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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万丈光芒的他 ...

  •   “来这边。”不等夏轻轻反应,就被沈骊天轻扶着肩头,来到门厅尽头的一间小小咖啡厅。里面早已歇业休息,幽暗漆黑,只留一盏玫瑰型壁灯,让朦胧的光撒落在他们身上,将酒红色丝绒长沙发的一角照亮。

      窗外大雪未停。

      雪给人的感观应是冷的,夏轻轻的耳腮却烧到发热,但她拒绝承认这可能是沈骊天的杏色菱格纹毛衣正贴着她羽绒服衣袖的缘故。她强迫自己平静地抬头,选择望着他线条清爽的下巴,从而避开他漂亮的眼睛。

      “下午的时候…”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因此当他听见夏轻轻略带疲惫的温软语调时,微微一怔,同时将视线移回到她脸上,眼中的情绪柔和了几分,或许连他都没察觉,刚刚自己的面色是何等冷沉,像覆着一层寒气逼人的霜。空气寂静,夏轻轻斟酌一下字句,轻声问他,“你想说什么呀?”

      “累吗?”他的声音低微下来,嗓子是清泠的质感,没有多余的修饰,却好听得让人耳热,也许是被她满脸的困倦所阻止,沈骊天的话语顿在喉咙处,便说着,“先睡吧,我们明天再说?”这人…真是的。夏轻轻忍不住笑一下,眉眼弯弯,“你是想让我失眠吗?快点快点。”

      “不是担心你累么。”他眸子里漾开一丝笑意,随即视线一沉,被睫毛遮到朦胧的瞳仁深处泛起波光,“那个女孩儿叫周荞桉,小时候住在我家隔壁,后来成了我哥哥的女朋友。”

      “哥哥?”夏轻轻着实愣了一下,恍惚重复着,眼前忽然闪过在雁栖湖的家那边过周末时,和她一起在湖边钓鱼的孤冷少年。她一直以为那是沈骊天,原来竟然不是?他还有个哥哥?

      沈骊天坐在她身边,双肘撑在清瘦的膝盖,手指抵着额头,“后来,我家出了些变故,就搬走了。我哥…也去世了,周荞桉不知道。在她看来,我哥是不告而别。所以今天见到我,她错认成哥哥,才会那么激动。”少年宽而平的肩膀紧绷着,声音发颤。

      光线昏暗旖旎,走廊悄寂无声,月亮裹着雪的光落满他的颈,“沈骊天…”夏轻轻就这么看着他,感觉外面的雪粒覆在了她的心口,让她身上一凉。手指顿了一下,她将掌心盖在沈骊天的手臂外侧,轻轻一握。

      “你哭什么?”沈骊天的指腹蝴蝶般掠过她的眼角,带走上面未落的泪珠。我哭了吗?夏轻轻楞楞地抬手去碰眼睛,感到泪水迅速濡湿了自己的睫毛。良久,沈骊天.朝她淡淡的笑了笑,“傻瓜。”同时,他避开她的视线,往外偏了下头,漂亮的脸面色冷白,眼眶通红。

      *

      推开房门,苏梦囡糊了一脸面膜倚在床头,啃着薯片看电影,顺着夏轻轻褪掉靴子的声音抬头,见她从厚实的羽绒服里展开只穿了条v领针织长裙的薄瘦身体,她便叹着气,嘴里说着“太孱弱了你怪不得手那么冰。来来来,贴点儿冬膘。”然后将印着英文的巨大包装袋递过来,“芝士味儿的,但不腻。”

      “我也爱吃这个牌子。”这次,夏轻轻没再推拒,心底有股酸胀的情绪让她濒临失控,所以她急需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让自己冷静的发泄,比如吃一些高热量食物,就是恰到好处的选择。捻起一小把,放在手心,咯吱咯吱吃着。见她难得捧场,苏梦囡开心起来,扭头又从可乐瓶里分出一杯,将冒着碳酸泡泡的肥宅快乐水递给她,夏轻轻自然地接过来,仰头饮尽,又将空了的杯子还给她,得寸进尺的要求,“还要。”

      “今儿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不正常。”苏梦囡慢慢扬起眉毛,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看着她,也是这种细致的打量,才令她注意到夏轻轻镜片后露出的半截眼睛,覆着一层水红的哭痕,刚要问,夏轻轻却先她一步,说,“你的眼线还没卸。”

      “什么?”苏梦囡大惊失色,几乎是扑到穿衣镜前,嘴里兵荒马乱地嚷,“完了完了。”这对信奉卸妆不彻底等于毁容的人来说无疑天崩地裂,她懊恼地跺了下脚,“都怪甜夏,那片儿太戳心了,哭得我头疼。”

