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晴雯异梦》六里舒

78、第 78 章

　　忠顺只要知道这法子是真的，冯渊也有意上折子告诉皇兄将法子公开就好。

　　冯渊不敢试，也不能试，可皇上真知道有这么个法子能解决天花的威胁是肯定要找人试过的。

　　天牢大理寺每年的死囚那么多，要是让他们有个机会实验牛痘，活下来了就不执行死刑想来他们也是很乐意的。

　　“这法子你也说了没试过，还是找一天我同皇兄说了再招你去回话。皇兄听了怎么决定都听他的，要是试出来这法子真有用你可就立下大功，以后仕途前途都不用担心。皇兄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只要是真为百姓办实事的人，他都不会让他吃亏的。”

　　忠顺知道冯渊发现的这法子就好奇的想马上找人试试，如果那法子是真的就说明以后天花不在是大盛百姓的威胁，皇兄和朝廷的威望也会更上一层楼不在有人敢说他得位不正这样的话。

　　他迫不及待的定下了明早就进宫同皇上说这事，要冯渊做好明天面圣说明牛痘的准备就回了王府。

　　第二天冯渊正在户部办公，宫里来了天使将其宣进了宫。

　　到了御书房里只有皇上和忠顺王爷两人在，其他的宫人太监都在门外远处候着。

　　冯渊照例行过礼被皇上叫了起。

　　“听忠顺说你有预防天花的法子，这事可是真的，要知道若是骗朕那可是欺君之罪！”皇上初听也是不敢相信，天花自古就是绝症，染上的人只能等死或看命大是否能熬过去。后来有人发现了种人痘，让人自己染上天花之后就能不在惧怕它。

　　只是人痘也不是特别安全，还是有机会致人于死地的。

　　“微臣不敢，这牛痘乃是有人在行医路上发现的，有八岁孩童之前放牛时染上牛痘，之后村里天花爆发，其家人俱染病身亡只有其一人存活。因着那发现此法的人于臣有亲才会说起。”

　　“微臣也不敢偏听偏信，让人去染过天花的村子里看看可以其他相似例子。发现有近十例相似情况，臣妻也会些岐黄之术，因此断言此法可行。那染上牛痘的大多都是放牛娃，而且查出来的染上了的人都活了下来。只是此法要验证就需有经验的大夫和人自愿试行，关乎人命臣不敢自专，只能禀明圣上由您乾纲独断。”

　　冯渊说着将他调察到的情况整理好写成的折子递到身前躬身行礼。

　　屋里也没有其他人，忠顺见此就将折子接过随意的放在皇上的桌案上。

　　皇上拿过折子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冯渊将哪个省县村里哪家有人在什么时间染的牛痘，之后周边或村里爆发天花死了多少人染上过牛痘的人都再无染上天花写的清清楚楚。

　　他将折子放下稍作沉吟，看冯渊还躬身立着等自己的决定。

　　要他自己说当然希望这是真的，只是现在才只是调查没有具体的实证，要实证就要有人看肯试种牛痘。

　　忠顺之前也跟他通过气，说是可以用死囚来做实验，若是真染上牛痘后活下来就不惧天花可以赦其死罪改为流放或囚禁终身。

　　身为皇上原则上他是同意的，只是在没出结果之前还是瞒着那些迂腐的老臣为好，省得他们知道了光打嘴仗反对了这实验搞得明明能出好成果的好事半路夭折。

　　“既然这法子是你发现并呈报上来的，那朕就给你个机会试试这法子是否管用，命你秘密主理牛痘之法等结果出来后在行回话。你可敢答应？”

　　“微臣谢皇上信任，臣定当竭尽全力办好此事。”冯渊跪下领命接过这差事。

　　皇上说的既然是秘密主理那就是不能走漏了风声，冯渊跟着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路公公下去见了主管刑狱的张大人。

　　两人都是皇上的心腹，皇上只说全程听冯渊的，并未交代具体的事宜。

　　冯渊也是第一次办这样的事儿，种牛痘这样的法子虽然他在现代时查看资料显示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存活率，只是具体方法他也没实验过，要拿真人做实验还是有些心虚不安的。

　　张大人是从四品，官位刚巧比冯渊大上半级。他身为皇上从浅邸时期就跟随的心腹，平日里也是心高气傲的。

　　这回皇上什么都不说就让他和路公公听冯渊的，心中总归是不喜的。但皇上既然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做臣子的只能尽力而为。

　　“冯大人，皇上下达此事由您主理，让我和路公公都听你的。现在这儿也没旁人，你可以告诉我们要做什么了吗，最起码要将这事需要准备什么告知一二吧？”张浚想早点将事办好去回了皇上，催促着冯渊将事情告知。

