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爸爸[综]》无繇可医

13、十三、寻找鹅子（三）

　　在桃矢忙着用父亲の爱感化芦.熊孩子.芥的时候，风起时甜品店里打扫卫生的源赖光不知为何，狠狠打了个喷嚏。

　　为了躲避鬼切，源赖光不得不忍痛辞去玉雕店的工作，在桃矢的庇护所中打工，顺便陪田沼和凉衫一块儿琢磨如何才能让鬼切放下屠刀……佛就不必成了，只要别再天南海北到处追杀他就行。

　　然而，这说起来简单，真正实施又谈何容易？鬼切对源赖光的感情，几乎超越了时间和生死，不是说化解就能化解的东西。所以这个话题目前毫无进展，源赖光想活着，就得寸步不离甜品店，没有第二个选项。

　　emmmm……不过看起来，甜品店也好像不是特别安全……

　　拄着拖把，源赖光长叹一声，不抱希望地向落地窗外看去，果不其然瞧见了盘坐于树干上，正对着他所在方位的鬼切。

　　如今的鬼切并无人类形体，故而一般人看不到他的存在，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否则源赖光真的不知道桃矢要如何解决鬼切的行为艺术与人民群众的承受能力这个伟大而又复杂的辩证问题，更大的可能是他不需要辩证，一剑下去各奔东西，再来一发“记忆清除术”解决后续麻烦，完事儿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什么事是一剑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再多来几剑。

　　说真的，如果这事儿真那么容易解决就好了。

　　一千年前的是非恩怨，一千年后的源赖光真的不想琢磨，也许这就是人类与妖怪最大的不同之处。

　　短寿种从不把爱恨情仇留到太久的将来，因为他们没这么多的时间。但长寿种不行，他们有的是时间，而且多数时候闲的没边，所以很容易会将短暂的情感上升至永恒的层面。

　　这无疑是种悲哀，对双方而言皆是如此。

　　“阿光先生。”

　　莴苣温柔的声音唤回源赖光的神智，他把并未聚焦的眼神从鬼切身上收回，转头的瞬间，脸上露出了没心没肺的表情。

　　“莴苣……哎妈呀你咋了？”源赖光还没收拾好的复杂情绪，在看到莴苣的第一眼就被惊诧取代了，他瞪着眼看着她身下本该是双腿的部位，那里此刻正立着一条修长的绿色鱼尾。

　　莴苣的上身覆盖了一层密密的鳞片，它们织成一条蔽体的上衣，将该挡的地方都挡得严严实实。曲线曼妙的腰部以下是一条漂亮的鱼尾，和凉衫的妖身相似，却稍短一些。

　　此时，她正灵活地支起尾巴，一蹦一蹦地从楼梯上跳下，朝源赖光蹦去。边蹦，莴苣边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那日，她被鬼切打伤之后，桃矢就让她住在庇护所里休养身体。庇护所中有神明力量护佑，可以让她的伤势痊愈得快一些，加上甜品店离东大不远，她也便没有拒绝桃矢的好意。

　　“你停一停，在那儿呆着别过来，当心被人看见！”源赖光是卫生也没心情打扫了，和鬼切的恩怨纠葛也没心思琢磨了，一把拉下落地窗的帘子隔绝外人的视线，然后小跑到莴苣身边，不知所措地扶着她，“这、你……我要不上楼给你放缸水泡着？”

　　莴苣笑了笑：“阿光先生，我是特意下来帮你拖地的。”

　　“啊？”源赖光一愣，这个思路他没明白。

　　莴苣是个好姑娘他知道，如果是平时，他一定欣然接受帮助。可她现在都变成美人鱼了，路都走不稳当，怎么帮忙拖地？

　　“以前我遇到过几次类似的状况，也是在庇护所里，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有桃矢大人在，我一点儿也担心。”莴苣熟门熟路地跳到水桶旁，双手一招，桶里的水便呈股状跃上半空，受她操控着淌过地面，尤其是那些不容易拖到的角落，“阿光先生可能不知道，这其实是我变身后的一种状态，处于这种状态的我可以非常精确地操控水的力量，很像童话里的人鱼。”

　　源赖光听得一愣一愣的：“那你就用这种力量来拖地？”

　　“不止拖地，还能抹窗户和清洗货架。对了，楼梯也可以顺便刷一刷，我刚刚蹦下来的时候，好多鳞片都沾上灰尘了。”莴苣打了个响指，又有一部分水流从桶内跃出，分别向着她说的窗户、货架和楼梯飞去，“这是桃矢大人的提议，说什么……物尽其用。难得变一次身，闲着也是闲着，帮着打扫打扫庇护所也不错，就当练习精准操控力量了。”

　　源赖光挠挠头：“桃矢提议的？也对，他的思路一直很开阔。那你……不会要一直这么蹦着吧？”

　　莴苣蹦来蹦去：“不用担心，这种状态很耗费魔力，以我的魔力储备，最多明天就能恢复原样了。”

　　“哦……”源赖光松了口气，“那你忙着，我上去给你放一缸热水，你打扫完进去泡个澡，等尾巴变回去再出来。”

　　莴苣笑着点头：“好的，麻烦阿光先生了。”

　　“不麻烦不麻烦，倒是你帮了我个大忙，我还要谢谢你呢。”源赖光说着，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梯。走到一半，他突然顿住脚步，回身提醒道：“莴苣，你打扫归打扫，但不要太靠近窗户。”

　　“放心，我会小心，不会被人发现的。”莴苣拍拍尾巴尖。

　　“不，我的意思是……”源赖光的眸光有那么一刻变得极为深沉，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外面有个你我都对付不了的狠角色。”

