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说》风临水上

14、六章 骑士之战 下

　　再度登上城楼，目光追随那队以着绝然之势，散开扑向黑压敌阵的骑士。伊珞已经不知道该说何词。
　　身后一轻柔笑语响起
　　“我还以为伊珞您追去，是打算一起上战场？”

　　“我仅仅是侍从，无论身份，年纪都不够上战场。我还是不要出战让圣地王国蒙羞了。何况……我去了，我的主人若是被抓了，谁去给他筹赎金？”敛去哀伤之态，轻松言道。悠闲抄手，瞟向一边凉凉看热闹的吟游诗人。反问：“怎么此时，不值得你用琴声来为勇士送别吗？”

　　吟游诗人妖媚笑容更深，执起随身携带的七弦琴，任一串哀伤的音符从指尖滑出；却忍不住好奇反驳道：“不错，若是贵族被俘，用金钱自然可以赎出。但那也是在不曾战死沙场的前提下，伊珞大人就这么肯定你的主人能生还？”

　　伊珞若无其事地问道：“死人的确不可以被赎出，但是他若是活着呢？无论战场结果如何。今日他的行为不正注定在归来时，他必将被视为一个英雄吗？何况他就算死了，这不是恰好是有了煽动一派，收拾盖伊的借口？”

　　一句话令吟游诗人顿时色改，联系开始发生的事情，默默思量了一下，有些胆战心惊问：“难不成……开始你的所言所行，都是谋划好了，要逼出他的血性，然后造就一个英雄？”

　　展开一份明艳笑容，伊珞没有直接回答，仅是反问：“你认为呢？”

　　这次吟游诗人也没有跟着再问，却自觉脊背上莫名寒意爬过……暗忖：面前这个少女的心思简直深敛地可怕，自己万万不是其对手，一旦被她视为敌人则将会……想起自己曾经打算威胁她的念头，一个寒战闪过，不敢再想下去。

　　“怎么，您的琴声好像停了？”伊珞变客为主，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眯起眼，瞅了一下吟游诗人。

　　吟游诗人连声相应，抹了一把额上冷汗，撇开有些僵硬的手指，专注地弹起七弦琴。

　　反是伊珞不落人注意，抚过脸上的犹肿指痕：最近她频频受到的“教训”，已经快超过她以往人生遭遇的总数，只是真是如吟咏诗人话语那般算计吗？略过苦笑一声，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这是越来越无法漠然旁观，无法沉住气的代价。

　　抬首，远望那已经冲入黑压敌阵，开始短兵交接的骑士。此时琴声和着风声传来，依稀可以辨出那是古西非传说的歌谣：
　　“如春之歌，蕴种于土中，
　　与风共存，藏梦于严冬，
　　与鸟歌颂，我长眠的勇士啊……
　　来年原野的百合是否依旧开？”

　　在阵阵叹惋哀伤的琴声中，伊珞长叹一口气，阖上眼，不忍再看这场早已知道的结局的对战。
　　……出战迎敌诚然是城堡军队应该和必须做的，但伯瑞安此时此举却是“愚蠢”的！
　　只是……只是自问，这种信念之战，和随之而来的牺牲，真的值的吗？
　　（百合花语：牺牲）

　　良久，耳边琴声渐渐变得急促和渐渐零落，伊珞知道这场对战已经到尾声。没有再睁眼回望战场，仅是反身去准备计划中的事情，且不说主仆一场。单为视她为兄弟般赤子热血的伯瑞安，她都必须帮他到底。

　　此时，却听“噌”的一声弦响，顿时哀伤琴声如雾见阳光般顿没；
　　料想是弦断，伊珞也没有在意去看，仅是将心思放在考虑接下的安排上。那知，片刻后却听见上弦，绞柱，试音之声，未等好奇看去。清越的琴声再度如银瓶破水般迸出，但很快就令人分辩出这是一与起先截然不同的旋律。

　　音声一洗先前的淡淡哀伤。音色中尽如鹰展羽韵般的豪迈而苍茫；悠悠伴着天风低回而吟，隐隐散开于茫茫天宇却有着越来越激越回荡之势。而且此刻哨塔上卫兵们高呼声层层迭起。

　　伊珞诧异地回看，目光随着琴声的牵引触及远处地平线之景，顿时呆住！
　　只见蓝天银沙的交处，细如黑点的银光闪耀不停。伴着滚滚沙尘缓缓推动向前，渐渐连成线，组成排，合成军，汇成海……

