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创业》原上老枪

24、人到世上为享受

　　三人正聊着江涛来了，一进门就大声喊着：“哎，彩霞，电话安装单弄好了。”他将手中的单据递给巫彩霞。
　　“哇，真的弄到电话了呀，那就是说我也可以享受县团级待遇啰！”巫彩霞接过单据高兴地说道，跳起来搂住江涛的脖子。
　　江涛看到了苏丹红和马丽，赶紧推开她叮嘱道：“装电话的时候，别说是私家电话啊，就说是华夏激光公司江汉办事处的，别说错了啊。”
　　“我知道，哎，电话机买个什么样子的呢？现代风格的还是欧洲古典式的呀。”巫彩霞问道，但江涛已经顾不上回答她了。
　　江涛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他那双色眼死死地盯着苏丹红的胸部，一眨也不眨。
　　“哎，买什么样的电话机啊，问你话呢，你看哪儿呀你？”巫彩霞发现了江涛的目光，猛地推了他一把。
　　“哎，巫姐，我们下去通知他们赶紧搬家吧。”苏丹红反感地瞪了江涛一眼，笑着对巫彩霞说道。
　　“好、好，你们去吧，去吧。”巫彩霞说道。

　　苏丹红和马丽在操场上打羽毛球，豆芽带着狗子和小强走过来。
　　她们停止打球，苏丹红拿起地上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叠钞票。
　　马丽快乐地喊道：“狗子、小强，工程顺利结束，发工钱了，发工钱了啊。”
　　“这是你爸和你哥的工钱，拿着，狗子，要给他们啊可不能私吞了。”苏丹红数出一千块递给长得结结实实土里土气的狗子。
　　“不是说八百的吗，丹丹，我不能多拿。”狗子数了两百块递过来，说道。
　　“我和丹丹给她讲了半天，吹你爸的手艺好，家具打得既结实又好看，我还拍了她的马屁呢，所以巫彩霞加了一百块钱的工钱。”马丽伶俐地说道，她从狗子手上接过钱，数了一百放在苏丹红手上，晃了晃剩下的一百块说道：“丹丹，你数错了，八百加一百是九百呀。这样吧，这一百块一起去吃大餐，打打牙祭过过瘾吧。”
　　马丽天生具备小市民的市侩与狡黠，她这么一安排，她和苏丹红就能分到三百多块钱了，还能吃个免费大餐。
　　“好啊，我也馋死了，食堂的菜没油水，越吃越饿。”狗子说道。
　　“搬家费巫姐给了一百五，你们三个一人五十，行不。”苏丹红问道。
　　三人都点着头，苏丹红各数了五十块递给他们。
　　“哎呀，不对呀，丹丹，那你和马丽的搬家费呢，我们都拿了钱你们白干了呀，那可不行啊。”豆芽说道。
　　“我们就不拿搬家费了，不是赚了设计费吗，比你多。”苏丹红笑着说道。
　　马丽打断她的话，说道：“好了好了，快去吃大餐吧，肚子已经叫起来了。”
　　“吃什么呢？吃自助餐吧。”豆芽提议道。
　　“同意。”四个人都举起了手。
　　“走啦，放开肚子吃啊，吃得那个胖老板放声痛哭吧。”马丽快乐地叫着，大家都兴奋起来，苏丹红说道：“哎，把明月姐也叫上啊，我们赚了这么多钱，也请她一次啊，让她也高兴高兴啊。”
　　“好啊，我去叫她。”豆芽说着向女生宿舍那边跑去。
　　自助餐厅里，六个人围坐在一张餐桌上吃饭，每人面前都放着两个盘子，盘子里面堆满了牛肉、火腿、腰花等肉食，三个女生面前的盘子里一半是青菜。
　　每人都拿着一杯饮料，边吃边喝边聊着。
　　“喂，你们都联系了实习单位没有啊？”明月问道。
　　“菲菲联系了报社，我跟她说好了，哎，都去报社实习吧。”马丽抢着说道。
　　“报社给不给实习费呀？”小强问道。
　　“给实习费？实习还给你钱啊，做梦吧你，哪有这么好的事啊，”马丽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说道。
　　“深圳有家电子厂给实习费，每个月二十块钱还包中餐呢。”苏丹红说道。
　　“电子厂？中文系的到电子厂干什么呀？”马丽将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拿起盘子又去挑菜去了。
　　“每月二十块，太好了，丹丹，怎么跟电子厂联系啊，我想去。”狗子说道。
　　“我也想去。”小强也说道。
　　“这是电子厂的联系电话。”苏丹红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狗子。
　　“赛丽电子厂，丹丹，你负责联系吧，我笨嘴笨舌的说不清楚。”狗子说道。
　　“越是笨嘴笨舌的越要锻炼啊，再说了我也不去电子厂啊，二十块钱太少了，还没有我打一份工赚得多呢。哎，豆芽，你去不去电子厂啊？”苏丹红问道。
　　“小姨帮我联系了幼儿园呢，我觉得蛮好的呀，那些小朋友多可爱呀，还可以发挥我们中文系的专长呢。”豆芽说道。
　　“去幼儿园当娃娃头，还能发挥中文系的专长啊，脑袋进水了吧你。”马丽挑菜回来了，她将装得满满的盘子放在桌子上，拿叉子敲了敲豆芽的头说道。
　　“当然了，可以教小朋友学儿歌呀。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多可爱。这不是中文系的专长啊？”豆芽反驳道，他念着儿歌还做着动作。
　　“懒得跟你说了，哎，丹丹，你得看远一点啊，去报社实习就等于毕业后就当上了记者，多好啊，无冕之王啊。”马丽动员着苏丹红。
　　“那我们家怎么活呀？我得挣钱养家呀。”苏丹红无奈地说道。
　　“实习单位很重要的，最好与自己的职业祈求联系起来。马丽说的对，要看得远一点，风物长宜放眼量嘛。”明月提醒着大家，特意看了看苏丹红。