      身后的电视传来非常耳熟的台词,夏轻轻看了一眼,果然与自己的脸不期而遇。那是一张凄美的特写,她抱膝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微微仰着头,清泪打湿雨水,雨丝又将她及脚踝的裙子裹湿,风搅乱她的长发,雾气薄纱般蒙在她水灵灵的眼眸里,她的目光飘在虚空中,寂寞得像永远回不去大海的美人鱼,却美得让人目眩神迷。

      后期的剪辑和滤镜真是鬼斧神工…夏轻轻没被感动,只觉得好好笑,拍这场戏时,正是尼斯的冬天,她却要生生地在人工雨水里泡四个小时,只为找到让江暮灵魂尖叫的“就是这感觉!”,等裹着浴巾倒在保姆车座椅里时,她被冻出了鼻涕。

      进了这行业,最让人郁闷的就是,她几乎再也不能从唯美的镜头和虐心虐肺的剧情里找到共鸣了。谁让那些气势凌然俊美如神祇的霸道总裁,或是病床上脆弱深情的迷人暖男一离开镜头,就趿拉着人字拖穿背心大裤衩去撸串儿呢。

      “一起看啊。”苏梦囡将睫毛缝隙里的颜色卸得干干净净,重新坐到床上,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顺势向旁边挪了一下,邀请夏轻轻,“不能我一个人哭瞎。”

      和被蒙在鼓里不明真相的朋友一起看自己的电影?这感觉太诡异了,于是她翻出睡衣,抱起毛巾向浴室走,忍着不笑,“你看吧,我洗个澡。”

      “没劲。” 苏梦囡失望的哦一声,懒洋洋地掀开薄被躺进去,晃着腿,水声响起前,她想到什么,又遥遥追来一句,“你和骊天儿说话了吗?大兄弟跟门神似的堵在电梯口,等了你一晚上呢———”

      还说她傻瓜,他才是个大傻子。

      唇角只弯起细微的弧度,又很快沉下去,热腾腾的水汽很快聚集,遮住了夏轻轻的眼睛。所以,那天她听到的的确是li吗?水潭边那短暂的相处,他露出的样子是真实的他吗?为什么他那么沉默、孤冷,通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就像没有任何感情的冰块。可偏偏与此同时,他又酷爱极限运动,骑着漆黑的机车在蜿蜒山道上不要命的狂飙?

      想的入神,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划着,回过神后,雾气蒙蒙的玻璃上出现个“骊”字。

      登时心底颤动,她脑海中的片段一扫而空,彻底愣住,直到镜子里女孩的脸颊迅速染上绯红,眼眸中荡漾的波光让她倏然惊醒,慌乱只一瞬,她飞快地伸手把它抹掉,收回的手心却止不住的发烫,就好像,那个字从镜面上消失,转而烙进了她的掌心。

      都怪他!总说一些含混不清引人误会的话,夏轻轻忍着心口翻滚的情绪,愤愤然地跺脚,竞赛结束之前,她再也不要和他说话了!

      这样坚定地发着誓,翌日清晨,她结束晨跑来到那栋白色小洋楼一层的意大利快餐厅,撑着腮欣赏菜单,心无旁骛专注凝神。乐曲过了半首,旁边的沙发椅向后一退,清凉的薄荷味落下,余光里出现一截从黑色运动外套外露出的瘦白手腕。

      夏轻轻正襟危坐,指尖压着菜单的一角推给他,眼睛眨了一下,兴致勃勃地建议,“我们试试新出的套餐吧,甜的苦的刚好一半一半……”

      抱着被两块霜糖可颂、四枚香蕉泡芙和大杯奶油热可可占满的外送袋,夏轻轻跟在沈骊天身边,第七次地听他说,“重不重,要不要我帮你?”好像她是一个多么娇弱的小朋友,需要被额外照顾。

      夏轻轻斜眼看他,糯糯的威胁,“不许再把我当成小孩儿。”

      这么说着,一颗大眼怪的鲜绿气球从她脸庞边拂过,扎着满脑袋小揪揪的小女孩高举着它,咯咯笑着跑在阳光里。夏轻轻的目光不禁追着气球,张圆了嘴巴,“哇……”羡慕的一声。

      还说不是小孩。沈骊天拎着肯德基的塑料袋,单手收在裤兜里,见到她这幅傻乖的模样,扬起下颏,痛快地大笑出声,灿烂明朗的笑容将夏轻轻重新带回他刚刚转来四中的那天傍晚,这个发现让她翘起了嘴角。

      一路笑闹回到酒店,将早餐递给他们贪睡的室友,洗完澡出来,夏轻轻见苏梦囡还抱着被子噘嘴坐着,睡得乱糟糟的长发间,是满是起床气的生气脸。“快起,快起。”夏轻轻笑着将热可可塞进她的手心,语气轻快,只简单说了句,“今天不需要穿正装哦——”苏梦囡失焦的眼睛蹭地亮了,一个鲤鱼打挺矫健跳起,“等我!我要帮你穿搭!”

