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法成为怪物》故人行知

113、第十五章，他们的爱我无法承受（5）

　　谁说男人和男人之间不会吃醋，座位上肖谷的表情很难看，他很不满我和易灵隐说话不带着他，然后他开始埋怨我：“咱们三个不是铁三角吗？你们两个这么偷跑合适吗？”
　　“你要来就来，明天下午第三节课。音乐教室。”
　　这家伙超级好哄的：“嘿嘿，和你说话就是爽快，不用猜，说一不二的。成，那我就勉强陪你走一趟吧。”
　　“……”

　　事先把琴交给了易灵隐叫她帮我保管着，老师放了解散之后肖谷立刻冲来。音乐教室里易灵隐抱着我的琴盒正坐在一旁静听米娅和海韵四手联弹。米娅技巧过关，但是没有灵气，她也是复刻出来的孩子，同样的海韵也是同样的复刻品。
　　我接过琴盒，问她：“现在什么情况？”
　　“钢琴手争夺战，毕老师叫她们两个合作一下，然后再说。”
　　“拖时间等我过来？”
　　“是啊，不刺激一下，她是不会觉醒的。”
　　肖谷一脸莫名，然后我对他轻轻的摇头：“一会儿出去再和你说。”
　　练习停止，毕云歌对我们两个露出感激不尽的笑容，对众人道：“大家也都累了，我喊了郑雨歇和易灵隐过来一趟，你们也稍微见识一下专业程度上的差别。不要太自满了。”

　　自满两个字皆是讽刺感，这小小的古典乐团里的人际关系也很可怕？
　　有人的地方就是地狱。

　　易灵隐对着那边两个依旧坐在钢琴椅上的人露出明艳娇嫩的笑容：“抱歉，钢琴可以借我一下吗？”她的笑明艳大方，稍顿了两秒，那两个女孩子这才反应过来让座。
　　“玩哪一曲？”
　　“就玩……序曲与轮旋随想曲。”
　　“圣桑啊。”她转头轻蔑了看了一眼身后的一众学生：“他们听得懂吗？”
　　傲气和不耐的声响传来，是啊，我忘记了易灵隐挑事是一把好手。
　　“听不懂也开始吧。”我也来添火一把好了，最近郑锡涛弄的我压力很好，没处发泄。

　　对音微调。
　　音调响起。

　　弓弦对上琴键，瞬间世界交融。

　　她不是会配合的人，我也不是会配合的人，只有别人来合我的音调，没有我去合别人音调的这种事情，所以即使我们再相合，也会出现音调打架的情况。
　　不过无所谓。
　　她是擅长隐藏实力的人，银奖？别开玩笑了，她不知道收敛了多少风头和能力，准确的保证了自己的目的。现在，能让她拿出全部的实力和我抗争，这样的事情有多欣喜只有我自己能明白。
　　如同一场世纪厮杀，战火纷飞却惺惺相惜。

　　为什么要选这首曲子？
　　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想要配合。
　　我们的目的只是给这里所有自大的蠢货，一个响亮的耳光而已。
　　仅仅是发泄。

　　全长十分钟不到，却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又快速的像是一瞬。
　　终了。

　　满场寂静……
　　震撼，余响，颤抖。

　　除了和易灵隐在一起能这么拿出全部实力，平时我也藏了不少，额边满满的都是汗水，她看向我对我眨了眼睛。
　　“你很讨厌我吧。”易灵隐擦着汗掩不住欣喜的质问我：“居然这么消耗情绪来和我对抗？”
　　“彼此彼此。”嗓子都哑了，刚刚情绪调动过度，心脏的跳动的速度还没有降下来。毕老师手里高举着手机，一脸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的样子。
　　我收起了小提琴，那边米娅的脸色苍白如纸，海韵也是同样的愕然，二人的眼底都带着愤懑。

　　“好徒儿！！”毕云歌收了东西，立刻拍手：“不愧是师娘的好徒儿。行了，多谢你们两个，你们就去休息吧，我这就不留你们了。”
　　“卸磨杀驴，老师你还真的一手好戏。”易灵隐黏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袖口：“美人，有人欺负你大王。”
　　“大王你自己玩吧。”我看着还处在愕然状态之中的肖谷：“走了。”
　　他慌神回来，忙不迭的紧跟步调。大王也欣欣然的追上来，狡猾狐狸一般对着屋子之中的人挥手，得逞的骄傲着。

　　毕云歌利用我和易灵隐教育了一下整个古典乐团的孩子，然后……结束了古典乐团漫长的散漫状态和敷衍了事，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过了两日，
　　我和灵隐察觉到，这次我们带去的刺激不小。
　　米娅最近醉心钢琴，下课都捧着乐谱狂背，希望她能在钢琴上找到自己的精神寄托，千万别在给我找事情了。不得不说易灵隐这招挺狠的，她不是敌人是自己人真是太好了，要是这个丫头和我比拼一番，说不定真的会两败俱伤。
　　不值得，不值得。

　　周六上午杨阿姨和我生父过来接郑雨扬出去玩。我抱着画卷把郑雨扬牵到车子前。
　　杨阿姨和郑雨扬立刻亲热一番，他很想念自己的妈妈，我不是瞎子，我看的出来。车窗里面还有个小孩子睁大了眼睛无辜的看着我，他认识我，对我挥手。

　　我揉着郑雨扬的头发：“好好和爸妈玩。”
　　“好。”

　　“雨歇不和我们一起去吗？”杨阿姨再一次对我发出邀请，她也看到了我手里的画卷：“今天有事吗？”
　　我指着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子：“师门有东西要我送过去，谢谢您的好意。还是算了吧。”
　　生父的视线落在大师兄的车子上，然后微微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郑雨扬撒娇讨走了一个亲亲，我和他们一家告别，走到大师兄的车前，敲了敲窗户：“师兄开下门。”
　　“那是你爸爸？还是那个是妈妈？”
　　“父亲。”
　　“我去跟他打个招呼。”
　　我拦住他：“不用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拗不过我他打开了车门，我坐在后座，他好奇的看着我，隐隐有怒意：“你每次都往后面坐，上次不喊你过来你也坐后面。到前面来！快点！”兄长命不可违，只得认命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车子发动，大师兄望着我手里的两卷画：“给我爸的？”
　　“我自己的，今天拿去周爷爷那里装裱。”
　　大师兄轻笑起来，十分轻快的模样：“你一会儿拿到我家，你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我爸肯定要给你抢走。”
　　“我不给他，师父也不能说我什么，顶多和你们生气，他都拿走我多少画了，他老人家也该良心发现了。”

　　师兄……
　　开始自然的称呼师父为父亲。比起从前不自然的称呼，现在精益很大。
　　不错，是好事情。
　　我又是功德一件。

　　希望能看在这辈子凑合成这些家庭的份上，老天能卖我个人情，下辈子给我选一户好人家。对了对了，也分给易灵隐一半好了，也给她讨个好人家。
　　这辈子我就不指望。

　　大师兄和二师姐给了一盒上佳精品毛笔，说是做谢礼，我心怀感激的收下了，转头就瞧见师父举着我刚刚装裱好的画感叹：“好画啊，好画。”
　　“师父，这是我的。”
　　“我就看看，我就看看！！”他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在看看。

　　我坐在天井四方院子里，闻着饭菜飘香，静静的等待着开饭。
　　这是我的归属之地，这里没有人会厌恶我。
　　春风和煦，我想今天一定能吃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