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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第二十一章,不是红眼病而是眼红病(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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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祸相依,师兄和师姐的婚礼上昊然哥哥因为太高兴冲的太猛,直接给我撞到地上,手臂被蹭破,嫣然姐姐夸张的给我绑上了一圈绷带,我自己都觉得有些用力过猛。
回到班级,把喜糖分散出去,肖谷盯着我的手臂,颇为担心:“你吃个喜酒怎么还弄得一身伤?”
“伴郎太兴奋,导致场面一度失控。”想起大伙看到我手上伤口时的反应,再到后来的鸡飞狗跳,哎呀,真是乱七八糟。
“心情这么好?”肖谷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乐呵:“我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看你这么高兴。”我幽幽看了他一眼,然后自然的笑了笑。
“你最好别对人这么笑。”肖谷倒吸了一口凉气,语重心长的说:“还好我不是个姑娘,不对,还好你不是个姑娘。”
我再次感慨一下,皮相这东西,有时候很麻烦。
体育课上,郑锡涛恶婆婆似的,阴阳怪气的登场:“哎呀,宝贝弟弟在外面吃喜酒,吃的乐不思蜀啊。连你正牌二哥哥的生日会都不去了。”
我不想和他闹事,从口袋里面摸出喜糖,算是偃旗息鼓的甜头:“给你的。”
他愣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接过,没有谢谢,也没有别的话,有些不对劲的在一旁玩起篮球。
肖谷问我要不要一起打篮球,有点心动。我小时候常常陪着昊然哥哥他们一起玩,不过都是被欺负的那个就是了,后来我长大一点又有低血糖这个毛病,打的就更少了。
玩一下吧。
就玩一次,谁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打篮球。
脱掉了外套,放在椅子上,顺手夺过肖谷怀里的篮球,转身丢出去,他一惊:“呦,行家啊。”
高一高二的一起打,高一难免占了弱势,我分析过场上人的优劣势之后,对着肖谷他们一番排兵布阵,不到十分钟就把比分追回来。
两局也不过十五分钟,身体开始反抗青春的气息,我伸手叫了停。
回到长椅上吃糖救命。
怎么说呢。
……
果然不属于我的东西还是不要去妄想比较好,后果不是我能承担的。
要说我的身边有什么转变……那就是郑万航了,这大兄弟最近对我越来越有耐心,用对待小朋友的语气和我说话,我好几次想和他说就此打住,但是又不希望打破好不容易帮他建造起来的自信,先忍着吧。
郑万航补上我的位置加入战局。
操场上青春满满。
许文静抛弃了自己的小伙伴凑到我这边笑眯眯的说:“你打球很帅嘛,果然帅哥就是帅哥。怎么不继续打了?”
“我怕死。”
她哈哈大笑起来,落落大方地在我身边坐下,静默了一会儿,操场沸反盈天的动静化作背景音,她是此刻的主角,少女说:“我一开始还以为刘新水不会去,毕竟我靠近她的时候,她表现的很抗拒。可是放学之后,她特地等到我一个人的时候告诉我,她会去。”
“这样啊。”
“你早就猜到了吧,装什么呢,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还是有数的。”许文静眉目柔然,遥遥望着正在征战的少年们,有些感慨的开口:“所以呢,我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吗?”
“装作漫不经心的夸一夸贺兰,要捡小的东西夸,只是夸,不要和她太靠近。”想了想我说:“她是一块狗皮膏药,你小心的和她保持距离。”这个任务对她而言是不是太难了?许文静能做到这些事情吗?
“然后呢?”她没有说难,只是接着问:“还有吗?”
“韩蕾。”我念着这个名字,然后说:“同样的,你找个机会无意的夸她一下,问她是不是家里很有钱,或者问她,父母是不是高知,只是问,不要给她回答的机会,你能做到吗?”
“你也太小看我了。”许文静单手托腮,秀美的脸上满满的自信:“这点事情我还是很能演的。”
“作为报答,我帮你解决掉常冬。”我开口。
她僵住,没有半分怀疑:“你打算怎么做?”
“你自己去做,把他从班级里赶出去。”
“什么意思?”
“文理分班。”我捏着自己的太阳穴,稍微有点用脑过度:“你最近就和女生或者郑万航在班上感慨学文的想法。一定要让常冬相信你要去学文。”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去学文?学文不是会更简单吗?”