　　是军队！是一支沉默地只听见响彻寂寞戈壁的马蹄声的军队！
　　伴着迎风招展的无数三角旗帜，这群有如从海市蜃楼的幻境中驰来的大军，始终保持着沉默而整齐。可这份有序指挥下的静然却让远在城墙上的人都能嗅出伴随而来是振奋气势与力量！一份散于天地间那份令人生畏的暗藏气势与力量。

　　此时，吞没伯瑞安那队人马的黑云也隐然而动，气势凌然。无数弯刀，反弯刀的光芒在阳光下也折出星密光点。

　　“是我们的大军！”已经有人兴高采烈指着先前大军，哄声再起，伊珞见状回看，才发现不知道何时一众贵族和骑士，甚至盖伊都已经赶来至此，远观战局！

　　只闻伴飞苍越的琴声中，两方大军已经渐渐靠拢，双方皆有快马驰出相互探询而通报。这种频繁几骑交错驰马上前，在远望的伊珞等人看来反有如一种彼此传报通话，尚在诧异怎么这么久之际。忽然穆族黑衣星月旗中，轰声雷动，弯刀交击声起，从正中鱼贯驰出一队人马。

　　为首一人黑衣鳞甲气势不凡地拦下跟随的部众，独自驱马来到阵地当中，抬首似有等待地看向圣地王国这方的亮甲大军。

　　“看！那个是真神十字架！我们军中树起是真神十字！”此时，身后不知道是谁惊骇高呼起来，引得伊珞不禁侧目回看，什么十字值的如此大叫，却发现身后所有人都凝住一种复杂而崇敬的神色，

　　“是博杜文陛下！”一声不知道是谁的喟然感叹撼住伊珞。
　　伊珞愣住！
　　但随即仓惶地奔到城墙最前端，不顾城墙上石渣立刻扎入自己纵身攀拉的手，只是极目远眺。

　　果然此方沉默的军阵中也如潮水般分开，一队骑士驰出，紧闭的头盔，蓝袍白底金绣的十字！正是圣城王国王家徽记。天光恰好破云而出，一缕阳光，落在为首一人银色链甲上，顿时银光反射生辉，刺得人不敢逼视。

　　那人也挥手拦下身后一干骑士，径直策马驰到阵地中央！

　　“那边是穆族苏丹萨拉丁，这次是他先带兵而来，尽管理亏在圣地王国，但是也毕竟是他带军而来，这是有着先毁和约之兆，所以标榜信义的萨拉丁之前一直没有攻城，可能也有此因！”
　　不知道何时，吟游诗人已经停下手中琴，站在伊珞身边细声解释道：“这里的应该就是圣地王国的王国博……”

　　“我知道……不用再说！”尽管隔的很远，但是，那份高华不凡的气韵，阳光下单手策马傲行之姿，已经足以说明他是谁。
　　“又一个白痴！长途奔战！他不知道……他会因此而死吗？”低低咒骂出声，一边的吟游诗人却未听真切，疑惑看来：“伊珞大人，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下次别弹如此让人感伤的琴曲！”迎着浩然荡过的天风，伊珞遥望着那片刺痛她双眸的璀亮银甲，猛抬起头，仰望苍茫深邃的天宇，睁大眼，不让眼中泪水为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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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阵地中央，黑衣袍的穆族苏丹－萨拉丁，眼看徐徐策马驰来之人，礼貌地招呼点头
　　“阁下，尽管真高兴能再见你……真主作证，我很遗憾是在此地再度遇见你。”

　　“我也一样幸会！”博杜文清缓的话音也从银面具后传来。“不过，我更遗憾是在我们和约其间发生这种事情！”

　　萨拉丁从容应道：“所以希望阁下能把杀我族兄弟的凶手交出，我承诺将马上撤兵！”

　　博杜文对此一笑，反问：“若是我带大军包围你的首府，要求你交出你的总理大臣，你会如何？”

　　“这么说……”

　　“我希望维系和平，但我决不接受任何附加条件下的和平！……盖伊我将会处罚他，我承诺！”博杜文的语气得体而诚恳。让萨拉丁有些赞赏地笑出：“看来有些意志是不可为人所动摇，我尊敬阁下，但是我率军来此不能如此而归！”

　　既然话已经挑明如此，博杜文没有再拘泥于外交词汇，解释道：“理由是如果你有必胜的把握，这座城堡早该被攻下，不需拖延到我前来！”

