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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许宴嘴角勾起,笑的温柔,语调温温软软,“当年表姑母能做到贵妃的位置,想必玩弄心计是常态,只是你不该当初用在父亲身上。”
      瞿嫔不知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扭曲,咬牙切齿道:“你懂什么!当年陛下……当年陛下因为我跟你的父亲长得像才宠爱于我,我心里什么滋味你又怎么会明白?在后宫遭人非议,都说我是他的替代品!替代品!”
      瞿嫔说完,许宴眼底已是冰冷一片,语调却依旧温软,一步一步走向她,“所以你就杀了我父亲,杀了我们全家,是吗?我爹娘死不瞑目,皆是拜娘娘所赐,是吗?”
      瞿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喃喃道:“不……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竟然惊叫起来,许宴上前一步捂了她的嘴,免得把人招来,片刻后,见瞿嫔逐渐冷静下来,他才不急不缓吐出一句:“今日,让表姑母受惊了。”
      出了皇宫,许宴去了许左给他置办的宅子,许左许右于门口等了他多时。
      许宴面色灰败,双眸幽深,看不出什么情绪,进了宅子捂嘴咳嗽了起来,咳到后来浑身都在颤抖,好似随时都要断气一般,许左许右赶忙上前扶他坐下,许左倒了杯茶伸手替他顺着气。
      许宴乌发散乱,睁着咳得布满血丝的双目,直直的看着前方,眼神飘忽,也不知在瞧些什么,看上去有几分狼狈。
      “没想到表姑母对父亲怨恨如此深,刚开始我只是有些怀疑……”许宴喘了喘,说了一半再也说不下去,低低咳嗽两声又道:“给我查!”说完眼中无悲无恨,只剩了无尽的冷意。
      许左许右抱拳下跪:“是。”应完足下轻点,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只见书房走出来一人,许宴也不惊讶,见他走过来兀自抓了自己的手边诊脉边说:“你呀你呀,让你好好在家呆着非不听,非要出来瞎蹦跶,这下可好,出师未捷身先死?等着师兄给你收尸啊?”
      那人说话极没口德,叫人恨不得撕烂他的嘴,眼神语气中却饱含了宠溺。
      许宴朝那人笑笑:“有劳师兄挂心了。”
      那人啧啧两声,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抱怨道:“别笑了,一点都不好看。要不是许右通知我,我竟不晓得你混的比我还凄惨,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儿了都,跟在连忧山庄能比吗?啊?也不知道那破王爷怎么照顾的你,还把人越养越瘦了,真是……你这身上一股什么药味儿啊?那帮庸医净给老子在这儿臭显摆,让师兄来替你开副方子,保证你第二日活蹦乱跳榨干那小子都没问题!”
      “师兄……”
      那人一口气叨叨完也不管许宴,转身大步离去,带起一阵药香。
      许宴无奈,进了里屋休息。
      约莫半个时辰,那人摇着把破扇子端了碗乌漆麻黑的汤药一脚踹开了卧房大门。
      许宴惊了惊,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看着摇摇欲坠的门,一时竟不敢言语。
      “看什么看?你还舍不得这破门不成?”那人冷哼一声,摇了摇那把破扇子,又猛的把它摔在桌上:“你说你放着好好的连忧山庄不住,非跑出来,就为了你那点微不足道的破理由,连师兄都不要了?啊?你自己身体什么德行你不清楚吗?啊?这他妈京城就这么好玩儿?啊?那个什么六王爷就让你这么挂念?啊?”
      那人还想接着骂,瞅见许宴面露委屈,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雾气蒙蒙的,硬生生地住了嘴,隔一会儿又觉得不解气,咬了牙道:“我每次说你你都是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真没出息!”骂完又觉得自己说狠了,把药碗往前推了推,软声道:“乖~先把药喝了~师兄亲手煎的哟~”
      许宴忍不住又压着嗓子咳嗽了两声,眼中雾气更甚,那人见状,干脆一把揽过许宴,让他坐在自己身上,端了药碗作势要喂他,被许宴推了开去。
      许宴夺过药碗,倏地站起来,恼羞成怒道:“师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唉,孩子长大了,嫌弃师兄了~唉~真是儿大不中留哇!”那人两手一摊,凄凄凉凉的叹,尾调拖得老长。
      许宴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喝了药,便去床上躺下了。
      那人不再闹,跟着许宴坐在了床头,把他左耳鲜红的缎子握在手中把玩,快睡着时,听得他喃喃道:“师傅尚未回来,你应多多当心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嗯……”许宴迷迷糊糊的应。
      那人又哀叹了两声,捡了那破扇子端着空碗退了出去。
      许宴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生,多次被梦魇惊醒,醒来后却又全然不记得梦见了什么,几番下来竟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再也睡不着,掀了被子下床。
      脚刚沾地,就见那人急吼吼的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四人,抬着一只盛满了浅绿色药液的巨大浴盆。
      “师兄?”许宴疑惑,却对上那人得意的目光。
      “脱衣服快脱衣服,师兄我最近研制出了一种新疗法,虽说对你那体内奇毒不堪大用,却对你这气虚体寒血液不畅之症大有奇效,”那人卷了袖子,伸手试了试水温,不停催促:“水温正正好,少罗嗦,快脱快脱。”
      许宴慢条斯理的解了衣带,那人嫌他墨迹,大步上前来飞快的把他剥了个精光转手扔进了浴盆。
      许宴一头扎进水里,从水里起来时满头满脸都湿透了,他抹了把脸道:“师兄,这药真苦……”
      “良药苦口师傅没教过你吗?虽说这药不是喝的,不过道理总归差不多。”那人抱胸围着浴盆转了两圈又道:“师弟啊,不是师兄瞧不起你,你这骨瘦嶙峋的,王爷对你居然也下得了手?这王爷还真是生冷不忌,一点儿都不挑食啊……”
      许宴把身体往水中浸了浸,懒得理他,过了会儿见他抬脚要走,着急问道:“师兄,我要在这药水中泡多久?”
      那人冲他挤眉弄眼,原本生了一张妖冶异常魅惑世人的脸硬是被他弄得变了形,最后他收了表情笑的暧昧:“不急,倒时自会有人来接你。”
      果不其然,一炷香后,容肃推门而入。
      许宴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你怎么来了。”
      容肃声音哑的厉害:“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
      许宴反应过来,噙着笑软声软语的安抚他:“今日事儿多,忘了时辰,王爷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连尘公子告诉我你在这儿,让我来接你。”容肃直直的盯着他,瞳孔幽深,映出了他的影子。
      师兄真有这么好心?他暗自揣度,嘴上道:“有劳殿下费心了。”
      说完扶着盆沿想要起身。
      容肃盖住他的手,不容他拒绝道:“我抱你。”
      说罢半蹲下/身一手抄在他腋下一手置于他膝弯处,略一提气,便轻轻松松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当真是轻了。”容肃低头喃喃,热气尽数喷洒在他的耳根处。
      许宴耳根发烫,只好偏了头去不看他。
      容肃偏偏不让他好过,在他耳骨上轻轻咬了一口,惹得许宴咯咯笑了两声。
      “殿下别闹,我怕痒得紧……”许宴抬手捂了耳朵求饶。
      容肃顿生欢喜。
      紧接着,许宴身上每一寸都被他仔仔细细的擦干,又替他穿好了衣服鞋袜,最后握住他的手认认真真的盯着他看,一字一顿道:“我们回家吧。”
      许宴莞尔一笑,视线与他相交,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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