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feit（神话）》崇致

30、Teach

　　她一时没回过神，低声嗯了一声之后抬起头来。胜戴意识到赞莉雅在走神，于是抬起头来说：“有什么事情吗？”
　　赞莉雅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问题显得挺古怪的——所以她打发过去，用不怎么在意的语气说：“没什么。对了，你想去什么地方？”
　　胜戴轻轻一笑，埋怨似的说：“可是我又不知道人间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您瞧，神宫都没有这样的街道呢！他们在……做什么？”

　　“售卖。”赞莉雅解释说，“也就是交换，毕竟人类不太能自给自足。”
　　神宫的物资无穷无尽，只是缺人手。胜戴若是想要一条裙子，就得去找裁缝女神。有时候得帮一会忙，但大多数时候并不需要付出什么。神宫无需考虑食物与住处，因此大部分时候需求仅限于享受。胜戴大致能理解，于是歪了头说：“他们在用什么交换呢？”
　　“钱币。就是那些闪亮亮的小银片，小金片……不过这可没有那么多有钱人。”赞莉雅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钱（这当然也是兄长准备的），数了几枚铜币给胜戴。胜戴细细观察这些小钱包，它们并不算很圆，甚至有点像橄榄，但是印了一些图案。

　　赞莉雅走到摊位面前，买了一条面包给她。胜戴接过面包，顺势咬了一口，吃惊发现还挺硬，于是用手尝试性开始掰。她掰的一身屑屑，赞莉雅哑然失笑，闷笑说：“这面包可不是这么吃的。贫穷的人无法吃得起软面包，就用豆汤来泡软才吃。”
　　她倒是不介意，就把这面包囫囵吃了，拍拍手说：“我带你去里面看看。”
　　太阳神殿坐落在外围，广场一边靠近贫民窟，一边靠近普通民众居住的地方。她们溜进贫民窟，途径污水小巷。这还是胜戴第一次来到那么肮脏的地方——她顾不得有可能弄脏裙子，紧紧拉住赞莉雅的胳膊，几乎贴在她身上。

　　她第一次接受自己没法想象的污秽下流玩意遍布整条街道，破旧和丑恶是常态，而神宫就算撒了一地的食物也因辉光而美丽，绝不会腐朽发臭。胜戴一开始并不觉得害怕，只觉得新奇，毕竟她完全没见过，直到她见到乞丐。
　　“那是人类吗？”她几乎发出了不敢置信的疑问。赞莉雅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等着她去“观赏”，即使胜戴没有恶意。但这行为其实和观赏动物园差不多……赞莉雅说不清这种怪异的感受。胜戴就像是从未见过穷人的富家千金，绝不会意识到这种眼神对人的伤害……
　　天真也是伤害。乞丐对漂亮富人小姐的眼光实在很嫌弃，挥手赶走了胜戴。胜戴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赞莉雅就站在她的身后，默默看着她。

　　她有一瞬确实吓了一跳，但又意识到赞莉雅并非那么鲁莽。胜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像只走丢了的小羊。赞莉雅在别人注意到她之前将她拉过来，低声说：“别那么吸引人。”
　　不怀好意的眼神太多，胜戴无论在哪都是引人注目的，因为她实在太清纯。美这种气质只要加以咀嚼咽下就足够，并不需要民众珍重对待。赞莉雅深知这点，如果把胜戴放在外面，也许不过几分钟她就会不见。
　　她拉着胜戴往另一边走，一边觉得自己算是在保护胜戴——而里面其实纯粹是觉得对方可怜。

　　可怜或赎罪，亲吻或亲密，都不算爱欲。她怜惜胜戴，但别的到底算什么？
　　她们很快脱离了贫民区，往中层走去。这里显然气氛更好些，至少明亮许多。胜戴紧紧拉着她，显然是害怕她又离远了。即使她根本不懂刚刚会发生什么，敏感的处女神也能察觉到没有什么好事。其实本身赞莉雅确实有更过分一点的想法，不过她转念一想，何必呢？
　　赞莉雅心知刚刚确实有点过，于是任由她拉着自己。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啊！胜戴。赞莉雅假装不在意般捏住她的小手，轻声说：“你害怕了吗？”

　　胜戴抬头看她，微微皱眉。她沉思一会，回答赞莉雅说：“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使我很害怕。”
　　“那现在呢？”赞莉雅说。她们来到了平民区，现在正走在石板的小路上。这里没有泥泞的小路和污水，显得胜戴脏兮兮的鞋子有点古怪。赞莉雅心想这可不算好，就走进店中，替她买了一对皮鞋。她不必和胜戴似的，当然有办法在下界使用一些掩盖的法术，凡人也不会觉得她的外貌古怪。
　　胜戴拉她紧了些，
　　胜戴倒是还有着神的特质，不单指气质。她又美丽又温柔，清纯动人，光是笑容就能俘获大部分钟情于美貌的人。赞莉雅实在不爽，默不作声拉过她的手往外走。从一开始她就有这种感觉，从锻造神爱慕她开始……