晴天白云之下,阳光的暖度快要把骨头晒化了:“你不背书。”我说:“你的成绩表上关于背书的项目一个高分都没有。”她是个很会耍小聪明的女孩子,不是脚踏实地学习那一挂的,理科投机取巧的地方更多,她才不会蠢到去学文。
我说:“你是女孩子,你说你要去学文,少有人会不相信,简单来说,在大部分眼中女孩子学文是天经地义的事。常冬的文科不错,他会为你留在理科班,但是,他也要考虑自己的前程。两个方面一起灌入常冬的耳朵里面,他肯定会去学文。”
静了很久,我转头去看沉默的许文静,她愕然的呆愣着:“你好厉害啊。”
“……”
“那……刘新水她们的事情,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贺兰,刘新水,这两个要赶出我们班,要让她们去学文。陶欣然留下还是离开关系不大,其余的三个……只要拿捏住两个就可以了。”我想了想,用了一个比较恰当的句子:“毁了重塑吧。”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班主任让我毁掉她们的小团体,你有想过原因吗?只是女生的关系,他一个班主任费那么多心干什么。”
“不是因为她们总是聚在一起说话,弄得班上不安宁吗?”
我摇头:“这是表面,重要的是……她们几个在一起产生的负能量太大了,上次敢一群人欺负程青梅,下一次就敢拿刀,之前只是乌合之众,现在有陶欣然就不一样了。班主任看的出来,他和我说,那一窝子女孩子都有病。”
“病?”许文静一脸莫名,随后问我:“有病?班主任说她们有什么病?”
“眼红病。”
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病。
许文静的脸色渐渐发白,她收敛了眼底之间的怒火,然后没有再说话,她曾经被陶欣然算计过,自然明白眼红病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放心吧,我会把你交代的事情做好的。”她恢复了情绪正常的呼吸起来:“我明白你的意思。”
风色微凉,许文静笑着问我:“感觉……你好像很了解我啊,了解的这么细致,难道你喜欢我吗?”
她并没有感情色彩落在我的画布上,我不担心这个女孩子会多想,所以可以轻松的对话:“郑万航的妹妹和你很像。”
“啊?那……那,那不也是你妹妹吗?”
妹妹?我摇头:“不算是。”
“这样啊,那下次叫郑万航把那个孩子带出来吧,我也认识一下她。说不定我和她可以变成你和易灵隐那样的关系。”她八卦的探过头来:“郑雨歇,你喜欢易灵隐吗?”
“……”
“不否认,也没有反感,就是喜欢了?”
“……”
“我随便说说,你不要当真。”青春秀美的女孩子跳起身,转头往朋友堆里跑。
她走后,我继续去看面前青春盎然的景色,突然想起曾经和易灵隐一起编过的那个故事……
初恋都不会有好结果。
那我迟一点喜欢上她也好,至少等我找到自己,我再去喜欢她。
但是……
好像来不及了……
灵隐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忙,我最近也在学做菜,我们的约饭活动就此打消。马路上,没走两步就看到站在车前笑眯眯对我招手的大伯,他的车子在马路对面,我低下头视而不见。
我没有和他们靠近的意思,他们最好也别来烦我。
歪在软枕上,手机接通,郑锡涛的电话永远都是那么趾高气昂:“你好大的谱啊!!我爸和你招手你居然当做没看见。”
“……”
“下午不是好的很吗?!怎么又这个德行了?!给我说话。”
“郑锡涛。”
“干什么啊!!”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那边的火龙一点也不控温,接着叫嚣着:“我误会什么了?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下楼,我爸请你吃饭。”
“我不在家。”
“你在哪?我们去接你。”他有些讶异,然后换了语调开口:“我们就是请你吃个饭,没别的意思,不会给你下毒。”依稀还有郑万航的声音,看来他们在一起啊,嗯,兄弟情义发展的不错,我也是功德一件。
躺在床上,一点动的欲望都没有,懒散对着火龙开口:“我在我师父这里。”
“那你明天把时间空出来,我们一起吃饭,没有爷爷,没有你爸,只是我和我爸。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去吃什么。”
“我不需要你们感谢。”
“那我们上赶着求你!”