      不到八点半,礼厅就坐满了各校学生,与昨天一片黑压压的正装不同,赛程来到Super Quiz环节后,选手们都轻松了不少,“超级问答”向来被戏称为USAD的大乱斗,30秒的快问快答,极其刺激。

      “哎昨晚你俩干嘛去了?”季秋阳是真的放松,把印着team#102的纸牌从高高的支架上取下来,夹在指间把玩着,吊儿郎当的冲她挤眉弄眼,“老沈闹猫儿似的辗转难眠,早晨怎么都喊不醒,直到我说 ‘你不去跑步了?’好家伙,丫跟僵尸似的,蹭地直挺挺蹦起来,差点撞折小爷英俊的鼻梁——”

      “……噗。”夏轻轻眨了两下眼睛,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随即季秋阳的后脑勺上传来响亮的“啪”,他“哎哟”一声呲牙咧嘴转过身,对上沈骊天危险的笑容,理直气壮地说瞎话,“但肯定比不了咱骊天儿的英俊——你看咱沈爷高鼻深目唇红齿白长腿翘臀好一个绝代佳人啊啊大哥我错了别打脸!!……”

      “季秋阳你能不能不这么gay了。”苏梦囡用力翻了个白眼,而夏轻轻已经笑倒在她肩头,眼泪都快出来了。

      隔了两条长桌的左前方,周荞桉望着这边,手心掐起。他微笑着,凝视着那个女孩儿的眼神让人能够轻易地感受到太多温柔,却多了她未曾见过的灿烂。是她,那天穿淡绿色毛衣的那个。今天,她柔顺的披着一头浓厚长发,珍珠白绸缎衬衫裙将腰掐得极细,领沿和袖口上攀着红蓝两色的条纹,清纯之外别有一种楚楚动人的纤弱。

      无法自抑的酸意涌上周荞桉的心尖。尤其是她认出女孩身上的那件白裙,是今年Gucci主打复古文艺的最新款,上一个穿它的人,是影星甜夏。她找遍代购,重金加价,都没抢到一条。

      恍惚之间,被她盯着的女孩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一脸疑惑和奇怪地看过来,就像一桶冰水兜头泼下,让她猛地回过神,匆匆垂下头,脸颊蔓延开一片难堪的火辣。

      开赛音乐响起,全场的学生开始大迁徙——他们要按照分组的顺序重新落座,擦肩而过时,沈骊天微弯下腰,清泠的嗓音在夏轻轻耳边拂过,“第二个要求,我们美国总决赛见。”

      *

      5秒倒计时结束,三道题目在大屏幕上亮出,倒计时跳转到7秒,现场“轰”一声炸开,激烈的讨论声吵嚷不休。夏轻轻飞快读完学者组的题目,扭过头和季秋阳以及另一位组员迅速统一答案,字迹颤抖着写到答题板上,几乎是同时,铃声响,题目一闪,公布答案——开门彩!夏轻轻和季秋阳兴奋地击掌,高高挥舞他们77组的绿旗,然后,她伸直了脖子去看沈骊天他们,嘴里默念着“144…144”,季秋阳干脆从座位上站起来,视线一扫,率先找到他们,激动高喊,“绿的!”

      “哇!”夏轻轻惊喜地欢呼,也迫不及待地起身,越过坐满六七条长桌的人群和飘扬的红旗绿旗,望见一双拂过笑意的漂亮眼睛。

      10道题后,他们一共举起7次绿旗3次红旗,而沈骊天那边始终都是绿旗挥舞。音乐再起,宣布Super Quiz环节结束的刹那,欢呼声掌声平地而起,伴着无人机航拍的嗡嗡声如雷般轰鸣掠过,将竞赛推向最高.潮。

      “牛逼!轻妹儿,我有预感,咱们这次的团队赛肯定能进前三!”季秋阳用力挥了下拳头,黝黑的眼睛闪着光。夏轻轻捂着通红的脸蛋,用力点头:“嗯!”