　　明月和苏丹红在操场上散步，苏丹红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明月，说道：“姐，我挣钱了，先还一百。”
　　“还什么还啊？姐又没借钱给你。”明月不高兴地说道。
　　“还没借啊，姐啊，欠你太多了，一辈子都还不清了。”苏丹红嚷道。
　　“姐妹之间没有借字，给你的还能要回来呀。”明月笑道，接过那一叠票子放进苏丹红的口袋里。
　　“哎呀，姐，你总得让我还一次啊。”苏丹红掏出钱来一定要还给她，明月只好接了。
　　两人走到小树林边，明月从包里拿出件套装递给她，说道：“丹丹，试试。”
　　“不要。”苏丹红将双手背到身后说道，眼睛却盯着那套衣服。
　　“为什么？”明月奇怪地问道。
　　苏丹红不说话，她又瞟了那套装衣服。
　　“丹丹，你就没有套装，不能春夏秋冬总是穿连衣裙吧，拿着。”明月笑着拉过她的手，将套装放在她手上。
　　“姐，你存心让我欠你的债越来越重啊，老是诱惑我。”苏丹红娇嗔道。
　　明月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别胡说八道了啊，现在就给我换上。套装与职业装接近，最显气质了。换上看看漂不漂亮啊。”明月拉着她的手钻进林子里。
　　两人走出小树林时苏丹红已经换好了衣服，她兴奋地对明月说道：“姐，穿着漂亮吗？”她慢慢转着身子，让明月看到前后左右。
　　“制服诱惑，美死了。你这个小妮子，看你要害死多少男人啊。”明月指着跑道前面说道： “走，我们顺着操场溜达一圈，算算回头率。”
　　“走，馋死那些男生。”她嚷着拉着明月的手，两人顺着跑道往前走。
　　前面陆续遇上些人，很多人走过后都回头再看上一眼。
　　明月数着回头率，念着：“一、二，三分之二、四分之二、五分之三、六分之三、七分之四。哇，回头率一直超过百分之五十啊。”
　　明月和苏丹红在操场上转了一圈后坐在操场边的石桌旁。
　　“丹丹，人到世上走一遭，是为了什么呢？”明月问道。
　　“明月姐，干嘛问这么深刻的哲学问题呀？”苏丹红笑道。
　　“这是最重要的问题啊，不搞明白了，那不是白活了吗？”明月笑道。
　　“也是啊。”苏丹红说道：“人到世上来，每个人的目的不一样吧。”她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模糊，看得出来，她就没有好好地考虑过这个问题。
　　“没什么不一样的，你说的不一样，或许是指每个人的打算，或者说是追求，或是梦想不一样，这些都不是目的。”明月见她在听着便继续说道：“其实，人到世上走一遭，不是为了累死累活吃苦受罪的，不是为了整天背书背得头昏脑涨的，也不是为了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的，更不是为了燃烧自己照亮别人了。”
　　“那，人到世上来的目的是什么呀？”苏丹红不解地问道。
　　“享受！”明月简单地说道。
　　“享受？不对吧，如果这样，哪来的大米面粉、衬衫连衣裙、汽车飞机摩托艇，服装首饰化妆品啊？”苏丹红没有理解，连珠炮似地问道。
　　“不奋斗就什么都没有，吃苦受累、干活读书、种地打仗、当官行骗、经商抢劫，都是奋斗的方式，是享受的前提，是为了得到更多的享受不得已而为之。”明月停了停继续说道：“比如说你吧，打扫卫生、当保姆、搞装修，不都是为了赚钱吗。为什么要赚钱呢？因为你要养家呀。如果你们家的钱用不完，你还会去打扫卫生，还会去当保姆吗？”
　　“应该不会的，不过，那我肯定要干点别的什么呀。”苏丹红说道。
　　“我说过了，假设你们家的钱用不完呢。”明月笑着说道。
　　“就算钱堆起来了，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啊。唉，姐，我真的没想过这么多啊。”苏丹红叹了口气说道。
　　“你每门课程都想拿第一，每门课都重要吗？有些课程根本不值得花精力嘛。你每天打工赚钱，却不知道挣的都是小钱，是最辛苦的钱，最低效的钱，最不该赚的钱啊。”明月故意加重语气，她想探探下苏丹红到底有多大的心理承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