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创业》原上老枪

86、关系是第一生产力

　　见王清风、苏丹红都不相信有房地产行业，明月只得无奈地叹道：“唉，清风不识字，无知又浮躁啊。”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对苏丹红说道：“丹丹，姐预测马上就会有房地产行业了，而且还会成为国家的支柱产业呢。”
　　“是吗？”她对此是一无所知。
　　“肯定的呀，姐什么时候瞎说过吗？”明月看着苏丹红问道。
　　“没有。”苏丹红答道。
　　“那就该信姐啊，丹丹，选择什么行业是最重要的，基础行业需要忍辱负重，吃苦耐劳，甘当夜壶，这是属于郝有财他们的，人至贱则无敌嘛。丹丹，其实基础行业对你是不合适的，你能吃苦耐劳却不能忍辱负重，太倔了，自尊心太强。”明月拉过她的手说道。
　　“姐，我也觉得经营企业很难啊，最要命的是那些小蚊子臭苍蝇，他们有事无事尽来找麻烦。”苏丹红颇有同感，说道：“可是，一个人要是没自尊了，那还要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呀？”
　　“没钱没权哪来的自尊啊？”明月答道，她放下这个问题继续说道：“高科技行业呢，需要很深的专业知识，要善于审时度势，能屈能伸，这个行业是属于东方他们的。”明月继续给她分析着，苏丹红点着头。
　　“房地产业比较特殊，不需要很多专业知识也不需要吃苦耐劳，需要的是有赌性，越是赌徒就越是合适。”明月思忖着说道。
　　“需要的是赌性？可是清风不打牌，也不赌博呀。”苏丹红不解地问道。
　　“不打牌是因为他觉得打牌不过瘾啊，又被我妈管得紧紧的。你看啊，他瞒着老爸老妈去倒腾电子表，这是走私啊风险极大的，是拿命在赌呢，那些大赌徒都热衷于干这个。为了讨你高兴吧，他一科盲脑袋一拍就敢搞计算机、搞无人机。我信了他的邪了还，几下子就把倒腾电子表赚的十几万折腾掉了一大半，你看他心痛吗？他一点也不在乎。十来万啊，普通人家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几个月就被他打水漂了，这还是很需要魄力的呀，这就是赌性啊。”明月看着她笑道：“清风纨绔子弟的作派，恰好符合房地产行业挥金如土的特性，如果有个人在身边时刻提醒他帮着他，该赌则赌该收则收，他倒是真的能在房地产行业做出点名堂来的。”
　　“房地产业将来会比激光行业大吗？”苏丹红问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
　　“那当然了，大一百倍也不止啊，高科技是做不出多大产值的，毕竟客户太少了万里挑一啊。房地产就不一样了，谁能不住房子啊，每个人都是客户啊。”明月冷静地分析着。
　　“怎么会呢，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呀？高科技的前景是最广阔的呀。”苏丹红倒是坚信这一点，从激光切割生产线这件事她就看出来了，对一个工厂来说，先进的设备就是制胜的关键啊。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是骗那些理工科那些屌丝的，人们生活中最需要的是衣食住行好吧，如果饭都吃不饱要无人机干什么呀。”明月告诉苏丹红：“科学技术怎么会是第一生产力呢，丹丹，我们这个社会是个关系型社会呀，关系才是第一生产力呢。每个人都处在关系网中，你要是不肯去搞这种庸俗的关系，你就寸步难行啊，什么都干不了。”
　　苏丹红说道：“确实是这样的，我已经体会到了，但我真的很厌恶这种状况啊。姐，你说几千年的传统文化，怎么就这么多的垃圾呀？这个俗不可耐的关系型社会只能使无德无能之辈充斥重要岗位，有能力者无用武之地呀。”
　　明月将摘的一把青菜放进篮子里，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虽然腐朽垃圾但却无人能够改变它呀，怎么办呢？丹丹，个人只能去适应社会，不可与之抗衡啊。”
　　“要是这样，那还有什么乐趣啊。”苏丹红看着远处的天边幽幽地说道：“如其蝇营狗苟的，还不如隐居深山自在逍遥呢。”
　　“哎，在商言商啊，丹丹，你抓紧时间和清风讨论一下房地产行业吧，看看有没有可能性，有没有价值，适不适合你们干，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联手，当然了，还有我。”明月点题道。
　　苏丹红明白了她的用意，点头道：“嗯，好的，姐。”

