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71话 「天真的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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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侦探社为了□□的那封信全副武装。
平时再怎么嫌弃芥川的一根筋和小学生以下的文书水平，到了这时候都会变成对后辈的关心。虽然真论起来他们也不比芥川龙之介大多少，甚至还有比他年幼的少年，但所有人维护同伴的感情却十分真诚。
尽管这位同伴也不过来了没多久，甚至都还不是正式的调查员。
芥川的病症在与谢野的看护下慢慢痊愈，躺在床上几个小时后顺利地恢复了意识。
他一睁开眼就挣扎起身想要飞奔去港口黑手党的大本营，然而被旁边看着的与谢野医生按在病床上，严令禁止一切外出活动。
“你妹妹的事情有其他人忙活，身为病患，你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
履行起医生职责的与谢野晶子非常强势，她才不管芥川的各种解释。反正有其他的成员在，少一个新入成员兼病号并不会左右局面。
结果就是她有她的想法，芥川有芥川的执着，谁也没法说服谁。于是当下起身还有点艰难的芥川处于下风，被与谢野晶子用武力强行按在病床上，由她本人严格地看守免得病患逃脱。
当然，这一切理论上来说还是和满井伊都见无关。
不管是照顾患病的芥川龙之介，还是讨论对策，都与伊都见毫无干系。
但她办公的座位调整到了调查员那一块儿，即使伊都见觉得她似乎不应该参与作战讨论，也还是会被动地收听完整过程。显然，假使他们中有人想让伊都见回避，那么一开始就会麻烦她避开一阵子。
尽管伊都见的职位还是文员，但权限和待遇已经相当于正式调查员。
她坐在电脑前，倾听着他们的计划。什么‘潜入□□’之类的词语频繁出现，听着就令人心惊胆战。
直到讨论结束，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要让伊都见也出一份力。
他们都知道满井伊都见的‘前男友’是□□的人，甚至乱步更知道那个人正是□□唯一的首领，可是她在讨论中根本没听到自己的名字。
大家对她的特别的关心与照顾？或许是这样没错，在侦探社里她总是被周围人照顾的那一个。
——所以，满井伊都见偶尔也会渴望用自己的力量助他们一臂之力。
而她拥有的‘力量’，就是和那个人的关系。
“喂，别做笨蛋才做的事。”
伊都见临走时，江户川乱步坐在他的专用座位上说道。他没有特意朝向伊都见，也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她知道乱步一定在告诫她别因为芥川的事去请求太宰。
默不作声地点点头，伊都见离开了侦探社。
回到宿舍的满井伊都见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捧着手机来来回回地翻阅存在里头的通讯录。大多是在演员时期有往来的行内人以及她自己异能体的联系方式，想要在那中间找到可以对现在的情况有所帮助的人，那真是太难了，简直在异想天开。
于演员行业、导演行业等做到颇具名气的大腕，一到异能方面也就是个分分秒秒会丢掉性命的普通人。而且对手还是黑手党，演艺圈里着实没什么能借力的人选。
“……真的是，完全没有可以叫来帮忙的人。”
她的视线在通讯录里的‘安达正雄’上停顿了好半天，最终还是略过他往后翻。‘濒死之绿’的能力不具攻击性，况且让一个刚读大学前途不错的少年来掺和这种事，伊都见还没狠心到那种地步。
放弃般地放下手机，满井伊都见靠在柔软的沙发里叹着气。
……她的人际关系网里，和异能搭得上边的就是武装侦探社与□□，在当下毫无用处。这也是当然的，毕竟她根本就是来到侦探社之后才真正接触到所谓的‘异能圈子’，在那之前几乎没认识过身负异能的同类。
“哈……果然还是只有那一种方法了。”
直接去见他，当面询问他的打算。
虽然最后可能是无用功，但最少她尝试过。