“大夫叫我多休息,没事别在外面跑,也不能吃外面的东西。”我胡乱扯着,现在挂了他的电话,明天在学校更麻烦。
“那去我家吃。”
突然觉得很无语,然后我叹出一口气:“你好烦。”
那边顿住,郑锡涛笑了:“知道我烦就乖一点,听话一点,不然我明天就拿绳子把你绑上车子。”
下午的篮球不该打的,现在脑子也跟不上,好想睡觉。就当做我坏心眼吧。一时懒散,我闭着眼睛,任凭电话那头怎么叫,我也不给回应,最后我真的躺在那里睡着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半,感觉到有震动,我摸了手机,接通了班主任的电话。他吊儿郎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爷啊,你再不接电话,我要报警了。”
“抱歉,昨天得意忘形,今儿爬不起来。”
“就你这小身板还跑去打篮球,你不怕把自己弄死吗?”
“我下午就去学校。”回避掉他的调侃。
“随你,要不你还是在家躺着吧,还有!昨天是哪个二百五喊你打篮球的?!”
“肖谷。”
“……”
“……”
迎着暖阳上楼,刚刚坐在桌子上,郑万航一脸同情的对我说:“你小心一点大哥吧,你和他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把他气得电话都摔坏了。”
“……”
这个可能真的不能怪我,他自己脾气不好怪我吗?
“你没事吧,说话都能睡着,大哥叫了好几声,你都没反应,后来听呼吸声才知道你睡着了!”可能郑万航也觉得无语吧,哎呀,还是怪肖谷,都是他喊我打篮球。
对,都怪他!
都是他的错。
其实,我最近一直在思考对付郑锡涛的策略,无视他反而让他变本加厉,对着干太浪费我的心情,嗯……
我突然有一个很馊的主意!!
他既然那么爱喷火,那我就装装病吧。装的虚弱一点,让他不好意思和我发火。郑锡涛好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我是没办法和他好声好气的说话,装装病,嗯,就装装病试试看。
立刻行动起来,伸手拍拍肖谷,肖谷看过来,我问他:“我看起来怎么样?”
“很漂亮啊,怎么了?”他笑呵呵的回答我。
……
……
谁问你这些有的没的。
“气色好吗?看着像病重的样子吗?”
“不太好,但是也不太像病重,就是看着有点累。你不舒服吗?”
“不是,不是。”我暗自点头,顺势的下定决心,要是郑锡涛找上门来,那我就今天实验一下。
果不其然!
我刻意慢慢的收拾东西,然后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出门。
有人守株待兔,楼梯道里冲出来一个人,他扯我衣服的力道很大,我看准了来人,顺势往地上落力。那人立刻就慌了,手忙脚乱的要扶,语调惊恐:“喂喂喂,你怎么回事!!”
非常好!
伸手扶着把手,我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来靠在楼梯道上,乱了呼吸的节奏:“该我问你。”
“你真要死了啊。”
“……”
他跟着我下楼,小心的打量着:“你小子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啊,你这个德行是不是要晕了啊。”
“……”
“你说句话啊,你糖呢?你带糖了吗?”他从包里面找出一袋子糖:“你先吃两颗。”
“不用了。”故作虚弱的摇头:“我回去睡觉。”
“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他手乱晃的漫天比划,又不知道该不该碰面前的病人,毛毛躁躁的像个小学生:“我带你去医院?”
“我家有人等我回去。”
“……”他不说话了,把糖袋子塞进我的口袋,然后有些怒意的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的转头走了。
看他的背影消失,我松出一口气。
对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招数,看来是我之前对付敌人的方式太单一了,要反省一下自己的战术。冷漠不是唯一的招数啊。
晚上我就发现这个招数的后劲也很大,郑锡涛每隔一个小时给我打一个电话,主题只有一个:
“你没死吧。”
“……”
我怎么回答?
嗯,我没死。我要是死了!是鬼接的你的电话?!
果然馊主意就是馊主意。
靠在床头看买来的课程,那位大爷的电话又来了。
“我没死。”我被他烦的够呛,直接反讽回去。
“都几点了,你还不睡觉!!你又在作死是吧,你是不是又在画画,你有病啊,你确实有病,快给我滚去睡觉!”
“你每个小时一个电话,我是想睡啊,你能让我安静吗?”
“……”他又喷火:“我不给你打电话,万一你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我顺手翻出之前在婚礼上给大师兄他们录得声音:“小七,你干什么呢,快过来。”这是大师兄的声音,视频里新郎官的笑脸很爽朗。
看着视频心情就莫名的疏阔起来,轻快的对郑锡涛说:“我家有人。”好似炫耀,那边也深信不疑,然后沉默了半天,才说:“人家是外人你这么麻烦人家好意思吗?”
