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创业》原上老枪

58、跟踪

　　看到苏丹红牵着东方，巫彩霞就忍不住骂了起来：“个斑马的，难怪大木瓜铁了心要离婚了，原来是搞上小三了哈。苏丹红，你这没良心的小妖精，巫姐白对你好了，你就这样报答巫姐的呀。”
　　“得了，你能对谁好呀。”江涛也伸出头来看着说道。
　　“喂，靠边停车，哼，老娘今天要来个捉奸捉双。”巫彩霞咬牙切齿地说道。
　　江涛也看到了东方、苏丹红，他赶紧制止麻木师傅：“师傅，别停，走慢一点就行了，跟在他们后面，别让他们发现了啊。”
　　麻木师傅放慢了蹬车的速度，麻木的士尾随着东方、苏丹红往前走着。
　　“停下来，我要下去抓住奸夫□□。”巫彩霞一只脚伸出车外要下去。
　　江涛一把按住她说道：“你要干什么呀？师傅，别停下，就这样慢慢走吧。”
　　“哦，哦。”麻木师傅听得出来是江涛说了算，便依然慢慢地蹬着车。
　　“你按着我干什么呀？”巫彩霞嚷道。
　　“你别冲动嘛，你今天是来探病的，你要记住了，你的目的是要把东方给拉回去，夫妻和睦，不是要把他推出去啊。你要是想把他让给苏丹红，你就下车去来个捉奸捉双抓住他们好了。”江涛这么一说，巫彩霞反倒不再坚持下车了。
　　“那怎么办呢？就这样看着大木瓜和这个小贱人偷情啊？”巫彩霞没了主意，问道。
　　“先搞清楚状况再说嘛，抓到了把柄你才能控制得住东方呀，懂不懂啊？”江涛接着自语道：“东方啊东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江涛不但不紧不慢地煽风点火，他还得控制住局面啊，于是又对巫彩霞说道：“你不要急啊，看看他们要去哪？去干什么？”
　　“可老娘这心里窝着火呢？”巫彩霞烦躁地说道。
　　“那也得忍着，想办法把火压下去。”江涛说道，他嘴角略过一丝微笑。

　　东方和苏丹红已经走到了山脚下，正沿着石阶一步步地往上走。
　　“上山干什么呀？”苏丹红问道。
　　“去找古柏，看他能不能帮老郝想个法子。”东方说道。
　　苏丹红隔三差五地去古柏家学习企业管理，知道古柏已经不到山上摆棋摊了，可是她不能告诉东方啊，她发过誓不泄露古柏的行踪的。
　　反正上山走走也挺舒服的，山上的空气都要好些，苏丹红想想便上了山。
　　这条路已经走得很熟了，苏丹红牵着他就行了，每一步台阶他都踩踏得很准确。
　　“轧钢厂干嘛要买次品钢板呀。”苏丹红不解地问道。
　　“不是一般的次品，特供次品，其实啊，就是正品。”东方分析道。
　　“那就直接买正品不就完了吗？”苏丹红没听懂。
　　“价格不一样啊，轧钢厂赚的就是点蝇头小利，就是这个特供次品与正品之间的差价。”东方说道。
　　“你是说，如果买正品，轧钢厂就不赚钱了？”苏丹红听明白了。
　　“不但不能赚钱了，很可能还要赔呢。”东方猜测着。
　　“那怎么办呢？厂子如果停工了，不是赔得更多吗？”苏丹红替老郝着急起来。
　　“特供次品是人为编造出来的，那些处长们控制着指标，典型的权力寻租啊。”东方感叹道：“轧钢厂没啥技术含量，青山那边的轧钢厂有两百来家呢，产品又没有啥子差异性，就只能打价格战了，于是，这些小老板就只能与权力寻租者达成默契，各赚一点钱。其实，老郝这个厂子，是没有什么价值的。”东方摇着头说道。
　　“怎么没价值啊，你没听他说几十户人家指着这个厂子赚钱吃饭吗，得帮他想想办法呀。”苏丹红不希望扎钢厂垮了，听东方所言急了。
　　“所以我才上山问古柏啊。”东方解释道。
　　“你觉得古柏是个世外高人吗？”苏丹红问道。
　　“当然了。”东方毫不含糊地答道。
　　“他和你呢，谁更高啊？”苏丹红追问道。
　　“哈哈，我怎么能和他比呀，这个人很了不起的。”东方由衷地说道：“等到我掌握了华夏激光之后，我请他当顾问。”
　　“他不会当你的顾问的。”苏丹红脱口说道，她想道：古老师真是高明啊，硬是算准了有人想利用他的学问、见识与经商之道呢。
　　“怎么会呢，是人就有欲望，像古柏这类年纪大了的高人也有一怕呀，最怕学问烂在肚子里，浪费掉了。”东方自负地说道。
　　她知道东方这句话不会成真，但也不便告诉他。
　　苏丹红在古柏家上了第一次课后就知道古柏经商的能耐了，她问道：“古老师，你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你行踪啊。”
　　“现在改革开放了，很多人都有机会致富了，可是人心不古啊，将来最先致富的人有两类，一种是高官衙内，他们有钱有势的，要致富不需要知识不需要学问，凭地位凭关系躺着就能赚钱。再一种就是曾对贫穷刻骨铭心的人，这种人历经磨难已经练成了铁石心肠了，他们致富了之后不会去行善不会对社会有任何好处。如果他们知道我了，一定会缠着我索取经商之道的，非我同类不屑为伍啊。”
　　“东方不是的吧，就是那天和您下盲棋的那位。”苏丹红问道。
　　“他呀，他是越王勾践，正在喂马呢，他的心可不小，贪着呢。”古柏简洁地说道。
　　“那您为什么收我这个学生呢？”苏丹红问道。
　　“你不一样啊，你内心深处的良善永远也不会泯灭了。”古柏说着拿起本薄薄的经书递给她说道：“丹丹，你不是会背《菠萝蜜心经》吗，把它理解透了，心中一起恶念你就背上一遍。”
　　今天是个大晴天，山上很多中老年人在活动，有的打太极拳、有的遛鸟，还有很多人有节奏地用背部、肩部、臀部、腿部、头部撞着大树。
　　“哎，他们撞树干什么呀？”苏丹红的思路回到现实中，问道。
　　“说是练香功呢，传说这样撞树就能把大树所采集的日月精华吸收到人体内，到了一定的程度，这个人就全身散发出香味了。”东方笑谈着。
　　“呵，全身散发香味，那不成了烤乳猪了呀，你信吗？”苏丹红笑着问道。
　　“人啊，很奇怪的动物啊，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一夜之间无数气功大师横空出世，啥子隔空取物啊，啥子与外星人交流啊，还有气功治癌呢，运气于掌这么隔空一抓就把癌细胞给抓掉了。哎，这些大师神仙一般无所不能啊。其实都是骗子，可就是有那么多人信他呀，要给他骗，你说咋办呢。”东方边做动作边讲着，苏丹红看得“咯咯”大笑起来。
　　“嘘，不能笑啊，要是气功大师听到了，他在几千里外运气于掌，就能取了我们的小命哦。”东方说笑着。
　　“哈哈哈哈，哎呀，还以为你真的是个大木瓜呢，挺有幽默感的嘛，大叔。”苏丹红笑弯了腰，说道。
　　东方、苏丹红身后十几米处，江涛、巫彩霞借着树木的掩护跟踪着他们。
　　“他们在说什么啊？你看看这个小妖精笑得多浪啊，多能勾引男人啊。”巫彩霞恨恨地说道。
　　“这小娘们，都媚到骨子里去了。”江涛失神地看着苏丹红、流着口水。
　　东方和苏丹红走到了古柏摆棋摊处，没料这里空无一人，只有那棵大柏树依然耸立着。
　　“看来，古柏不再在这儿摆棋摊了？”东方自语道。
　　“它就是古柏。”苏丹红拍着大柏树的树干说道。
　　东方理解了，抬起头仰望着这棵大树。
　　巫彩霞和江涛躲在树丛后，“他们在干什么呀？”巫彩霞问道。
　　“不知道啊，研究植物吗？不会呀。”江涛看着树下的两人，皱着眉头。

