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晴雯异梦》六里舒

79、第 79 章

　　对这一发现杨太医既惊奇又激动，他知道若是度这次牛痘的人证实了真像冯渊说的那样不会在染天花且存活率高，那他身为此次种牛痘的实行人和观察者这份功劳怎么也绕不过他去。

　　他在杏林乃至百姓之间的名声都要高上一大截，幸运的话还会青史留名，这让他怎能不激动狂喜。

　　想到这儿他对这些种牛痘的人更加上心，让一旁照顾的人仔细看好他们，要是症状减轻或加重了随时来告知他。

　　那些照看的人也都跟杨太医一样得过天花，所以对天花不算畏惧。冯渊找他们来又仔细叮嘱过要照看好病人，杨太医就算不说他们也会好好办事的。

　　这些种过牛痘的死囚在二十多里陆陆续续出现了染上天花的病理症状，之后又在杨太医和那些照看人的调理下渐渐好转存活了下来。

　　杨太医看着他们都活了下来，心中也是欢喜。只要在给他们种人痘试试，若是没染天花就证明冯渊说的是对的。种牛痘后痊愈的人确实能预防天花，并且存活率大大高于种人痘。

　　之后这些人试过种人痘当然也没染上天花，冯渊与杨太医将此事告知了被皇上派来看进度的路公公。

　　路公公闻言进宫禀明圣上，皇上听了这消息也是高兴。

　　“只这十几人还不能下此定论，叫冯渊和杨太医再找一批死囚试试。还有再从太医院调几个太医过去，杨太医就一个人也不知道看的仔不仔细。”

　　路公公领命下去将太医调拨了几个过去，又将皇上的旨意传达给庄子上的冯渊和杨太医众人。

　　皇上之命庄子上的人怎敢不从，可这十几个死囚都费尽了张大人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们秘密送到庄子上。

　　现在好不容易试过了人也完好无损的活下来了，张大人正准备将他们送回牢里又接到了这样的旨意。

　　没办法，皇命难为，张大人只好硬着头皮上没办法也要想办法出来。

　　最后不知他又从哪个狱中调了20个死囚送到到庄子上，并言明这是最后一次，再多的就要通过上级官员容易走漏风声。

　　又过了近一个月的实验，20个死囚都顺利的种了牛痘活下来。冯渊也已经有两个多月待着庄子上没回家了，这牛痘跟天花一样会传染，他家又有五个孩子，一大家子下人。

　　要是其中有一个染上了控制不好就容易造成大面积的人感染生病，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所以为了自家和百姓的安全，庄子上的人都许进不许出。就是那些第一批已经种过牛痘活下来的死囚，也是隔离在庄子的另一个小院里，观察半个月后身体没什么其他异常才被张大人押回大牢。

　　等这事终于落下帷幕可以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了，冯渊没等家中闻讯的下人来接就骑上快马朝家奔去。

