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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这公主偏生在他进京之前两日中了毒,虽说再过几日便可痊愈,可也让他膈应的慌,公主不愿和亲,就算皇帝应允,他齐小王爷自诩为人光明磊落,品行端正,也不愿落个强人所难的话柄。他主动拒却和亲,虽然薄了大雁皇室颜面,却也无可厚非。
      皇帝这几日大张旗鼓的追查真凶,也只不过是为了给他,给齐国一个交代,让他以为公主是无辜的,是遭人陷害的。
      皇帝在齐小王爷走后,思来想去,召苏贵妃觐见,苏贵妃百口莫辩,自认爱女心切,却从未做过下毒一事,皇帝将信将疑命她清洗后宫,苏贵妃奉旨行事,不多时,从瞿贵妃身边一宫女房中搜出小包釉禾草,最后一块白布遮面送出了宫门,瞿贵妃自知中了暗招,有口难辩。皇帝龙颜大怒,宣旨将她降为瞿嫔,手抄佛经禁足三月,以儆效尤。
      四王爷容玺岂能让自己的母亲白白挨了这一巴掌?朝堂之上明潮暗涌,两位皇子再也没了往日明面上的和气,一时之间,剑拔弩张了起来。
      许宴日子也不好过,容肃真正站上了风口浪尖的位置,腹背受敌,容肃越是对他百般纵容,他越是煎熬。两人独处时,他知道这些天容肃心里有气,便由得他翻来覆去地发/泄摆弄,容肃也是真的发了狠,听到他带着泣音求饶也不放过,竟把他生生操/晕了过去。
      到了深夜,容肃觉得怀中的人有些烫手,一摸额头,烧的厉害,立即命人请了章院判前来替他诊治。
      章院判匆匆赶到,聚精会神的切了会儿脉,小心翼翼道:“殿下,这司正大人脉息紊乱,气血阻滞,像是常年患有病疾啊!”
      容肃呼吸一顿,望着睡的不甚安稳的人轻声问道:“章院判可有良方?”
      “这病症堆积许久,恐怕根治不得,微臣暂且开些活血益气的方子调理一番,待到司正大人退了烧再服用,每日两贴,早晚各一贴……”
      “还有……”
      章院判言辞忌惮,目光有些闪烁,容肃示意他,“但说无妨。”
      “司正大人气血亏虚,经不起折腾,殿下请手下留情……”章院判飞快的说完低着头再也不敢看容肃。
      谁知他出人意料的答了声好,便让人领着章院判去前厅开方子。
      不多时,药煎来了,容肃温言软语地把那人叫醒。
      许宴浑身乏力,半撑着身体病恹恹的倚在床头,一头乌发披散着,敛了浅淡的眉伸了苍白的手向他讨药碗,调子又轻又缓:“殿下,我自己喝。”
      容肃依他。
      许宴喉头微动,神色如常的把苦口的汤药灌了进去。
      “苦吗?”
      许宴偏了头看他,扯出一抹笑来,亮了亮空碗道:“还成,要不殿下尝尝?”
      容肃真的尝了。
      许宴被他用力揽过,单手堪堪端着瓷碗,任由他在自己口中大肆掠夺,苦涩在两人舌尖蔓延开来,勾勾缠缠,难舍难分。
      容肃好不容易放开他,替他擦了擦嘴角的津/液,幽幽道:“真是苦。”
      容肃把话说的含糊其辞,他却是明白的。
      他直觉那人内心比这药还要苦楚三分……
      许宴这病来势汹汹,退了又烧烧了又退,容倾痊愈后也来看过他几次,只可惜他昏昏沉沉的睡着,容肃又看的紧,容倾连他的面儿都没见着,倒是许右进来了一次,替他点了几处要穴,临走时顿了顿,终是开口道:“先生每次染了风寒后,都会胸闷、腿脚酸麻,我点了他的膻中和伏兔两处大穴,先生醒来后会好很多,不过还需加以按摩。”
      “本王知道了。”
      许右这才身形一晃没了踪影。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许宴彻底清醒,已经是第四日卯时,天刚蒙蒙亮,容肃躺在他身侧,把他半抱在怀里,眼睫微颤,睡的不甚安稳,面上隐约带了丝孩子气,哪还有往日里的冷漠疏离,他忍不住抬手描绘起他的五官轮廓,容肃不像他眉目浅淡,反而眉宇英气,眼眸深邃,浓墨重彩,活脱脱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许宴闭了眼,极好的掩饰住了心中情愫,再睁眼时,双目中已是一片明澈,他既然给不了容肃想要的,那就给他本该属于他的。
      他又温温柔柔地盯了容肃许久,心中轻叹,他果然还是喜欢他的。
      这半月来,许宴接连生了两场大病,容肃把人照顾的更加细致,看的也更加紧了。
      皇帝有意安抚他们母子,容肃后面也忙了起来,不过仍未忘了叮嘱许宴喝药。
      许宴再在宫中见到四王爷,已是夏意初显之时。
      他正教几个宦人丝竹乐器保养之法,面色淡淡,比上次容玺在花朝节见到他时瘦削了不少。
      许宴余光瞥见那人,转身面对他行了一礼,“殿下好雅兴,怎么亲自跑到教乐司来了?”
      “本王听闻先生之前生病了,一直没空去探望,现在来看看先生可否好些了?”
      许宴不屑,他早已好了,却现在才来问候,嘴唇一勾,带了丝嘲讽的笑意:“想必是有人让殿下来看我,看我死了没有罢?”
      “母妃不是这个意思……”容玺面露尴尬,“若是先生痊愈了,母妃想与先生见上一见。”
      “微臣只是一个小小的司正,不知娘娘找我所为何事?”
      “母妃并未告知于我,”容玺犹豫半晌,又道,“先生大可不必因我与六弟不合而对我萌生介怀。”
      许宴听了他这讨好的话,只觉不耐,“四王爷若真是欣赏于我,为何在我大病之时未曾去王府看过我一眼?又为何下朝路过此处却连瞧都不愿意瞧上一眼?若殿下只是觊觎我这副身体,殿下同我明说,与殿下你睡上一觉便是,何必大费周章,做足了表面功夫?”
      容玺被他一番话堵的哑口无言,心说不是这样,可以仔细一想,却又不得不承认对他的确存着这样的心思。
      许宴也不管他,大步离开了。
      来到昭仪宫,瞿嫔早已屏退宫人,看到他,顿时拍案而起:“果然是你!你还回来干什么!”
      “我送的礼,表姑母可喜欢?”许宴脸色苍白,双眸幽深,死死的望住她。
      “果然是你设计的我?”瞿嫔似乎早有预料。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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