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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为你画猪头 ...

  •   “您开玩笑了不是?既然是未解之谜,那哪能轻易告诉别人。”夏轻轻稍顿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两口喝完咖啡,示意助理,“帮我再磨一杯,困得我睁不开眼了都。”说着,她把脸对着化妆镜,任由造型师扎起她浓密的长发,余光根本不敢放在旁边的沈骊天身上,只庆幸自己带着全妆,略厚的唇画得比往常更多几分憨态。

      “小沈总,您闭一下眼睛呀。”另一位化妆师指间夹着修眉刀,眼睛在口罩后面眨啊眨的,水汪汪地盛着沈骊天,“我们得化一下妆哦,哇,您睫毛好浓密。”嗓音如银铃,语气娇俏,听得夏轻轻深深吸气,她哪里来的那么多语气词!结果这口气刚在胸腔转了一遭,还没完全吐尽,自己的助理又令人发指地叛了国,将咖啡放到夏轻轻面前后,她柔柔地问沈骊天,“您喝咖啡吗?现磨的~”俏皮的小尾音可爱极了。

      现在的小姑娘都人手一本《撒娇词语大全》了吗?哪里有卖她也要补课!

      见她脸色古怪,不仅没和沈骊天攀谈,反而任性地什么也不说,让柴琳感到不解,并且微恼。于是,专权独断的经纪人踩着凌厉的高跟上前,双手按在夏轻轻的肩,稍微使了点力气,俯身向下一压,细眉高挑,眼中含笑,“宝贝儿,我们去挑衣服?”

      关上试衣间的门,夏轻轻也不着急脱掉身上的白T牛仔裤,而是坐在巨大穿衣镜前的软凳上,脸朝着窗外,欣赏淡淡天光下浮动的薄雾。另一边,柴琳已经三言两语将跟在身后的造型师打发走,房间暂时安静,她站到夏轻轻对面,认认真真问,“怎么回事?”

      尽管内心焦躁,险些抑制不了,夏轻轻还是微笑着回答,“你答应过,要为我保密。”

      柴琳的指尖在交抱的双臂叩了几下,眉心蹙起。她五官生得冷艳,生气时便显得尖锐凌人。“那又怎样,即便他知道你也在四中,也只是拉近了双方的关系而已,又不会影响你——”话说一半,她豁然开朗,表情从不悦变成了浅笑,“哦——原来你俩认识。”

      夏轻轻咬了下嘴唇,良久,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怅然轻叹,“嗯…他是我同桌。”

      “你同桌?小沈总?”柴琳着实惊讶住,电光火石之间福至心灵,眯起眼睛若有所思,“所以…你对着手机屏幕傻笑那几次,是在和他聊天?”随即,更令她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夏轻轻纤长的睫毛颤动着,忽而扬起一阵风,眼睛便像裹了水雾,漾开欲说还休。从她垂落的发丝间,从白皙莹莹的耳根后,飘忽而过一团红晕,渐渐染透粉腮,羞赧薄薄,牙齿相互磕碰着,欲盖弥彰的撒谎,“没,没没没有!”

      她向来独立早熟,很多时候,柴琳早已不把她当成一个幼稚的孩子看待,如今看到她难得露出一丝天真,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变得柔和,忍不住翘起嘴角笑着,来到女孩的身边坐下,揽住她的肩,用哄小孩儿的语气抚慰她,“好了好了,我不问了。”

      夏轻轻从她近乎拥抱的姿态中抬起脸,睁圆了杏眼,抢先嚷出声,“只是同学!”坚定的语气,却被浓艳欲滴的耳腮出卖,连她自己都注意不到的,在很紧张的时候,她涂了裸粉色的指甲会用力掐在食指的第一节指肚。然后,像是要印证自己的清白,她胡乱地揉了一下眼睛,抢在柴琳再次询问之前急匆匆开口,“不信您待会儿瞧好了,我一次都不会NG!”