　　回了冯府的冯渊本想先去看妻子和孩子们，可想到自己在庄子上待了那么久，虽说回来前已经沐浴更衣过，但保不齐还有什么病菌在身上。

　　就是没有病菌，骑马回来也是风尘仆仆的，洗个澡再去看妻儿也更保险安全些。

　　这边冯渊叫来下人烧上热水准备沐浴，那头的柳沅早就从下人那儿知道丈夫回来了。

　　可等了半天居然听到他去沐浴的消息，心中也是有些好笑。回来不应该先看看孩子和她嘛，一去三个月，再不回来她都要是忘了丈夫长什么样子了。

　　三胞胎年纪还小记性差就更不用说了，等冯渊自己来他们面前说不定都被当成陌生人甚至坏人。

　　沐浴过后的冯渊头发微湿身着家常棉服匆匆向妻子所在的卧房走去。

　　三胞胎正在铺满厚地毯的屋里爬来爬去，三个小宝贝正是有精力会折腾人的时候，柳沅也坐在一旁的矮墩上笑看着他们，生怕孩子不知轻重撞到哪里。

　　屋里的桌椅棱角都用软棉包了起来，凳子也都放到外厅里，所以只要关上门就不怕孩子们有什么闪失。

　　冯渊进来就看到自己妻子坐在一旁满脸无奈的慈母笑，三个小胖墩一个赛一个的壮实机灵，在屋里满地追爬打滚，被追上的那个还要回头朝妻子喊几声似在告状。

　　柳沅听到门口有动静转头看了过去，只见自家丈夫穿着棉服，三个月没见的脸上下了许多肉，整个人看着都精瘦了。

　　“回来了，怎么瘦了这么多？那庄子上是没吃的吗，怎么这么不会照顾好自己！”边说边将人扶进来坐下，顺手探上冯渊的手把了把脉。

　　还好没什么大事就是人比以往累了点，需要补一补。

　　冯渊不顾房里的三胞胎抱着妻子过了半晌才放开，自从成亲后两人从没分开这么久。这次为了牛痘实验的事，他在那庄子里待了三个月 ，再见妻子就是小别胜新婚如胶似漆。

　　柳沅也想冯渊的紧，任他抱着两人心贴着心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心意思念。

　　三胞胎此时可不高兴了，原本只看着他们的娘亲被一个陌生人给抓住不动了，他肯定是个坏蛋。

　　三胞胎很有默契的分别爬到冯渊身边，三个人不同方向的将两人围了起来。

　　其中两个长的一样的孩子分别抓住冯渊的两条腿，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一手扯着裤腿一手拍打着冯渊的小腿，嘴里还发出啊啊的叫声。

　　从那叫声中还能听出气愤填膺意味，另一个就抓着柳沅的手往他那边扯，个子不大力气倒是不小，柳沅一个大人险些被扯着晃到那边去。

　　两人还没温馨够就被三胞胎给惊回了神，冯渊三个月没见三胞胎现在享受到了被儿子当陌生人甚至坏人的待遇。

　　他在两个孩子的包抄打扰下终于无奈的放开了妻子，一手一个将两孩子分别抱在怀里 。

　　“你们两个臭小子，才多久没见就把我这亲爹给忘了。”冯渊边说边用鼻子顶顶他们的鼻子。

　　起初被冯渊抱在怀里的两孩子吃了一惊，反应过来就挣扎着向柳沅那边伸手求救要她抱抱。

　　柳沅此时也将执着于把她拉出门的三胞胎另一个孩子给抱起来锁在怀里。

　　看到冯渊怀里的孩子在求救，拉起怀中孩子的小手打了声招呼“嗨，我是哥哥，你们做弟弟的要乖乖的哟。那是爹，你们都要听话啊。”

　　三个孩子看着柳沅的动作一起惊呆了。愣了一会儿，冯渊怀中的两孩子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看她还没反应顿时急了，纷纷背过身去不理那个见死不救忘恩负义的亲娘。

　　柳沅怀中的倒是心情不错，乖乖的趴在她怀里笑的开怀。平日里柳沅一个人抱不过来三个孩子，大多是将他们放在床上或屋里自己爬来玩去。

　　就是一定要抱也是三个孩子轮流抱，往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柳沅就将他们抱起来放好到床上了。

　　这回没有另外两个碍眼的跟他抢，他可以在娘怀里多待一会儿。

　　冯渊抱着孩子在柳沅身边坐下，三个孩子此时都能看见对方。

　　冯渊怀中的两孩子看见同胞兄弟独自一人占住了亲娘的怀抱，顿时不依起来，放弃对付抱着他们两的坏蛋转而拉扯起柳沅抱着的孩子，准备将其扯出柳沅的怀抱，自己让亲娘抱过去。

　　两夫妻就眼睁睁看着三胞胎打闹起来，他们相对看看了也是无话可说。

　　柳沅做为一直照顾孩子们的亲娘，看到孩子们打闹都是随他们去。反正这个年纪手上也没那么大的劲和指甲，闹不出什么事儿。

　　兄弟间打打闹闹才亲热，要是阻止了他们一会还要闹起来，不去阻止一会儿三孩子又和好了，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闹什么。

　　柳沅示意冯渊将孩子放下让他们自己闹去，三孩子一落地顿时滚在了一起，你扯我袖子我扒你衣襟。

　　三个圆滚滚胖乎乎的娃娃打架不但不会惹人厌，相反看着还会惹人发笑。觉得孩子们有精力可爱极了。

　　冯渊这做爹的想上去的动作阻止都被柳沅给拦了。

　　“你现在上去拦了一会儿还会打起来，他们就是闲的慌，等以后启蒙了多找几个先生让他们多学些才艺将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就不会这样了。”

　　“他们经常这样吗？瑾哥儿和瑜姐也不这样啊！难道是都是男孩同性相斥不成？”冯渊想到龙凤胎小时候虽喜欢去外面玩，但也从不向三胞胎那么闹腾打闹简直快要将屋顶都掀翻了。

　　“龙凤胎怎么一样，瑜姐是个女孩天生性格就温和些，她又是妹妹，瑾哥儿这做哥哥的虽然霸道些但也喜爱妹妹会让着妹妹些。这三个在我肚子里就跟个孙猴子似的，现在出来能爬会动了还不闹翻天。”柳沅说起龙凤胎就是满脸的慈爱，说到三胞胎就是又好气又好笑，嫌弃的话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疼爱。

　　“真是辛苦老婆你了，以后我都在家这几个闹不出花来的。”冯渊顺手又将其搂在怀里说着暖话，同妻子一起目光柔和的看着打闹不停的三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