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创业》原上老枪

70、不自量力打苍蝇

　　二诸葛明白，苏丹红接触社会不多，还不习惯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无奈地说道：“你说的都是空话，没用的。唉，我发现你还蛮犟的呢。丹丹啊，别犟了啊，要是烦他们，明天你就别去了啊，我和郝时代一起去。”
　　“请他们喝酒，我不同意，坚决反对。”苏丹红挥了挥手，大声说道。
　　“那，我让郝时代去把罚款交了把车子开回来总该可以吧。没车子怎么行呢，这每天都要拉货啊。”二诸葛嘴上这样说着，心里想道：干脆瞒着她去和检查站站长搞搞关系吧。
　　“先租个车子用吧。哼，想扣就扣啊，扣车容易送车难哦。车子放那儿几天，要他们乖乖地给我送回来。”苏丹红拿出一张名片在二诸葛面前晃了晃，拿起电话拨通了问道：“喂，都市报吧，请转社会栏目组。”
　　苏丹红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拿过杯子喝水：“喂，我找马丽呀。对，对呀，我是她同学啊。哎，马丽呀，忙啥呢？哦，要找人爆料啊，哪方面的，公路交通设卡乱收费的呀？哎呀，这也太巧了吧，怎么这么巧啊，瞌睡遇上枕头了呀，国家的政策真是及时啊，就得治治这些摸黑政府形象的臭苍蝇啊。对呀，我刚好有料啊，有、有，有证据，证据确凿啊，我昨天才亲身经历的。马丽，你不知道啊，那些畜生拿着纳税人的钱净干缺德事，公然用公权力谋私利，他们当然快活了，快活得像畜生啊。对，对呀，就得教训他们一下，有关部门不管是吧，行啊，我们替他们清理门户啊，对，对呀，就得好好管教他们一下。马丽呀，你不愧是个女侠呀。好好，哎，不麻烦你跑路了，我派人把材料给你送过去吧。”
　　苏丹红挂了电话对二诸葛说道：“这些苍蝇臭虫，看姐怎样拍死它。”
　　二诸葛呆呆的看着她，烟头烧到了手指才痛得叫了一声赶紧扔掉。