      这样的夏轻轻,倒真的是副十六七岁的模样了,柴琳感到万分新鲜,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控制不住,失笑出声,“OK。不过,轻轻啊,如果你向他坦白你就是甜夏。那么在学校里,你们俩就共同拥有了一个秘密,想一想就很带感,对不对?”

      夏轻轻理所当然地愣住,甚至认真思考着她这充满诱惑性的提议,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这样说着,她望向窗外逐渐明亮起来的晨曦,眼眸里晃着动摇的水波。

      *

      广告导演给出的剧本分为三部分,除去两人各自拍摄的戏份外,重头戏在即将开始拍摄的第二幕。主人公是醉心摇滚乐队却遭到父母强烈反对所以破罐破摔的叛逆少年,以及他的同桌,父母偏心导致懦弱自闭的爱哭鬼少女。

      剧情的走向狗血老套。

      少年吊儿郎当逃学被身为班长的女孩战战兢兢阻止于是他一把将女孩推倒在地扬长而去、在乐队排练的少年因为愧疚而心神不宁不料女孩忽然出现给他送来记下了家庭作业的小纸条、为表歉意少年为女孩写了首歌演奏给她听时女孩突然晕倒原来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女孩病床边得知父母其实深爱自己只是怕失去所以不敢爱一家人抱头痛哭男孩在门外听到若有所思、男孩父母匆匆赶来只因误以为入院的是男孩而男孩在女孩的鼓励下真诚地与父母沟通终于父亲面露感慨母亲满眼泪花、最后虚弱的女孩由父母陪着参加已成为摇滚明星的男孩的演唱会并与坐在第一排的男孩父母相视一笑温馨音乐奏起广告结束。

      合上剧本,夏轻轻的思绪有短暂的飘忽,心脏病患者…能去听那么激烈的摇滚演唱会吗?!实在忍不住吐槽的心情,悄悄凑近了柴琳,叽里咕噜说完,脑门儿被冷酷的经纪人一顿爆栗,“大小姐,你现在还没有挑剧本的资格,况且它只是一条广告。”

      手揽丰厚酬劳的夏轻轻无法厚颜说自己一心追求艺术和品质!又那什么又立牌坊的事情令人不齿,所以她暗暗吐了吐舌头,将瀑布般泻下的长发从胸前甩到腰后,淡妆,穿白衬衫百褶裙,通身的青春洋溢,清纯靓丽,摇曳着单薄的腰肢走到镜头前,听导演最后一次解说镜头。

      “你眼光不错。”耳边忽然轻盈飘下一句,夏轻轻顺着柴琳调侃的低语抬头,妆发造型齐整的沈骊天正向他们走来。他浓黑的头发被抓得凌乱而充满艺术感,一件被宽肩撑得笔直的艳色条纹衬衫束进窄腰,黑色破洞牛仔裤裹着直直的两条大长腿,漂亮的长眸因为画了烟熏妆的缘故,显得魅惑而迷人,配上他脸上的冷漠表情和斜挎在身前的涂鸦吉他,成功赢得全场瞩目。

      “太带感了妈呀!”、“一人血书求小哥哥出道!!”、“他要是进圈儿我愿意把自己做成一盆毛血旺!”、“行吧从此校园文男主都有了脸。”

      夏轻轻微微张嘴,愣怔望着他,差点习惯性地脱口而出,好看哎骊天儿。牙根一咬,她慌忙转身,将脸躲到柴琳身后,手指攥紧裙角,让秀发清香地在空中一漾。突然的,沈骊天站住脚步。

      摄影棚的恒温空调开得很热,被炙热的补光灯一烤,合力将棚内的温度催高,不禁让人产生季节错乱的感觉,所以为了防止演员花妆,场务在摄影机边侧又开了两台空调,时不时拂来一阵清爽的风。也因为这样,女孩发丝的香味变得浓烈,熟悉得飘荡在沈骊天的鼻尖,前调是柑橘的甜香,混着点明媚的白丁香,最后是清澈的鸢尾。曾经从教室洒满阳光和榕树叶影的左手边,从雁栖湖垂钓的淅沥水声中,从黄浦江畔晨跑的肩侧,从深夜旖.旎的梦境里…悄然拂来,徜徉在他的鼻间、心口,和每一次呼吸里。那是她的味道。