“我从小是大师兄教大的。他对我来说就是哥哥。”
“你还是去死吧!”
电话被挂掉了。
托这个馊主意的福,郑锡涛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来找我的麻烦,主意虽然馊,但是胜在管用。
最近,如同铁一般的小团体产生了裂痕,今早我到达班级的时候,班主任正站在走廊里,他面前是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陶欣然和刘新水。
嗯,和我预料的差不多,只要能引得陶欣然和刘新水心生芥蒂,那个小团体距离破灭就没有多久了,然后……就该让那些小姑娘们站队,分班。
回到座位上对着许文静笑了笑:“你做的很漂亮,比我想的还要好。”
“能看到大帅哥这样笑容,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她很得意的弯了眼睛,然后不解的看着我:“所以呢,之后要怎么办?我还有要做的吗?”
“那些事情你都做完了?”
“是啊。”
“那你最近就对刘新水说两句话好话,跟她说说看学文科有多好,正好你自己也能彰显一下学文的态度。畅想一下,离开这个班就是新天地。最好能暗示她一下,她和程青梅在一个班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小姑娘立刻明白了我意思,拍拍心口:“放心就交给我吧。”
“那我呢?还没有到我出场吗?”肖谷凑上前勾肩,他极其不满事情进行到现在,他还没有出场的机会。
“你?”我盯着肖谷看了两眼,然后开口:“你晚上来我家吃饭吧。”
“嗯?”
“放学陪我去买个菜。”
“嗯?你做饭啊?!”
“嗯。”
在肖谷困惑惊愕的眼眸之中,我确定了某个方向,刘新水一脉只要有贺兰就好了。上次陶欣然那边肖谷的美男计已经用过,再靠近实在是太刻意,那就换一个人,让她代替陶欣然成为另一只队伍的领头羊。
我也想过,要不把她们全部都放出去,但是……说不定将来她们几个在文科班内斗,又会闹出大事来,本着慈悲为怀的博大心情,师父自幼教导,做人要有底线,我还是救几个本性纯良的迷途小羔羊好了。刘新水贺兰我已计无可施,只能放任离开,最好此生不见。
放学也不用着急,肖谷也被班主任叫去说事情。我戴着耳机坐在教室里面等肖谷回来。
“喂。”郑万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嗯。”
“你和他们两个在处理小团体的事情吗?”
“嗯。”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你们三个做事情把我一个人弄出去,是不是太过分?”
我盯着郑万航看了半天,他长得很像二伯母,端端正正,模样也好,放在别的班也是个帅气的班草,好好打扮一下肯定不比郑锡涛差,但是……说不出什么出挑的地方。
他问我:“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问他:“你长得也不丑,为什么整天缩着脑袋做人?”
他笑了:“你参加完婚礼回来,人开朗了,话也比以前多。和我独处的时候也愿意这么平静的说话了?”
“嗯。”我自己也察觉到了,我很容易被身边人的情绪影响。
他坐在桌子上面对残阳,笑盈盈的说:“我没有缩着脑袋做人。”
“那你把背挺起来。不然……看着还是太懦弱。”
郑万航稍稍一动,果然立刻有了底气,他问我:“这样吗?”
“嗯。”这样看起来就有朝气多了,一个正正常常的男孩子为什么要活的像罪人一样?
可没有两秒他又弯下腰,有些无奈的开口:“雨歇,你不是一直低着头嘛?为什么突然说我?”
“嫣然姐姐说我越长大越精致,没有贬低我的意思,但是……我这个年纪要是因为脸的关系惹出祸事就麻烦了。”
“你很成熟,惹不出来吧,我不觉得你会沾花惹草。”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玻璃反照出我的脸:“肖谷前段时间说我低下头的样子含羞带怯,因为这话我心气不顺了很久,这也变相说明,连肖谷这种二百五都能在我身上看到漂亮这两个字,也就明白嫣然姐姐为什么那么和我说。”
“为什么?”
“我不去找麻烦,但是麻烦会来找我。好的皮相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哦,那你和易灵隐走的那么近,也是为了摆脱皮相惹来的麻烦事吗?”
