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未婚夫重生后》静水蛙

43、第四十三章

　　赵恒躺在梨花木床上，身上已经换了一身绣着墨竹的绸缎衣裳，在贺家管事的特意安排下，衣襟领口处微敞，欲遮不遮瑕的，看着有种撩人心弦的惊悸感。

　　屋里的香炉点着香，袅袅烟雾弥散开来，鼻尖能闻到淡淡的桃花香，甜腻诱人，勾人心魄。

　　赵恒微蹙了眉，总觉得屋里的桃花香似乎越发浓郁了，让他无端有些喘不上气，莫名心浮气躁。

　　"咯吱！”

　　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大腹便便，满脸猥琐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搓着手走来，看清床上人的样貌，眼睛不由一亮。

　　美人的肌肤在烛火映衬下，更如上好的羊脂玉，泛着柔和的光泽，偏他又气质清冷孤高，整个人如一副无人涉足的山水，笼万千风景，含无限美好，清澈无暇，无法藏匿，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肆意采撷。

　　贺老爷两颊的肥肉把一双眼睛挤成了一条深缝，眼里冒着青光。

　　他没忍住“啧”了两声，感叹：“果然是个美人！”

　　贺老爷流着哈喇子几步来到了他身前，伸手就要去捏赵恒的下巴，发面馒头似的脸颊一个劲儿地往他面前凑：“小美人，来亲一个。”

　　赵恒忍着恶心，不动声色观察着这人，等到对方即将碰到自己的时候，突然眸光微沉，随即整个人如同一只早已经蓄势待发的狮子般向对方扑了过去。

　　一直紧拽在手中尖利的粗瓷碎片，快准狠地朝着对方的脖颈处袭击而去。

　　只要将这人的命握在手中，他就不信逃不出这牢笼。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贺老爷一副看似色令智昏的丑态，但他向来嗜好偏激，以往那些性子烈的玩物垂死挣扎意图鱼死网破的又不是没遇到过，只不过赵恒表现地太过配合，以至于连他这样的老手都有些放松警惕了。

　　几乎在赵恒暴起发难之际，他便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双方距离太近，贺老爷想要后撤已经来不及，电光火石间，只来得及微偏了下身子，庞大的身躯不利于行动，他只觉得一阵重心不稳，反倒是整个人头重脚轻地扑向了赵恒的方向。

　　粗瓷碎片避开了他脖颈的位置，却是擦在了他的左眼上了。

　　“啊！”

　　贺老爷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贺老爷捂着自己的眼睛，黏稠的血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他一张发面馒头似的肥脸扭曲狰狞如厉鬼，衬得他像是一个地狱恶鬼。

　　赵恒被贺老爷撞了一下，后背狠狠抵在了床板上，发出很大一声巨响，他闷哼了一声，眼前一黑，只来得及暗道一声“可惜”，随即便陷入了一阵昏迷中。

　　冰凉的井水泼在脸上，将赵恒从混沌中拉回到了现实。

　　“醒了。”

　　赵恒四肢都被人用布条给固定住，绑在了床的四脚，动弹不得，微偏了头才看清房间里的情景。

　　买了他的贺家管事正跪在一侧，脸色惨白，整个人都抖如筛糠。

　　肥硕的贺老爷看来已经请过了大夫，伤口处已经绑上了布条，眼窝处的布条晕着些许的血迹，空气中能闻到一丝的血腥味。

　　贺老爷看过来的眼神很阴郁，像是一只恨不得将他扒皮拆骨吞吃如肚的野兽，冷酷而变态。

　　他太过平静了，平静得贺老爷一接触到那样的目光，心里便泛起一阵不舒服。

　　贺老爷目光在他身上一阵打量，狞笑一声：“怎么，你一个瘸子，还想着从这儿逃出去不成？”

　　“放心，你弄瞎了老爷我一只眼睛，老爷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的。”

　　贺老爷手指缓缓抚过他的脸颊，然后慢慢地向下，像是在抚摸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珍藏品，表情忘我而痴迷。

　　贺老爷的手指所到之处就像是毒蛇舔舐而过，赵恒一阵脊背发毛，他眉头微皱了起来，有些摸不清对方想做什么。

　　成王败寇，打从计划失利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已经做好了一命抵一命的准备，只是眼前这场景还是让他觉着有些诡异。

　　贺老爷捏了捏他的废腿，突然就笑了，自言自语道：“看来是这两条腿给你了不该有的妄想了。”

　　赵恒兀自有些不明所以，就见贺老爷突然抬眼看了他一眼，笑容越发诡异了起来，脸色也有些潮红，说话的语气更像是情人间的低喃：“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我会慢慢地折磨你，直到你生不如死为止。”