这时，满井伊都见无意中瞥见置于架子中间的一张唱片。她望了半天才想起这是starish的新专辑，虽然按照立下的承诺购入了一张以表支持，但伊都见还没有空闲时间去听……现在更加不是听唱片的时间。
不过借由这张专辑，她忽然想到之前阴差阳错认识的爱岛塞西尔似乎算是和异能有点关系的人。他的国家的魔法十分神奇，不知道除了把人变成猫的‘诅咒’之外还有没有别的。
「可是把堂堂当红偶像喊来接触黑手党，这也太奇怪了。」
而且塞西尔和安达正雄比起来，真是很难说哪个更容易出事。
求人不如求己，这回不是多喊几个认识的人来帮忙就能安全解决的情况，伊都见放弃了寻找外援的想法，向尘封许久的号码发送了一条消息。
伊都见不确定这条消息能不能送到太宰那里，因为他每一次都会更换号码，她找出的只是最后一次用来联系她的那个，说不定早就被处理掉了。但是除此之外她没有能够联络他的方式，毕竟总不能孤身一人前往□□。
这种傻事做过一次就足够，免得又被名侦探大人看穿然后大骂呆子。
最重要的是，她不确定这一次还能不能像上回那样，被他‘注视’。
现在这个节点，要是异能体被□□的人抓走会给侦探社造成很大的麻烦，所以不能仅靠一股勇气就踏足她此时不应踏足的地盘。
「没剩下多少时间了，要是石沉大海的话倒也……挺好。」
换上睡衣坐在床铺上的满井伊都见心想，她做出了再去接触太宰的决定，但心里却还在悄悄地希望这条短讯传达不到那个人眼前。
想见他，又不想见他。
与恋爱不同的复杂情感交织成一张大网，让等待的时间格外憋闷。
‘兹——’
震动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响亮。
‘明天，按照这条路线过来。’
在伊都见入睡之前，她的手机屏幕上亮起这条短信。
没见过的号码，也不是刚才她发送消息的那一串数字。不过凭借语气和里头附着的路线图，已经足够让伊都见认出这就是太宰发来的简讯。
“……嗯。”
确认了详细路线和时间之后，满井伊都见将完成任务的手机放在床头。藏在被子里的双手紧紧握住，不知名的情绪在胸口流窜。
明天会发生什么只有明天的伊都见才知道，现在的她无法猜测也无从猜测。
他的态度会是冷淡？冷漠？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笑眯眯呼唤她过去呢？伊都见已经看不透了。
但重要的不是他的态度，而是她对他的态度。
受害者明明是自己，被欺骗了那么久的明明是她自己。不管他的身份是普通人也好，是黑手党的首领也好，在她的面前，永远都是无情的骗子。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因为害怕的人应当是他。
入睡前的女性这样告诉自己。
——
侦探社为这件事情全员出动，只有伊都见、与谢野晶子和芥川还留在办公室。
……不过这种状态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芥川先生居然趁与谢野稍微走开了一会儿的空档，飞快地逃走了。伊都见难以描述回来见到空荡荡的病床，晶子究竟有多么怒火中烧。
她和伊都见说了一声，便也跑出去企图把病人抓回来。
结果，‘乖乖’待在侦探社里的异能力者只剩下满井伊都见一个——看起来似乎是这样的。
实际上伊都见的异能体比大家在更早的时间出发，提前数个小时抵达了港口黑手党。
太宰给她的路线上神奇地没有任何人员看守，就好像是为了让她平安地进来而特地清空的一条道路。
没有熟悉的白发少年带领，她自己走过来的路，她自己走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
站在熟悉的黑色囚笼里，站在熟悉的那个男人面前，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因为他实在太过憔悴，憔悴到仅仅过去两个月不到就已经和她的记忆衔接不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该伤心难过得面容消瘦的人难懂不应该是我吗。」
只看两人外表，好像是伊都见欺负了对面的男人似的，莫名她就成了恶人。
“芥川先生的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问道，没有任何缓冲。