　　“然后？”萨拉丁饶有兴趣地追问眼前人，却不是抱着轻敌的口气。因为他没有忘记，征战半生的自己，曾经何等狼狈的从这个病弱少年指挥的围歼战中逃出。

　　从容笑出，“现在，你的侧翼已经损，不撤退；最多你陪我一起死在这里，但是赢的却是圣城之国！”
　　说着，博杜文向后一招手，军队再度迅速分开，让王家骑士带出几个战俘；那几人尘土满面，盔甲零落，一见萨拉丁，就大声用穆族语言喊起来。

　　萨拉丁眯起眼认出，那带出的几名战俘其中就有他的侄儿，正是暗自带着侧翼去绕去偷袭卡塔卡后方的头领。其实，他早就料到迟早会惊动博杜文来此，不过却比预期的晚了两天。可谁又知道这晚到的两天，竟然是博杜文率军拦截下侧翼伏军所花的时间！诚如博杜文所言，此时自己如不选择撤退，也只能等着明面上两国和约撕毁，大战而败的结局。

　　领悟了这一层，萨拉丁也不愧是萨拉丁，迅速做出了判断，
　　“好，阁下，我将撤退，……只是我很好奇，和平当真对阁下如此重要！宁可让你放弃一场胜利？“

　　博杜文叹了一声，有些疲惫流露出，开门见山地道
　　“你我都明白，任何和平的最终都需要力量的平衡维系。所以这纸和约现在算重要，只是因为我们都需要时间去整顿自己的内部！”

　　萨拉丁赞同地颔首，他真的欣赏这个理智冷静的对手，看向自己被俘的族人，也懒得再回派人来商量，直接就问道
　　“需要什么条件，或者还需要补加多少金钱，才能让你释放手中众多的战俘？”

　　博杜文远望向黑衣肃穆的穆族军，轻笑一声
　　“不许多余的赎金了，我们仅仅交换彼此战俘，把那方勇敢的男爵还给我即可！”

　　此话落下，双方君主皆释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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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不多时，起先严压阵地穆族军队有如彤云般迅速散去，而此处由这雷蒙德伯爵和国王率领的王国军队也缓缓前压，准备入城。

　　最先归来的是伯瑞安一行人，当他们策马行过列队候在城外的骑士大军时；所有军士整齐划一顿着自己手中的盾牌，伴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动，这正是军战热血男儿对伯瑞安他们的勇敢，给予英雄归来般的礼遇！

　　伊珞已经随着众人步下城楼，有些欣慰望着伯瑞安被簇拥着英雄般的归来。但很快，喧闹之城门处立刻地回复了一种肃然的安静。贵族骑士皆纷纷整衣束甲，默然无声列在一侧；同时王家近卫骑士迅捷地分为两队，径直驰入城中，就此隔开一空阔无人之道。

　　此时一片寂然中只有疾风荡过，旗帜猎猎而舞。
　　国王策马驰入，当行过先前列候地骑士大军时，一种有如风过水上的骚动隐隐传来。那是所有骑士目光追随国王身影瞬间，链甲的轻响；也是马上所有军士立刻回头，肃穆低首时带的声响。但有别于欢迎勇士般的热血欢呼，这里始终都保持一种让人敬畏的沉默和庄严。

　　此时一直远望而观的伊珞也被身边人一把按下行礼，强制按下的那刹那，伊珞抬头看清了迎接和包围住国王的层层众人，……不禁黯然一叹的自觉低首。失声苦涩笑出，此时此刻再度教她明白了，在森严的等级制度下，什么叫身份判若云泥，什么叫咫尺天际！

　　倒是博杜文根本没有心思旁观身边的人，就被立刻迎入城堡大殿，面对就是盖伊率众的胜利祝贺！
　　径直落座，瞅了一眼肃然立在自己身边的雷蒙德三世伯爵，拦下将要泛滥的歌颂赞美之词。淡淡道
　　“这次伏击战的胜利，并不是我的功劳；多亏雷蒙德伯爵指挥得力，我仅是旁观！”

　　听到这话，本身肃然面无表情在一边的雷蒙德伯爵，脸上面具有着一丝崩坏，震惊地看向年青的国王，张口要辩解什么时。可触及博杜文面具后睿冷，平静的目光，最终咽下。再度端起面具接受所有人的道贺和赞美。