　　莴苣一愣，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她想到了鬼切。

　　……

　　把原型的毕方一顿胖揍，并拎起它的独腿使劲甩了几下，确认它身上再没藏着其他甜食，桃矢才放过了它。

　　“变回人身。”将毕方放到床上，桃矢淡然说道，低沉的嗓音蕴含着无穷的威势，叫任何一个妖怪都提不起反抗之心。

　　芦芥依言恢复人身，委屈巴巴地用双手捂着比先前肿了一倍的脸，咕哝道：“逢魔使者都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吗……”

　　“我刚才帮你剔除了体内的火.毒。”桃矢心平气和地亮出刚收起不久的短剑。

　　“谢谢使者大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小女子感激不尽！”芦芥立刻端正态度，诚恳道谢。

　　她的道谢一半来自对力量的敬畏，一半则是真心实意的感激。

　　芦芥虽为毕方，有控火之能，却在古时一次战斗中被自己的妖火反噬，火.毒深重，浸入骨髓，近乎无药可医。

　　桃矢方才那一顿打，看似是打，实则是利用神明之力在替她拔除火.毒。神的力量是世间一切性质的力量的克星，故而效果显著，别的不说，至少芦芥的老寒腿和关节炎是被治得差不多了。

　　别问他为什么火.毒的病症表现是老寒腿和关节炎，超凡力量的事儿一般人真掰扯不清楚。

　　“躺着休息吧，我有话想问你。”桃矢后退几步，大马金刀坐在塑料椅上，一个人摆出了三堂会审的架势。

　　以凶悍出名的毕方顿时安静如鸡，老老实实拉过被子盖好，乖巧地看向桃矢：“使者大人请问。”

　　“关于东京的隐世妖怪，你知道多少？”

　　“隐世妖怪？这你就问对人了！……疼疼疼疼疼、抽筋、抽筋了……”

　　和桃矢熟悉之后，芦芥隐藏在冰冷面具下的活泼性子便暴.露出来，被子一掀，作势要起身，结果不小心扯到被桃矢用神力重点“关照”的地方，面目狰狞地倒了下去。

　　“……”桃矢扶额。

　　他遇到的妖怪怎么没有一个能正经超过两分钟的。

　　等肌肉抽筋的毕方缓过劲儿来，已经是五分钟以后的事了。

　　吸取教训，她不敢再乱动，平平整整地躺好，平铺直叙地道：“东京的隐世妖怪不多，基本上有头有脸的那些都入了逢魔使者的名册，剩下的那些要么是小妖，要么就是跟逢魔使者有过节，都老实地打工挣钱吃饭呢。”

　　“那它们之中，有没有实力特别强的？接近大妖的那种。”桃矢又问。

　　“有啊，我呗。”芦芥习惯性自吹一波，“不过除我之外，没听说还有其他大妖了。使者大人，你应该知道大妖之间都有着天然感应吧，东京这么大点地，如果真有第二个大妖，我不会毫无察觉的。更何况逢魔使者不也有相应的监测机制吗？”

　　桃矢眉头微皱：“大妖的能力千奇百怪，若是擅长气息隐蔽的妖怪，我们的监测手段找不出来也很正常。”

　　芦芥觉得有道理，沉吟半晌，说：“我倒是认识一个跟我一样有神兽血脉的家伙，但我是纯血毕方，而它的血脉非常稀薄，按理说实力不会太强。奇怪的是，我和它认识那么久，却一次也没见它出手过，所以它到底是强是弱，我无法确定。”

　　桃矢眯了眯眼：“它叫什么？现在在哪儿？传承自哪种神兽血脉？”

　　“它叫泽离，一只狐妖，体内有一丝九尾狐血脉。”芦芥毫不犹豫卖了好友，“不出意外的话，它这会儿应该在工地吧。”

　　“工地？”

　　“嗯，搬砖。”

　　“……”

　　桃矢干咳一声：“把它工作的地址告诉我，明天我去找它一趟。”

　　芦芥点点头，正想说出地址，到了嘴边的话却突然咽了回去：“使者大人，我……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你说。”

　　芦芥不安地对着手指，眼神飘来飘去，既紧张又心虚。犹豫许久，她才讷讷道：“我想请逢魔使者……帮我找我的儿子。它若是还活着，现在大概也和泽离一样大了。”

　　“儿子？”不知怎么，桃矢脑海中蓦然掠过今天捡到的小麻雀的身影，“也是毕方？独腿的？”

　　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要强调独腿，但芦芥还是给了肯定回答：“我想……是的。我的儿子是毕方与其他妖怪的混血，由于神兽的血脉遗传机制比较霸道，它的外形会更多的偏向毕方这一脉。除此之外，混血妖怪没有真正的妖身，所以它可以被普通人看到。”

　　难怪。

　　桃矢心里隐隐的疑惑迎刃而解。

　　救下小麻雀时，他其实有些不解，不明白身为妖怪的小麻雀为何会被雪兔和小樱看到，而且它的外形也和毕方很像，却没有纯血毕方那么强大。

　　不过，如果它是毕方与其他妖怪的混血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可这只是桃矢的猜测，那只小麻雀看起来也不像想寻找母亲的样子，他便没有立刻告知芦芥，只是说：“我会替你留意的。”

　　“谢谢使者大人！”芦芥感激地道。

　　桃矢垂下眼帘，并未接受她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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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何辙小天使的营养液x6，谢谢快乐每一天小天使的营养液x1，么么哒～(^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