经过与翁长纯成的交流，伊都见对自身应该秉持何种态度已不再如同陷入迷雾一般迷茫。不管曾经的爱是否延续到了现在，她都不必纠结太多。跟从心意走，她的心想要原谅，那便原谅好了。假使她的心不愿意原谅，那就不原谅。
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纯成说得很对，她只需要倾听内心的声音去做决定就足够了……反正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害死了父亲母亲和桃果的凶手，而且她恨得再多，死去的人也不会回来。
「这样就好。」
她想。
在矛盾爆发之后仍旧存在过的念想、隐秘的期盼在见到他的那瞬间消失，她的恨和她的爱已经结束，没必要再过多纠缠不依不饶。不再亲密，不再互相为对方填补缺口，就像是最最普通的两位互相认识但不算熟稔的泛泛之交。
她和他的关系，起码现在以及短暂的将来，伊都见认为这样就好。
——可是‘关系’这种纽带一直都是双方作用的结果，只有她单方面地打算放仍这跟如今已不知是何模样的纽带随风飘荡，而另一端的手却紧紧地抓住它、操纵它、蹂躏它……伊都见又怎么会不受影响。
她以为的平和，不过是另一个站在水中的人暂时配合地没有去掀起波涛。
“就像你知道的那样，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到处刑的时间了。”
憔悴的面容以及根本无法掩饰的充满了疲惫与倦怠的嗓音，他很安分，因为这座牢笼已经在数年间成功将他的精力吞噬殆尽。
“你明明知道，我问的就是为什么要处刑他的妹妹。特意处刑一名普通的女性，这么做对你、对□□有什么好处？还是说，这是针对武装侦探社的谋略。”
不管怎么说，伊都见和他在不久的以前都是互相依靠的恋人。她在质问的时候仍旧顾及到太宰的心情，选择了相对中性的措辞。
然后一声隐隐约约熟悉的呵呵笑音传入伊都见的耳蜗。
“他们只不过是从贫民窟里长大的孩子，除了其中一个人具有异能力之外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小回文是想这么说吗。”他的脸上带着疲惫的笑意，似乎和满井伊都见对话仍旧是一件值得他高兴的事，“可是你要明白，看起来普通的人也许非常特别，就和你自己一样。在我的计划中，芥川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你的计划？”
“嗯，是啊。小回文还记得我以前说过，进入□□是为了保护某位挚友么。直到现在我都还在为此努力哦，兢兢业业呢。”
太宰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像是在说笑，但任何看到他现在模样的人都不会觉得这只是说笑。不管是还是坏，他为此付出了许多这点毋庸置疑。
女性墨镜后的视线低垂，平淡地说：“那他真幸运。”
“不，幸运的是我。”他却合上了微微睁开的双眼，“‘书’的存在，你还没有忘记吧。”
“嗯。”
太宰说话的声音很轻，仿佛开口这个动作就已经耗费了他大部分的力气：“就像我在那里面看到了和你有关的未来，我也在书里看到了和他有关的未来……几乎全都在几年前死亡的‘未来’。然后这里，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是我能看到的唯一一处，他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安稳生活的地方……”
“所以你想说，我们现在身处的世界，其实是你选择的世界。”
“唔……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
与真实的情况有差别，但基本无伤大雅，太宰的回答包含着这样的意思。
“那这又和芥川先生有什么关联。”
伊都见忍耐着转身离开的想法，听着曾经的恋人诉说着对另一个大约是男性的角色那浓烈深厚的情感。
「男人之间的友情真好。」她不由得想到。
从小到大，生活在这个国家的她接受的观念便是如此。男人之间的友谊似钢铁，女人之间的友情如塑料。说什么‘男人的浪漫’，又讲什么‘义气’。爱情与友情之间常有取舍，被舍弃的往往是前者。