“嗯。”
郑万航挺直了腰背:“我知道了,好坏要有个度,我要彰显一点,你要收敛一点。”
“嗯。”
“你想的这么多,不觉得累吗?”
“累。”
“那为什么还要想?”
“我不爱搭理你们郑家两个大兄弟,你们不还是一样过来找我。”
郑万航一愣,然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态度是不会变的,该给郑万航的救赎我会全部给他,但是我和他没有兄弟情义,他不能在我这里渴望亲近。
“快要中考了。”我可见天边一线残阳余晖,定定的描着那抹瑰丽至凄厉的颜色:“你最近和郑锡涛两个注意一下郑茜月,她距离崩溃不远了。”
郑万航愕然的坐起身:“这是什么意思?”
“弹簧压到一定地步就会反弹,她和四叔的问题解决了,但是本质上那个孩子还是过着讨好别人的人生。”
“她最近确实和四叔的关系很好。”郑万航也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下意识的开口:“不过,你怎么知道的?你这段时间老宅都没有去过。”
我笑了笑:“你不觉得她和许文静很像吗?你想想看许文静平时有多崩溃,你妹妹翻一倍就好了。”
郑万航立刻站起身,忙急忙慌的往外走。
是啊,郑万航只是在阴谋诡计上不太开窍,在人性上他比郑锡涛细腻多了,对付他还是实行怀柔政策,让他帮着做点事情比什么都强。
这次小团体的事情也让郑万航参一腿吧,这样他也好有个自信来源,最好是让他和肖谷成为统一战线的队友。
肖谷回来了,我背着书包等着他。
“哎呀,让娘子好等。”
“……”
“开个玩笑,别这个表情啊!!”
“……”
“我嘴贱,别生气啊,我给忘了你不喜欢这么开玩笑,晚上做菜别给我下毒啊。”
“……”
走到菜市场,惯性的在熟悉的摊位买东西,店主都会很贴心的给我捎上一颗葱,或者是一颗蒜。要了牛肉,鳜鱼,最后是排骨。
肉摊子上有个女孩子正背对着我们坐在椅子上写作业。
我拍着肖谷的背后:“到你出场的时候了。”
他认出来那个女孩子是谁,然后愕然的盯着我:“你不会是叫我……啊?美男计吗?”
“不至于。”
“那要干什么?”
“她根底不坏,只是自卑所以被刘新水带到歧途上。”我对着肖谷说:“你就扮演一下拯救她的王子殿下吧。”
“你让我救她?你教我?”
“嗯,你就按照我教你的去办事就行。”
他随后点头,虽然有些纠葛,却还是点头答应,我们对着肉铺喊了一声,老板娘认出我立刻笑问:“帅哥今天要棒骨还是要排骨?”
“排骨。”
老板娘笑呵呵的又给了我一点绞肉,我不客气的收下了。
“韩蕾?”肖谷对着屋子里面那个僵硬的背影轻喊出声。
我暗暗的沉下眼眸,可以了,让肖谷发现她就可以了,事情已经成定局,其他的事情不用再多心,只要按照计划一步步的来就好。
肖谷一脸不可置信的吃完第二碗饭,然后露出惊叹的语调:“你打算以后开餐馆吗?”
“我会累死。”
“也是。”他站起身又舀了一碗鱼汤,鱼汤本来是打算给我做宵夜吃的,眼看着都快要见底了,真是够能吃的,怪不得能长这么高……
“你今天带我去见韩蕾是什么意思?”
我放下碗筷,不再和他抢残货:“她家是卖猪肉的。”
“嗯,这有什么?”
突然觉得肖谷是个很不错的家伙,至少他不会歧视职业的高低贵贱,我点头:“是没有什么,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对她而言不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觉得有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我问他:“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天会和她聊聊的,如果她躲着我的话。”
“嗯。”
果然孺子可教。
我歪在沙发上发呆,饭后思考一下,杨蕊和林瑶瑶动哪一个比较好?肖谷这边有韩蕾,许文静对付那边的两个,余下的这两个就让郑万航来处理吧。
“想什么呢。”肖谷窜过来,半靠着椅背对我露出浅笑:“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你觉得林瑶瑶和杨蕊动哪一个比较好?”
“她们两个要怎么动?”