      所有这些甜美的香气拧成一股线,牵动着他的思绪向记忆深处溯源,那些一直被忽略的碎片纷涌而来,共同拼凑成一个令他心底微颤的可能性。

      沈骊天垂着睫毛,一时呆愣。

      “小沈总。”见导演指挥着摄像调试完镜头,制片立刻凑到沈骊天眼前,笑着小声说,“要是没什么问题,咱们开始?”

      “好。”他抬起目光,近乎野蛮地看向朝他走来的少女,心腔蓦然炽热燃烧,被这种注视牢锁着,夏轻轻青葱水嫩的指尖微颤,凌乱地拧在一起,始终不敢对视他的眼睛。两人之间的气氛着实古怪,小沈总是素人也就算了,怎么连演技有行云流水美誉的夏影后都发挥失常了?导演抚着额头连声喊卡,怒火职业性得熊熊燃烧,可两个人一位是扛把子,一位是钱袋子,谁都骂不得,只能凌空给自己泼一盆“千万要理智不能丢了饭碗”的冷水,将心头的火浇灭,笑眯眯地将两人喊来,亲善地提议,“或者,你们就直接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同桌?这样能表现得自然一些。”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仅在空中轻轻一碰,几乎同时飞快地转过脸去。

      怎么回事?!夏轻轻心内突跳,他看自己的眼神,深邃又探究,还有那么一丝似有似无的冰冷,难道…上次发烧到昏沉,他真的看到了自己真实的相貌?她的心脏踉跄地在胸腔折返跳跃,沈骊天一定是知道了,而且他生气了。这个可能令她慌张无措,她甚至无法想象,那么温柔的沈骊天变成冷漠孤傲的样子,他漂亮的眼睛不再笑意满满,而是满目寒霜…这种失控感让她的灵魂失重。

      要不……要不就听琳姐的,等拍摄结束后,向他坦白从宽,争取减刑处理?

      这么想着,夏轻轻堪堪在即将向他的眼神投降之际,成功地找回清明和理智,以及自己的职业素养。深呼吸,她强行稳下心神,将台词口齿清晰地说出,果然渐入佳境,到最后更是入戏颇深,泪水说来就来,不要钱似的哗哗直流,还偏偏哭得文艺又唯美,如电影的高光片段。也许被她带动的氛围感染,沈骊天焦躁的心倏尔安静下来,不由自主地随着她转换情绪,顺利地走完全部剧情。

      “OKOK!”导演擦着满额的汗水,终于松了口气,冲夏轻轻比了个大拇指,有实力果然靠得住,找准情绪点就能如鱼得水,至于沈公子么,也非常敬业地贡献了一张令人惊艳的脸,台词找专业配音一搭,让后期鬼才剪辑几番,滤镜一贴,妥妥的高级大片,这么想着,他哈哈大笑,对夏轻轻一拱手,“女神的演技果然有种天然的松弛感,不知道的,还以为小沈总真是你同桌呢哈哈哈——”

      夏轻轻:“……”求求您快别说了!

      心里惊涛骇浪,她仍脸色平静,双手背在身后,对沈骊天歪了一下头,笑容扫过唇角,“合作愉快。”娇俏而坦荡,倒让沈骊天一瞬恍惚,心中犹豫不定,难道…真的是我多想了?她们只是,恰好用了同一款洗发香波?

