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19 别让情两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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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一大堆的case在手里，欧焓其实希望能更忙碌一点。蔡恒澜宣布在八月举行婚礼，他替好友高兴之余，也当仁不让地分担着诸多琐事。选楼是其中最困难的，每日一处，从地段到采光格局，都要仔细权衡比较。蔡恒澜已经很不耐烦，一个劲抱怨，“这婚还真他妈只能结一次。再折腾一回，老子非得油尽灯枯不可。”
欧焓觉得好笑，但也很羡慕。小菜的抱怨是被幸福撑出来的，就像衣食无忧的人才会嫌自己心宽体胖。
他其实也很想抱怨，可是没有机会。
今天下班要去的是新河的“洛园小区”。房产经纪不是很有经验，但极热情，一个劲地向欧焓介绍各种楼盘的走势，仿佛忘了蔡恒澜才是买主。
“吴小姐，”欧焓看了眼她的名片。他有些冷冽的语气，手指着阳台那边的蔡恒澜。蔡恒澜正在东张西望，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那位蔡先生才是要买房的人，我只是陪他过来看看。”
这位吴小姐立刻红了脸，诧异地看着他。欧焓漠然地走到蔡恒澜身边，作了个手势让他回去。
蔡恒澜对他露出揶揄的笑容，慢悠悠地踱回屋里。吴小姐已经从羞愤中回过神来，连连向他道歉，重新为他介绍起房屋的各项数据，设施．．．．．．
“饭厅好像小了点。”蔡恒澜扫了眼与客厅相连的位置，不太满意。
“这个没关系的。”吴小姐立刻走到饭厅门口，用手拍了拍墙面，很有经验地建议，“你看，如果把这道墙拆了，饭厅和隔壁的房间就可以合成一间，肯定不会小的。”她又抬手比了比两间房相连的距离，十分肯定地点头。
“是吗？”这句话是欧焓问的。他不慌不忙地走近，抬手在墙上敲了敲，貌似随意地问，“这道墙可以拆吗？”
“当然。”吴小姐笑容可掬地点头，“不是承重墙，可以拆的。”
“这面墙拆了，大概整栋楼也塌了。”欧焓的声音提高了几度。他看着房产经纪，脸上有明显的怒意，“凭你这样的专业素质，也敢对客户胡乱建议，你们公司迟早破产不可。”
吴小姐被他说的满脸通红，蔡恒澜也吓了一跳。平时的欧焓，态度最多冷淡，却很少发火。蔡恒澜抱歉地冲吴小姐笑了笑，忙拉他出去。
“不过是业务差点，花痴了点，你笑一笑也就过了，那么认真干嘛？”蔡恒澜一边按电梯，一边关心地问，“你最近吃了炸药一样，是不是肾不太好？”
欧焓没有理他。
“说吧，到底怎么了？”蔡恒澜收起他的无厘头，关心地问。
欧焓伸手解开衬衫顶端的纽扣。大概睡眠不足，他的下巴上长了两颗痘痘，微红，显出一点孩子气。“工作压力大，没事。”
“少来。我还没见你为工作烦心过，”蔡恒澜摆明不信。
欧焓伸手进袋里，掏出烟来。“要吗？”他抽出一根，又把烟盒递给蔡恒澜。
蔡恒澜犹豫了几秒。“算了，我戒了。”他双手握拳插进袋中，抵制住诱惑，表情有些无奈地说，“何辰不让。”何辰是他的准老婆。
欧焓看了烟盒一会儿，把自己手上的那根也放了回去。
“你跟何辰认识几年了？”他随口问。
“嗯？”蔡恒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从上大学到现在，五年了。”他的嘴角浮上笑意，摸着下巴感慨，“真没想到我是一个这么长情的人。”
“我认识她九年了。”欧焓的声音有些低沉。他手里拿着烟盒，无谓地翻来覆去，仿佛不知道怎样处理它才好。
蔡恒澜看着他，默默地等待下文。
欧焓沉默了一会儿，把烟盒重新收回袋里。他对着蔡恒澜满脸的关心，淡淡地说，“没什么，我失恋。”
“．．．．．．”他这么坦白，令蔡恒澜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他不自然地拍了拍欧焓的肩膀，想找几句安慰的话。
“叮．．．．．．”
“电梯到了。”欧焓径直走了出去。
刚出大楼就听到有人在后面大叫，“欧焓，欧焓．．．．．．”
两人转过身去。欧焓的目光有些无奈，蔡恒澜却是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于洋气喘吁吁地跑近，眼里有毫不掩饰的喜悦，“我正在附近逛街，没想到会遇到你们。”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欧焓，担心他看出她是故意来这边。
蔡恒澜极力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欧焓了然地睇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回头看着于洋，“我们过来看楼。”
于洋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选到满意的了吗？”