　　“张大人和路公公请见谅，这事儿是皇上交代下来给我们的。下官初担此大任也是战战兢兢，还要二位鼎力相助帮着冯某将差事办好才是。”冯渊也知道两位是皇上的心腹，在皇上面前可比他有体面的多。

　　要是他俩真跟他闹别扭，这差事办的也是麻烦，所以只好说几句软话哄哄他们。

　　看着始终面色如一的路公公，之前稍有骄矜之色的张大人听了这话也面色一缓。冯渊继续说道：“这事儿光有我们还是不能办好的，需要一个精通医术且对天花有研究的人来辅助协办。”

　　“这件事想必只能劳烦路公公了，太医院有哪位太医精通此道的只怕没有比您更清楚的了。在有就需几个待斩的死囚和一个偏僻无人的庄子，张大人身为刑狱方面的人出面秘密调理此事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路公公听了找寻太医的要求倒是好办，可张大人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他身为朝廷命官，做的友是刑狱方面的事，最是痛恨那些不遵纪守法，在刑狱中搞鬼的人了。

　　要不是冯渊是皇上派来的人，要他暂时听冯渊的，张大人早就叫人把他叉出去了。

　　“冯渊，你也是朝廷命官，岂不知我等都要以身作则遵纪守法。为何却在这教唆本官知法犯法，想让我与你们同流合污吗！”张大人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愤而发问。

　　“皇上身为有道明君，我等绝不相信他会下次荒谬的命令。你与我去皇上面前分说个明白！”说着就准备拉冯渊出门去见皇上。

　　冯渊将他的手扯开，没想到这张大人身为文官力气还挺大，许是愤怒的很了，抓着他的手都留下了几个指印。

　　“张大人何必如此动怒，何不听下官把事说完再思量不迟。皇上身为九五至尊怎会胡乱把事交给一个不遵法度的人，我要办的事自是为皇上为朝廷为百姓好，皇上也定是深思熟虑过才命你二人协助我办好此事。”

　　“那你说到底要做什么，那死囚都是经过三堂会省，刑部勾绝的。哪是你一句话想弄出来到庄子上这么容易的事儿。”

　　“我发现了一个预防天花的法子，只是需要人试过之后才能确定。那试这法子总不能用平民百姓，只能找些快死的死囚来做这事儿。要是过了这事儿活下来也是他们的造化，皇上已经答应会赦其死罪改为流放或终身监禁。要是死了那就说明他们命当如此。”冯渊知道他不说清楚这二愣子是不会罢休的，索性说个清楚明白。

　　“那死囚还要感谢你不成！”张大人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他听到预防天花的法子还是有些惊奇的，但死囚都是犯下大恶之人，要是因此得以活命相信他们都要乐疯了。张大人对死囚却没什么好看法，对此事呈观望态度。

　　“皇上有意促成此事，我也不好阻拦。庄子我会挑好，四周的守卫也会备好，但你可要将他们看好了别放走一两个的。那我们可都吃罪不起。”

　　张大人说完就下去办此事，路公公从头到尾就一言不发等他们商量完了才退下去找太医。

　　冯渊看他们都走了，自己也去办事，他还要找几个得过天花的人到庄子上照看观察那些种牛痘的死囚。

　　就是得了痘的牛也要他吩咐下人去找，不然连牛痘都没有还怎么做实验。

　　户部的差事请了长假被移交给了另一位主事，冯渊只专注着在庄子上查看种牛痘的死囚如何。

　　好不容易找来正得痘的病牛，更专业的种痘之法就被冯渊交给了路公公找来的杨太医。

　　杨太医对瘟疫天花这些传染性极强的病颇有研究，关键是他本人小时得过天花并且成功的熬过活了下来。

　　此次关于种牛痘的实验少不了需要就近观察染上痘症的病人，杨太医出过花又对此类病症最是了解，他来协助此事那真是事半功倍。

　　既然知道为什么要用死囚，张大人送过来的就都是些没染过天花的人，为了有个比较还送了不同年龄身体一般的。

　　要是都送正当壮年身强体健的死囚过来，到最后活下来的到底是因为他们身体强壮还是种牛痘活下来的几率高呢。

　　冯渊对两人办事的能力送过来的人都非常满意，杨太医身为医者从未听过种牛痘这种奇方能防天花。

　　初听此事只觉荒唐可笑 ，可冯渊却说的信誓旦旦煞有其事。还要他按着种人痘的法子帮庄子上的人种牛痘。

　　他去看过那牛，那痘看着确实像出天花时现的痘。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按着冯渊说的法子给这些人种上了牛痘。

　　之后几天陆陆续续有人出现了发烧出痘的症状，杨太医通过观察后确认与感染了天花病人的症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