　　今天是东方拆绷带的日子，苏丹红上班前就到车间安排好各部门的工作后回到办公室将这段时间的工作写了个总结，然后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装到饭盒里，让郝时代开车送她到医院。
　　东方住院之前两人一遇上就掐，在东方看不见的这些日子里，两人却冰释前嫌和谐了。从今天开始，他又能看得见了，那会怎样呢，是重新回到对掐时代还是进入和谐社会呢？
　　苏丹红不知道答案但她做好了思想准备，她提醒自己要注意点，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要忍着，不要和他对掐了。
　　她本以为到病房时东方蒙眼的绷带已经拆了，可事实却恰好相反。
　　“不是说今天拆绷带的吗？怎么没有拆呀。”苏丹红像往常一样放下饭盒、支起小折叠桌子，摆上碗筷。
　　“护士一大早就要拆，可他不肯啊。”郝有财坐起身来，挪到床边笑道。
　　“为什么呀？东方，不敢直面惨淡的人生啊。”苏丹红打趣道。
　　东方也坐到了床边，他回答不了苏丹红的问题，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刚才不同意拆绷带，如果护士再来拆绷带自己愿不愿意呢？
　　这一段时间他两眼一抹黑，什么也干不了只能思考，换个角度看问题对他倒是个好事，很多问题似乎都想明白了。
　　突然间他明白了，在拆绷带这件事上自己处于忐忑之中，他的潜意思里是要等苏丹红来了再拆绷带。为啥这样呢，难道是在她身上得到了安全感？不会吧，我堂堂一个大老爷们需要谁给安全感啊。现在苏丹红来了他又有了新的恐惧，他已经习惯了更确切地说是他已经享受惯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苏丹红了，原来他见过的苏丹红给他留下的都是纠结与无奈，他担心那样的场景再现。
　　“他说等你来了再拆。”郝有财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酒瓶子，拿过床头柜上两个酒杯倒上酒说道：“东方啊，这个绷带你今天愿意拆也得拆，不愿拆也得拆的，喝点酒祝贺你重见天日了啊。”
　　两人干了杯，苏丹红说道：“绷带该拆还得拆啊，吃过饭我就喊护士过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东方点点头静静地说道。
　　“好了好了，谈工作上的事吧。轧钢厂的材料危机彻底解决了，东方，你上次说的激光切割机的事，可以开始了吧。”苏丹红换了个话题问道。
　　“对、对，东方，你马上就出院了，轧钢厂的事你得管啊，你就帮老哥装一台激光切割机呗。”郝有财拿出香烟递到东方手中点着火，东方抽了口烟点点头。
　　“这没问题，唉，我就是担心啊，估计这几个月华夏激光啥正经事都没干。”东方自言自语地说道。
　　“华夏激光是国营单位，干不干活国家都给发工资啊，你担心什么嘛，皇上不急太监急了还。”郝有财笑道。
　　苏丹红走出住院部大楼时，看到王清风坐在花坛沿上抽烟。
　　“哎，清风，你怎么来了？”苏丹红朝他走过去，大声问道。
　　“啊，啊，等你呢。”王清风站起来，将夹着香烟的手藏在身后。
　　“等我干什么呀？”苏丹红好奇地问道，看着他说道：“背后冒烟了，再不扔掉香烟就要烫着手了啊。”
　　王清风手指一松，半截香烟掉到地上。他尴尬地说道：“嘿嘿，抽着玩玩。”
　　“这是拿来玩的吗？好不容易戒了再玩上瘾了就戒不掉了，别再沾这些恶习了啊。低下头。”苏丹红见王清风站头发有些凌乱，便伸手梳理着他的头发，问道：“清风，等我有事啊？”
　　“是啊是啊。嘿，丹丹，妈想你了，要你陪她吃饭呢。”王清风赶紧说道。
　　“是想吃我炒的菜了吧？”苏丹红得意地问道。
　　“老妈吃上瘾了，她已经离不开你了。”清风笑道：“局势终于逆转了，顽固的老妈得听我们的了。”
　　“太好了，耶。”两人兴奋地击掌欢呼。
　　“哎，我也想妈了，走吧，去给妈做一餐好吃的。哎，拿着。”兴奋劲过后苏丹红将饭盒递给王清风，拉着他的手向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不出东方意料，华夏激光公司成立几个月了什么事情都没干，激光炮的立项也没批。
　　东方出院的第二天，江涛、叶英又从京城回来了，江涛带回来一个好消息：“激光炮项目好着呢，上面的大领导非常感兴趣啊。立项之所以还没批不是因为项目不好，是因为没有商业计划书嘛，现在搞市场经济了，上什么项目都要考虑经济效益啊。”
　　“国防军工项目还要考虑经济效益啊？”赵军问道。
　　“现在全国的中心是搞经济建设嘛，当然得考虑了。卢工，这个项目是你们研发一部承担的，你赶快组织几个人编个商业计划书啊。”江涛马上给卢工安排工作。
　　江涛将这事交给了卢工，卢工却头痛了。
　　要是写个可行性报告，卢工还是能写出来的，可市场经济他没有经历过呀，别说激光炮了，就是民品的商业计划书他也没见过啊，哪儿写得出来呀。
　　“江总啊，激光炮的商业计划书可是首要大事啊，不能出任何纰漏哦。为了保险起见，估计得东方出马才行啊。”卢工想来想去的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只好建议江涛将这个活交给东方。
　　“激光炮是研发一部的事啊，东方不是这个部门的，他愿意干吗？”江涛犹豫着说道。
　　“华夏激光一共才几个人啊，分个什么一部二部嘛，不都是一家人吗，哪个部门的事不都是公司的事啊，有了困难还不得大家伙一块上啊。”叶英插嘴道。
　　“对呀，英子说得对呀，江总，激光炮立项了大家不都沾光吗。”有了人帮腔，卢工也觉得让东方来干这事是天经地义的了。
　　“可是怎么跟他说呢？哎，卢工，你和他感情深，跟他打打商量呗。”江涛还是觉得没把握，想让卢工去试探一下。
　　“不行不行，东方倔得很，工作上的事与感情无关，还得领导亲自安排啊。”卢工不愿把个人感情和工作扯到一起，况且他觉得自己和东方的关系在疏远。
　　“哎，不是没有科研经费吗，激光焊接机样机的研制也没有钱买元器件啊，不如把二个部门合在一起，来个激光炮联合攻关吧。”叶英想了个办法忙说了出来。
　　“激光炮联合攻关，好，这个办法行，重点突破。英子啊，你还是蛮聪明的嘛。”江涛拍案叫好，顺带着夸了英子一句。
　　“我看干脆成立个激光炮攻关小组，让东方当组长，他还能不干啊。”叶英兴奋起来继续献计献策。
　　“让他当组长，那卢工怎么办呢？”江涛看着卢工自言自语道，其实他已经打算这么办了，他是故意这么问的，是要卢工自己提出来。
　　“我没意见，没意见啊。江总任人唯贤嘛，我赞成啊。”卢工已经被激光炮搞得焦头烂额了，他巴不得有人将这件事接过去呢，马上表态说道。
　　“卢工觉悟高啊，是个任劳任怨的好人啊。”江涛表扬了两句又对卢工吩咐道：“那你通知下去吧，待会全公司开个大会，哎，就叫座谈会吧，要通知到每个人啊，记住了，东方一定得到场啊。”
　　卢工出去后，江涛叹了口气说道：“唉，能干的不听话，听话的不能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