欧焓摇头。蔡恒澜抢过话题，邀功似地向于洋报告，“那个售楼小姐看上欧焓了，一个劲跟他搭讪呢。”他和于洋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虽然早已经习惯了蔡恒澜的八婆，欧焓还是有些头痛。他看了蔡恒澜一眼，一言不发。
“我们去吃饭吧。”于洋提议，克制住自己想拉着蔡恒澜问个清楚的冲动。
蔡恒澜立刻表示同意。欧焓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去的是一家潮州菜馆—“功夫食府”。这家菜馆在本市很有名，因为价位的原因，环境也显得比较安静。欧焓曾经想带海潮来这里，但她说不喜欢潮州菜，只好算了。
怎么又想起她来了。他把注意力收回到餐牌上，开始专心点菜。蔡恒澜和于洋无所事事地聊着天，一副势将懒人作风发扬到底的样子。
茶艺师傅来到他们这桌，开始沏茶。潮汕的功夫茶程序一向复杂，什么悬壶高冲、春风拂面、关公巡城、韩信点兵．．．．．．于洋和蔡恒澜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欧焓却露出见惯不惊的神情。
十几分钟过去，茶终于沏好了。
“我算明白了，”蔡恒澜大彻大悟道，“艺术就是他妈的拿时间耗出来的。”
于洋在一旁使劲点头，表示同意。
欧焓好笑地看了他们一眼。
各自端起茶杯，啜饮起来。
“噗．．．．．．”蔡恒澜喝一口就喷了出来，拼命咂舌，“这什么茶啊？这么苦！”
于洋的脸皱成一团，也露出一副苦不欲生的表情。
欧焓笑了笑，“这是潮州特有的凤凰茶，你们第一次喝可能不太习惯。”他淡淡地啜饮一口，“我姐夫是潮州人，只喝这种茶。我跟着他喝了五六年，现在喝别的茶反而觉得不够味道。”
“你姐夫也真是奇怪。”蔡恒澜撇嘴道，“一般老人家才会喜欢这种又麻烦又难喝的茶吧？”像他每天一袋立顿红茶多方便，还没这么苦。
欧焓默默地笑了笑。
吃完饭出来，蔡恒澜又开始他的老伎俩，“呃，我要去接何辰下班。”他竭力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欧焓你送于洋回去吧，这里不容易打车的。”
欧焓淡淡地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蔡恒澜又冲于洋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什么事啊？”于洋好奇地跟过来。
蔡恒澜笑眯眯地看着她，“你喜欢咸蛋超人吗？”
于洋茫然地眨了眨眼，“超人爱吃咸蛋吗？我不知道呃。”
“．．．．．．”蔡恒澜有些无语地白了她一眼，“咸蛋超人是欧焓最喜欢的卡通人物，你自己做做功课吧。”他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欧焓最近失恋了，心情不太好。你多安慰安慰他，男人在这时候是最脆弱的，你可要抓住机会。”
原来他眼里的雾气是为了这个。于洋觉得有些心酸，蔡恒澜的话再也听不进去。那个人究竟有什么好？为什么欧焓为她难过成这样，也不肯接受自己？
她勉强牵了牵嘴角，对蔡恒澜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蔡恒澜这才满意地离开。
车里安静的有些过分。欧焓伸手打开音响，歌声携着淡淡的忧伤传了出来，
“I know I got a long , long way to go Before I can say goodbye to you ，Oh , I got a long , long way to go Before I can say goodbye to all I ever knew ．．．．．．”
“你没有别的CD吗？”于洋忍不住问。虽然前几次坐他的车听的也是这个，可她今天忽然觉得难以忍受起来。
欧焓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很快把目光收了回去。
“没有别的，你忍耐一下吧。”他的语气依然平静，令于洋觉得心里的委屈更浓了。她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车上的公仔，发泄自己的郁闷。
“别碰那个。”欧焓的语气有些生硬。他甚至没回头看她一眼，只微微皱着眉重复，“别碰它。”
于洋有种受伤的感觉。她把手收了回来，连同自己的笑容。目光失神地落在公仔身上。
车上的音响仍在悠悠地唱，“I know I got a long , long way to go ．．．．．．”
如果爱情是一条漫漫长路，我要跋涉多少光年才能走进你心里？她默默地望着那个公仔，眼里渐渐有泪光闪现。
海潮在彩票投注点前，思考着自己这期福彩要选的号。
“小姐，你到底买不买啊？”大概她想的时间太长，身后的人等的不耐烦了。
海潮没回答，默默地从队伍里退了出来。
“小姐，要帮忙吗？”身后又有声音响起。
她摇摇头，往边上让了让，突然觉得有些异样。一抬头，看见关诣微笑着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在这儿？”她收起手上的纸笔，心里一阵惊喜。