　　他朝着跪着的管事心窝就是狠踢了一脚，管事被踢地身子歪在了一边，疼得额头冷汗都下来了，愣是不敢吭半声。

　　“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把我的私藏给拿上来。”

　　“是是是，老爷您稍等。”

　　贺家管事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临出门前看着赵恒的眼神都不由带上了几分同情。

　　“你想干什么？”赵恒看着他，总觉得贺家管事走之前的眼神透着些许别的意味。

　　“小美人别着急，你很快就知道了。”难得从赵恒的脸上看出些许别的情绪，贺老爷心情似乎很好。

　　“老爷，您要的东西。”赵恒顺着声音看去，贺家管事手里拿着一把锯子走了进来，贺老爷似乎兴致极好，接过了锯子，几步返回了床边，近乎温柔地低声安抚他：”别怕，老爷不会让你疼的，很快就好。”

　　赵恒的裤腿被他粗暴地推到了最顶端，肌肤接触到冰凉的空气，赵恒瑟缩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

　　赵恒瞪大了眼睛，如玉般清冷无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些许的慌乱，他看向下身的贺老爷。

　　贺老爷手里的锯子已经落在了他的腿上，他像是打量着一块璞玉，脸上有着跃跃欲试，又有些烦恼，像是在考虑着从哪个角度下手比较合适。

　　这混蛋想给他截肢。

　　赵恒下意识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别怕，你这腿本来就是废的，不会感觉到疼的。”贺老爷好心的提醒着他，“至于你这双手，老爷我还要玩几天，老爷会慢慢把你打造成最完美的藏品。”

　　赵恒想过很多种报复和死法，却唯独没想到对方竟会朝着他本就残废的身体下手，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腿若是遇着良医，是可以治好的，前世他便是治好了腿，正准备一展心中报复的时候被燕辰月给砸死的。

　　可若是真如了这人的愿，那便是将他仅存的那点奢望都给斩断了，就算是不死，他往后也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废物罢了。

　　这样的人生，还真不如一刀了解了他痛快。

　　纵使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此时情绪剧烈起伏了起来。

　　“畜生！放开我。”赵恒朝着贺老爷冷哼，苍白的面容隐隐透出一丝青色。

　　“就两条废腿还这般舍不得，不过老爷就喜欢你现在这副样子。\"贺老爷越加激动了几分，发面馒头似的脸上潮红更深了几分，连带着身子都跟着微颤了起来。

　　赵恒不甘地挣扎了起来，手腕处勒出了道道红痕都未有所觉，“畜生！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他目眦欲裂，却除了眼睁睁看着那锯子落在自己的腿肉上，什么都做不了。

　　“杀了你，老爷我可舍不得。”

　　贺老爷并不急着动手，锯子在赵恒的腿肉上比比划划，颇为享受地欣赏了一会儿他绝望的表情，才冲着侯在一旁看呆了的管事屁股上又是一脚，“愣着干什么，锯木头这种粗活是老爷这种有身份的人做的吗？”

　　管事深知自家老爷没让自己避嫌，本就是打着杀鸡儆猴的目的，这会儿屁滚尿流地从地上爬起来，马上意识到这是自己将功赎罪的机会，连忙对着贺老爷点头哈腰：“老爷您说得是，这种事还是让小的来合适。”

　　“记得切口切得齐整一点。”贺老爷嘱咐道。

　　管事的本还有几分同情赵恒，眼见着能借着这次的事情讲自己择出去，仅存的那点不忍霎时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连连应是，讨好献媚得很。

　　从贺老爷手里手了锯子接后，手脚都麻利了几分，只是不太敢看赵恒的眼睛。

　　眼见着锯子已经落在了腿上，管事一脸的专注认真，一看就是动真格的那种，赵恒感受道了锋利的锯齿落在了皮肉之上，他一颗心瞬间沉入了谷底，最终却只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今日之后，他便是名副其实的废物了！

　　哀莫大过于心死也不过如此了。

　　便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惊叫。

　　“老爷不好了……”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轰”的一声被砸开。

　　贺老爷回头看去，就见一个的家丁被打了进来，瘦弱的身板砸翻了桌椅，面色痛苦扭曲地躺在地上哀嚎不休。

　　紧接着，便看到一个形容狼狈，一脸凶悍的少女，缓缓走了进来。

　　贺家管事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骨碌站了起来，看清来人，顿时脸色大变，手中的锯子差点给甩脱了落地。

　　他认得这人，去罗家带人的时候，这人就躺在少年的一侧。

　　贺家管事回头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却见赵恒也正盯着门口的少女，眼神透着恍惚。

　　少女逆着光而来，恍如天降女神，有种不真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