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创业》原上老枪

66、权力寻租

　　苏丹红坐着小货车到医院的时候，明月正坐在花坛边沿上等着她。
　　“姐，你怎么在这啊？”苏丹红奇怪地问道。
　　“在附近有点事，丹丹，姐有个事要你帮忙。”明月拉苏丹红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道。
　　“姐，什么事呀？”苏丹红抱着她的胳膊问道。
　　“刚才在餐馆吃了几个饺子，觉得蛮好吃的顺便给你带了一点。香菇馅的你不是最爱吃吗。嘿嘿，可能买多了，东方不是也喜欢吃饺子吗，你拿上去和他一起把饺子分吃了。”明月解释着说道。
　　苏丹红举着饭盒说道：“我也送饭来了呀。哎，姐，你来了干嘛不上去呀？”苏丹红觉得明月今天有些奇怪，不由得打量着她。
　　明月见她打量自己便说道：“我买给你吃的呀，再说我不喜欢病房里的药味。”
　　“你上次来的时候可不在乎病房里的味道呀？”苏丹红纳闷了，她突然明白了大声问道：“哦，明白了，你喜欢上东方了。那更得上去了呀，走吧，走吧，姐。”她拉着明月的胳膊要往住院部那边走。
　　“你这小妮子胡说八道的，怎么可能呢。”明月捏了捏她的脸蛋说道。
　　“这有什么呀，喜欢就喜欢呗，你怎么不承认啊。”苏丹红叫道。
　　“行了行了，别瞎说了啊，给，你拿着吧。”明月将饭盒提手塞进她手里说道：“我得走了，还有事呢。你快上去吧，免得冷了。记得把饭盒带回家啊。”
　　苏丹红只得独自提着两个饭盒走进住院部，明月看着她的背影笑道：“这个小妮子，没心没肺的。”

　　东方坐在床沿，一碗饺子已经只剩下两个了，他又用勺子舀起一个饺子说道：“丹丹，既然送饭了，就别买饺子了呀，怎么吃得完呢。”
　　“不是我买的，是明月姐送来的。”苏丹红冷冷地说道。
　　“嗯，她为啥要给我送饺子啊？”东方停止咀嚼，问道。
　　“她说你喜欢吃饺子呗。”苏丹红大声嚷道。
　　“东方，祝贺祝贺啊，你小子走桃花运啰，市长千金都看上你了。”正在吃喝的郝有财笑着说道，他端起酒杯一口干了长舒了口气瞟了苏丹红一眼，一副如释重负的感觉。
　　“老郝，起啥哄啊你。”东方叫道。“这是好事啊。”郝有财点着一支烟说道：“东方啊，当上了市长的乘龙快婿，可别忘了老哥啊，有机会关照关照啊。”
　　“你就高兴吧啊。”东方冷冷地叹道：“哎，老郝啊，我被巫彩霞套住了都脱不了身啊，还乘龙快婿呢。”
　　“哎，你这人，明月姐专门给你送饺子来，你也不说一声让她上来坐坐？大木瓜白眼狼。”苏丹红不高兴地大声嚷道。
　　“她不上来自然有她的道理呀。”东方将碗放在桌子上，里面还有个饺子。
　　“她喜欢上你了，不好意思上来嘛。”苏丹红加大了音量说道。
　　“你以为都像你这么简单啊。”东方伸出手，郝有财赶紧递了根香烟给他又将打火机递到他手上，东方点着烟抽了口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还叹气了？”郝有财故意逗着他。
　　“明月姐太冤了吧，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苏丹红吃了口菜，嘀咕道。
　　“唉，我咋说呢，傻丫头。”东方欲言又止，对老郝说道：“给我倒杯酒。”
　　“不给你喝，你这人拿不起放不下的，不敢爱不敢恨，不是个响当当的汉子。凭什么给你酒喝呀。”苏丹红唠叨着，拿过酒瓶倒了杯酒放在他面前。
　　“我有家有口啊，丹丹，你怎么这么傻呀？我喜欢你，我能对你说吗？”东方大声问道又赶紧解释着：“刚才是打个比方啊。”
　　苏丹红没听懂东方的话，大声说道：“有家有口怎么了，不喜欢就离了呗。”
　　东方骨子里是个浪漫的人，他虽然双眼一直被纱布蒙着就没见过王明月的面，知道她很有思想但谈不上有什么情感上的交融，但他已经感觉到了异样，正为这事犯愁呢。
　　他犯愁的一是巫彩霞不肯离婚，他没有再娶的自由和权利了。二是老王家，他判断老王家已经接受苏丹红了，王明月这个女人可不一般啊，她今天特意送饺子来，还非要丹丹带上来，呵，意味深长啊。
　　东方判断王明月是个很稳健的人，她既然出手了就一定是有胜算的，她拿什么来达到目的呢？丹丹单纯没心没肺的容易哄骗，难道我东方也那么容易被你搞定吗？这个问题王明月不会想不到的，想到了还这么做无非是想一石二鸟呗，哼，稳住我的同时帮王清风搞定丹丹，看来，为了娶到丹丹这个傻丫头，老王家全体出动了啊。
　　“丹丹，人要现实一点啊，清风家条件好他对你也不错，你嫁给他还是挺合适的。”东方静下心来，试探着对苏丹红说道。
　　“我嫁给谁，要你管啊。”苏丹红气呼呼地说道。
　　东方苦笑着，他没料到自己这个不幸婚姻囚笼里的囚徒，竟然受到两大美女的青睐。苏丹红一个敢作敢当侠骨柔情的小仙女，明月他虽然没见过，可她和王清风是双胞胎啊，王清风是个风流倜傥的大帅哥，她长相能差得了吗。
　　东方暗自比较着两人，他对王明月是很佩服的，明月思想深刻、办事牢靠，对社会理解透彻，家庭背景硬实，如果能娶她当老婆，那我的华夏激光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一路绿灯啊，想不发展都难啊。华夏激光迟早姓东方，即使没有明月这样的强援老子也能把它发展壮大，东方自信得很。成功了之后需要啥呢？当然是苏丹红这样销魂的美人了。丹丹的性格当大帅不行，但她是一员大将啊，可以与自己联手搏击、攻城掠地。
　　哎，咋就想入非非了？东方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想道：两大美女摆在面前却没有权利去爱，等到有权利了又没有美女了。“哎。”东方一声长叹发出声来。
　　苏丹红看着他惊讶地叫道：“哎，吃饭啊，你发什么呆呀？”

