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feit（神话）》崇致

32、Hard

　　她不应这个话题，只是说：“我是不是太温柔？”
　　胜戴说：“为什么这么说？”
　　赞莉雅低头看她。半晌她说：“应该说，我考虑你太多。这完全不像我，但我乐在其中……”

　　胜戴微微笑了：“显然您乐在其中。”
　　她说的没错。赞莉雅其实还蛮乐在其中，一方面是因为她喜欢看到胜戴意识到自己的妥协，一方面她可能也……很喜欢胜戴开心？事到如今再思考这问题是不是喜欢显然已经很傻，赞莉雅将它当做秘密，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好吧，有可能胜戴也知道。她深吸一口气：一个明显的秘密。

　　于是她们没有再进行下去，而是溜去花园偷看画师为皇后画像。赞莉雅将她放在树上，有点不放心，于是也跳上去，蹲在她身后。胜戴看得全神贯注，甚至都没注意她。
　　画像太无聊，胜戴有点昏昏欲睡，往后靠在她怀里。赞莉雅任由她靠着，就说：“你觉得如何？我是说……这些一切。凡间，穷人，富人，贵族，贫民。”
　　胜戴抬起头来问她：“为什么会有人有钱，却有人没钱？为什么有人生而高贵，足以享用豪华的一切，而有人却必须活在逼仄的巷子里？”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赞莉雅说，“但胜戴其实早就知道。为什么你从未想过父神作为创造者就一定可以决定你的生活呢？因为教育就是如此。”
　　胜戴说：“那么他们知道吗？”
　　这问题实在很难。赞莉雅正在思索怎么回答她，胜戴就一下儿被别的吸引了注意力，笨拙地转过身去看。赞莉雅还是不放心，伸手从腰上解开绳索揽住她的腰。

　　她说：“不知道也许是一种快乐。我曾经这么想过，但是最后……我选择把你拉入痛苦。我不知道这是对或错，我真的有能力选择你的生活吗？”
　　胜戴回过头来看她。她宝蓝色的漂亮的眼睛就像是天空一样微微透出光亮，她像是有点害怕掉下去，又往赞莉雅怀里挪了挪。赞莉雅哪能不知道胜戴的小心思，可她就是喜欢。
　　胜戴说：“可您让我知道有选择。就在这点上，我无比感激您的行为。”

　　赞莉雅叹气说：“你难道就没觉得喜欢女人很不可思议吗？”
　　这问题把小胜戴问倒了。显然处女神根本没被教育女性不应该谈恋爱，或者说他们就没想过胜戴应该谈恋爱？小女神呆呆看她，赞莉雅也被这粗放教育惊了，半晌就这么和她对视。
　　胜戴被她看得脸红，轻轻将她推开一点。赞莉雅觉得好笑，低头说：“你都把我上了，现在才来想这个问题？”

　　胜戴猛然红到耳朵，像个热气腾腾的小包子似的——她咬牙说：“当然是因为喜欢您才那么做的呀！而，而且，您……您还……您不也是！”
　　乱调戏小女神容易出事，赞莉雅无话可说，被胜戴气急败坏咬住下巴。说起来为什么总是下巴？她结结巴巴说：“我可不一样！我可是有正当理由……”
　　“您就是喜欢我。”胜戴硬邦邦地说。

　　她不想和小女神打嘴皮仗，烦躁起了就将她抱起来滑下树。胜戴不依不饶：“您说嘛！您反驳嘛！为什么不回答嘛！”
　　“你吃不吃饭？”忍无可忍的赞莉雅说。胜戴憋了一会，老老实实扯开话题：“我想吃。”
　　人间体验课上完了，赞莉雅决定带她去吃点好吃的，赶紧把刚刚那该死的话题扯开。胜戴察觉到她不打算说后，乖乖拉着她的手去吃饭。她们回到圣殿，叮嘱了一下仆人送上饭菜，就坐回房间去了。

　　赞莉雅有点困了，靠在床上犯困。胜戴善解人意，看见她困了，就把窗帘拉了，贴心给她拿来被褥。赞莉雅任由她拿来被褥，深吸一口气，开始打盹。
　　她勉强想起胜戴，就有点犯困地说：“你想什么时候走？”
　　“什么时候？”胜戴说。她柔软的手微微沿着赞莉雅的肩膀滑落，真暖和……她想要。赞莉雅将她抱起来，微微箍紧了一些。

