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5、第 25 章 ...
-
这次不得不说是姚太后帮了他,花了三日,可算是把证据交到燕隋跟前。
“这么快?”燕隋漫不经心的翻阅他交上来的证词线索,燕隋看了看,“罪魁祸首是杨美人?”
司徒寻点点头,“杨美人那时同锦妃走得近,与云妃关系更甚。在锦妃怀孕的时候,杨美人跑得就更殷勤了,后来搜宫的时候,她那处也查了,没有任何痕迹。”
“那她现在在哪?”
燕隋对后宫之事一向不怎么关心,何况是先帝的后宫。
“冷宫。”
……
彩儿被带走的时候,云素不可思议的看着在旁的司徒寻,“彩儿她……她……”
她难以置信,揪着袖子似乎在确认是否真假。
“如果说她是装疯,娘娘会信吗?”他抱着玉墨,漠然凝视着被带走的彩儿,想到她俩相处十三载……不知该说捅刀子的能忍,还是云素这个心当真大。
云素仍不敢相信,怔怔的看着诺大寂静的冷宫,“她陪了我十三年……十三年啊,我们一直情同姐妹的,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她泪珠成串的往下掉,原以为被打入冷宫,任何事她都看开了,而今……不过是笑话一场。
“她不止陷害娘娘你,当年推锦妃下水的恐怕也出自她手,锦妃身边的芸娘早已被她买通。后又被她杀人灭口,她与娘娘你关系好,能栽赃一个巫蛊娃娃何其简单,若不是后来她在先帝跟前失仪态失宠也不会沦落至此。”
原以为姚太后会是这后宫争斗中的赢家,如今来看……当时的赢家不只是姚太后一人。
“杨迎彩……我待你如此……你竟……”云素痛心疾首,仿佛随时要晕过去,金嬷嬷听到风声就马不停蹄的跑过来,“娘娘!”
云素听到熟悉的呼唤,定眼一看,她眼眶更加酸涩,伸出手,“金玲……”
主仆二人多年未见,少不得寒暄。
司徒寻见机同金嬷嬷颔首示意过后,就抱着玉墨离开。
剩下的时间还是留给她们罢。
了结完一件事,心里的轻松显得不是很真实。如今金嬷嬷的恩情他还了,可他来宫里的目的还一直未有进展。其实他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该如何报于先河的恩情。护着他女儿,他定然是做不到一辈子。
“顾贵君……”清亮的声音把司徒寻拉回来,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花园当中,唤住他的便是白观月。
白观月带着宫人显然是散步的,两人见礼,白观月和司徒寻坐在亭中。
“咳咳……咳咳……”
“娘娘又病了?”司徒寻问。
白观月捏着帕子,脸色是有些苍白,她摇了摇头,“老毛病,一旦变天,我这身子就容易染病。过阵子就好……”
“娘娘身体一直这般虚弱,没有调理过吗?”
“幼时,父亲寻过名医,都没有什么效果。我这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没法子。”白观月乐观的笑了笑,“这几日,本宫听闻你在查过去先帝一个妃子的事儿。”
“嗯,已经结束了。”
“这么快,以往本宫觉着查案可麻烦了。”
“有人指点,否则凭我这等……”他摇摇首。
“大可不必自谦,本宫虽不了解来龙去脉,不过我信顾贵君为人的。”
“多谢娘娘信任。”
聊了一会儿,司徒寻瞥过白观月,他不经意抬手,缠花从袖中掉出来,白观月一眼就看到了,“嗯?这是什么?”白观月俯身捡起来,宝蓝色的缠花在光下透亮华美,“真好看,不过贵君怎会有女子之物?”
这是上次金嬷嬷拿来的,之后并没有拿走,只道是年纪大了带这些也没用了。
司徒寻知道,金嬷嬷是想要两清。
恩情该还的还,这礼自然也是。
“是我自己做的。”司徒寻说道。
“顾贵君手这么巧?本宫还是头回见这种样式的,简单又精致,也不重还好看。”她口中毫不掩饰对这发簪的喜欢。
“这是楚遥那边盛行的,我以前去过楚遥便学了赠予家中表妹。”
白观月即使喜欢也不会讨要,她将发簪递回给司徒寻,“本宫当真羡慕顾贵君的妹妹。”
“如果娘娘喜欢,我可以教娘娘。”他自然不会把这送给白观月,一来为避嫌,他一个男子送发簪这等私密之物本就不妥,当然之前赠予金嬷嬷是双方都明白。二来,此物之前就送给了金嬷嬷,再赠予别人,太过轻慢。
听到这话,白观月脸上笑意如桃花般,灿烂明艳。
“那就麻烦顾贵君了。”她说着,笑意微微收敛,“楚遥……好吗?”
