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竹马》御崎渠

4、不能出门碎碎念×3

　　叶知落自认为挺听话的，他妈昨天再三嘱咐不让他出门，他也并不打算在今天出门。

　　可能是在家呆的太无聊了，来了个市内的陌生号码，叶知落没向往常那样直接摁断，而是点了接听。

　　“喂，小同学你好……”

　　电话里男人的语调很干脆，声音却稍显沙哑，尽管电话里的声色失真，但叶知落可以确定他不认识这个人。

　　还小同学？营销电话新策略？

　　叶知落有点不耐烦，打断他：

　　“你谁啊。”语气明显要糟糕数个度。

　　“请听我说，我是本市警方人员，请问您是否于上周，也就是7月16号下午4点多在永昌路碰见了个中年男子，并对他指路了呢。”

　　“…忘了。”

　　“小同学，是这样的，这事儿事关一起刑事案件，需要你帮忙，希望你能抽个时间尽快来公安局配合我们调查。”

　　现在的诈骗术还这么俗套吗，还在套警察身份？

　　叶知落掏掏耳朵，啧了一声：“……叔叔，你就直说自己是骗子吧，我还是祖国的花骨朵，没有收入也没有账户，不过我可以考虑当面借您五块钱，要约点吗？”

　　“同学，请你相信我，我可以出示相关……”

　　话未说完，却一下子被按断了。

　　叶知落皱着眉看着接连蹦跶出来的短信，一下是地址，一下又是照片，挠了挠头。

　　半信半疑地查了查地图，还真有这么个地儿。

　　叶知落盯着笔记本界面上公安局坐落位置2D地标图，那终点的红色小旗分外扎眼。

　　他是不想出门，可这会好像不得不出去了。

　　他站起身，终究还是打了辆出租车，照着地址跑到了公安局。

　　预想中一个个板着脸的警官庄严肃穆轮流的盘问的情景并没有到来，接待他的人很温和，旁边的女性警察上来就给他倒了杯水。

　　先跟他搭话的男人看着很年轻，一身制服妥帖，目光熠熠的很有精神：

　　“多大了？”

　　叶知落以为这就是要问话的，捧着那一次性水杯规规矩矩放回桌上，正襟危坐，一板一眼答着：“高中生。”

　　“嗯。监控里的时候还穿着校服，你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补课，放学了，那条街的奶茶还行，就去那买奶茶了。”

　　对方把笔尖放在纸上戳了戳，“我知道那儿，有推荐的吗？”

　　“……”叶知落张嘴就要答，听到他问题倏然顿住，噎在嗓子眼。

　　不是，您别用跟上一句一样的办案语气问这种事情行吗？

　　心里这么吐槽，叶知落迟疑地说：“……白胡子玛奇朵加冰半糖？”

　　只见那制服妥帖的警官啪嗒放下了手中的纸笔，低下脑袋，在备忘录里认真地敲下“白胡子玛奇朵”六个字，末了，还说：

　　“小伙子，你这不行啊，你不懂全糖的快乐！”

　　叶知落：“……”

　　只见后方一个手掌削过来，这位警官老实了，迅速收起表情，手握成拳状贴在嘴边，咳咳两声，低垂着眼专注看手上空白白的记录纸，深皱着眉，又像在思虑，沉声问道：

　　“高几了？”

　　“……”叶知落霎时后悔来到这了，还是配合了一句：“高二。”

　　那警察同志重重一拍纸笔，吓了叶知落一跳，只听他说：
　　“哎呦，快高考了，可得好好学习啊，午饭吃了吗？哥哥们的盒饭要不要来点？”

　　“……”

　　要不是知道这里是正儿八经的办案地方，叶知落都要以为自己是误闯居民老大爷区了，尽管他长得年轻。

　　“行了小赵，别逗他了。”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前面的人扒拉到一边，随即一背手，冲人点点头：“小同学你也不用太紧张，我们确认整个案件跟你没有直接关系，只是现在案情还没更多进展，这次请你过来，就是想问你点当天的事，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见那被称为小赵的同志终于被清走，叶知落松了口气，跟着点头，瞳眸映着清浅的茶辉，显得诚恳又不乏这个年纪的天真：
　　“可是，连是什么案件我都不清楚，怎么回答？”

　　那人职业病一样揣摩叶知落好几眼，没看出不对，这才表现出迟迟想起来的模样，一拍脑门：“怪我，真是糊涂了，不好意思啊。”

