

　　直到有一天，唐克斯突然想起来问他：“金斯莱怎么没有联系过你？你不需要做任何事了吗？”

　　卢平继续将一碗热汤喂进她的嘴里，不紧不慢地说：“出发前我已经跟他谈过了，这段时间我会避开凤凰社的所有任务。”

　　“所有？可你对凤凰社那么重要！”

　　卢平轻轻擦去她嘴角的残留，似乎并不在意：“你最重要。”

　　从前他为了大局舍弃她时，她总是痛恨他这样高尚的品格，可真到了他为她舍弃一切的这天，她反而心里愧疚了。唐克斯不知道说什么好：“莱姆斯……”

　　“我从前也没想到，我会为了什么别的置正义和责任不顾，”卢平专注地喂她吃东西，“你改变了这一切，朵拉，你才是我最重要的责任。”

　　唐克斯看着他，突然笑了：“莱姆斯，我从未如此幸福。”

　　“这话对我更合适。”

　　“后悔了吗？离开我一年，没有早点娶我。”唐克斯对此甚是耿耿于怀。

　　卢平无奈地笑了，把她抱进怀里，说：“我的宝贝，我要怎么赎罪才能让你忘了这个过错。”

　　“是我太苛刻了，”唐克斯承认道，“太想占据你的每一分钟，甚至为自己晚出生这么多感到生气。”

　　她太爱太爱他了。

　　卢平的心都化了，声音也软得不像话：“谢谢你，朵拉。谢谢你爱我，嫁给我，生我的孩子。”

　　“也谢谢你，让我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男人值得去爱。”唐克斯说。

　　唐克斯的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卢平不再带她出去打球，他找了辆自行车，白天带她去看漫山遍野的风景。等她行动不便时，做饭、洗衣以及其他的家务活都落到了卢平身上，唐克斯常常看着他穿着围裙忙碌的样子发笑。

　　在唐克斯六个月的一天，卢平接到了金斯莱的守护神。

　　金斯莱告诉卢平，他的老丈人泰德·唐克斯因为麻瓜血统被食死徒杀害了，安多米达现在一个人住着，凤凰社正在保护她。

　　卢平沉痛地读完信息，回头看向正在整理婴儿衣服的妻子，唐克斯正哼着小曲，浑然不觉。

　　入睡前，卢平对唐克斯说：“明天，我想去一趟陋居。”

　　唐克斯一听，有些紧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你别担心，”卢平将她拉入怀中，安抚她道，“只是出来了快半年，还是想去看一看，好放心。”

　　“去多久？”

　　“晚饭前回来。”

　　“好，那我做好饭等你。”唐克斯笑了。

　　卢平吻了吻她，拥她入睡。

　　第二天卢平起得很早，为妻子准备好了早饭，几秒钟后他出现在了陋居。

　　金斯莱在那里，当卢平提出他要去将安多米达接走与唐克斯同住时，金斯莱犹豫了一下，说：“我帮你去，你留在这里。”

　　卢平当然会感到疑惑：“为什么？这怎么能让你代我去？”金斯莱迟疑了几秒，卢平敏锐地觉察出不对，问：“出了什么事？”

　　金斯莱知道不该也瞒不住他，便坦白：“魔法部被神秘人控制后，出台了新的反狼人法律，你最好不要露面。”

　　“可除了唐克斯一家，那里的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份。”

　　金斯莱又迟了会儿，才说：“有人将你的情况捅出去了，那个巫师小镇的人都……你别太难过，那个地方出了很多食死徒。”

　　卢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直视金斯莱道：“金斯莱，告诉我真相，泰德被杀，是不是因为我这个女婿？”

　　“不不！你别想太多！这怎么会是因为你！他是麻瓜血统，娶了安多米达这样的纯血世家女子，而且，莱斯特兰奇恨小天狼星和安多米达，你是知道的！”金斯莱着急地解释，虽然是实话，在卢平看来却是欲盖弥彰。

　　卢平沉默了很久，最终答应金斯莱：“好吧，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