司徒寻微微侧身对着她,听闻此,薄唇微扬,可算是谈及此处了。
“很美,我很喜欢。”
“本宫也很喜欢……只是……”她说道一半,走到亭子跟前的台阶上,迎面吹了微风,扫起她飘逸裙摆,带起淡淡芳香,脸上却出现几分不相称的忧愁,“只是有些忘了。”
“娘娘去过?”司徒寻尽量放柔声音。
“嗯……是很小的时候。”她没有多说,最后一声轻轻叹息被风吹散,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她的神伤是不会骗人的。
司徒寻点到即止,没有再深入追问。两人谈及了一些有的没的,都各自回宫了。
云华宫
“把这个送给云太妃,就说是贺礼。”他把缠花交给从安,“再准备些其它的东西一块送过去。”
今日,燕隋就下旨把先帝的云妃接出冷宫,恢复其封号,且封为云太妃,住在幽兰院,司徒寻出面讨了个人情,把金嬷嬷调了过去,也算是成全她们主仆的缘份。
从安应过,随后神神秘秘的从怀中掏出一枚平安符,“主子,这是奴婢托人从宫外求来的平安符,您收着吧。”
上次就提了句,没想到从安真真放在心上。司徒寻从他掌心接过,“可有为你自己求过?”
从安不大好意思,“求了,也给从喜求了一枚。”说着说着脸还红了。
司徒寻小心收好,“那就好,万事为旁人着想,也别忘了自己。”
“嗯嗯,主子教诲的是。”从安乖巧道。
……
眼下临近中秋,各宫都开始忙活着,以往都是要准备中秋宫宴的,比上次马赛夜宴自然是要郑重许多。且,燕隋还要带着亲近的臣子,登高台赏月与民同乐。
中秋乃是北昭极为看重的节日,所以到了当日,个个都盛装打扮,图个喜庆。
原本,司徒寻正在品尝从安天还没亮就准备月饼,刚咬了一口,就被燕隋派人带走了。
有了上次夜宴例子,这次宫宴,他借故推脱没有去,本以为燕隋今晚是不会传召他,不成想……
司徒寻一身素衣跟在燕隋身后,大街小巷点着花灯。他没想到燕隋会带他出宫,而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酒楼早已被贵人包下赏月,还有的百姓赶着拜月神,人潮汹涌,几乎没有什么空隙。
燕隋带着几个侍卫和高闻,身边还有个……云逍。
“看什么?”云逍瞅他,“怎么,我跟着你不乐意?”
司徒寻还没说话,他又把空荡抢了去,“再不乐意也得忍着,陛下叫我跟着的,哼。”他脸上带着得意,刻意压低声音不叫前面人听见。
“陛下,咱们待会儿去放天灯吧?”云逍注意到天边美景,少不得憧憬。他对着燕隋和对司徒寻完全两副脸色,温柔可爱的少年仿佛陷入一种迷恋,心眼里都只有一个人。
司徒寻默默在后面跟着,出来得急,从喜从安都没能跟着。
他只好由着被侍卫‘包围’,余光欣赏着元都光景,没有注意燕隋和云逍说了什么。
等到了一处,一行人突然停下来,司徒寻去看的时候,才发现燕隋孤身进了一处点心铺子,云逍在铺子外面等着,眼里巴巴望着想要进去又努力克制着。
没多久燕隋提着一盒子点心出来。
“陛下,这里面都是什么呀?”云逍好奇的问,好香啊,他心里已经开始惦记了,然而燕隋下一句犹如冷水泼顶。
“不是给你的。”
此话一出,云逍就用敌意的目光注视着司徒寻,然而燕隋提着点心也没有给司徒寻,反而自己亲手提着。
他们一行人,气质不凡,无意间招惹许多打量的目光。特别是燕隋,英气俊美,面上挂的那叫个冷傲孤高。
他们一点都不像是来与民同乐,反而是陪着燕隋闲逛。
最后走得久了,云逍步子明显跟不上,也不好说。
燕隋无意瞥见一处卖花灯的,“不是要放天灯吗?”他头也没回道,并不显诚意。
奈何云逍不在乎,只当是陛下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眼里亮起光,压着激动的声音,“嗯,陛下要放吗?”
燕隋给予旁边侍卫一个眼神,随后两个侍卫久捧着琳琅满目的花灯回来。
“这么多。”云逍稍有些吃惊,他们这才多少人,买这么多得放到啥时候去。
最后没有解开他的疑惑,一行人便来到水畔的画舫之中,燕隋选了一个天灯,“朕去放灯,你们先呆在这里。”他神色稍有些冷淡,拿着天灯时,倒是有些温柔。
真叫人看不懂。
云逍自然也不懂。
待燕隋离开后,他是不愿意装了,趴在桌子上,“喂,你不累吗?”见司徒寻坐得笔直也不说话,他闷得紧,只好跟讨厌的人说话了。
司徒寻回他:“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