　　有财轧钢厂苏丹红的办公室里，二诸葛对苏丹红讲着：“以前只是送红包，现在看来得掐着他们玩才行啊。丹丹，材料我都准备好了，要送他们进去分分钟的事。”
　　“六叔，这样不行吧，不够光明正大呀。”苏丹红不以为然地说道，她不愿采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唉，生意场就是一片黑呀，不是换手抓痒就是拿捏控制，哪里有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啊。”二诸葛叹着气说道。
　　“一开始就走邪路啊，不能这么干。”苏丹红的内心不愿接受现实。
　　“这样吧，带你去看看大龙轧钢厂吧，是赵处长的小舅子开的。”二诸葛看着她说道。
　　二诸葛带着苏丹红看了看大龙轧钢厂，大龙厂的材料充裕得很，生产上采用了两班倒，一片繁忙景象。
　　在大龙轧钢厂门外两人遇上了花红厂的李厂长，二诸葛打着招呼问道：“哎哟，李老板，怎么跑到这来遛弯啊？”
　　“嗨，哪有心思遛弯啊，不是没料了吗，找大龙倒腾点。”李厂长诉苦道。
　　“什么价给你呀？”二诸葛小声问道。
　　“加这么多？”李厂长伸出三个手指说道。
　　“三成，这么多啊，那你不得赔呀？这也太黑了吧。”二诸葛惊讶地说道。
　　“怎么办呢，不开工全厂的人都喝西北风啊，不是要过年了吗，家家等着钱呢，还要准备学费，要是把娃娃上学的事给耽误了那就是罪孽啊，厂子还办得下去吗？唉，老六啊，我骑在虎背上下不来了啊，赔了也得干啊。”李厂长摇着头长吁短叹的说着走了。
　　“这是花红厂的李老板，高价找大龙买材料呢。他跟我们厂的情况差不多，我们厂要是不能按时开工，工人们也没钱给娃交学费了。”二诸葛对她说道。
　　苏丹红没料想到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触碰了自己的底线，她犹豫不决，如果不破底线，有财轧钢厂年后就不能按时开工，很可能就垮了。

　　王清风接她去他家，吃饭时苏丹红问明月，买不到材料该怎么办？
　　明月说道：“潜规则无处不在啊，这是现实。人类在逆进化，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唉，改良社会任重道远啊。”
　　“哎，我找江城钢铁厂的哥们弄些指标就是了，你别急啊。”王清风说道。
　　“清风，我可不想你为我走邪路，你不是在筹备公司吗，抓紧啊，轧钢厂的事你就别管了。”苏丹红对他说道。
　　“那你就别干这个厂长了呗。”王清风嚼着牛肉说道：“有家杂志社的主编是我铁哥们，很欢迎你去实习啊，这哥们兴趣转移了爱上珠穆朗玛峰了，说等你实习完了就把杂志社交给你，他要登山去。他给我拍胸了，你一转正马上破格提拔你当副主编。”
　　“副主编啊！”苏丹红兴奋地叫道，过了会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喃喃道：“可是，我走了，厂子垮了怎么办啊，二百来人都指望这个厂子吃饭呢。”
　　王清风说道：“国营工厂都垮了无数了，下岗的多了去了，你管得过来吗？”
　　她无奈地说道：“可我总不能才当厂长就当逃兵吧，说出去多难听啊。再说了，做什么事没有困难啊。”
　　李红梅要说什么，明月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肘子，李红梅换了话题说道：“哎呀，还是丹丹炒的菜好吃，我饭量都增大了，要复碗了。”
　　李红梅扒光了碗里的饭要站起来，“妈，我给你盛饭。”苏丹红接过她的碗进了厨房。
　　“哎呀，还是我丹丹啊。”李红梅坐下小声问明月：“我想帮帮丹丹，你看这孩子都愁怀了，茶不思饭不想的。”
　　“妈，想把丹丹惯成他一样的，就行使你的特权吧。”明月指指王清风说道。
　　“那可不行，这一个都要命啊。”李红梅瞅了瞅王清风说道。
　　“让她碰壁去吧，不碰壁哪懂得社会啊？碰壁多了就变得现实了，就圆滑了，就一心一意地给你当儿媳妇了。妈，到时候你要丹丹给你生几个大胖孙子，她都乐意。”明月笑着说道，李红梅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