　　刚上班老沈就把大刘喊到了办公室。
　　“大刘啊，你说说看，我们激光集团应该怎么搞啊？”老沈扔了支烟给坐在对面的大刘，自己点着烟抽着，眯着眼问道。
　　“沈总，激光集团嘛当然得上激光产品啊，哎，激光切割机的市场应该很好的吧，你看，市场需求大着呢。”大刘掏出那只浑身乍毛的大公鸡递给老沈看。
　　“怎么切得这样不整齐啊，搞得像个倒毛鸡，哪来的呀？”老沈接过大公鸡看着问道。
　　“嘿嘿，我切的，用东方做的那台激光切割机切出来的。”大刘解释道。
　　“哦，有财轧钢厂要的激光切割机这么快就生产出来了，东方做事情真是把好手啊。”沈总感叹道。
　　“还有我帮忙啊，电子部分都是我设计制作的。”大刘忙说道。
　　“我知道你是快枪手。哎，大刘啊，这么薄的钢板怎么还切得这么毛毛糙糙的呀？”老沈把玩着那头公鸡问道。
　　“软件还没装呢，是用手拿着切出来的，总在抖动嘛。”大刘如实地说道。
　　“怎么不装上软件呢，还没编出来吗？”老沈问道。
　　“编出来了，可是把程序装进去试了试，走不通，得修改。”大刘解释道。
　　“哦，大刘，你看到了吧，激光切割机不是那么容易的吧。你看你看，切成这个鬼样子了，毛毛糙糙的有什么用啊，我还以为东方有什么绝招了，还派你去跟他学呢，真是多余啊。”大刘想要解释，可老沈只顾自己说下去他根本插不上话。
　　“大刘，你不用再跟他学了，没什么价值啊。最近，我们激光集团要搞个全省激光科技成果展览会，你和小余他们几个商量一下，在哪里搞，怎么搞？你带着你们研发部的人都参与。”老沈给大刘安排后面的工作，说道。
　　“展览会？沈总，我们不是还没有开发出来产品吗，哪有科研成果啊，拿什么来展览啊？”大刘问道，他觉得很奇怪。
　　“哎，怎么会没有科研成果呢，把眼光放远一点啊，江城、庆州、黄港、番城，不是都有激光研究所吗？成果多的是啊，省内还有几个激光厂家，他们虽然没什么科研成果，但是他们有产品啊。你通知全省搞激光的单位，让他们认真做好准备，都来参展。”老沈布置着任务。
　　“每个展位收多少费用呢？”大刘拿过老沈桌上的信笺，拿起笔准备记录。
　　“费用？收什么钱啊，不收费的。”老沈大度地说道。
　　“不收费，那我们不是要亏本啊？”大刘没料到老沈竟然不收费，吃惊地问道。
　　“收什么钱啊，这些激光研究所激光厂不都是我们的下属单位吗？省科委创办激光集团可不是看重赚几个小钱的，是要搞科技成果推广的。大刘啊，你可别理解错了啊，要有点格局哦。科技成果推广应用了，转化为生产力了，服务于经济建设了，才有大作用才有真价值嘛。”老沈给大刘讲起了大格局。
　　老沈伸手去拿烟盒，大刘赶紧掏出烟来抽出一支递过去。
　　“抽我的，你的烟太差了，呛人。”沈总笑着说道。
　　“今天买了好烟了，阿诗玛的。”大刘笑着说道。
　　“哎，你小子怎么舍得买好烟了，大刘，这一包阿诗玛可以给你儿子买盒亨氏奶糊了呢。”老沈接过烟说道，大刘打着打火机给他点着了。
　　“嘿嘿，改善改善生活嘛，阿诗玛，抽点吧。”大刘笑着说起了顺口溜。
　　“不错，云南的烟叶就是好啊。”老沈抽了口烟点拨着大刘：“大刘啊，有个地方你要注意啊，可不能老是想着赚钱啊赚钱的，赚点小钱能有什么用啊？要有格局，要有大局观，这个最重要啊。”
　　大刘点着头，可他并不明白老沈的话。
　　下班回家后大刘把今天和老沈交谈的事告诉了原素。
　　原素说道：“沈总说的对呀，你就是没有格局嘛，扣扣索索的比你妈还小气，好不容易赚点钱还要放到银行里存起来，彩电都不舍得买。《渴望》马上就要播出了，不买彩电，我上哪看去啊？”
　　“哎呀，这种肥皂剧，从头到尾都是不靠谱的情节和废话，纯粹的狗血烂片，有什么看头啊。”大刘将儿子抱起来说道。
　　“我们女的就喜欢看，怎么啦。你看《射雕英雄传》的时候，守着小黑白电视机一集都不肯拉下连做饭都不管了，害得我啃了半个月的馒头呢。我告诉你呀，《渴望》播出的时候，我每集都要看的啊。”原素的逻辑又开始错乱了。
　　“你看呗，谁拦着你了。儿子哎，《渴望》有啥看头啊，老爸带你看武打片，好不好啊。”大刘抱着儿子边兜圈子边逗着玩。
　　“我要看彩色的不看黑白的。你不买彩电，儿子不给你玩了。”原素过来抢儿子。
　　“哎哎，买彩电还不行吗。”大刘无奈地说道。

　　东方开始了最后一步工作，激光切割生产线的试运行。
　　如果试运行正常的话，这条线就可以投入生产了。
　　轧钢厂全体员工都围着观看，眼镜李兵和凤儿负责操作这台设备，看到他们操作得很熟练，苏丹红想道：没想到大刘还蛮会搞职工培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