      *

      日历翻过周末,时光的花沿途开到寒假前的最后一个周一。

      夏轻轻在车里都拿着本单词背,萦绕鼻尖的都是晨光和白雪的味儿,手机也被收进书包内兜,放学后才敢翻出来看一眼。自拍摄那天之后,她再面对沈骊天时,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虚,让苏梦囡看见了,满脸坏笑地追在她耳朵后面一直唱“为什么你背着他爱别人~”

      而沈骊天呢,对她还是平铺直叙的温柔,他的保温杯里永远有为她准备的黑咖啡,倒出来时,一直都是热的,这种纯粹的照顾再一次加重了她的负罪感。

      “不舒服吗?”见她一整天都垂着头,安静地听课、做题,不像往常那样见缝插针地玩手机偷懒打瞌睡,沈骊天竟有些不习惯,差点就伸手去摸摸看她有没有发烧了。夏轻轻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再一次惊叹他眼睛的美丽之后,随手将压在课本下的数学卷子抽给他,眼睛眨巴眨巴,“不会做。”

      沈骊天轻声笑,说着“这次的难度还行——”然后戛然而止在通红的77分上。他难以置信地又看一眼,浓密的睫毛呼啦扇开,瞪着夏轻轻,语气不善,“我之前给你整理出来的数学全部题型的解法,你看了吗?”

      “呃…”夏轻轻咽了下口水,连忙点头,“看了看了呀!”不过…没看完就是了…

      “是么?”他眯起眼睛,冷漠地看着她,夏轻轻心里咯噔一声,不是吧?哥们儿终于发火了?难道他想新账旧账一起算!见女孩儿兔子似的睁圆了眼睛,沈骊天缓声说,“手伸过来。”一字一顿,可以说非常严肃冷厉。

      “怎…怎么?”夏轻轻吓到了,第一次差距到他不笑时,眼眸居然如此有压迫感,所以当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乖乖地把手伸出去了,下意识就要一缩,被沈骊天擒着手腕轻轻捏住,动弹不得,她张了张嘴,“骊天儿…”

      “别动。”沈骊天声线很低,听得她耳尖一冰,倒真不敢再动了,由着他顺利地在自己手背上画了个……猪头?!还是两只!憨态可掬的Q版,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可爱,但再可爱也是猪啊!她“呀”一声猛地抽回胳膊,用力捂着自己的手背,小巧的鼻头皱起,羞恼得都顾不上伪装了,“沈骊天!”

      沈骊天冷哼,眼角轻飘飘地瞥她一眼,“以后给你讲过的题,每错一次给你画一个。集齐七个你就会变成傻啦吧唧的猪八戒。”

      “……”夏轻轻不服气:“凭什么啊!”沈骊天瘦白的手指凌空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冷笑,“凭我是你未来的老公。”

      她气愤地几乎拍桌子,“不是男朋友吗!怎么又成老公了!”

      话音刚落,沈骊天的眉梢慢慢挑起,夏轻轻还没意识到不对,直到他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都要沿着绵密的睫毛溢出来,夏轻轻疑惑地歪头,哪里不对吗?她试着将刚才两人的对话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一遍,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嗖”地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渐渐的,从白嫩的指尖蔓延开一片火烧云,将她整张脸烧成了灿烂的晚霞。

      “嗯。真乖。”他伸手,把她本子新写的公式下勾了条线,声色冷淡:“又错一个,胳膊伸过来。”……这人怎么这么腹黑!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真是上了天大的当了!

      旁边,季秋阳抱着语文卷子路过,撇了眼夏轻轻胳膊上的花花绿绿,“哟”了一声,“沈爷玩情趣呢?”

      夏轻轻:“……”

      这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的高中男生!

      然而事实证明,高中女生也不都是人美心善的小仙女。不知道是咖啡喝多了,还是昨晚只吃了份凉凉的蔬菜沙拉,最后一节体育课时,夏轻轻腹痛难忍,颤抖着胳膊举手请假后,由苏梦囡陪着去医务室吃了点儿药,差十分钟打铃,她才感觉恢复了力气,俩人便回到体育馆,去拿放在那里的网球拍。

      走到看台处刚拐过弯儿,有几个穿着拉拉队服的女生聚在一起说话,“哎你们知道吗?咱们年级有个女的从初中就被人包了!”

      “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哪个姐们儿这么牛?”

