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法成为怪物》故人行知

22、第四章，我拼了命的去做“乖孩子”（1）

　　手机上传来某个‘暴龙’的短信，时隔一年，我的世界里面又一次出现了这个人的声音。
　　他是不是也察觉到了？察觉到我已经躲不下去了，他要来抓我回家了吗？
　　【过得好吗？】
　　只有这四个字……
　　该怎么回复他？
　　我过得不好？我过得还可以？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就转移话题。
　　【等放寒假了，我就去你家。】
　　他说：“好。”

　　校庆当天米娅在礼堂演奏钢琴，还有其他许多艺术生的才艺展示。
　　一片和谐，但是这我们大部分学生没有关系，我依旧坐在教室里面，徜徉在学习的海洋之中。
　　然后校庆结束，我们迎来了，美妙的十一长假。

　　安静又自我的时间总是极快的流逝着，那天是放假的第三天下午，肖谷再一次的出现在我家楼下。
　　“为什么又来了？”我对着通话器开口
　　“米娅人不见了！你能不能帮我们一起去找？”
　　“米娅？”我想起自己被揪成纸花的袖口，也记得那个女孩子对我表现出的求救信号：“嗯，我知道了。”
　　跟着肖谷走到学校门口，发现没有班主任的影子，只有米娅的父母还有班上几个看着有些眼熟的班干部，其中就有程青梅。
　　“班主任呢？”
　　“班主任那边走不开，她叫我来处理这件事。”他说完这句话，我偷瞄了程青梅一眼，果然是很不满的表情。
　　“米娅早上就没有去上钢琴课，下午的补习也没有过去。”说话的人像是米娅的爸爸，沉稳又平静的老好人形象：“麻烦各位同学，帮着在四面找找，警局那边……不到24小时不能立案。”
　　眼看着那些孩子纷纷好意的接受下来，我看着那蹲在路边暗自崩溃的米娅妈妈一眼，再看父亲一眼，肖谷随后理所当然的问道：“她平常有什么常去的地方？”
　　米娅的爸爸对这个问题表现出一副空白的表情，我察觉到了一点什么，随后又问：“米娅的朋友是谁你们知道吗？”
　　依旧是一片空白。
　　“能不能让她回答？既然您不知道。”是指那边崩溃的米娅妈妈，我需要资料，需要他们父母和亲子之间关系的直接表现。

　　肖谷和其他人都在等待答案，茫茫人间，无边无际，没有基本信息找一个人就如同大海捞针。
　　母亲垂着眼睛，腥红着双眸盯着我们……
　　她也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自己女儿和谁的关系比较好，不过她也说了。米娅平时除了上课就是回家根本没有出门玩的时间，没有可以玩的地方。
　　说完，我就问米娅爸爸：“最近米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起她上次对我说的那句话，我有些在意，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
　　“什么都没有啊，她那么乖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离家出走？！连手机都关机了。”他像是在埋怨那个孩子。

　　那么乖的孩子吗？
　　既然这样为什么……会对我发出求救信号？

　　‘乖’吗？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米娅的爸爸盯着我，我点头：“还有三个问题。米娅同学平常在什么地方上钢琴课？”
　　“雅乐琴行。”
　　“补习班呢？”
　　“在雅乐琴行不远的新世纪，一对一。”
　　“你们家住在哪里？”
　　“园丁小区。”

　　问到了我想要的问题，肖谷开始分配任务，两个人一组在四面找寻，两个小时为限，有消息就电话联系。
　　“两个小时之后怎么办？不找了吗？”程青梅问出口。
　　“如果找过的地方都找遍了的话。大家就先回家吧，剩下的我和郑雨歇会想办法的。”

　　我可以骂人吗？
　　为什么这件事会落在我头上。

　　大家都分散开去之后，肖谷对米娅的爸妈说：“叔叔阿姨你们先回家吧，要是米娅回家了，你们和我联系一下。”
　　说着他们交换了电话号码。
　　“同学啊，你一定要找到我们米娅。”米娅妈妈卑微的恳求着眼前的肖谷。
　　我低头开始计算米娅活动的范围，手机地图上明确的显示出来三个地方，再加上学校。她的活动范围只是小小的一个圈子，没有朋友，没有常去的地方，被家长认作是乖孩子。
　　答案呼之欲出。

　　“你们是觉得米娅遇到危险了吗？”我看着正处在半安心状态的那对父母。他们的表现和表情实在太过安心，一点也不像……不知道孩子安全的父母。
　　“那个孩子电话不接，而且……她也不是那种会不听话的孩子，根本……”
　　“她是失踪了？还是离家出走了？你们应该知道才对。”我挑明了目的：“我再问一遍，昨天你们家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气氛凝固，似若暴躁：“这是我们的家事……”那个父亲这么回答我。

　　我点了点头，随后对他们道：“既然是离家出走你们不要指望她会在短期之内回来，不要回家，你们也出门去找吧，火车站或者飞机场什么的地方，最好看看她有没有带走钱或者是些别的东西。”
　　那边的父母各自看着一个方向没有答复我的话。

　　和肖谷踏上了寻找某人的征途，他看起来很轻松，拉着我漫无目的的在城市中穿梭。我觉得他不像是为了米娅把我叫出来，仅仅只是为了让我出门而出现在我家门前。
　　肖谷他……
　　“你这么和他们说话不怕他们崩溃啊。”
　　“一报还一报。”我盯着地图上的标记，最后点下叫车按钮，还是直接去目的地的看看比较好。
　　停在路边等待接单的车子靠近，肖谷靠在电线杆边，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真没想到呢，米娅这样的孩子居然会离家出走。”
　　“你也觉得她是个乖孩子？”我闲来无事问问他的意见也不错。

　　“乖孩子？”肖谷有些失落的摇头，如同置身冰海，微微发颤：“只是逆来顺受而已。世上不存在什么乖孩子。”他接着说：“不过……你真的很厉害啊，居然能一步看穿米娅不是失踪而是离家出走。”
　　“他们夫妻两个太平静了。根本就没有失去孩子之后的歇斯底里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你看到过？”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随意的岔开了话题：“对了，你觉得许文静怎么样？”
　　“许文静？”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肖谷露出的有些意味不明的表情，像是在纠结着用什么话来回答我，看到这个表情许多事情基本上就明朗了，我对肖谷说：“你和常冬说过话吗？”
　　常冬两个字出口，肖谷点头：“只说过一次，他好像不太会说话的样子。”

　　“你注意一下常冬。”我对他提出警告。
　　“什么意思？”
　　“常冬来问过你对于许文静的好感度。对吧。”

　　肖谷点头，随后露出一些不大友善的表情，像是回忆起一些不大好的事情，纠结犹豫的开口：“可以这么说吧，反正……许文静好像有点轻浮的感觉。”
　　轻浮两个字，就彻底的证明了我的猜想，加上上次常冬表现出来的种种破绽，板上钉钉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我小心常冬？常冬不是许文静的小跟班吗？难道许文静……”
　　“常冬以许文静的名义到处对班上的男孩子说出一些暧昧不明的话，许文静本人对这些事情不知情。”这是要提前和肖谷说明的问题，常冬并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