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0 忽然好想你（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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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票虽然买了，五百万却还是没影的事。所以，还是要努力工作。
海潮和李纯情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进病房。接受采访的母女早已经做好准备。她们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眼神虽有些闪躲，却还是对着镜头露出笑容。
海潮看着小女孩怯怯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
“海潮？”李纯情不解地拉了拉她的袖子。
“哦，开始吧。”海潮回过神来，对摄影师做了个“OK”的手势。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她露出亲切的笑容，努力让小女孩放松下来。
“．．．．．．我叫夏初晴。”小姑娘抓着母亲的衣角，眼睛不自在地转来转去，始终不愿意看镜头。
海潮看到她的母亲暗暗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低声呵斥她抬起头来。那两只清澈的大眼睛里顿时含满了泪水，越发显得亮晶晶的。
“我叫夏初晴。”她终于抬起头看向镜头，眼神带着超越年龄的坚强和忍耐，“我的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妈妈现在得了乳腺癌，没有钱治病。我现在上小学三年级，是班里的学习委员。请各位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帮帮我们，救救我妈妈。”她说着不知背诵了多少遍的台词，眼泪像潮水般瞬间汹涌。海潮的心里忽然一酸，话题有些接不下去。
“．．．．．．你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小女孩。
“我希望能有钱给妈妈做手术，希望妈妈快点儿好起来，希望可以继续上学，希望．．．．．．”小姑娘咬住下唇，怯怯地望着海潮，仿佛担心自己太过贪心，一下子许了太多的愿望不能实现。
海潮对她露出安慰的笑容，收起了话筒。“就这样吧，梁哥。”她回头对摄影师说。摄影师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却没有多问，利落地收拾东西，先走了出去。
其实还有些煽情的话没有录。但海潮无法再逼迫一个这样可怜的小姑娘。她礼貌地和母女俩告别，同李纯情一起离开了病房。
“我想播出时需要在女孩的眼部做一些处理，避免观众认出她来。”接下来的例会上，海潮提出这条意见。
这句话说完，不只策划组的人惊讶地看着她，连李纯情都张大了嘴，露出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
耿直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却反而比其他人镇定，只是淡淡地问，“理由？”
海潮对上他的视线。“我想理由大家都明白。以往有很多例子表明，大众的过度关注会给受捐助人造成很大的压力和负担，有时甚至会好心办坏事。这次的采访对象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我不认为她有足够的能力去面对大家过度的爱心。”
“可是海潮，”策划组的吴京插嘴，“你要知道，一旦做这样的技术处理，煽情的效果就会大大削弱，可能达不到应有的号召力。”
海潮笑了笑，“我想真正有爱心的观众不会因为看不到小姑娘的脸就拒绝捐助。技术上的煽情效果我们可以通过其它方面弥补，不一定非要用这种伤人自尊的方式。”她的目光落在耿直身上，像在寻求某种支持。
耿直看着桌面，一言不发。
“可这样做的话，”吴京又继续说道，“收视率肯定会受到影响。”他像找到了某种支持的力量，目光灼灼地看着海潮，“你不是一向很看重收视率的吗？”
海潮的目光扫过一旁沉默的耿直。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带了几分戏谑的笑意。海潮在心里骂了一声。
“我的确很看重收视率。”她大方承认，目光坦荡地扫过在座的各位，“一个没有观众的栏目我不认为有什么意义。但收视率也只是为我们的目的服务。如果因为我们不妥当的处理而使小姑娘受到伤害，再高的收视率又有什么用？”
她的话使大家沉默了。耿直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目光轻轻扫过她。
“我也同意做技术处理。”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有种一锤定音的架势。“有人反对吗？”
大家的表情都像被噎住一般。
“那就这样吧。”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海潮，“程海潮，损失的收视率你必须在别的地方挽回，否则这条新闻会原样播出。”
海潮直视他，默默地点头。
“Isn't it romantic?
Music in the night, a dream that can be heard.
Isn't it romantic?
Moving shadows write the oldest magic word.
I hear the breezes playing in the trees above
While all the world is saying you were meant for love.
Isn't it romantic
Merely to be young on such a night as this?”