我仰躺下去,闭上眼睛如同叹息的开口:“杨蕊是个依附强者的人,她以前应该也看过学校里面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会跟在刘新水背后做出那些事情,简单来说,对她而言,与其害怕被别人欺负,不如自己先一步去欺负别人。她的话,只要给她找个新的主人就好了。”
“你是说许文静?”
“……”
察觉到我的犹豫,肖谷并排躺下来,抠着沙发的缝隙说:“许文静到底还是懦弱了一点,因为上次刘新水闹出来的那个事件,班上的人想要接受她们几个还是比较难的。”
“陶欣然。”我念出那个名字。
肖谷立刻露出愕然的表情:“你不会是希望杨蕊去依附陶欣然吧。你疯了啊,陶欣然……”
为了达到自己预想的目的,敌人也可以利用,我对肖谷说:“陶欣然希望有一个可以站在她身边的人,我觉得杨蕊还不错,应该能符合陶欣然的需求,只要让陶欣然和杨蕊达成共识,她们就能彻底被分裂了,然后就是林瑶瑶。做事就要做到底,留林瑶瑶一个徘徊在人际关系边缘说不准会坏事。”
说起林瑶瑶肖谷有些不自在,他偷瞄了我一眼,像是有话要说。
我就说:“我看到了。”
坦白之后他反而轻松下来,肖谷叹气:“我就说那天肯定有人。还有谁啊。”
“郑锡涛和郑万航。”
“他们两个又缠着你啊。”
“嗯。”
“你下次找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要不然你去篮球场待着看我们打篮球也好,人多的地方,他们不好意思烦你吧。”
郑万航倒是还好,郑锡涛那只火龙绝对不行:“你太小看郑锡涛的脸皮了。”
“不过,他最近没来烦你啊。”
“……”对啊,都是托了那个馊主意的福,真希望郑锡涛能永远的和我保持距离。郑万航好歹还能讲讲道理,火龙是情绪化动物,没有理智可谈。想想就觉得很累。
“林瑶瑶……你打算怎么办?”肖谷问。
“快要期末考试了。你不打算办个周末一起去图书馆学习的聚会吗?”
“林瑶瑶也交给我?”他有些为难的看着我:“她刚和我告白没多久,我这么贸贸然的靠近是不是不太好。”
“不是你,你只要在班上宣扬这个消息就好,郑万航不是闹着要帮忙吗?”
“嗯?”肖谷大惊:“你不会是打算让郑万航去勾搭林瑶瑶吧。”
“不是啊。”
肖谷再次沉淀下来,他这个人有一点好,不懂就问,问的时候绝对不插嘴,知道分寸,我说:“林瑶瑶这个女孩子有一点,怎么说呢?没主见。嗯,应该可以这么说。”我说:“我虽然知道你是大众情人,肯定有很多人和你告白,也看到过那些和你告白之后悲伤的女孩子,但是,怎么说呢,我这几天观察下来,我不觉得林瑶瑶像是被甩掉的样子。”
“你是说她过来告白不是因为喜欢我?”
“不是,我是说,她是喜欢你的,但是她应该不想告白。而且,你拒绝她也在她意料之中,所以她也没有太难过,只是消沉了两天。”
肖谷盯着我,蹙眉不解:“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什么意思的意思。”
“啊?”他的困惑宛如一座大山压在眉宇之上:“你能不能说的再明白一点?”
“简单来说,这个世上有些孩子给点阳光就灿烂,只要你对她好,给她意见,她就会当真,她回来找你告白,应该是听了那些姐妹们的教唆,她自己很清楚自己没有机会。让郑万航成为她的心灵导师不是挺好的吗?把小姑娘带回正途上来,还能让郑万航培养自信,一箭双雕。”
肖谷颇为不信任:“能行吗?郑万航别把人家姑娘带到坑里面去了。”
“郑万航为人很端正,他家里从小就束缚他的性格,让他给一个小姑娘指点迷津他还是能做到的。”我有些困,伸手扯过被子,顺势躺下去:“行了,你吃完了就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
肖谷不安的扔掉被子和枕头,半拖着我坐起身,他厉色:“你等会儿,你刚吃完就睡,这哪行啊。”
“这有什么不行的。”
“等会儿,不准睡,你这样睡会睡出毛病来的,起来起来,咱们说说话。”
“……”我认命的睁开眼睛:“好吧,你想说什么?”
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指着游戏说:“咱们两个玩一盘吧,好不好?”