　　他到桌前随意找个位置坐了下来，余下大多数人，也跟着坐下来，包括那位嘴欠的“小赵”警察。

　　男人两腿叉的老大开，身体半倾向前，手就这么耷拉到膝盖，偏偏脸上还要带着硬扯的微笑，不难看，但违和。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你不是给人老大爷指路来着吗。”

　　旁边的小赵又偷摸探过身，附耳说：“中年人，也没那么老。”

　　李逞一把糊开他，“别打岔。成，那就叫叔，你给人老大叔指路，结果人老大叔在那之后就碰见个来路不明的死者，我们请你过来，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

　　叶知落记得那天。他指完路之后也没马上走，原地看那人往前，透过路灯，远远看到那巷子拐角的地上似乎躺了个人影。走到拐角的大叔明显也看到了，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叶知落心里也毛毛的，周围人聚的越来越多，他那时候悄悄离开了。

　　听他发问，叶知落犹疑了下，眉头一皱，煞有介事：“意思是…我那时候不该指路？”

　　李逞随意摆摆手，眼神却始终盯着他，片刻不移。“当然不是。按理说，那条路又偏又窄，自行车都不能并排走，更别说小三轮，监控也别提了，总之这地方忒偏，要去旬明寺哪条路不行，你怎么就指那一条？”

　　他人就长的硬朗结实，肃穆起来压迫感极重，周围的人不禁随之收敛笑容，齐刷刷的看向叶知落。

　　一排排嗖嗖看来的视线有点压力，叶知落不由做了个吞咽动作，眨眨眼睛：“叔叔姐姐们，其实……我确实不怎么认路。”

　　小赵警察呆不住了：“你居然不认路？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能不认路，不认路瞎指什么路？！”

　　叶知落晃了下脚尖，“……虽然我不熟悉路况，但还是知道方向的，毕竟这路都四通八达，哪里都能过人嘛，而且就算指错了，他也能问到别人啊，我就没多想就指了。”

　　李逞思考了下，又问：“那你当时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叶知落顿了顿：“记不清了。”

　　赵东煦歪头，“你再好好想想，或者有没有见到什么人从那条路出来？”

　　“……人的话，好像是有一帮人，看起来醉醺醺的脚都站不稳，应该是在那附近酒吧出来的。”说到这，叶知落略顿住，猛地一拍手：

　　“对！我想起来了，哪天最奇怪的就是他们，警察叔叔，你们一定要去调查他们，他们一看就不是好人！”

　　李逞认真的点点头：“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他有纹身！还抽烟喝酒烫头！”

　　“……”李逞挑挑眉，身体后靠，脖子微微后仰，显然对他的话不感兴趣了，有些无奈的跟旁边人对视一眼。

　　赵东煦眨眨眼：“查吗？”

　　李逞露出些疲态，终是点点头，“问出来就算线索，是线索就查。”

　　赵东煦拍拍他肩膀：“逞哥，你盯了太久的监控了，一会也别吃盒饭了，跟我出去一趟，顺带去那附近走走，说不定能找出什么线索。”

　　李逞张了张嘴，刚要回绝，听到后面的话，立马答应了。

　　赵东煦这才侧过脸，重新打量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高中生。
　　他看向人的眼神很直率，偶尔给人种锋芒锐利的错觉，眼神有回避，但赵东煦从其中看不到畏怯，流转间还带着股少年的青涩。

　　赵东煦沉吟稍许，问：“你说的人，男的女的？看起来多大，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还记得吗？”

　　那少年挠挠额前碎发，作出思考的模样，又迟疑地伸出食指点点左额一角：“男的，离得远，没看清什么样，胳膊上有一大片纹身，纹的……好像是HelloKitty？”

　　“……”一大片的……HelloKitty？？？

　　这下不止赵东煦一个人瞠目了，不同于李逞皱的越来越紧的眉头，他有些轻浮地挑起眉头：“你确定？”

　　叶知落似是而非地摇摇头，无辜的囔囔：“像嘛，我就说像……”

　　李逞捏捏眉心，吐了口气，把笔放下，这次记录本上多了不少东西，他又把本一撂，拉开椅子站起身：

　　“这次谢谢你了，小同学，耽误你一些时间，不好意思。”

　　叶知落点点头：“您翁客气。”

　　赵东煦把他送到外面，靠着门口，说：“好好学习啊小同学，这路上可能不好走，要不要我开警车送你？保证拉风。”

　　叶知落嘴角抽了抽，想象了一下那画面，被警车滴滴噔噔一路回去载回去的确很拉风。

　　多谢。无福消受。他选择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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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叶知落：“？又是没有林妹妹的一天。”（叹气）
下章了下章了qvq（今晚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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