      等了一会儿,队打和荣誉的队员向他们冲了过来,苏梦囡一脸被震惊到恍惚的表情,“我靠骊天儿简直最强大脑我服了真的。”沈骊天双手插在裤袋,笑着说,“运气好。”

      “这么厉害——”夏轻轻由衷感叹,心头一热,鬼使神差的,她的指尖先她的理智一步,在沈骊天的胳膊上蹭了一小下,樱唇笑得灿烂,“沾一下学霸的光环。”

      直到周围人的目光瞬间聚拢在她身上,夏轻轻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当下心头狂跳,脸颊渐热,烫得仿佛要烧起来,在越来越微妙的气氛里,沈骊天眉心微微动了动,追逐着她收回胳膊的方向,身子向前倾去,下一秒,夏轻轻感到自己被一个臂弯拥住,但也只短暂停留了一瞬,他便直起腰,笑得风光霁月,“给你多沾一些。”

      “噢——”周围人起哄,夏轻轻的脑袋垂得更低,正不知所措间,苏梦囡大大咧咧抱了一下沈骊天,神态轻松,“沈爷您雨露均沾好么?”旁边的季秋阳嗷呜一声扑过去,gay里gay气地用脑袋枕着沈骊天的肩,粗着嗓子,一脸娇羞,“俺也要!”

      在众人的轰然大笑中,夏轻轻转过身,避开了他轻柔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

      接下来,AC、Speech环节在夏轻轻飘然的思绪里走完,最后一场的Interview,夏轻轻面前的三个评委竟然有USAD的CEO和MIT面试官……

      四分钟结束,夏轻轻退回到座椅里,边祈祷边等待着。不一会儿,季秋阳面色激动,跌跌撞撞冲到她身边的椅子里,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我见到了…的主教练!”他说了一个NBA豪门球队的名字。

      …

      Gala Night舞会之前,颁奖礼在上千颗心脏的狂跳中,由USAD的执行总裁宣布开始。刹那间,璀璨灯光照亮整个大厅,音乐激昂奏起,夏轻轻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滑出去,眼中有惊讶,主办方竟然请来了一支欧美小众乐队…在她败北而归的威尼斯电影节,观赏夺冠热门影片特别展映时,他们曾登台演出。

      这个奇妙的相逢让夏轻轻笑了,露出她几不可见的小酒窝。

      “开始了开始了。”季秋阳激动地挺直腰背,视线牢牢锁定那位总裁手中的名单,嘴唇飞速溜过一串儿西天佛祖王母娘娘,招来苏梦囡今天的不知道第几个白眼。

      对于自己的水准,夏轻轻是心知肚明的,因为没有期待,所以根本不紧张,唯独让她坐立不安的,是贴着她右手臂坐在邻座的沈骊天。人果然是有第六感的,当沈骊天三个字刚刚从心间一瞬而过,他就瞧着她笑了一下,“待会儿想去吃什么?”

      可惜,这个问题的答案无法由夏轻轻决定。

      因为下一瞬,大屏幕清晰地列出总积分排行榜,四中的名字独占鳌头,刹那间,狂呼的高喊在她耳边狂轰滥炸,季秋阳大喊着YES嚎得满脸通红,四中的九名队员笑着、跳着,用力拥抱彼此,林濯风摸了下眼角,拼命鼓着掌,而葛大爷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大张着嘴,欣喜若狂,说不出话来,最后,他被学生们推着,一起大步上台,彩片飞舞中高高举起奖杯。

      明年春天,他们将代表中国赛区,参加在美国举行的全球总决赛!

      回座位的路上,葛大爷紧紧抱着奖杯,走路时几乎同手同脚。夏轻轻嘴角高高扬着,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沈骊天,他当然看着她,薄薄的唇藏不住灿烂的笑容。

      忽然,现场安静一瞬,随即炸开响起不可置信的嘈杂议论,“我跪了啊卧槽!”、“这泄题了吧怎么可能!”、“是不是搞错了!”

      屏幕亮起十科奖牌榜,沈麟天(四中)的名字,出现了九次,并且高居第一。九枚金牌,他刷新了中国赛区由时奕修保持五年的金牌记录。

      耳边轰隆嘈杂,四中的学生惊叫一声,满眼狂喜,纷纷拍着沈骊天的肩膀,“你丫牛逼了啊!”、“这是你原名啊?”,势必要将屋顶掀翻。离他们几步远的后排,附中的队员们探着头看过来,嘴里嚷嚷着,“以前咱们学校那学霸?”、“是不是啊快看看是不是他,别是重名的”。

      夏轻轻捂着嘴,满眼星光,她的胸腔被蝴蝶充满了,它们热烈地挥舞着翅膀,让她的泪比她的笑更快地出现在脸上。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今天,是夏轻轻这本日历的“沈骊天光芒万丈日”。

      她的眼神追随着他清俊的背影,他比黑色更淡一些的衬衫,他薄唇边的浅笑,最后定格在他遥遥望来的比月色更美丽的目光。

      手机在掌心微震,微信里是柴琳发来的一条新消息。

      “英才集团的微博正在抽奖,庆祝他们家公子拿到九枚金牌。你转发一下,文案见下一条。回京之后趁热打铁,立即安排你们拍摄广告。”

  •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中,进决赛的队伍会占各个赛区的10%,这里做了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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