　　当然，这种情绪有时候凡人称之为吃醋。
　　只可惜神明之间一般不怎么流传坏的情绪，而赞莉雅本身又远离这些是非，所以不懂而已。
　　胜戴没注意她的眼神，显然更喜欢这里。她一边歪着头看，一边又抬头看赞莉雅，期望赞莉雅给出一些她在意的解释。赞莉雅只好放下这个念头，给她讲解起别的东西。这么说明下去，不一会她已经走到贵族城区。她将胜戴带起，一边悄声说：“别出声。我要带你溜进皇宫……”

　　皇宫是什么地方？小胜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看，但已经乖巧地不说话了。她拿下绳索，将胜戴捆在腰上，轻松跳上屋檐。这平地对她不算什么，即使带着胜戴也无妨。
　　不过一会，她已经落在皇宫的窗边，轻巧地用神力推开窗户。她把胜戴解开，一边又拉上她的手——现在已经熟能生巧了，就往里走去。她走过这条走廊，才发现胜戴一直没说话，不由得回头看她。处女神疑惑看着她，显然并没发生什么事。
　　她忘了自己让胜戴不要出声的事，只以为胜戴乖巧听话，殊不知小女神已经满肚子疑问。这里是哪里？皇宫是什么？为什么要来？

　　她们俩沿着宽敞的走廊到了内宫，赞莉雅将她护在身后，默默等着侍卫过去。侍卫经过后，从后又经过了公主与她的女官长。赞莉雅对凡人的变更没什么感触，只想这代公主长得可不怎么样。胜戴察觉到赞莉雅的眼神，不解望向公主。赞莉雅艺高人胆大，拉着她径直跟上公主。
　　胜戴大吃一惊，紧紧拽住她的手。她们跟着公主一直走进深闺，赞莉雅嫌她走得太慢，干脆一把抱起她，转到后花园去了。
　　这里几乎没人，赞莉雅虚虚贴着窗台站，浑然不知她把胜戴几乎压在窗户上。小胜戴快被她挤扁了，只能闷不做声的哼气。赞莉雅贴着她耳边说：“快看……公主。这个国家享受着最优惠的生活的女性，但她也远不如你……”

　　她们往内看去。身穿着金色长裙的公主静静坐在长椅上，手上拿着一本书。她的女官正在帮她松开发髻，细细抹上护理的橄榄油。公主看着书，细声说：“今天我处理的如何？”
　　女官摇头：“您应该知道如何处理求婚。无论如何，你怎么能如此冒犯何杜尔王子？”
　　公主不敢说话，微微蹙起眉头。女官露出严厉的表情，呵斥到：“这是多么没有礼貌的表情！您怎么如此失礼？”

　　有着漂亮褐色卷发的公主还年轻气盛，不服气地说：“可——”
　　女官生气了，伸手扳过公主的手心：“您不能提出质疑！”
　　她抽出教鞭，狠狠地往她手心抽去。胜戴吓了一跳，但谨记着不能开口，身子微微抖了一下。为了安抚她，赞莉雅轻轻摸了摸她的肩膀。胜戴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是忍着没说话。

　　平常小女神叽叽喳喳的有点烦，闭嘴不说居然还觉得不太适应。赞莉雅分了神，又回头去看公主。公主被抽了几下手心，抽噎着不肯让步。女官更加生气，尖利的声音穿透大堂：“看来您需要些‘特别课程’，我的公主——”
　　她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一种类似于轻浮的表情，这在一个皇宫内专管教育的女官脸上可不好看，也不称职。但她就带着那种轻浮的表情，语调也变得虚假而温柔：“脱掉那些衣服。你已经不配穿戴皇室的徽记了！”
　　这比之前的责骂倒更温柔些，但公主却顺从了。她的脸上也露出怪异的表情，仿佛被带动似的——偷看的两人也察觉不对。但胜戴仍然闭着嘴，而赞莉雅意味到这是什么样的场景，不由得被深深吸引。

　　公主褪掉了束腰和外裙，连着衬裙一起脱掉。女官甚至没有把它们折起来，真是天大的渎职。但她根本没在意会皱的衣服，就这么径直走向□□的公主。她的教鞭抵住公主□□的肌肤，微微陷进去。而公主匀称而白皙的大腿微微颤抖着。
　　女官脸上笑容变得邪恶。她凑近公主，用恰当的音调说：“保持稳定，我的公主。你不会忘了小时候顶着书的训练吧？”
　　赞莉雅捂住了胜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