　　胜戴有点困扰地被她抱着，也不反抗，就这么躺在她怀里。房间昏暗，没透出光来，气氛挺好。赞莉雅接着说：“你想什么时候走？虽然宴会可有很长时间。但是……离开太久总不好。”
　　“真想再待一会。这里多好玩……”胜戴依在她怀里，细声细气说：“和您在一起很开心。但我不明就里，所以请您告诉我期限。嗯……总而言之，您来就好。”
　　她顿了顿，说：“你想和我做吗？”

　　这句话和她之前说的那句一模一样。语气也相差无几，但是一定不和当时喝的醉醺醺地躺在处女神怀里调戏她的意味一样。胜戴忍不住被逗笑，眨眨眼说：“您还没喝呢！”
　　赞莉雅哈哈大笑。她态度暧昧地脱掉上衣，低声说：“你能笑就好。”
　　虽然这不算太正确，可是……又有什么关系？胜戴开心就好。她把外衣丢开的时候，胜戴趴在她怀里，低声说：“您为了那件事一直折磨自己，也在折磨我。没必要就为了我就好……虽然这么说很不负责任，也许真实受到伤害的人会觉得我很过分……”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正是因为这件事，您才会认识我，才会关心我。真病态，可我总害怕这种联系会断掉。”
　　赞莉雅沉默着，任由胜戴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她在胜戴之后开口：“你觉得那件事对你造成了什么影响？”
　　“您羞辱我。您想要杀死我，您看不起我。”胜戴说，“但您又拯救了我，从父神的惩罚中，您救了我，不止一次，您将我带来凡间，让我认识更多。您在教导我。所以我没法评价您。如果这是历史书，也许您这件事会成为污点……但是对于我……”

　　她选择着词语，慢慢说完：“您做了错事，但您承认了，做出了行动。我不知道史诗如何撰写，也不知道观众是否在意这次小小的……强、奸。如果他们仍然觉得一方支配一方的性是应当的，那么他们会赞美您，毫不在意我。”
　　“这很常见。”赞莉雅说，“而我能想到他们如何评价，他们觉得我做的足够好。但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自己。他们会说：‘你为何执着于这件事上？’，‘你明明可以摧毁的更彻底，但你对她多好！’，就好像错误从未发生过。”
　　胜戴摇头：“他们并不会在乎你和我。但是……我在乎您。您的体会，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希望您能高高兴兴的。”

　　赞莉雅于是又叹气，但胜戴亲吻了她，让她不要再叹气下去，不然连气氛都看不下眼。就好像应证自己的话似的，胜戴十分主动——赞莉雅被她捏痛了，低低发出喘息。
　　“这次让我来吧。”赞莉雅说。她的声音很低，低得几乎听不清，几乎能从窗子底下钻出去。胜戴被她捧起来，横着搁在床铺上。出于一种保守心态，她微微并起双腿。胜戴只用了一丝儿力气，就像是女孩子的欲拒还迎似的，她又害怕赞莉雅以为她拒绝，便又很快一点力气都不用，任由赞莉雅将她的腿分开。

　　“真是的……太羞人了。”胜戴微微握住赞莉雅的手腕，谴责一般说。这当然只是趣味般地说笑，赞莉雅并没有笨到听不懂。她深吸一口气，实在是很想好好让她知道什么叫害羞……可惜这不是分、身，胜戴仍然必须保有处女。
　　胜戴几乎分不清自己是不是低低哦了一声。她小小的张开口，浑然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露出什么样的眼神，又怎么被赞莉雅看见，促使她内心燃起疯狂的火焰。

　　赞莉雅亲吻她的额头。她用腿紧紧夹住对方的腰部，在断断续续的叹息声中说：“您……为什么不多看看我？就……就那么亲我……”
　　她的脸被微微揉动。赞莉雅的声音像上得过紧的弓，很轻地在她耳边嗡嗡：“我怕我会疯掉。”

　　小胜戴才第一次干这种事，当然只能被老练的赞莉雅欺负得惨兮兮。她几乎昏死在热潮中，没注意到赞莉雅拿起水壶，倒了点温水洗了洗手。
　　女战神几乎是哄着她说：“胜戴……让我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