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创业》原上老枪

23、当了一把包工头

　　东方提着一袋换洗衣服走进光学所院门，王清风从门房走出来叫住了他。
　　“清风，你在门房干啥呢。”东方问道。
　　“等你呀，白哥。”王清风笑嘻嘻地说道。
　　“等我，等我干啥呢？”东方不解地问道。
　　王清风笑道道：“白哥，兄弟请你帮个忙呗。”
　　“找我帮忙？你想到华夏激光来呀？没问题呀。”东方大声答道。
　　“哎呀，我去华夏激光干嘛呀。白哥，苏丹红，就是那个。”见东方反应不过来，王清风启发道：“一球把我从三轮上砸下来的那个，想起来没，卖给你马粪纸皮鞋的那个。”
　　“知道，不愿提到她，你问她干啥呀？”东方不解地问道。
　　“她不是到你们家当保姆了吗？”王清风提醒着他。
　　“哦，在我家当保姆啊，难怪刚才她不让我进门的。”东方自言自语道。
　　“白哥，你帮我创造个机会呗，让我能经常遇上她。”王清风嬉笑着说道。
　　“又野蛮又不靠谱，你要遇上她干啥呀？”东方摇着头说道。
　　“白哥，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老弟是非她不娶啊。”王清风认真地说道。
　　“啥，非她不娶。”东方惊叫了起来，伸手去摸王清风的额头。
　　“嘻嘻，没有发烧。”王清风推开他的手，笑道。
　　“清风，那是一只母老虎啊，躲都躲不及你还要招惹她，忘了咋被她一球从三轮车上砸下来了。”东方小声说道。
　　“这是野性难驯啊，白哥，多带劲啊，你咋就不懂得欣赏呢。”王清风乐呵呵地笑道。