　　等兴奋之情稍过，博杜文就直接盯着盖伊，切入而问道
　　“我的摄政王，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浪费诸多出战良机；一直任人围攻到今日！”

　　众目睽睽之下，就算盖伊自持西碧拉公主的依靠，却也无法在此情况下，公认表示自己的不满。只得回答：“陛下，……我不愿拿骑士宝贵的生命轻易试探战端。所以……“

　　环顾了一下其余的增援军队，博杜文徐徐问道
　　“怎么，你们的看法也和摄政王惊人的一致？”

　　诸位贵族骑士有些汗颜的低首，却没有回答。因为让他们如何来回答国王这个问题，是说自己有责任必须遵从摄政王的意思，可这个摄政王正是国王所任命的！

　　这种沉默的原因，博杜文当然心下明了，所以绕过不再深究，只是转而问：
　　“那请再告诉我，为什么不及时增援伯瑞安男爵？反是紧闭城堡之门？”

　　“因为……”
　　“因为他违背您的命令，所以你必须维护你的尊严？”博杜文话音莫测地接下，但话语却不无讽刺之意。

　　果然这句话刺地虚荣的盖伊忍不住粗了脖子，口气也强硬起来地道
　　“国王陛下，你说的没错。我是您亲自任命的摄政王，我必有保全自己的权威！”

　　望着眼前愚不可及，直接冒犯自己的盖伊，博杜文不怒反笑，继续追问道
　　“那么屠杀穆族商团，破坏和约，你做何解释？”

　　此刻盖伊自持是将是无可选择的王位继承人，眼下尽管他对于面前这位年轻的国王尚有着怯意。但是如此咄咄逼问下，也难以保持冷静，径直把平日嘴上挂的嚷出： “那些异教徒都该被清除出这个神圣之地，教宗都有：令只有异教徒的血才能洗清我们身上的罪孽！这是主的旨意！”

　　冷冷一笑：“但是你好像也忘了，我也曾下令不许抢掠商团，你竟敢公开违背我的命令！而你现在则是对我宣誓效忠的臣属！”

　　盖伊想都不想地顶回去，“我更是主的臣属！”

　　听到这里，博杜文点点头，明白不需再赘言。靠后勉强支持起自己的身体，静如深海的目光流过一边的贵族，直接点出一人。
　　“乔瑟林骑士，请你上前来。”

　　一位年青却沉稳的骑士随之迈出行列，恭敬行礼，他虽是骑士却文质彬彬，身着执事文官的衣袍。
　　“你可知道据此于北的迦沙城？”
　　“陛下，知道！”
　　“好的，那里本有着一场等我过去主持的盛大仪式；但是很遗憾，看来我无法去了……
　　现在你以王国委派，直属执政官的身份赶去那里！请代我支持这个仪式！“

　　“国王陛下……”听清博杜文话后是何含义时，乔瑟林有些难掩的激动要说什么。

　　挥手一比拦下乔瑟林余音，博杜文有些疲惫道：
　　“很遗憾，因为仓促，我无法正式给予你当地执政官应该得到任命典礼，就让这场仪式做为我对你的补偿！”

　　短短一席话却让乔瑟林感佩地红了眼圈，低首立誓道“陛下，您言重。我将尽忠职守！”

　　而这方对话也在静默列在一边的众领主中掀起无声的浪涛。
　　只因迦沙城正是在盖伊的封邑当中，国王这个不动声色的直属任命。实际等于当场把盖伊的封邑划分而为二，减去一半收归王国！

　　……这份果决，刚毅绝不亚于王国史书上任何一位伟大的君主，众领主再度恭敬地低首行礼，倒是盖伊不敢置信地盯着国王，眼中烧着疑问，刚欲说话，却被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戒指的博杜文止住：
　　“好了。我命令你立刻回圣地王都去……最高议厅的公文应该已经拟好，正等着你！”

　　说着站起，自问也没有耐心再消磨在此间无聊舌战。正要离开，倒是看见伯瑞安有些惶惶站出，有事禀报的样子，所以为之却步。

　　伯瑞安得到许可，上前道:
　　“国王陛下，多谢您仁厚的赏赐。不过我愿意以这些赏赐换来一个无礼的请求。“

　　“什么请求？”
　　博杜文温和的问道，方才他已经下令把依佰利家族世袭的领土，包括他表兄全部给予伯瑞安；原来尽管伯瑞安乃是家族的独子，但是做为私生子出身而且寸功未立的他，为了不招人物议。博杜文开始同意他继承仅是家族中部分领地。