“这歌不错。”蔡恒澜的表情很满意，回头看着欧焓说，“我就知道把这么有品位的事交给你办是对的。”
“．．．．．．”欧焓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我一共挑了24首歌，中英文各一半。”欧焓关掉音响，取出里面的CD，“我想婚礼上放这些应该够了。”
蔡恒澜点了点头。
“上次你说你姐夫是潮州人？”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脸上带着求人时惯有的谄媚笑容，“何辰的外婆特别喜欢粤剧，想让我们在婚礼上放几出喜庆的。你有没有推荐？”
欧焓想了想，“我只知道‘帝女花’，我姐夫常听这首。不过好像不适合婚礼上放。”他抬头看着蔡恒澜，“我打电话帮你问问吧。”
“嗯，谢了。”蔡恒澜终于满意地走了。
拿起手机，欧焓开始拨姐姐家的号码。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有人接，“喂？”
“姐，是我。”欧焓的脸上露出笑容，“怎么这么慢？”
“在厨房煲汤，没有听到。”姐姐的声音似乎有点急，“最近你姐夫的气喘又发作了，我问了老中医，挑了几个方子给他食补。”
欧焓也跟着紧张起来，“去医院检查没有？不能只是食补，有病还是去医院比较好。”
姐姐叹了口气，“老 毛病了。每次去医院，医生说的都是那些，要‘注意饮食，不要用香水，不要养宠物．．．．．．’”她的声音低落下去，“年纪大了，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
欧焓的心一紧。
“．．．．．．姐夫还不到五十，怎么就老了？”他努力挂上笑容，用轻松的语气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姐你别想太多。”
彼端又是一声叹息，却又很快转为笑音，“我没事的。家庭妇女找不到人说话，跟自己弟弟抱怨两句总可以吧？”姐弟俩都怀着相同的心思，极力让对方放心，“你最近怎么样？个人问题有没有解决？”
欧焓的心一沉，压抑多日的情绪仿佛又有了一丝松动。他深呼吸一下，故意换上严肃的口气，“正在努力。”
姐姐在那头笑。“都努力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有成果啊？”她打趣道，“收到的情书怎么也有上打了吧，还没挑到满意的？”
欧焓笑着转移话题，“姐，小菜要结婚了。你帮我问问姐夫有没有适合婚礼上放的粤剧曲目。”
“好。”
放下电话，还是忍不住担心。欧焓的视线落在书桌上的那张全家福上。照片中的姐夫揽着姐姐和侄子程澄，笑得一脸春风，只是眼角的鱼尾纹悄悄宣告了他的年纪。
姐姐和姐夫的这段婚姻，连他都觉得有些不堪回首。因为年纪差太多，姐夫又离过婚，爸妈最初是坚决反对。姐姐甚至用了自杀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爱情。天下哪有拧得过子女的父母？这么激烈的反抗下，爸妈最后也只好同意。
是不是所有的爱情只要坚持就能柳暗花明？欧焓的视线再次落在那张照片上。姐夫的笑容那么灿烂，连平时不常出现的酒窝也跑出来亮相。他的酒窝只有一边，却很深，仿佛可以盛下满满的笑意。
而欧焓终于想起，海潮的脸上也有这样的酒窝，几乎一模一样，也在脸颊右边。
他的目光在照片上定格，眼里的情绪渐渐沉淀。
明明已经决定自己过，没有你，却又偏偏总是收到你的消息。而此生，到底哪里才没有你？
关诣的蒙迪欧停在电视台门口。海潮开心地走过去，弯下 身子往里看。司机大概是累了，睡的好不香甜。一只手靠在车窗上，另一只手还拿着张CD。车里的音响没有关，兀自悠悠地唱着：
“Moon River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 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 day Oh, dream maker, your heart breaker ．．．．．．”
还有低低的鼾声。海潮捂着嘴笑，轻轻拉门进去。呃，连车门也没锁。她瞪了毫无知觉的车主一眼。看来得对这位同学进行安全知识教育，睡的也太“安详”了。
她凑近些，仔细看着关诣眼睑下的阴影。睫毛好长，一根根刷在她的心头，比月光还深。鼻子挺的不似真人，像米开朗琪罗刀下的大卫，坚定地展示着男人的品格。不过此时微微皱了起来，配合着搭下来的刘海，就像个在撒娇的孩子。
电光石火间，那种熟悉感又涌上来。很久以来悬在心上的一条线索，终于尘埃落定。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20 忽然好想你（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