      “哼,我们班刚从隔壁师大附中转来一妹子,和那人是初中同学。她亲口告诉我们的,比老刘头上的地中海都真。”

      “你们猜,这人是谁?”等吊足一众女生的胃口,爆料的女生才勾勾手指,神秘地压低声音,一脸得意,“A班的夏轻轻!”

      “怎么可能!她长那样…”

      “嗨,只要年轻就行,没见她的胳膊腿儿上经常带着伤?有钱人的嗜好你不懂。”

      “不会吧…我听说她家巨有钱,爸妈都是霸道总裁。”

      “吹牛逼你也信?那妹子和她住一个小区,说她家穷着呢,父母的工资加一起,都不够个税起征线。所以你们想想,她一身名牌哪儿来的?天天接送的豪车是谁?听说,听说她有个干爹,都快六十了——”

      隔几米远的当事人夏轻轻一脸茫然,“……”她的私生活什么时候如此丰富了?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身边的苏梦囡咬着唇,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想起在上海和夏轻轻共住一屋时,她用得穿得几乎全都是奢侈品,连护肤品都是贵妇牌,更别提满箱子L\G\D\C打头的裙子和外套…想着想着,悄悄松开了搀扶她的胳膊。

      夏轻轻本身还虚弱着,被她突然这么一撤,险些歪倒,幸好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身边的栏杆,可膝盖还是磕在上面,发出了不小的声响。这一声,惊动了那群女生,也惊醒了苏梦囡,她嘴唇下撇,大步上去,满脸凌厉,冲着她们就是一通骂,“去你妈的,您说的是人话吗?嘴真欠,不会做人哪天让你爷爷我教教你!”

      一个甩着高马尾的女生满脸不忿,皱眉盯着苏梦囡,“你谁啊你!”

      苏梦囡嗓门儿嘹亮,气贯山河,用力瞪回去,“我是你爷爷!”

      一嗓子喊完,她们被震住了,苏梦囡双手叉着腰,横眉竖目,眼窝一热,忽然想哭,心里委屈极了。好你个夏轻轻,你是狐狸精托生的么,你还是本大爷的情敌呢,可我怎么就看不惯她们说你坏话呢,按照言情小说的套路下一步咱俩就该情敌变情人了,好难过啊呜呜呜。

      “……”夏轻轻从愣怔中回过神,也不管见到她后大惊失色的女生们,径直上前挽住苏梦囡的胳膊,声音轻.颤,“…梦囡。”见她向来干净透亮的嗓音绵绵的,像被哭声洗过,苏梦囡下意识抬头顺了顺她的头发,口中说着,“好了好了,不怕。”

      瞧着她们的举动,那个高马尾的女生顿了一下,忽然讽刺地扯起嘴角,阴阳怪气地说,“我说是谁为她出头呢,原来你们两个在搞同性——”

      话音未落,女生惊恐地尖叫一声,一颗裹着尘土和汗水的橙色篮球擦着她耳畔极快地飞过,弹到后墙壁上,发出沉闷而响亮的一声“咚!”几个女生被吓傻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们胳膊抖个不停,有人甚至发出了哭腔。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季秋阳凶神恶煞地站在那里,表情阴沉,眉头锁得死紧,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大步走来的,是满脸冰冷的沈骊天,他漂亮的脸上笑容不复存在,睫毛仿佛被冰冻住,衬得那对褐眸狠戾逼人,薄唇紧抿,吐出的话语声调很平,甚至是淡淡的,却让人不寒而栗,他的温柔外壳终于在今天得以剥落,露出他最真实的一面。

      “不敢说了吗?嗯?”

      他眼眸下压,恍如年轻的死神,将高马尾女生的眼泪吓得一滴两滴飘坠下来,“我…不是我说的,是我们班新转来的一个女生!都是她说的!”

      “她叫什么?”季秋阳拍了下沈骊天的肩膀,鼻腔里喷出愤怒,“说!”

      女生抖了一下,慌乱出口,“周…周荞桉!”

  • 作者有话要说:  轻轻今天掉马了吗?
    差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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