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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其中有一个宫人描述,是云妃让她寻来巫蛊娃娃的。

      这种事,定然是要从云妃身边人下手才可以成功陷害。司徒寻耐心翻阅着,压根没注意到燕隋何时醒过来的,燕隋一睁眼便是垂目看书的司徒寻。

      这个人连看书都永远维持着端正,且目光全神贯注,偶尔皱眉。灯火的光晕将司徒寻包围其中,仿佛这个人由内而外都是温柔暖和的。

      事实上,他却给人疏离淡漠。甚至连笑都是吝啬的。

      哦对,他的笑对白观墨倒是不吝啬。

      燕隋乱七八糟的想,后又觉得自己太看重司徒寻,本就是逢场作戏,他倒是多心了。

      “在看什么?”

      头顶的声音把司徒寻的心思拉回,他抬眼便是燕隋的身影,两人目光对接,仿佛一瞬间看进对方的心间,司徒寻率先移开眼,“案卷。”

      燕隋不以为然,从他手中抽过来看,一目十行看过,“你看这个做甚,先帝的妃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之前在长安院,金嬷嬷帮过我,她是先帝云妃宫中的宫人。近来她拜托我去冷宫看望云妃,我去了之后才知道云妃称自己是冤枉的。金嬷嬷这般忠诚为主,我不好辜负,就借来看看。”他的话把金嬷嬷完全剥离出去,也说得通。

      “巫蛊之术向来是北昭大忌,这么多年都没有沉冤得雪,怎么你一去她一说你就信了?还有,你私进冷宫还跟朕说得冠冕堂皇,顾挽之你是不是觉得朕不会拿你怎样?”

      燕隋俯身,阴影把司徒寻遮盖,他鬓边的发垂落扫在司徒寻脸上,带了一点氧意。

      司徒寻正襟危坐,道:“真假总会浮出水面,这是我欠金嬷嬷的,自然得还。陛下要罚,我没有怨言。”

      燕隋笑了笑,难得好心情的细细翻阅了案卷,“是挺奇怪的,那妃子落水身边竟没个照看,糊里糊涂的把这事儿和巫蛊术挂上关系。”而且,上面记载的实在不尽心。

      说明在当时,这个案子并不受重视。

      “如果是一箭双雕呢。”司徒寻微微抬首,他目光纯澈,静静看一个人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他眼里心里只有眼前人的错觉。

      这种人也是最危险的,因为他祸害了人还不自知。

      燕隋收起那些有的没的,“什么意思?”

      “我看了时间,当时那位妃子怀的是先帝的第一个孩子,自古以来长子和嫡子都很重要。当时没有中宫,位份最高的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和当时极为受宠的云妃娘娘。”

      提到长子和嫡子,燕隋的目光暗了暗,倒也没怎么变化,他转身坐在司徒寻身侧,两人挨得近,彼此呼吸都能感知到,司徒寻抓着笔的手微微抵住桌子,以来掩饰这种亲近的无措。

      “告发的人是那落水妃子也就是锦妃的心腹,声称是巫蛊祸乱,且信誓旦旦的指明后宫有人害了她主子。”燕隋接着道。

      说完,将案卷盖在司徒寻头上,“可这么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太后了。”

      “挽之不敢胡言。”

      “心里想的不敢说出来,一定很不舒服吧。”燕隋打趣他,司徒寻揭下案卷摆在跟前没有说话,燕隋又道:“就比如,你现在很想离开朕身边,却不得不克制。”

      他突然伸手揽住司徒寻的肩,果见司徒寻身体微微僵硬。

      “伺候陛下,是我的本分,没有什么想不想。”他神色淡淡,燕隋盯着他的侧脸,美好修长的脖子白皙如玉,微凸的喉结都显得精致。燕隋悄然的咽了咽喉咙,撒开手冷傲道:“你记得谁才是你的主子就好。”

      此话暗示满满,从大火之后,司徒寻自然而然的站在燕隋这边,虽没有和太后那处弄僵,表面是过得去的。正是因为如此,燕隋对他也就心平气和了许多。

      “既然都盛传你深得朕心,这点儿小案子你想查便查吧。只一点,你可以惹怒太后,但不能动她,当然……你也动不了。”燕隋起身,身侧好像轻松了许多。

      司徒寻合上案卷,“是。”

      他对今晚的结果很满意。

      接下来几日,司徒寻就开始着手这件事,首先他要找到锦妃的心腹芸娘,等查到时他才知道这个芸娘已经死了,就在云素打入冷宫不久。

      等他再去寻当年的人,有的已经出宫,有的连坐受罚,总之留在宫里的少之又少。他一一询问过后并没有什么实质进程。

      也许是他此番动作落了旁人的眼,也被姚太后察觉。

      被传召到安宁宫,不算惊讶。

      姚太后靠着桥岸,给池塘鲤鱼喂食。

      “你在查云妃的事。”

      “是。”

      “好大的胆子。”

      司徒寻跪下,“请太后息怒。”

      姚太后笑出声来,被嬷嬷搀扶着转过身,逼人的视线凌驾在司徒寻头顶,“是不是毫无进展?”

      司徒寻微微蹙眉,果然如金嬷嬷所说,瞒不过太后。

      没有回应就是默认,姚太后口吻如说家常般,“你不会是猜测哀家杀人灭口吧。”

      “挽之不敢。”

      “不敢就好,看你还是这么乖顺,哀家当真不想迁怒于你。”她突然又和颜悦色起来,仿佛两人之间没有隔阂。

      “赐座,跪着可怎么说话呢。”

      司徒寻终究是坐下和姚太后面对面。

      “陛下既然能舍身救你,想必还是看重你的,对你和对其他人总归是不同的。”她把话扯到燕隋身上。

      司徒寻微微抿唇,是不同……燕隋应该没有那样折腾过其它妃子或者侍君。

      “你亲近陛下自然是好的,哀家乐见其成。只要你好好伺候陛下就成,哀家对你没什么要求,”姚太后这话之前说过一次,那次司徒寻只当是说辞,这次竟然听出几分真心来。

      这意思也就是说,无论他依附谁,姚太后都不会生气。

      “陛下对挽之是救命之恩,太后娘娘对挽之事知遇之恩,都不敢忘。”

      “你这孩子还真是会说话,很中听。”

      司徒寻见她确实没有动怒,便起身为她泡茶,“前面学了点泡茶,在太后面前献丑。”

      “无妨,总归哀家也不是那么会品茶的。倒是哀家那侄儿是泡茶的好手。”姚太后接过司徒寻的茶,吹了吹,抿了口,神色怡然,她又道:“云妃的事,哀家没掺和。这么多年之所以没有旧事重提,也是因为她家与姚家有些恩怨,就算哀家知道她蒙受冤屈,也不会没事找事。”

      “太后娘娘知道些什么?”

      姚太后美目闪现幽光,她起身准备回宫休息,转身之时给了司徒寻一句话。

      “有时最亲近最信赖之人的背叛才是最可怕的。”

      司徒寻目色冰冷,头顶炙热的阳光仿佛接近不了他,也拯救不了他。

      是啊,最亲近人的背叛才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也知道往哪里扎刀才是最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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