“来找你啊，打电话给你又不接。”他好笑地看着她在包里翻找手机，好心提醒，“你同事说你把手机落在电视台了。”
“哦。”海潮松了口气，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那你怎么找到我的？”
关诣笑得高深莫测的样子。“当然我还得到友情提示，据说有人每周四都会来买福彩。这附近没几个彩票点，找到你不难。”他望着她，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真没想到你也是个想发横财的人。”
“我本来就是个庸俗的人。” 海潮白他一眼，顾自走到队伍的末端重新排起。关诣快走两步追上她，笑吟吟地牵住她的手。“我还没说完呢，我也是个庸俗的商人。我们在一起，就是庸俗到‘家’了。”他刻意加重“家”这个音，令海潮有些脸红。
“你选好号没有？”关诣抬头看了眼长长的队伍，微微皱了皱眉。
海潮很头疼的样子。“还没有。每期选号都要折磨我很久。”
“你每期都买？”关诣有些意外。
海潮点了点头。“彩票虽然花钱不多，却能给人带来希望,何乐而不为呢？不中也没关系，就当支持福利事业好了。”
她总有自己的道理。关诣看着她，眼里渐渐展开笑意。“我帮你选号吧。”
“好啊。”海潮立刻同意。她敏捷地跳出队伍，站在人群外笑眯眯地望着关诣，“你慢慢排队，我去买点喝的。”她挥了挥手，很潇洒就走掉了。
关诣又好笑又好气地望着她的背影。
“你选了哪几个号？”海潮一边把咖啡递给关诣，一边接过他买回的彩票。上面的数字有点熟悉，她认真看了一会儿，突然大声叫道，“原来你是把我们的生日凑到一起算数。”还真是简便！
“嗯哼。”关诣喝着咖啡，露出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相信我，这个号肯定中。”
“能中才怪。”海潮无奈地收起彩票。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关诣不慌不忙地替自己辩解，“上大学的时候有好几次指导同学买彩票都中了奖。最多的奖金高达．．．．．．”他吊人胃口地停住，笑睨着海潮。
“高达多少？”海潮有些兴奋地追问。
“高达．．．．．．五十块。”他扬起半边眉毛，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明晃晃的，好像阳光一样。
“哈。”海潮没好气地笑了，“还真是好大一笔横财。”
“我那时发明了一种‘二进制求反选号法’，”关诣一边喝咖啡一边回忆，“就是将你特别倒霉的那天用二进制换算出来，然后逐位取反，比如说二进制数‘101’，取完反就是‘010’。然后再把取反后的数换成日常的十进制，就用这个号去买彩票。”
“结果呢？”海潮听的兴致盎然，“用这个‘二进制求反选号法’有没有中过？”
“当然中了。”关诣看着她兴奋的表情，慢悠悠地说，“就是那五十块大奖。”
海潮忍不住乐了，“你还真是杀鸡用牛刀。”
“走吧。”她喝了口奶茶，很自然地拉住关诣的手，“虽然你选的号不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她红扑扑的脸上满是笑意，关诣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
“你不相信我选的号？”他抬高半边眉毛，有些不满。
海潮皱了皱鼻子，冲他作了个鬼脸。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关诣居高临下地睇着她，“我们来设一个旅行基金。如果这张彩票的中奖金额在五百块以下，我负责我们的旅行费用，地点你选；如果中奖金额在五百块以上，旅行费用就由你负责，地点还是你选。”他看着她，眼睛里满是诱惑，“怎么样？”
“听起来不错。”海潮喝着奶茶，慢吞吞地说，“可是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旅行？”
“．．．．．．”关诣居然也有答不上来的时候。
“不如这样吧，我们把旅行基金设为单人的。你赢了，我负责你的；我赢了，你负责我的。地点自己选。”海潮看着关诣渐渐扬起的眉毛，努力忍住笑意。
“只能是两个人的旅行，”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严肃地看着她。“同意就赌，不同意就算了。”
他的眉毛皱了起来，嘴唇抿的紧紧的，好像发誓再不开口。真像个小孩子！海潮暗暗觉得好笑。
“好吧，我同意。”她同他击掌。
关诣对这个结果总算满意。
“你现在开始想地点吧。”他垂首看着海潮，一脸志在必得地说。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 19 别让情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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