在那位‘友人’与她之间，太宰选择了友人。
明明是早就知晓的结果，却让自视已然平静的女性再度翻涌起不甘与厌恶。
因为一定会存在的，桃果和父母不用在那场灾祸中死去的世界，那场灾难本身就没有发生的世界。
她的恋人舍弃了她能够幸福生活的世界，转而选择了他的友人能够安稳度日的世界。
满井伊都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她对于太宰根本不算什么特殊的存在过。甚至她开始认为，所谓的恋人其实谁都可以。
书中的世界，和太宰有过恋情的莫非只有她一个么？想来不会如此。
谁都可以，随便哪一个都能够当作疲劳时的依靠。她不过是其中更不用费心欺骗，更能简单拐到手，自以为善解人意的白痴。
“这和芥川先生，有什么关系。”
她问了第二遍，有些咬牙切齿。
牙齿与牙齿的摩擦音在黑色口罩的后方微微响起，那么轻，轻得只有伊都见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
“因为他是我准备好的，守护‘书’的人之一。”
男人抬起头，入目的是和往常一样全副武装的前恋人，一向波澜不惊的表情也带了点讶异，“生气了？甚至比两个月前还要愤怒。真罕见，毕竟除了这里之外完全见不到你生气的样子呢。但即便如此还是对我这个差劲到极点的男人心存爱意，不愧是……选择了我的你啊。”
“……我今天，并不打算来和你计较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她并不知道眼前人的那股自信是哪里来的，或许是来源于他出色的观察能力，可在这种时候点出这件事，除了加深他的坏印象之外毫无作用。
他的感叹就像是讽刺，一个字一个字地拨动她的神经，观望着用多大的力度才会使其绷断。
“但是，你要知道啊，小回文。”
太宰托着腮，弯下上身望着被层层衣物覆盖起来的异能体，“假如不计较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又凭什么能够站在这里，和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平等、乃至于居高临下地谈话呢。”
“……”
伊都见说不出话来。
身为‘普通人’的她三番四次地深入到□□最重要的地方，依赖的全都是她和□□首领不寻常的关系。或许以前的她可以堂堂正正地说，要不是为了太宰，自己根本不想到这种组织里来。
可是这一次她说不出口，因为伊都见确实、确实抱着私心。
她害怕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容身之处又被破坏，没有舞台又没有侦探社的自己该去哪里？终于要像曾几何时想象过的那般，每日重复麻木的生活吗？
伊都见不想变成这样，心中又存在着一股针对他的怨气，便过来了。
可是也许和名侦探说的一样，她来□□这件事根本就是‘傻瓜才做的事’。那个男人不会因为对象是她就欣然同意放过芥川兄妹，她并不如自己以为的那般重要——起码没有那位传闻中的友人重要。
忍着哀伤与痛苦质问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她的平静？
仅仅是想象了一会儿类似的场景，满井伊都见就浑身无力。
她的性格致使她做不出，并且排斥去做这种事。
倒也谈不上什么身为独立人的骄傲与尊严，伊都见不过是觉得，真的没必要在已经分手的人面前露出如此丑态。她得理也好，她理亏也罢，不管做错事的人是她还是他，终究是不在意的人最游刃有余。
「我果然不该来的。」
相信织田他们会营救出芥川先生的妹妹，相信名侦探能安全地解决这次危机。她只要像今天要去学校的直美一样在心中相信着武装侦探社的成员不会被□□击垮就可以了，明明只要全力相信就行了，她却做了多余的事，令曾经美好的形象再度崩塌至更深的谷底。
多余。
异能体憋闷着一口气，它在胸中乱窜，搅乱着她的思绪。
“……没错，你说得对，我不该出现在这里。”她兀然平和地回答，“鉴于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称得上紧密的关系，你没有义务告诉敌对组织的我任何情报，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么，你现在要让我消失么。”