　　伯瑞安跪下请求：
　　“这次作战，我的侍从伊珞再度帮我立下功劳，……加之以前的。我请求陛下能给予恩典，同意授予他骑士称号！”此话也得到了医护骑士团杰尼克的频频点头支持。

　　博杜文没有马上置可否，只是问：
　　“侍从伊珞在那里？”

　　伯瑞安以目示意身边侍从传来马上传来伊珞。

　　整肃衣袍，伊珞微微闭目，满殿全部点燃的水晶灯足以明晃地人眼花，却准确地向王座方向一礼。头顶传来熟悉的询问声：
　　“伊珞，你知道你的主人向我请求什么吗？”

　　“我感激主人的恩典。”
　　再无言语默然良久，斟酌着不让人两难的字眼，低头眼描如镜地面映出的殿上衣衫华丽的各色人等，伊珞依旧能敏感的感到那道停驻在身上的清冷目光再度透过她，移向他处。

　　体察到伊珞不同寻常的沉默，杰尼克不由疑惑的看去，问道：“伊珞，难道你不愿意接受吗？”
　　伊珞无词来解释此间的无奈：她身为女子，揭穿身份之日，不光是推举她的伯瑞安，其它无关之人，甚至王国都会因此而蒙羞被人嘲笑。但是不接受，此时就足以让伯瑞安无地自容，而遭到耻笑。

　　幸好那个清淡话音适时拦下异议，转而反问
　　“小家伙，今年你多少岁，可曾年满十六？”

　　立刻领悟，感激的回应：“回禀国王陛下，我只有十四岁！”

　　博杜文轻松笑看伯瑞安：“我的骑士，你太心急了，尽管你的侍从才华出色，第一他并非贵族，未有战功，其次他连继承年纪都没有到！很遗憾，我不可以率先破例！”

　　伯瑞安一脸的尴尬难堪，却听博杜文继续道：
　　“若是你真心向为你的侍从求得一个赏赐，那么我给予他一份特殊的赏赐：尽管他尚是一卑微侍从。但是以后无论他做错什么，若非七大恶罪，你不可以再以主人之权，叱骂责打他！”

　　虚咳一声，连声答应，伯瑞安颜上尴尬更深。

　　反是无意抚上自己的脸颊，伊珞震惊看去，他居然留意到这个？旋即垂眸掩去眸中万千神色。恢复平静。
　　移步上前，行感谢之礼。只是站起的刹那，低低叹道：
　　“国王陛下，请你赐予一些恩典给自己吧！长途奔战，您留给自己的时间还剩多少？”

　　博杜文没有给予回答，只是一扶伊珞的肩，道
　　“小家伙，你的任务做的很好……现在回你的主人身边去！”

　　伊珞的反应也仅是颔首领命，返步退回伯瑞安身后。倒是伯瑞安再度不安的开口，力辞另一个新任职务，
　　“陛下……我是身满罪孽之人，接受医护骑士团的职务，我怕……”

　　“国王一向不插手医护骑士团的调度！”

　　“可是我……神灵已经选择放弃了我！主，神灵……他们不认识我……”

　　听到此，博杜文忍不住笑出，高华气度自现，一向平淡无波的语气道：“可，我认识！”
　　说罢越过呆怔伯瑞安，离去。

　　最后因为一些事情，写的粉没有感觉。见谅，还是厚脸皮贴出，多谢回帖留言支持的大家。
　　下章女巫之罪。所以我也就此先再次讨论一下，希望听取意见。身边几个朋友都支持历史结尾。：（本来我写此文大纲时就是按照改写后编的。因为我憧憬着能在国家梦想，责任，还有情爱的抉择着求得一个平衡。因是真正为男主的真实事迹所感动，加上具体的考虑，我头一次
　　打算尝试写一个倒追的女主：（（上天作证，我真的是女权主义者，欣赏也是独立，坚强人格的女子，而不是那种菟丝花依附他人，情是一切的女人）。
　　但是如此一来，章节可能会被拖长……。中途遇见论文的事情，更新就快不了。而且朋友问，你把BALDWIN病写的那么重，中世纪那时能救吗？而且看大家的感觉，好像认可了悲剧？
　　鄙人真的有些备受打击，因为怎么写出东西目的和最初希望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