“我对着电脑头疼,能不能换个项目。”
“那就下楼逛逛,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不顾我个人意志,这小子连拖带拽的给我拉到楼下,平时我就不怎么出门,小区里是个什么德行我都不太清楚,绕了两圈,我坐在小公园的长椅上打哈切,他指着我发笑:“你以后怎么办啊,这个毛病不能根治吗?”
“心情愉快就会好很多,上次我去参加婚礼,一整天不吃糖也没关系。大夫也说了,只要我不忧思过度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你不要忧思啊,高兴一点。”
我想了想最后摇头:“学校没有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
“你不喜欢学校?”
“谈不上。在学校这两个字上浪费情感,有点不值得。”
肖谷放弃了引导我走向幸福的道路,他领着我又溜达了两圈,安全稳妥的送我到居民楼下,他去了车站,我回家洗澡睡觉。睡觉前我给班主任发了个明天早上可能起不来的消息,让他不要打电话打扰我的睡眠。
那边回复了我一连串的省略号。
无语之情,溢于言表。
躺在床上我开始思考,真是奇怪,之前我就没有这么严重,怎么到了下半学期困成这个德行?难道还是上课不能睡觉的关系吗?我要不要试着恢复一下上课睡觉这一大胆傲慢的行为?穆老师会咬死我吧。嗯,他肯定会咬死我的。
还是?
下半学期要操心的事情更多了?
哦,对了,大伯,二伯,杨阿姨,我生父,郑锡涛,郑万航,他们所有人的出现和闹出来的事情都在我意料之外,而面对他们要消耗比旁人好几倍的注意力和精神,原来问题在这里啊……
哎……
郑家的人什么时候能放过我啊。
第二天早上我倒是按时醒过来,想明白疲倦的源头,我也就开始寻找与之对抗的办法。最好还是不见为妙,能躲侧躲。
坚强的爬起身,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到了班级,班主任瞧见我,伸手推了推眼镜:“呦,爬起来了啊。”
点头,然后去看郑万航和肖谷,肖谷已经把事情和郑万航说了,许文静对我比了个剪刀手,她是在告诉我她的任务完成的很好。郑万航看了我一眼,然后发问:“你让我去做人生导师?”
“嗯。”
“我行吗?”
“嗯。”
他稍稍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挺直腰背:“好,那我试试看。”
下课期间,我们班很热闹。肖谷对着小伙伴们提出要弄学习班的话题,一群人都很高兴的应下,说是早上去学习,下午一起出去看电影。
美好的青春,完美的现充。
我打了两个打哈切,放任自己在政治课上睡过去。
醒来之后,世界一片清爽,果然上课睡觉补充来的精力,是不一样的!!
体育课,再三确定没有人靠近,舒心地找了个安静阳光好的地方画速写。
平时肖谷就爱在我耳边絮叨,我一般都是敷衍的回应,远处篮球场声响很大,依稀记得那二百五说过周五几个班约着打篮球赛,那些个爱运动全部都聚集在舞台上,郑万航和杨辰算的上是默契拍档,赢了不少球。
郑锡涛他们高二就稍稍逊色一点。
不过……高三很强,快要高考了,他们积压下来的压力全部都在这一场篮球赛里面爆发。
手里的铅笔芯渐渐消失,一幅速写也就这么结束。
最近天气不算太热,但是也不算凉快,毕竟六月了。
我也不能再懒下去了,有些该考的证书要去考了,该参加的比赛也要去参加,争取在高三上学期就能把学校定下来,免得多生变故,算算看,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阳光有点晃眼睛,回班吧,我一不能跑,二不能跳的,留在这里干什么,年轻人的青春真是刺眼啊。
放学的路上,郑锡涛猛地冲过来,我都怕他刹不住车子直接给我撞飞,前路被阻断,他仰着视线傲着气场:“我爸请你吃饭,走吧。”
我看了看那边的大伯又看了他一眼:“我家里有人等我吃饭。”
“那你就打个电话说不回去了。”他也不太敢碰我,就虎着一张脸,吓唬小朋友一样:“走啊,还要我抱你吗?”
“不能不去吗?”我垂下眼睛,真实的叹气,我是真的不想和这个大兄弟吃饭,估计会消化不良。
“你可怜兮兮的给谁看啊。”他突然加大音量。
我一愣,我什么时候可怜兮兮的?哦,对了,皮相,都是皮相惹得祸!