　　不管东方愿不愿意，巫彩霞都与江涛换了房子。
　　巫彩霞对这套三室一厅太满意了。
　　这套房子有九十多平米，又宽敞房型又好，三房朝南南北通透，客厅是个四十多平方的长方形，在当时无疑属于豪宅了。
　　巫彩霞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这天吃饭的时候要苏丹红留下来一块吃当她炫耀的对象，不停地给她讲着这套新房子。
　　见苏丹红不相信的样子，巫彩霞吃完饭非要带她去看。
　　“哇，这房子好大呀，又大又亮堂，真漂亮啊。”一进门苏丹红就不由得赞叹道。
　　“怎么样，巫姐没有骗你吧？”巫彩霞得意地问道。
　　“巫姐，这房子是你老公分的呀？”苏丹红随口问道。
　　“他分的？做梦吧，他个斑马的就是个大木瓜，还能分到这么好的房子啊，哼。”巫彩霞撇了撇嘴揶揄着。
　　苏丹红知道她们两口子的关系不好，不想介入她们家的事情便不再问。
　　“哎呀，这个房子太大了，装修肯定很贵的吧。”巫彩霞忍不住内心的喜悦，找了个新话题。
　　“我们班有个同学叫狗子，他父亲和哥哥都是搞装修的。他说过，装修其实没有那么贵的，主要是房东不懂，所以装修的费用才那么高的。”苏丹红说道。
　　“哦，你同学的家长是搞装修的呀？那你帮我问问吧，我这个房子的装修全部包给他们要多少钱啊。”巫彩霞接着将装修要求都说给苏丹红听了。
　　“好的，巫姐，我回去就帮你问啊。”苏丹红听了暗自高兴，她已经十几天没赚到钱了，都不知道家里瘸爹和傻弟是怎么活的呢，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赚笔钱。
　　苏丹红盘算好了，她回到学校与马丽商量，把巫彩霞家的装修承包下来。
　　马丽也想赚点钱，她兴奋地去男生宿舍告诉狗子，让他赶快和他父亲联系。
　　狗子很快就回话了，工钱八百块。
　　“房子很大的很费工的，丹丹，就对巫彩霞说工钱九百吧。另外，设计费还得两百块啊，咱们两个负责设计。”马丽说道。
　　“我们又不会设计。”苏丹红嘀咕道。
　　“哎呀，家庭装修有什么设计的呀，别人家怎么搞就怎么搞呗，搞一两个地方不一样的，动点脑筋玩玩概念就行了，保证前卫。丹丹，我们得赚设计费呀。”马丽嚷道。
　　“设计费当然得要了，虚报工钱好不好啊？”苏丹红也想赚钱，但她不愿扯谎。
　　“总得留个余量是吧，万一不够呢？巫彩霞钱多的是啊，她妈是个大官呢。丹丹，我们是包工头总得赚一点吧，还有，进料的时候还可以吃点回扣呢，现在都是这样的不拿白不拿。”马丽噼里啪啦地说着，苏丹红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
　　苏丹红与马丽现场设计的时候王清风进来了，给他们出主意道：“房子是拿来住的，不是拿来炫的，舒适是最重要的。”
　　“帅哥，怎样才能舒适啊？”马丽问道。
　　“简约、自然、别具一格啊。”他似乎担心她们听不懂，耐心地解说道：“不起作用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坚决不要，任何摆设只放在最该放的地方，这就是简约。城里到处都是钢筋水泥看着就烦，最缺乏自然了，有句话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啊，如果家里有几支竹子，缓解一些对大自然的渴求，就感到舒适了。”
　　苏丹红没料到他能讲出这么些道理来，想道：了解一个人不能只凭一时的感觉啊。明月姐有智慧、有涵养，清风是她亲兄弟受同一个原生家庭的影响，应该不会隔得太远吧。她对王清风的印象在改变。
　　马丽对他露出了崇拜的神情，王清风兴致勃勃地讲着：“怎样别具一格呢？大多数人都是俗人，俗人要的都是俗不可耐的，人人要的我不要，我要的别人想不到……”
　　哎呀，清风有这么多独特的见解啊。苏丹红产生了与他进一步交往的想法和愿望，装修设计方案中，她采纳了王清风提的很多建议。
　　确定了方案后，巫彩霞催她们马上开工，说自己太忙了，全权委托给苏丹红。
　　苏丹红完善了装修方案，让狗子的父亲和哥哥按照她们的设计方案开工了，交代他们尽量不要浪费材料。
　　房子很快装修完毕，苏丹红请巫彩霞验收。
　　“哎呀，这么快就装修好了，质量怎么样啊？丹丹，你很能干啊，装修房子也这么内行啊。”门一打开，巫彩霞看到装修效果很满意，就对陪同的两人说道。
　　巫彩霞了解过隔壁左右的装修情况，这套房子的装修档次是很高的但是价格却是最低的，所以她很满意。
　　“巫姐，我先介绍一下吧。”苏丹红跨进门介绍道：“一进门这个通到天花板的柜子，这下面一半是鞋柜，可以放三十双鞋，够用了吧。上面是挂包包放雨伞的搁物柜。安上了两扇柜门，柜门上安上了镜子，这叫正仪镜。”
　　“正仪镜，什么意思啊？”巫彩霞不明白，问道。
　　“这里是出门时最后经过的地方，出门前再照照镜子整理整理服饰，看看穿戴是否合适。比如小孩子就常常扣错扣子，这么一照就发现了，就能丢正过来了。所以这个镜子叫正仪镜。”苏丹红耐心地解释着。
　　“哦，明白了，我本来就是想装上这个镜子的，哎，叫什么镜子啊？”
　　“正-仪-镜。”马丽一字一句地说道。
　　“正仪镜，对了，我本来是想装个正仪镜的，给忘了，多亏你想到了啊。哎呀，安上这个镜子真的好方便啊，太好了。”巫彩霞对着镜子照前照后的说道。
　　“这边，你看，厨房门在客厅中间，这边没窗户就当成餐厅，这个位置当餐厅太大了，所以就贴墙打一排半开放的柜子，既是酒柜也是摆设柜，边边转个弯伸出来这么一点点就起到玄关的作用了。”苏丹红指着餐厅那一头的柜子说道。
　　“哎呀，这个柜子好看，设计得好啊，哦、这个柜子好重哎，推都推不动啊。”巫彩霞这里推一推那里摸一摸地说道。
　　“柜子是固定在墙上的，省料又结实，美观又大方。”马丽解释着。
　　“三间卧室门，如果和别人家一样只是套个边，就太刻板太单调了，不同需求的房间装成一样的，岂不是无趣得很啊。所以买了有图案的装饰板，这间是主卧，门上的装饰板采用了竹子的图案。”苏丹红指着那扇门说着。
　　“为什么用竹子啊，用青松不好吗？”巫彩霞看着那扇门，不解地问道。
　　“怎么能用青松呢，青松是纪念烈士的，就是那些死了的人。你看雷锋的画像上就有棵青松，对不对呀。”马丽插嘴道，她怕巫彩霞不高兴不敢多说。
　　“哦。”巫彩霞有些尴尬，苏丹红赶紧接过话，说道：“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嘛。有了这几棵竹子，就显得主人高雅，有品位、有文化了。”
　　“嗯，好好，选得好、选得好啊，这几颗竹子刚好与我相配呀。哎，这个门上是熊猫，你别说啊让我想想，哎，我知道了，这是儿童房，对吧，希望宝宝像这个熊猫一样，萌萌的很可爱对吧。”巫彩霞兴奋地说道。
　　“对呀。难怪丹丹说巫姐既高雅又有文化呢，而且出手还特别大方，是个好心人呢。”马丽担心巫彩霞克扣工钱便乘机拍她马屁哄她高兴。她心里是很瞧不起巫彩霞的，认为她就是个庸俗不堪的女人。
　　“马丽啊，你说对了，丹丹很实在的哟，从来都不说假话的。”巫彩霞高兴地说道，她一眼看到电视柜叫了起来：“哎，电视柜怎么这么小、这么矮呀？”
　　“这是有讲究的，相对论，相对论你知道吧，有个科学家叫爱因斯坦，他发明了相对论呢。”马丽快嘴快舌地说道：“电视机和电视柜就是相对的呀，电视柜大了就显得电视机小，电视柜小了呢就显得电视机大，你是愿意看大电视还是愿意看小电视啊？”
　　“当然喜欢看大电视了。”巫彩霞本能地大声嚷道。
　　“所以呀，电视柜采用这种小矮柜是未来的潮流，那种占了满满一面墙又傻又笨的大电视柜马上就要淘汰了，太俗了嘛，嗨，你是看电视还是看柜子呀。巫姐，你看看人家上海人，都用这种矮柜了。”马丽告诉她流行趋势。
　　“哦，上海人都用这种矮柜啊，那肯定错不了啦。”巫彩霞点着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