　　病房里，二诸葛对郝有财说道：“高新技术证书如果办下来就可以减免税了，那可都是纯利润啊，一年至少这个数。”他伸出五指比划着。
　　“我知道，可是我们那个破轧钢厂一眼就看穿了，有什么技术啊，怎么可能办得下高新技术证书呢。”郝有财冷笑道。
　　“二哥，能不能办得下高新技术证书跟技术有个屁关系啊，有人有关系就行。”二诸葛提醒道：“东方的丈母娘，就是那个科委蔡主任，你还记得吗。”
　　“嗯，当然记得了。哎，你是不是和她接触过了。”郝有财分析着问道。
　　“是啊，嘿嘿，高新企业证书还真办得下来。二哥，你猜，我上次撵到楼下花园去，和蔡主任谈到什么了？”二诸葛问道。
　　“还不是请她帮忙办理高新企业证书啊，她不会帮这个忙的，东方不是说了吗，蔡主任这人不贪不腐的。”郝有财说道。
　　“可是她有事想找我们帮忙啊。”二诸葛说了句不说了，郝有财骂道：“说话说一半，老六，这个屁毛病怎么老是改不了啊！”
　　“嘿嘿，二哥，蔡主任想让苏丹红当干女儿呢，请我们帮忙。”二诸葛笑道。
　　“哦，真有这事啊？”郝有财琢磨了片刻，问道：“她直接对苏丹红说不就完了，这个事我们能帮什么忙啊？”
　　二诸葛一拍大腿说道：“二哥，蔡主任不直接对苏丹红说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们当然帮得上这个忙了。你不是要请苏丹红当厂长吗，那就快点请啊，一举五得啊。”二诸葛伸出手指扒拉着，说道：“你看啊，一来蔡主任会帮我们办下高新技术证书，就可以减免税了；二来厂子急需有人管理啊，要不然就要垮掉了；第三，厂子马上就要断料了，如果丹丹当了厂长，只要王清风打个电话，江城钢铁厂那几个处长还敢不给钢板啊，反了他还；第四，把她放在厂子里，咱们就占了地利了，不定二哥真的就娶她当了美娇娘了呢；第五嘛，她不是需要赚钱养家吗，咱们也帮了她一把呀。”
　　二诸葛一条条地数着，郝有财连连点着头，说道：“老六，行啊，比我还能算计啊，我数来数去是一石四鸟，你硬是比老子多出一只鸟来啊。”
　　“嘿嘿，还不是这些年跟着二哥学的吗。”二诸葛谦虚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