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秦椒当官》利夏尔

10、第 10 章

　　第九帖春闱

　　却说汪俊不开门，汪鸢恨由此萌。最终也没将魔神落胤之事说出口来，诚然即便说出，李炎等人也是能够安然脱险的。但汪鸢手里握着的这件事对汪俊而言算得上兹事体大。他就怕这个事，一旦魔神落胤，汪氏的好日子很快到头。

　　汪鸢以此事进汪俊以为功劳，见堂哥不理他，他顿生世态炎凉之感，暗道：也就是这点不好，一旦倒台，亲戚朋友个个变脸，想要找那身官袍，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了，我魔力低微也干不了什么，这一下子回了原形才知道，我其实是不怎么样的。

　　汪鸢心灰意冷，就此不出，整理自己所闻所见，写就一本魔族眼下百官行迹，静等有缘人收走，以此了却心愿，未尝不是善事一件，这是后话，在此不提。却说汪鸢在家里坐着，一等不见信，二等不见信。

　　及到晚间，宫中来了传信的骑马女官，看来他守着的那件事没成，汪俊心里有鬼，却又想道：若有什么事，也是赵明等人做的，我只是魔力不强，不确定这件事而已。我可是一没在场，二没策划，就是养不起法力游蛇了，将它们托付给了赵家。必要时候全推给赵家，不过这样一来难免政儿会被连累，可到时候谁顾得上谁，孩子少一个可以再生，自己遭殃却是万万不行。

　　主意打定，他就去取出幻象和空间系魔法所用的魔粉，用小瓶装了，藏进衣袋里面。又拎起法杖，他倒是没告诉谁这件大事。话说他一路忐忑，战战兢兢，临见之时才显出不卑不亢之气度风姿。李珠早在帘后等他。

　　汪俊行礼之后，李珠就赐了坐，淡淡道：“奈洛京周围守备属于执金吾所管，但这几日出了岔子，有些法力游蛇跑了出来，我去教皇那里祈福的时候，就听人说起此事，想你堂弟身为执金吾，竟然毫无觉察？即便他不中用，金吾卫的骑郎们莫非都不中用？”

　　汪俊听罢，见李珠身旁两个舞乐骁骑恶狠狠地盯着他，就心想：这厮还叫的动两个舞乐骁骑，魔力还不算浅，打起来我也讨不到好处。就放轻语气跪下攀咬赵明道：“陛下且息怒，下官并未知晓多少事，去年我家的法力游蛇因为食料不足，我就将它转送给奉车都尉了，这些蛇是奉车都尉的爱物，赵都尉人多事杂，一时看不过来让它逃了是有可能的。其他的就算是金吾卫的骑郎，太仆院的骑郎，他们若有钱有魔力，也会买上一条作为储存魔力之用。或者外面的野蛇，游蹿进城也未可知，没有及时查对的事情，也是有的。属下也不敢说属下没有养过，但这蛇以魔力为生，属下魔力不够，家里也只养过一条。属下虽不才，但也不至于糊涂至此，属下从未让它跑出笼过。”

　　李珠听了，冷笑一声道：“本来我也没心思多问你，只是觉得你的堂弟们怪辛苦的，身体不好，一时出了疏漏也是有的，可执金吾是个苦差，身子不好，落个累死，还让人说不是。本来我想要去太学院里找几个高年级学生帮忙代管你堂弟的事，但他们还小，只好交给前将军刘睿代管一下了。事关路人安危，就算你堂弟赖着不走，这么大一个城，城里藏龙卧虎，未必有好说话的。”

　　汪俊松了一口气，虽然汪淦和汪鸢都倒霉了，可性命没有大妨碍，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刘睿是个两面都不敢得罪的东西，将他拉过来却是难上加难。好在事情算得上暂时过去。

　　话说李珠当日和李炎话别时候岳麟来接，却未走正门，从角门回了宫里，料理了汪俊的事情，本来想给太学博士杨香说几句，后来想到这老物脾气偏斜执拗，说什么非要对着干，自以为这样就是骨鲠之臣，虽说心眼不坏可实在不适合走他的人情。正当作罢时候，突然想到杨香有一子名杨格，字子方，老物对他爱若眼珠，有求必应，就走了杨格的门路。

　　这杨格也是挺机灵的，立即答应劝说老父，杨香本来不甚乐意，但见杨格将‘有教无类’，‘路西法麾下的大天使哪一个不是草莽出身？’‘莉莉丝的门第也不如太学众人。’等古代故事说了一遍，才勉强答应。

　　却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就到了应考时间，像是周栎，蒋璨等人可以不用去考，但他们还是攥着侥幸去报了名，暗道：至少有个保底的官职，考败了明年再考。李炎同样心里没底，他晓得李珠虽然说得上话，但难免有人从中作梗，让他们这等小官不得痛快，但转念一想，大不了还回岳麟帐下做骑兵去，也是不要紧的。

　　这次太学招人，考场倒是男女同场的，只是女学生少，因着女官晋升不易，而且结婚之后多半会遭排挤，年轻女官们要么安于现状，要么嫁人致仕。真正有抱负的，不是去做佣兵，就是去工商，学问等不受气的行业了，没什么抱负的干脆去当侍女。

　　此次太学招人，应考的女官除了李炎等凭借武功出身的，就是汪 ，赵，刘等大家女儿，这些贵女衣食无忧，虚耗时光，白白浪费魔力。去太学读书不过是虚应故事，勉强混迹几年，出来结婚罢了。故少有认真答卷的。

　　李炎因多考一门武技，故先和周栎去校场应试，校场考三科，一是魔法，一是剑术，一是骑射，规矩宽松，只要不是故意砸场，考生可先选一科去考。好在无需跟汪氏子弟们直接对上，实际上汪氏属于礼法大家，子弟们对行伍之事也不甚热心，横竖就算不考，也会有的饭吃。当然有无本事吃饭，就又是两样了。

　　且说周栎到了校场，见有剑术擂台，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李炎见场上多半是大家子弟，不免担心道：“子信兄弟，场上这些人，都是大家高门里出来的，打坏一个，他家赖上你可了不得，咱最好小心点。”

　　周栎听了，笑道：“承明你也是个烂赌不眨眼的，今日如何胆虚起来？”李炎道：“也不是胆虚，只是怕事罢了，我又没什么根基，自当收敛一下，早露锋芒不好。”

　　周栎道：“现在不露锋芒，一旦某天憋成了锈的，那可如何是好？我也不怕他们。”李炎暗道：“虽说周氏也是大族，但周氏如今被汪赵两家排挤，若真因为早露锋芒得罪了人，且不知道如何是好，见机行事罢了。”就放周栎上了擂台，道：“不要硬拼。”就去魔法考场报名了，所幸试题不难：除了魔法之外，还有一张日用理化理论。都能从内建知识里找到。难点是论文，不过也只需要有条理，容易读懂即可，不需要太高深，这对李炎来说也不难。

　　实战是打木偶和巨像，不用与人过招，也不用出全力。出了考场，李炎却也没急着去剑术擂台，又去了跑马场报名。

作者有话说

　　不知李炎在‘天街踏尽贵女骨’之时可否为她们惋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