满井伊都见一副‘不杀我，我就回去了’的表现，看似冷静，实则已经气得发抖。情绪突破了极点之后会产生奇妙的变化，譬如此刻理应爆炸般愤怒的女性，像是‘醒悟’了似的，不再追问芥川的事情，不再对他的态度感到不平。
假如他对这份感情游刃有余，那她也没必要揪着不放，好像受到伤害也仍旧念念不忘，仿佛是她想挽回这段恋情似的。
「从头到尾都很奇怪。」
加害者不见反省，受害人不断痛苦并在痛苦中反思。
其实根本不应该这样，根本不应该是这种奇怪的结果。
“啊，完全生气了，好可怕。”
仿佛不带感情的念白使得太宰治的这句话更加显得刺耳，但是他其实从未打算激怒伊都见，“事到如今，就算我说让你生气不是我的本意，你也不一定相信吧。或许我其实根本就是无意识地想看到小回文生气的样子，让我更好受一点、更能坚定接下来的计划。”
异能体没有反问所谓的计划是什么，就像是对这个男人失去了期待，沉默地等待着他说完那些自言自语，然后决定她的终末。
她不能像许多影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话不投机就摔门离去，这是伊都见仅存的理智。
事实上满井伊都见当下真的很想转身就走，但门外不是大街，而是港口黑手党的内部。往常由白发少年带领着倒还好，她一个人单独溜走，万一遇见其他□□的成员怎么办？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用太宰的异能令她消失。
这是她目前还在忍耐的最大理由。
“你也看到我现在的情况，能撑到这里还要多亏小回文你的陪同，不然我可能早就在哪里倒下了吧。”男人的视线渐渐垂下，“一个人真的好难支撑下去。干脆逃走，逃到他们动不了的地方住下，然后每天每天只思考着该怎么和小回文复合，用什么样的逗笑才能把以前留下的印象抹掉。”
“虽然偶尔会有不识趣的家伙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但是那样好像也还不错，因为你很喜欢和他们在一起。嗯，还有小回文异能的副作用。尽管努力去寻找解决的方法，可似乎没那么简单就能成功。福泽谕吉的异能起到的帮助也不过是保证了记忆的连续和稳定，对那方面完全没有改善。”
“有一天小回文也会像织田作那样死去吗？一想到这件事，就好像呼吸不过来似的。拯救两个人的性命居然会那么困难，这是以前的我根本想不到的难题。所以你要好好活下去，别因为植物异能是我用某些代价研究出来的产物就不去用，把一切罪恶都推到我头上就好，轻松地活下去吧。”
「……他在说什么？」
太宰的自言自语越听越觉得微妙，满心怒气的女性也中止继续生无谓的气，对他口中描绘的日常生活感到十分疑惑。
‘他们’是谁，‘织田作’又是……
「织田作？织田作之助？」
将独特的昵称嫁接到自己熟识的人物上，再结合起太宰口的自言自语，满井伊都见得出了一个不可置信但却又很有道理的结论。
——「所以，他想拯救的友人就是，织田先生？」
“织田作，就是我认识的织田先生。你要保护的朋友就是织田先生？”伊都见惊讶之余不免觉得荒谬且可笑，“可是织田先生是在绿陵高中的时候才见了你第一面吧，他甚至都不认识你。”
“在其他世界是认识的哦，我们是时常小聚无话不谈的挚友。所以现在是□□首领的我，不能和加入了武装侦探社的织田作有来往……但你是特别的。”
他道出了残酷的事实，无论对他自己还是对伊都见，“我有很多时候在想，如果小回文没有异能的话是不是会更好一些。带给你死亡的异能力，却是能让我继续支撑下去的希望之光。很讽刺吧，没有异能的小回文没有办法频繁地在侦探社和□□之间来去。没有经历过灾难与痛苦、异常与特殊领域的小回文，绝不会变成你现在的样子，也不足以理解在黑暗中挣扎求生的、与世界格格不入的人群。”
“不管哪条路，我的希望，都要用你的幸福为代价。”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第71话 「天真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