拉扯着上了车子,突然有一种良家被逼的错觉,大伯对我依旧是笑眯眯的,好像我从来没有无视过他一样。放学的车道很堵,能开出去就很不容易,郑锡涛硬是要和我挤在后座,我看哪里他就看哪里。你不要你的副驾驶了吗?
“你看什么呢。人有什么好看的?”
那也比和你吵架浪费精力好,你以为人生是这么容易过的吗?
“我和你说话呢,你听见了吗?”
“嗯。”
“那你看什么呢?”
“人。”
“人有什么好看的?!你想什么呢?”明显的他的耐心告罄,不再耐着性子和我说话。他的情绪波动,我习以为常。
强打起精神打了个哈切说:“法国学家帕斯卡尔曾经说过,人的生命像芦苇一样脆弱,任何东西都能轻易的致人于死地,可是人依旧比天地间大多数物种要高贵的多。因为人拥有思想。人因为思考而伟大。”
“啊?什么意思?”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看人吗?我在猜那些人他们在想什么?”
他来了兴致往我这边挤了挤:“那你猜到他们在想什么了吗?”
“大人在想小孩,小孩在想心事,各有各的想法。”
他伸手搂住我的肩膀,像肖谷一样惯性的勾肩搭背:“所以呢?”
“很可怜。”
“可怜?谁可怜?”
车子走走停停,还没有那些走路的人来的快,眼前有不少还未归家的小学生和他们的爸妈,估计今天学校有活动吧,我闭上眼睛说:“来接孩子的父母,和小孩子都很可怜。你知道佛家说的众生皆苦吗?”
“喂喂喂,你别睡觉啊!!”
“我没睡。”
“你把眼睛睁开!!”
“……”
眼睛睁开,我接着说:“人因为思考而伟大,所以我也没看什么,只是在想。”
郑锡涛也盯着窗外,盯着那些各说各话的爹妈孩子,然后又看了一眼自家老爸,最后收紧了手臂,像是在从我这里寻求安慰一样。
“……”
我又不是他妈咪,他为什么对我这么亲近。郑锡涛真的认为我可以安慰他吗?别开玩笑了,我连我自己都安慰不了。
“我给你的糖,你吃了吗?”他开始没话找话,他问我:“你觉得那个糖好吃吗?”
我摇头,想从书包里面拿出那袋子糖,可他锁着我,我动不了,我也不能揍他,他爸还在这里坐着呢,父子联手来欺负我怎么办:“我还没吃,你要吗?还给你。”
“你信不信我揍你?”
“……”
“你怎么又不说话?又开始做芦苇了?”他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我真的好烦他!!
车子还没有要动的意思,我耳边是郑锡涛不断冒出来的聒噪之声,伸手拍拍他的手肘:“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你勒住我了,我难受。”
“那我松开点不就行了嘛。”他还吐槽:“你真麻烦,娇滴滴的,万航被我勒两下都没关系,你稍微用点力气就说。”
我索性就装死,我就装的弱势一点,垂着眼睛,我也不理睬他,他立刻就开口:“行行行,我说错了,行了吧,你还委屈上了!!可怜兮兮的!”
嗯,果然这家伙吃软不吃硬。
大伯坐在驾驶座上放声大笑。
哎呀,早知道对付郑锡涛要装的弱一点,我之前废那么大劲不理睬他,劝他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没有可怜兮兮,你误会了。”
“你的表情就是一副我很委屈的样子,你骗谁呢。”
车子就这么晃啊晃的,十分钟也没见走过多少路,我从口袋里面摸出两颗糖塞到嘴巴里,对付郑锡涛是个脑力活,还是要多补充一下糖分。
“喂,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什么的,我爸认识不少人,治一治总比你自己……”
“三医院的吴大夫,中医院的程大夫,这些人你知道是谁吗?”
“谁啊。”
“北城最顶点的医生。”
“所以呢?”
我说:“我就是被他们治好的,他们都没办法,别的医生就更没办法。我师父的面子很大,你们能找到的人,他还找不到吗?”
脖子上的手臂突然收紧力气,他恶狠狠的开口:“就你师父厉害!”
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郑锡涛立刻慌忙松手,我点头,稍有自豪:“我师父本来就厉害。”
他一副要撕我的恶毒神情。
接下来为了平安度过今夜,我决定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